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50章 杜府當年，原來如此！

  第050章杜府當年，原來如此！

  「我殺誰跟你有何關係？那些人都該死！」秋蕁兒對於莫蘭庭的倔強滿腹火光，而後看見了怔在檐下已經將他們包圍的慕容卿。

  「己所不欲勿施於人，你自己經歷過的事情應該最為清楚那種痛！就算你殺了全燕國的百姓，也不能改變既定的傷害，這樣做與你的仇人也並無二樣。而且，你不正要拉我下水嗎？說起來我也是受害者之一，怎麼沒有關係了？」

  「住口！無需你來教訓我，你根本不明白，你根本不明白！」秋蕁兒怒斥，長劍直指莫蘭庭：「被最信的人拋棄，被滿門抄斬的不是你，被送入紅帳淪為軍妓的不是你，顛沛流離逃出地獄，被乞丐侮辱的也不是你……被買入青樓的也不是你，你怎麼有資格說這些話？如果顧西樓如此對你，你還不恨的話，再來與我說這些大道理！」

  莫蘭庭聽得這些話怔住，秋蕁兒說完那些話已經不是在看著她，而是看著檐下官兵之首的慕容卿，眸子裡的怨毒之火幾欲將他焚滅。

  慕容卿已經驚的臉色慘白一片，怔怔的望著秋蕁兒。

  想起曾經在杜府那夜，檐下這男人喚的那個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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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莫蘭庭心下已然瞭然很多事情，而秋蕁兒說的那番話，如果那個人換做是顧西樓對她——她會如何呢？

  她還真無法回答，因為她真的也不是她。

  「你果然是杜家人！」這時慕容卿身邊一個侍衛突然說，而後凝眸望向秋蕁兒：「當年杜家一門是先帝下旨滅門的，王爺本已經私下換下你，你卻自己隨發配的杜家女眷去往邊關，又怪的了誰？」

  「你住口，你們這些皇族的走狗，我爹爹只是與狗皇帝政見不同，要生要死都由得你們定罪！」一旁的杜挽鳶聽了，急怒的罵道。

  只兩句話，莫蘭庭已經估摸出了原委。

  難道是皇子爭權，然後朝中各大臣流派不同？！

  杜家老頭支持的應該是其他皇子，結果燕帝登基，他自然成了奠基的炮灰。

  莫蘭庭大膽猜測，若不是杜老頭冥頑不靈，以慕容卿對燕帝的影響，以及慕容卿對秋蕁兒的在乎，應該罪不至死吧！

  而當時慕容卿救不下杜家全家，卻有意救下秋蕁兒。

  畢竟秋蕁兒還是杜家女兒，不願意獨自脫罪，甚至以感情要挾慕容卿，看他會不會看在自己的份上救杜家，這都是有可能的。

  「只是不知道如果當時杜老爺肯低頭效命新皇，不知會不會還會被抄家發配？」

  「效命那個狗皇帝，我呸！」杜挽鳶不屑的啐了一口。

  「逆賊，都這種時候了居然還是冥頑不靈。」

  「是啊，我覺得如今燕國不還是挺國泰民安的，昏官雖然有，不過哪個朝代沒有昏的？而燕國辦理的也算不錯啊！」莫蘭庭趕忙藉機幫忙，望了眼秋蕁兒：「要真的有什麼大事的話，也就是南府最近你們鬧的案子了！」

  而其中的許多「功勞」，莫蘭庭相信是秋蕁兒的。

  「你——」秋蕁兒聽見莫蘭庭的話心裡憋氣，不得不說，確實是自己走上那條路。可是他分明可以幫忙，分明可以！

  他曾經說他愛她，所以她就拿他對她的愛賭了，結果……輸的一敗塗地。

  「是啊，不知皇帝賜婚，顧西樓抗旨不尊，這會兒景王爺帶人來捉拿，又是怎麼算？顧夫人，你覺得這樣的朝廷值得效忠？」秋蕁兒突然笑著問。

  「是不值得，所以我正打算離開燕國！」莫蘭庭笑說，「此處不留人自有留人處，我可不會因此而謀反殺無關的路人出氣！而且我也只是一個想過平凡日子的小老百姓而已，不懂什麼國家大事。但是，我卻還知道，當今天下做主的是皇帝，如果能諫言為民是好事。如若不能，那不如回家賣紅薯去，求得一方逍遙天地。為什麼非要自不量力的跟皇帝硬碰硬呢？你拽道理拽死了，也不一定有用！到最後了，還讓人給自己報仇！那些千古留名的死諫之士，真正死得其所的又有幾個？」要是不滿也等自己羽翼豐滿了起義啊，迂腐的死磕，不是找死嗎！

  哎，這就是人與人，古人與現代人的區別了！

  「正是如此！」突聽這低醇溫潤的聲音，莫蘭庭一愣，繼而轉過頭去，正看見對面涼亭頂上立著的頎長身影。

  「夫君！」莫蘭庭忍不住喚道。

  只見他一身淺色的素衣，靜靜的立在那裡，墨發飛揚，衣袂輕飄，給人一種飄然欲仙的感覺，出塵的俊美無儔，風華無雙。

  「夫人，為夫來遲，讓你受驚了！」顧西樓旁若無人的溫柔看她。

  莫蘭庭突然覺得滿心的甜蜜，搖了搖頭：「只要你沒事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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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慕容卿也終於從各種怔驚中回過神來，望了眼屋頂的秋蕁兒，眸光複雜：「所以，你便讓人侮辱了我皇妹！？」

  秋蕁兒被慕容卿滿目失望的眸光看的心房一顫，繼而捏緊了拳頭恨聲開口：「是！沒理由我杜家女子受盡屈辱，你慕容家女兒就可以養尊處優恃寵而驕！這是你當年無情的報應！」

  慕容卿聞言痛苦的閉了閉眼，再睜開，眼裡原本還殘存的最後一絲憐惜消失至盡，鎖著秋蕁兒的眸光冰冷凌厲：「北邊軍糧庫也是你的人燒的？」

  「沒錯！」秋蕁兒供認不諱，因為慕容卿那樣的眸光心房一顫。感覺身體裡有什麼東西被他那樣的眸光凍結，碎裂。

  「當年——我本欲救你的父親，但是他自己在牢里服毒自盡。他說，若昏君當道，不如以死明志——你父親是何種性格的人，你應該比我清楚！

  後來我再去追你的行程，誰知你已經逃走了……我也有一直派人找過你，卻沒有想到是如今這樣的結果！」此時慕容卿的沉痛，溢於言表。

  「騙人，他在騙人，姐姐，你別聽這狗王爺胡說！他怎麼可能那麼好心的救爹爹，分明他是兼斬官，人都死了那麼多年，當時咱們已經不在京城，他怎麼說都由得他了！」杜挽鳶看見自家姐姐怔驚動搖的神色，趕忙憤恨的開口。

  突然揮劍砍傷最近的一個官兵，秋蕁兒驚醒，覺得妹妹說的有道理。而後眸光一凝，突然拔劍攻向莫蘭庭。

  莫蘭庭一直沒有放鬆戒備，趕忙揮劍一擋。

  雖然擋住了秋蕁兒的攻勢，但是卻還是被她的內力震的虎口發麻，胸口發堵，慣性的往後退去，一路踏碎了許多瓦片。

  「庭兒！」顧西樓驚喊，忙踏空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