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變身

  第十三章變身

  午餐很是豐盛，董潔準備了二十二道菜餚，全家一共十三個人，老少三代，團團圓圓圍坐一張大桌子旁，除了仍然單身的姑姑周念寒，沒有回家的哥哥周曉鷹一家三口，兩個叔叔夫婦四口，堂哥周曉昌、堂弟周曉楓、堂妹周曉鷗都回到家裡。

  二叔周從在廣州軍區擔任中校參謀長，二嬸沈丹丹在廣州的128軍醫院任住院部主任，三叔周韋在國防部下屬的科研部門任上校所長，周念寒在一個神秘部門工作，經常看不到人影，誰也不知道她去了哪裡，在做些什麼。

  周曉戈性格爽快，大家給她敬酒，來者不拒，一杯接一杯，不知不覺喝醉了。

  秦北風沒想到她在自己的家裡會這樣毫無自制力，看來，她表面的冷淡是裝出來的，內心對家庭的渴望才是真實的，要不，怎麼能這樣高興，幾乎沒吃什麼東西就醉倒了。

  周曉昌看到周曉戈醉眼朦朧，身體搖搖晃晃，眨眨眼睛對秦北風說道：「哎呀，戈戈可能太興奮了，秦北風，你把我妹妹送到臥室吧。」

  轉頭對秦北風小聲說道：「機不可失失不再來啊，便宜你了。」

  秦北風苦笑一下，他可不能在現在這個時候占周曉戈的什麼便宜，如果真的有不軌之心，早把她就地法辦了，還能等待到現在這個時候？

  董潔愛憐地看著女兒，心中暗暗嘆息，這個唯一的掌上明珠，這些年來，一個人孤苦在基地里，離家只有幾十公里，回家的次數卻屈指可數。周曉戈的性格倔強，跟家人缺少必要的溝通，不代表心裡沒有想法。聽周曉昌說的話，看到他跟秦北風鬼鬼崇崇的樣子，心裡明了兩個男人的想法，伸手揪住周曉昌的耳朵，說道：「哪有當哥哥的胳臂肘向外拐的，阿風，你送曉戈去休息吧，她的臥室在二樓的右手第二個房間。」

  秦北風對大家抱歉地欠身，攬住周曉戈站不穩的身體，送她回臥室，周曉戈的身體明顯不受理智的支配，腳步發飄，總是向一個方向使勁，好像秦北風的攙扶束縛了她的自由，她用柔弱纏綿的身體掙脫這種束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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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北風的力氣大，不管她怎麼有意或無意地掙脫，他的腳步依舊穩穩噹噹從樓梯上去，找到董潔說的那個房間，推開門進去。

  裡面是一張雙人床，素雅的被褥折迭的整整齊齊，沒有女孩子的味道，不像是女子的閨房，如果不是家居的式樣，跟統一無特色的軍營沒啥分別。

  到了房間，剛才還熏熏醉態的周曉戈用力勾住秦北風的脖子，秦北風覺得不對勁，正要掙扎，周曉戈輕輕一笑，兩個人並排滾在床上，秦北風心下雪亮，說道：「你沒醉？」

  「忘記我是什麼人了吧？這點酒還能讓我醉倒？你不喝醉，我怎麼可能獨自喝醉，不喜歡大家團團圓圓坐在一起說一些不咸不淡的祝福話語，只想靜靜地跟你呆在一起，阿風，我們之間沒有共同的話要說嗎？怎麼偏偏喜歡跟他們擠在一處？」周曉戈的眼睛晶晶發亮，哪裡有一點醉意？

  秦北風苦笑一聲，說道：「用這個法子欺騙自己的家人，總是不對。」

  周曉戈哼了哼，推了他的肩膀一下，說道：「你不會曉得這個家裡的人的品行，他們也許今天對著你笑，明天，只要有什麼不對了，他們手裡的槍就可能對準你的腦袋。我指的是立場和派系的相左，你好我好大家好的話誰不會說？」

  秦北風呵呵笑道：「我明白，你的意思是，鬥爭的複雜性和殘酷性遠遠超過人的想像。」

  「你明白就好。」周曉戈懶洋洋地說道：「其實，我知道，你永遠融入不了這個家庭，我是叛逆者，你比我更要反叛，你是一個比梟雄更有野心的人物，喜歡你是我一輩子最美麗的錯誤。」說完，媚眼如絲地看著他。

  秦北風摸了摸她的臉頰，說道：「既然你不喜歡，我們馬上回去吧。」

  「你不想再假惺惺充好人滿足我家庭溫暖了？阿風，女人和男人的想法不一樣的，女人到了歲數，離開家是必然的，好像是翅膀硬了的鳥兒一樣，渴望更開闊，更高遠的空間，男人在此時可能渴望事業，有一個自己說了算數的單位或組織，能滿足自己掌控的欲望，女人更希望有一個安安穩穩的新家，一成不變地走到永遠，有一個自己愛的也愛自己的男人。」

  秦北風砸吧砸吧嘴，說道：「你啥時候開始研究人生了？小心啊，以後發展成女巫。」

  周曉戈嬌嗔地說道：「才不會呢，你怕女巫嗎？」臉色變得神神秘秘地說道：「白瑪才是女巫呢，整天說鬼呀怪呀的，說你是神，哼，我怎麼沒發現你跟常人有什麼不一樣的地方呢？」

  秦北風做事沒有刻意瞞著周曉戈，她知道他有常人不一樣的能力，故意說他跟常人一樣，就是想多知道一些他的異常能力，白瑪對他的崇拜，讓她很不舒服，她更不想自己的男朋友有瞞著自己，她不夠了解的地方。

  秦北風心思敏捷，看著她變得狡猾的眼睛就知道她心裡的想法，想了想，說道：「不是我不想告訴你，而是，對超出這個世界之外的能力，一般人很難接受，你只要知道這個世界上沒有我辦不到的事，也沒有難得住我的人，就可以了，嗯，你見過吳津來吧，他不是人，他是一個蜈蚣精，無形無影的那種，只有用另外的一種力量，才能看到他，這個信息，夠不夠滿足你的好奇心？」

  「蜈蚣精？」周曉戈非常吃驚，想不到，竟然真的有聊齋裡面的故事發生在自己的身邊，問道：「那你是什麼精？」話音裡帶著哭腔，暗暗祈禱別是什麼老虎精、狐狸精啊什麼的，那些動物多髒啊？還有鬼怪，晚上會不會現了原形？

  秦北風拉著她因為恐懼要縮回去的手，說道：「你怕什麼啊，我是人，人才能降服妖精，你沒有聽到這個說法嗎？」

  周曉戈這才放下心，僵硬的身體變得柔和，說道：「那麼，你有什麼能力，可以說說吧？」

  秦北風邪惡地笑笑，說道：「我說了，有什麼好處呢？」

  「我人都是你的人了，你還要什麼好處？」她的表情變得羞澀。

  秦北風驚叫道：「不是吧？你啥時候是我的人了？還沒有上床就是我的人了？曉戈，你算是訛詐我吧？」

  「哼，上床，上床，你精蟲上腦啊，天天想這些，想這些羞人的事，你有了白瑪和蘇蘭、秦笑還不夠啊，我看，倪姍和張曉嬋遲早都是你的人，阿風，你能不能停止花心的心思啊，在這樣下去，你連看我一眼的時間都不會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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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麼會呢？大不了，我多做幾個分身，給你們一人一個，陪著你們逛街購物，做飯說笑，包括，晚上陪著你睡覺。」

  「分身？」周曉戈嚇了一跳，他總是這麼語出驚人，說道：「你弄一個分身出來，我看看。」

  「秦風啊，他就是我的分身，以前，我還不知道有這麼一個分身，自從我們融合在一起之後，他無論做什麼事都瞞不過我，甚至他看到了什麼，正在做什麼，我這裡都一清二楚。」

  「秦風？」周曉戈立刻想到一個可怕的問題，分身不是複製品，兩個人的外形和身高都不一樣，怎麼可能是同一個人呢？說道：「那你把他叫來，我看看。」

  秦北風撓撓頭，說道：「他在以色列和非洲那邊，要回來，需要穿越空間和時間，等他回來了，我們要上學了，再說他有事要辦，一時半會兒過不來，這樣吧，我變成他的樣子，你就會相信了吧？」

  周曉戈急忙點點頭，說道：「好吧，勉強可以了，你變身我看看。如果，你真的是神仙，嫁給你也不是不可以。」

  秦北風暗暗念動一個口訣，說道：「變。」周曉戈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他，只見她的眼睛一花，秦北風當真變成了一個跟秦風一模一樣的人，不由得伸手掩嘴，防止驚呼的聲音傳出去。

  看著陌生的秦風，她的身體向旁邊動了動，她還不能適應跟陌生的秦風並排躺在一起，樣子不夠雅觀，一個人的外貌變了，他的思想、肌肉、骨骼、dna會不會隨著改變？

  秦北風笑了笑，說道：「怎麼樣？應該變得很像了吧？變成誰，需要提前知道他的樣子，對生活習慣和舉止都要了解，要不然，還是會看出破綻來的，秦風是我的分身，不存在這些細節問題，要變成你的爸爸和爺爺，就需要提前做足了解的功課。如果是粗粗糙糙的簡單的變身就不需要這些準備，變成另一個人除了精神上的東西不能完全取代之外，肉體的都能變得一模一樣，比如，指紋、瞳孔、血液、都能變得一樣，對方大腦里的想法，就是經過人的思維，把物理化學反應變成抽象的想像力的信息不能拿過來，我不了解你的爸爸的想法，就不能按照他的思想思考事情、發布命令，不過，替秦風思考還是能做得到的，這就是分身和變身的不同的地方，換句話說，就是我們倆的老婆互相換著睡覺，都不會有什麼亂倫和道義上的差錯。」

  周曉戈做噁心狀，擺擺手說道：「不要了。想到跟陌生人躺在一張床上，我的身體就很不舒服。跟另外一個你也不行，我只要原裝的，以後，你不許用分身代替你來搪塞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