第二十五章 種人

2025-01-15 00:55:22 作者: 雲七少

  第二十五章種人

  我對寒冰的話毫無反應,風月影卻是臉色一白,他不敢置信的看了看寒冰又望了望我,眼中滿是疑惑。「艾雅,他說的可是真的,你現在的功力還不如一個普通高手,怎麼會?」

  「別擔心,就算我沒有武功我也一樣可以要了他的命。」

  難怪風月影會驚訝,一般說來一個練武之人要麼武功被廢,一點功力都不剩,要麼就不可能會有功力消退的事情發生,除非是走火入魔,但我現在好端端的站在這裡卻發生了功力倒退的事,風月影又怎麼可能想得明白;就算他是天行大陸獨一無二的神醫,只怕也不會知道還有心頭血這一說法,滕子炎的臉色也變得十分難看,但他根本不願相信寒冰所說的半個字。

  「小雅,他是騙我們的對不對?」

  「騙你們,哼,有那個必要嗎?我甚至可以告訴你們,魅冉的功力是怎麼消退的,這其中你們倆可是功不可沒啊,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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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寒冰,你住嘴。」

  我一聽寒冰要把心頭血的事情說出來,臉色不由大變,滕子炎和風月影的性格我是知道的,倘若現在就被他們知道為了尋找他們我自甘傷害自己的話,只怕他們會內疚不已,甚至不惜會同樣做出傷害他們自己的事來,我怎麼可能眼睜睜看著這件事發生;寒冰冷哼一聲,根本不理我的呵斥,張嘴就說出了外界根本不可能知曉的事實真相。

  「影、滕子炎,別聽他瞎說,他只是想亂我們的心神罷了。」

  聽著那些讓人心驚的事實從寒冰嘴裡一個字一個字的蹦出來,我心裡的疑惑達到了極點,這些他時怎麼知道的?就算他派了人潛伏在宮中,也不可能知曉如此隱秘的事,何況當時除了我們幾人在場,根本就沒有半個旁人,難道真是有人出賣了我?這個念頭只是一閃而過,我就拒絕再去猜測;他們都是我的親人,是我的另一半,我和他們每一個人都有著血脈關係,我不願受寒冰的故意挑撥,這個人心機太深,深的令人恐懼。

  「艾雅,他說的都是真的嗎?」

  風月影的身軀微微顫抖起來,從寒冰的描述中,每一個字都像極了我的性子,依照對我的了解風月影沒有理由不相信寒冰的話;還不等我回答,滕子炎忽然擁住了我,他的手順著我的衣襟摸向我的心口,略微粗糙的手指在我傷疤上緩緩而過,就這一瞬間,我看見滕子炎忽然就紅了眼睛。

  「小雅,你讓我們此生用什麼來償你?」

  「果然都是真的……」

  一時間風月影竟有些痴了過去,看見他們的樣子,我心口上的傷疤又隱隱作痛起來,我狠狠掐住風月影的手,眸子中滿是堅定。「你們倆在想什麼?償我!真想償我那就給我好好活下去,我不想自己的所做都是白費力氣,所以你們對我最好的回報就是努力堅強的活下去,這寒冰不過故意在這個時候說出來擾亂你們的心神,一旦你們出了什麼事,正好達到他傷害我的目的,難道你們要讓我傷心嗎?」

  一番話我幾乎是用吼出來的,如果不將他們吼醒,我真害怕他們會做出什麼事,何況他們身上還被加了奇怪的禁制,心神已經大受損害,否則我來的時候,他們也不會那般麻木;寒冰在旁邊緩緩拍了幾下巴掌,眼中卻滿是寒意。

  「魅冉,你好像忘了另一個人的事呢,據我所知,大概還有半盞茶的功夫,他就應該魂歸天外了呢?不知道你有沒有聽過種人這種刑罰,我也是剛學會不久,剛好在他身上試試,不知道效果是否如傳言中那麼好,哈哈哈……」

  種人!我的臉色一下青綠了,種人說的直白一點其實就是活埋,只不過和一般的活埋不一樣,種人是在地上挖一個僅容一人站立的深坑,將人站立進去,然後用土填埋至受刑人的胸口之上,卻留出頭顱,這種方法利用泥土的壓力壓迫全身的血脈,到了最後受刑人會整個腦袋都變成紫紅色,也會因為呼吸衰竭而死亡,但這是個非常漫長的過程,受刑人會一點點感受到生命從自己體內消失的痛苦,可謂毒辣之極;寒冰竟用這樣的方法來對付吾焱,可想而知吾焱已經被活埋了多久了,所以他只剩下半盞茶的時間,我一雙眼都血紅起來,手中「追魂」赫然以一種詭異的軌跡飛出,這一刻我腦海中什麼都沒有,只想殺死眼前的這個惡魔。

  「滕子炎、影,你們還站著幹嘛,快去找吾焱,將他挖出來。」

  將手中的「追魂」舞成了一片光影,我對還呆站在原地的兩人大聲喊著,現在我的功力不如一個普通高手,就算仗著自己精湛的身法和「追魂」的凌厲,也沒有十足的把握擊殺寒冰,就連拖住他也顯得十分吃力,不過短短几招,我和寒冰的差距就顯現出來,那寒冰遊刃有餘的格擋著我的進宮,嘴裡還不忘奚落我幾句。

  「放心吧,本盟主也知曉你和他們的深情厚誼,你放心,本盟主就算生擒了你,也不會讓你就這麼死去,我會讓你先看著他們一個個死在你的面前,魅冉,本盟主是不是很善良啊?哈哈哈……」

  我緊緊閉著嘴不答話,寒冰心狠手辣,他這樣說無非是讓我自亂陣腳,若我是一個沒有絲毫戰鬥經驗的菜鳥,或許會上他的當,但我身經百戰,算是生死線上遊走的人,又怎麼會中他這小小的計策呢?不過他越是這樣做,倒讓我想出了一個絕妙的好機會,我看著遠遠奔去的兩條背影,故意裝出有些驚慌失措的樣子。

  「怎麼,害怕他們單獨出去會遇上危險?放心吧,這南山可是我神仙盟的聖地,沒有我的命令,誰也不會打攪他們,我要他們筋疲力盡而死,哈哈哈……」

  我臉上的驚慌隨著寒冰的話也變得越發明顯,就連手中的出招也露出了較大的破綻,寒冰嘴角顯然浮起了一抹不屑,或許在他眼裡,只有現在功力的我根本不值得他慎重對待,但我要的也就是他的輕敵;對招中我們兩人越靠越近,就在寒冰以為我手到擒來的時候,我忽然手中多出一把劍,直直對著寒冰刺了過去,正是我得源於寒山血殘天劍所改動而成的天劍。

  天劍只有一劍,卻凝聚了我所有的功力和對戰經驗,你們可以想想,如果一柄劍一次可以擊出刺碎一塊巨石的力量,那麼將十次分別擊出的力量集中在一次上,那將會是怎樣的威力?而這天劍利用的正是這個原理,經過改動之後的天劍,威力早已遠遠超出了血殘天劍,這一劍就算十個寒冰也無法躲開。

  寒冰的反應雖快,但他卻怎麼也躲不開天劍,我緩緩遞出的這一劍輕易就刺進了他的胸膛,穿透了他的心臟,寒冰不敢置信的看著自己身體內的長劍,到死都沒有瞑目;他可能完全想不通為什麼我功力低他那麼多,卻能擊出這驚天一劍,他可能最想不通的還是這應該是他兒子寒山的看家本事,為什麼我就這麼會了,不過寒冰想什麼已經不再重要,因為他已經停止了思考,我用腳在他身上狠狠踢了一腳,才用劍杵著自己搖搖欲墜的身軀。

  「若不是我沒有餘力折磨你,我會讓你知道什麼是真正的種人。」

  從寒冰身上我搜出了一個玉牌,看模樣應該是神仙盟的東西,那上面畫著兩把相交的小劍,小劍正中有著一枚彎月,牌子的右下方則刻劃著名一個小小的神字,我冷冷一笑將這塊玉牌收進了懷中,又在他身上翻了翻卻沒找到解除禁制的解藥;我暗自嘆了口氣,這禁制畢竟不是什麼毒藥,想要解除,估計還是得靠軒轅玉的秘術,看了看四周我沿著風月影他們離開的方向飛快追了下去,沒多久我就看見了山谷中正在努力挖掘地面的風月影和滕子炎。

  土中的吾焱此時只剩了個腦袋,風月影他們已經將土刨開了一點,勉強快到吾焱的胸前,而吾焱整個腦袋都是一種讓人觸目驚心的血紅,我心中猛地揪了起來,手上卻不敢有半點怠慢,急忙跑過去用長劍努力將腳下的土刨松,方便風月影他們的挖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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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吾焱,別擔心,我們來了。」

  「女人……」

  被泥土壓迫著的吾焱說起話來十分吃力,他的兩個眼珠子上也滿是血絲,我知道他的時間已經所剩無幾,倘若再不挖出來的話,只怕吾焱就要死在這裡。「吾焱,別說話,保持體力,你要相信我們。」

  用力挖著地上的泥土,我轉過身,一滴滴淚珠悄悄滴落進土中,此時滕子炎也不再掩飾他斷去的手指,雙手並用,一把又一把的將泥土從吾焱身前刨開,努力讓吾焱喘上氣來,而風月影甚至連他最為寶貝的笛子都拿了出來,和我一樣悶聲用力的挖著,偶爾微風吹過,我能看見在風月影晃蕩的髮絲下,那本該有著耳朵的地方空空蕩蕩,眼中的淚珠便落得更急了一些。

  「女,人……別,費力……了……能看見……你,我死……而無憾……」

  「吾焱,你閉嘴,閉嘴!」

  聽著吾焱仿若遺言般的話,我整個人終於崩潰了,我抬起臉大聲叫喊著,整張臉上淚痕交錯,風月影和滕子炎都被我的樣子嚇了一跳,但他們馬上又低下頭,默不作聲的開始挖起泥土來;我們每個人都知道,現在我們是在和時間賽跑,只有快點將吾焱挖出來,他才有存活的希望,我一邊哭一邊挖,從不信神的我此時卻在心中祈求著滿天神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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