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生病

  聞言，鹿蓁立馬坐直身子。

  「這可怎麼行？琪琪颯颯怎麼辦？」

  駕駛座上，蘇禺顏笑著寬慰道：「放心吧，蓁蓁姐！」

  「她昨晚走得急，一晚過去，想必也快回來了。再說，公寓裡面有那麼多保鏢。」

  蘇禺顏撇撇嘴，語氣酸溜，不滿抗議道：「為了他寶貝兒子，公寓裡的安全也是有強大保證的。」

  「他」指的是誰，兩人心知肚明。傅慎承強行綁架她和兩小隻來到思蓁公寓的仇，蘇禺顏現在可還記著呢！

  鹿蓁無奈笑著，想起她當時慘白的小臉，很快又笑不出來了。

  她擔憂著身後公寓裡的孩子，也只能由著車子載自己朝醫院出發。

  「怎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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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不知最近是不是流行性感冒高峰，醫院裡人還不少。

  兩人進去的時候，一位病人往外走。

  「醫生，她昨天早上發現感冒了，下午發了燒。晚上退了後，今天早上又發燒了。」蘇禺顏事無巨細的交待著。

  醫生抬眸看了病懨懨的鹿蓁一眼，拿紅外測溫儀懟她額頭就「嘀」了一下——

  37.2°。

  發低燒了。他又拿出聽診器。

  「噗——噗噗——」

  聽著耳邊傳來異常的爆裂聲，醫生眉頭狠狠皺在一塊。

  「家裡有人得過肺炎嗎？或者以前得過肺炎之類的病嗎？」

  鹿蓁奇怪看了他一眼，搖頭。

  「醫生，怎麼突然問這個？」蘇禺顏急忙開口問道。

  「可能情況不太理想。」

  一番基礎檢查後，鏡片後的醫生冷漠吐出這句話，又盯著面前電腦屏幕，飛快按了幾個表格。

  「啊？醫生？」蘇禺顏疑惑，「情況不太理想是什麼意思？」

  不就是感冒加發燒嗎？鹿蓁也疑惑不解。自己免疫力那麼差？

  蘇禺顏不知怎的，想到李枚昨天異樣表現，心下一沉。

  「我懷疑是肺炎，先做幾個檢查看看。」

  肺炎！

  蘇禺顏頓時眼前一黑，她不可置信道：「怎麼會是肺炎呢！」

  這位醫生看上去年齡不大，她心裡還抱著一絲僥倖心理。當下反駁道：「不會的！怎麼會是肺炎呢？不可能！」

  「不清楚。」醫生深深看了鹿蓁一眼。美人哪怕受病魔纏身，眉眼間依舊貴氣逼人。

  「先做幾個常規檢查看看。」說著，他拿起下一本病歷，按了鈴，「下一位。」

  這家醫院也是秦家投資的，只是鹿蓁想著小感冒還是不要興師動眾，也就掛了普通號。

  無法。又是驗血，又是X光片，蘇禺顏只好拉著鹿蓁，都快把醫院樓層都給跑了個遍。

  看著蘇禺顏不住擔心，鹿蓁蒼白的臉龐上扯出一抹笑：「我沒事的，阿顏不用這麼……咳咳，咳咳……」

  蘇禺顏連忙拍她背，為她順氣。沒好氣道：「蓁蓁姐，您就別說了，等會兒報告出來了，看醫生怎麼說。」

  鹿蓁無奈。

  「我自己身體我還不清楚嘛，肯定沒事的。」

  蘇禺顏不說話，想起什麼，領她出了走廊，來到小花園裡，拿出保溫壺：「蓁蓁姐，你還沒吃早飯呢。報告還需要時間，我們吃一點粥？」

  鹿蓁其實沒有感覺到餓意，但她還是點頭，不辜負蘇禺顏的一番好意。

  昨夜劉媽聽鹿蓁燒退了，今早的粥里加了些肉絲。雪白粥里，肉絲點點，蔥花青翠，讓人拇指大動。

  但鹿蓁一聞那肉腥味，胃裡不住犯噁心。她推開蘇禺顏的手，趴到一旁垃圾桶上乾嘔起來。

  蘇禺顏嚇了一大跳，連忙為她順氣：「這是怎麼了？」

  回應她的只有鹿蓁的生理性鹽水。

  「肺炎。」醫生仔細看了X光片，指了指上面一團黑，「這裡就是感染的位置。」

  「血液檢測報告上可以看出應該是非典型肺炎，目前不明是什麼微生物導致的……」

  醫生說了一大堆專業性的話，把蘇禺顏嚇得花容失色。

  鹿蓁安撫性拍拍她的手，問道：「那請問接下來該怎麼治療呢？」

  「先住院吧。」醫生放下報告，看向鹿蓁。

  不知是不是鹿蓁的錯覺，她好像在醫生眼裡看到了異樣的光。

  傅氏大宅。

  於山陪著傅慎承工作，一直到三四點才得以回客房。他打著哈欠，沖了個澡，想要眯一會兒。樓下客廳傳來陣陣喧鬧，他不甚在意，蒙了被子就要睡。

  「噔噔——」

  然而還沒過幾秒，門被敲響。僕從在外面喊道：「於助理？於助理！總裁找你。」

  於山：……？他剛回來！

  於山戰戰兢兢走進書房：「總裁，您找我。」

  「去，量尺寸。」書桌另一端的男人眼底青黑，精神卻依舊充沛，盯著手裡的文件，頭也不抬。

  於山僵硬轉頭，對上查理的視線，心下一苦。

  「這怎麼行？」國際著名設計師查理率先不滿道，「傅，這是你的婚服！當然需要為你量身定做。怎麼能用他的尺寸？」

  於山也納悶。他心裡閃過一絲不好的預感，但那抹不自在很快被他自己否定。

  「總裁，這邊其實有您的數據。」他琢磨著，猶豫開口。

  「不行！」還沒等傅慎承說什麼，查理立馬拒絕道，「人體可不像數字那樣一塵不變。」

  男人似笑非笑，冷聲道：「要麼拿數據滾，要麼量他的。」

  盡職盡業的查理憑藉一絲不苟的態度為自己贏得名聲，怎麼會允許自己職業生涯出現這樣一抹污點？他還想說什麼，但是被助理一把拉住。小助理搖搖頭，附在他耳邊低語幾句。

  查理不甘心地看了看如神祈般的男人，只好應下：「好吧，我不量了。但是您的數據和他我都需要。」說著，他一指於山。

  「？」於山只覺自己沒睡覺一晚，現在大腦跟不上情況的轉變。他愣愣地按照查理吩咐，張開雙臂。三維，肌肉密度，腿長手長……

  小助理筆不停，不斷記錄查理報來的數據。

  婚服總共有三套，分別對應三個場合：迎賓，婚禮，晚宴。

  於山不僅要配合查理量尺寸，還必須得要按他吩咐換初始服裝，並做出指定動作。

  他僵硬地在書房裡走來走去，任由查理毒辣的目光像X光一樣，把自己從頭打量到底。

  待一切確定好，他也不顧身為傅慎承貼身助理形象，要死不活癱在沙發上。

  我的天哪！結一場婚這麼繁瑣嗎！幸虧他已經有老婆了。於山心裡不住唏噓。他連路都快不會走了！

  大抵所有的資本家都是「金錢至上」觀點。於山以為自己好不容易能休息一會兒，男人站起身。

  「回傅氏。」

  查理得到了自己想要的數據，滿意點頭。愕然對上於山怨婦般的眼神，非常不解。

  小助理安慰道：「您看錯了。」

  查理扒拉幾下自己騷包的劉海，看著兩人的背影。內心還是比較贊同小助理的話，隨即又一頭扎進婚服制定中。

  鐵門口，商務車已經待命。

  「讓你查的事如何了？」

  男人長腿一跨，上了車。於山這才注意到周青出任務回來了，就坐在駕駛座上。

  車子緩緩發動，周青一邊看路況，一邊說道：「一切如您預想的那般。只是……」

  「只是什麼？」

  「屬下不覺得只有一伙人。」周青顧及於山在場，說得較為模糊。

  「不只一伙人……麼？」男人修長手指無意識敲打自己大腿，若有所思。

  車裡陷入安靜。

  「她，怎麼樣了？」傅慎承本想看一會兒文件，但紙上的字好像活過來一般，愣是不讓他看懂由字組成的句子後面所代表的含義。

  她？

  周青和於山均一愣。

  還是於山迅速反應過來，不住心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