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六章：算帳

  第四六章：算帳

  面對柳天媚的怒吼，舉著餐盤的婢女立刻跪在地上解釋「娘娘冤枉，娘娘冤枉啊。奴才就算再打的膽也不該偷梁換柱將皇后娘娘的東西給換了啊，這的確是皇后娘娘親自讓人送來的，還說一會兒子要親自過來和您談天兒呢」

  柳天媚聞聽此言，白臉立刻陰鬱鐵青，聰明如她，怎會聯想不到破了的餃子是何寓意。

  「你們都先退下吧」

  紅竹自作主張，擅自將所有人斌退，她看了眼破洞的餃子，這無疑不是在告訴她們，露餡了！

  「娘娘，莫非皇后知道了什麼？」紅竹大膽的追問著，現在沒有真憑實據，她們不敢妄自猜測，但也不能不做好迎戰的準備。

  

  「我怎會知！」柳天媚冷哼「好個狡猾的秦凌飛，但如果知道了，那幾天為何對我如親姐妹一般親，難道是有什麼人對她奧秘？」她追問，眼神不由自主轉移到紅竹身上。紅竹立刻會意，跪在地上「娘娘，紅竹對您問心無愧，就算這兩年來不在您身邊，但對於您紅竹一直是恩人看待的，請娘娘明察！」

  聽到紅竹這麼一說，柳天媚也覺得並非是她。紅竹是什麼人，她心裡清楚，如果她想倒戈，不會選擇這個時候。

  「起來！我不是懷疑。但秦凌飛究竟用以何為？」她咒怨，苦思冥想，一直都知道秦凌飛不那麼笨了，但她究竟是一開始就和自己裝糊塗，還是發現了什麼現在要來懲罰？

  「我們先不必恐慌，紅竹，你暫且躲到內室去，沒我的吩咐不能出來！」

  她強勢的下達命令，紅竹見此立刻撤退，她知道這個時候柳天媚還不會讓自己見秦凌飛，但她雖然表面上聽從，內心卻不知道有多麼想她和銀兒。

  她深吸了一口，只希望她們自求多福。

  「皇后娘娘駕到~」

  尖銳的嗓音帶著幾分洪亮，在柳天媚耳邊響起。

  她聞言，心裡猛然一顫，面色卻依舊平靜，笑意融融的「妹妹見過姐姐，姐姐吉祥」

  依舊是往常的態度，但今日的秦凌飛見了卻覺得相當的假。想著那天那兩個婢女說柳天媚實則水性極好，卻故意當著她的面落水，無疑不是在裝可憐。

  「妹妹今日怎如此客氣，起來吧，那餃子吃了沒？可香？」

  秦凌飛並不急著拆穿，她說過了，別人對她好，她便對別人好，別人對她不好，她會百倍償還，且一點一點的折磨。

  「都怪那些奴才手腳慢，這才剛送來呢，姐姐正好也過來了，如果姐姐不嫌棄，不如我們一起食用吧」

  她提議著，如果裡面有毒，也要拉著秦凌飛一起。

  「好啊，我求之不得」自從來到這裡就沒吃過餃子，也讓她嘗嘗古代的餃子究竟是如何的鮮美。

  「唔……好香，往日吃起來怎麼沒這感覺，想來是因為姐姐是皇后娘娘，那些廚子才不敢怠慢的」

  柳天媚奉承著，嘴角依舊掛著甜美的笑意。秦凌飛見了，心中想：如果不是看出了她一切都是裝的，這會兒還真以為發自肺腑呢。

  「可不是，雖然都煮破了，但吃了倒真是美味，也不知是哪個廚子這麼不小心，竟然都露餡了，呵呵，真不美觀」

  秦凌飛悠然的說著，柳天媚聞言，手中的筷子險些墜地，她渾身呆愣，卻在瞬間恢復正常，殊不知一切的小舉動都被秦凌飛盡收眼底。

  「是啊是啊，妹妹也這麼覺得呢，不過吃起來很香不是嗎？」柳天媚盈盈一笑，秦凌飛見此卻覺得分外刺眼，她還要和自己裝道什麼時候，難道她一直不揭穿，她就一直不會自招嗎？

  「那妹妹時候，我該如何懲罰這廚子？」

  一聽到『處罰』二字，柳天媚便慌了，就算她現在還不是名副其實的皇后，但宮內所有人都稱呼她為『皇后娘娘』，皇上更是站在她那一邊，想要弄死她，簡直比捏死一直螞蟻還要容易。

  「姐姐那麼仁慈，怎會忍心懲罰一個奴才，況且宮內的奴才都是精心挑選、且伺候多年，又是第一次，妹妹看姐姐還是仁慈一些，放過人家的好！」她雖然是貴妃，卻也不能和秦凌飛正面叫板。她雖然肯定皇上不會將她攆出宮或者刺死，但也不能因為自己破壞了老王爺的計劃。

  秦凌飛聞言，怎知她不是在拐彎抹角為自己求情，但若她只是一次也就罷了，接二連三，真當她是吃素的？

  「那如果不是第一次，你說我還要視若不見，不做懲罰嗎？」她嬌笑，清冷的面上帶著鬼魅的笑，一眨不眨的盯看著柳天媚瞬間變化萬千的臉，她讚嘆，這女人還真是有忍耐力啊。

  「姐姐這話是什麼意思？」柳天媚終於按耐不住，且不說她不笨，就算是傻子也明白秦凌飛是話裡有話。

  秦凌飛站起身，環視四周一全「這麼好的天媚閣，如果賜給了別人那就真是可惜了，妹妹你真的喜歡這個地方嗎？」

  柳天媚嚇壞了，難道秦凌飛要將自己趕出去嗎？難道這是皇上的意思？他們就不懼怕老王爺現在舉兵造反？

  「姐姐，妹妹不懂您的意思！」

  「你可以不懂，但這件衣服懂不懂呢？」

  她揮了揮手，讓身後的婢女將事先準備的衣服拿出來，和自己身上這件一樣，鵝黃色，極為鮮亮，也煞是好看，但只可惜存有堵塞。

  柳天媚一見，更是腿軟，若不是有桌椅攙扶，她險些栽倒在地。

  「妹妹可還記得這件衣裳？」

  柳天媚面色僵硬，哆哆嗦嗦的，不知如何回答。

  「這……這不是皇上賞賜給臣妾的嗎？」

  她一句話，似乎是在告訴秦凌飛，這是軒轅逸給她的，就算裡面有什麼也與她秦凌飛無關。

  秦凌飛聞言更是惱火，都到了這個份上了竟然還不承認，還真是沉得住氣。

  「不錯，這的確是軒轅逸賞賜給你的，不過你可還記得為什麼現在在我說理的嗎？？」

  她敢說是為了讓她遭罪嗎？如果她敢的話，她保證現在就轉身離開，但只可惜柳天媚沒有珍惜這次機會。

  「呵呵，姐姐說的哪兒的話，妹妹怎麼會不記得呢。這衣服還是那日姐姐為了救妹妹落水，特意給姐姐的，不過姐姐今日送來是什麼意思？」

  柳天媚的忍耐能力還真是強悍，不，只能說她臉皮厚的可與樹皮媲美了。

  她也沒必要再拐著彎兒說話。

  「那妹妹便將這件衣服穿上，姐姐我看看你穿上可有我穿上好看」

  她笑意盈盈的丟下話，見到柳天媚瞬間變換的臉，她冷言「來人吶，去幫媚貴妃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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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柳天媚見了頓時慌亂，連忙躲閃，這件衣服上藏有毒素，就算不配合著龍鳳果一起食用卻也是穿不得的，那會要了自己的小命。

  「我不，我不！姐姐，你這是什麼意思，好端端的衣服為什麼一定要妹妹穿給您看呢？這天下間的女人哪有人敢和您比漂亮啊，妹妹有自知之明，您看，你是不是就饒了妹妹？」

  柳天媚快言快語，與口氣說了一大堆的話，她連忙躲閃在眾奴才中間，說什麼也不去觸碰那件黃色的羅裙，好像她是魔鬼一樣的害怕。卻又不敢大聲呼喚，紅竹此刻就在內室，她是個急性子，主子有危險她會第一時間衝出來，但這會兒子她不能讓秦凌飛與紅竹見面，否則一切都會揭穿，她就是有老王爺在背後護著，也是難逃一死。

  「哦？不就是一件裙子，妹妹怎如此懼怕，那當時為什麼還要給我穿呢？柳天媚，還不實話實說嗎？」

  她已經給了柳天媚機會是她自己不珍惜，這會兒子就別怪她心狠手辣。

  「強行給她穿上！」她一聲令下，幾個婢女更是加快了手中的動作，儘管柳天媚不斷躲閃，雙拳難敵四手，她被當眾扒光了衣服，眼睜睜看著那條鵝黃色的羅裙套在身上，她哆哆嗦嗦的「秦凌飛，為什麼這麼對我，為什麼？」

  「我這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我救了你，你卻如此待我，或者說，這早就是你陰謀好的一切！」

  她落水，是故意裝的，她嗆水，只是巧合。衣服的確是軒轅逸賞賜的不錯，但毒藥卻是她事先安放好的。避免引火上身，她不光在衣服上塗抹了毒藥，更在龍鳳果的表層上安放了毒藥，這樣她和銀兒的發病的狀態便會大不相同。而兩種毒藥配合在一起的話，便是研製桃色的配方，她當真是好狠的心腸！

  「我做夢也不會想到，面色如此和善的你竟然心腸如此歹毒！我秦凌飛到底是哪兒對不起你，讓你花費如此心思對付我？柳天媚，我看你不光是因為老王爺，你還有別的什麼目的吧，說啊！」

  她笑的陰森鬼醫，讓柳天媚見了更為吃驚害怕。

  她突然放大的臉，更是讓柳天媚不斷哆嗦起來，一面感受著衣服穿在身上的弊端，一面想著那一次指使紅竹將她謀害圍成，難道今日就是她的死期嗎？

  「不！不是我！秦凌飛，你弄錯了，不是我，這只是巧合，只是巧合而已！還有，我是老王爺引薦的人，你就算不看僧面看佛面，你真打算懲治我？」

  就聽她最後一句話也算是承認了自己的所作所為。但就算軒轅逸此刻根基不穩，貴妃欺負皇后，甚至給皇后投毒，在朝堂說的過去嗎？在百姓面前說的過去嗎？老王爺一個人哭而已隻手遮天嗎？

  「放肆！」她怒吼，狠狠的將一盤漏了陷的餃子推倒在地，她秦凌飛從來不是善男信女，別人都欺負她頭上了，她不知道也就罷了，既然知道了，還會善罷甘休嗎？

  「老東西我都不放在眼裡，更何況一個小小的你！你放心吧，憑藉這幾日的相處，我不會殺了你，但也絕對不會放過你！」

  她惡狠狠的說著，悠然自得的邁著二郎腿，既然要算帳，當然要一筆一筆的來。

  「如果我沒說錯的話，當初也是你想殺掉我，沒想到你一直不死心，都到了皇宮了，還是沒斷了這年頭，不過我秦凌飛福大命大！不僅沒死甚至還脫胎換骨。你身邊縱使有一個厲害的丫頭又怎麼著，你敢將她現在交出來嗎？」

  杏兒，那個一個多月沒見的丫頭，不知道如今過的好是不好。

  柳天媚頓時呆愣，沒想到秦凌飛果真是變了，竟然在她什麼都沒承認的情況下分析的頭頭是道。

  「你胡說八道什麼？我聽不懂你的話！」她無論如何也不會將杏兒交出來。杏兒雖然是丫頭，卻跟在她身邊多年，說沒有感情那是不可能的。

  秦凌飛眼露讚賞「不錯嗎，對於一個奴才，你竟然還有如此良知。但既然你不讓她出來，我就讓她自個兒主動走出來！」

  她嬌笑，她剛剛就和身邊的奴才說過了，她不是仁慈善良，也不是惡毒心腸，她只是就事論事，知道分辨是非。

  「按住她，將這些餃子讓她吃了！」

  她命令，這些掉落在地的餃子不僅染上了一層厚厚的灰塵，原本就破損的這會兒更是成了豆腐渣一般，恐怕連豬都不吃的東西，柳天媚更是連看都不敢看一眼。但連看都不敢的，現在讓她吃，那不是比讓她死還要難受嗎？

  她頓時大吼「放開我，秦凌飛你放開我，你憑什麼證明這衣服上的毒是我的投的，憑什麼？我要見皇上，我要見皇上！」

  她堪比剎住般的喉嚨響徹整個天媚閣。

  她往日嬌縱跋扈，又身為貴妃，讓其他妃子不敢靠近一步，更是不敢與她正面衝突。

  又因為老王爺是她的最大靠山，那些女人哪個見到她不是繞著道走，今天卻偏偏栽到了秦凌飛手裡，她不甘心，她不甘心！

  可柳天媚萬萬沒想到的是，躲在內室的紅竹雖然沒有看到外面的畫面，卻一直聽著柳天媚的叫聲，哪怕她一開始的刻意隱藏，她實在是忍無可忍，完全忘掉了柳天媚的交代，她沖了出來「還請皇后娘娘高抬貴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