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抓個正著
2025-01-14 22:05:36
作者: 莫老旦
第二十七章抓個正著
煙霧在繼續繚亂地升起,這兒仿佛與世隔絕,信號給切斷,離市區又有好幾公里遠。人們出不去,然後莫名其妙地居然有倆輛卡車給擋在了入口處。這兒除了富裕人家以外,平頭百姓哪兒能隨意入來,瞬間,這裡跟荒島,別無區別。辜耀輝同鄧小興二人,正聽聞著槍聲響。
上回,聽到如此密集,又殺傷肆意地槍聲響,還得追溯到二十年前。當時他們聽到的,可是越南鬼子扳機的聲兒以及那一幅幅兇惡的嘴臉。可現在哪兒同呀?!光天化日,藍天白雲,開槍的罪犯,是中國人呀!防爆盾失了效,對方有催淚瓦斯。薯條哥見狀,立馬撲到麵包車。
一陣陣撥人的黃色煙霧,猶如爆竹爆炸一樣在警察堆內開始升起。鄧小興本躲在車的背後,他個子小,雖年紀大,但竄來竄去,能躲避子彈。辜耀輝則躲在一顆碩大的松樹後頭,瞅著瀰漫的煙霧。此刻,跟對越自衛反擊戰那時,是有多像?!敵人在上頭,好比,就在了山上。
可是下頭的弟兄,全是沒有受訓的呀!他們打靶過,用腰杆子上的槍托令罪犯趴下過,可如今這群弟兄面對的可是真槍實彈的攻擊。他們怕了,其中一人怕,個個怕,怕得快屁滾尿流。他們尋著防爆盾,湊一塊,像是尋找寄託一樣。辜耀輝咬牙,大吼,別!別都窩在一塊!
他叫得喉嚨沙啞,發麻發燙,可是弟兄們不聽勸,年紀輕輕地,毫無經驗。越是混亂,越應散開呀,上頭打不著。可是他們湊一塊了,合了站在上頭敵人的心意,扔了一顆手雷下來,辜耀輝瞅著,眼睛一亮,手雷是土製的,炸斷了倆名弟兄的臂膀,給飛了上來。辜耀輝說不!
但是別人聽不清。原本在別處的陳銘堅,他不知,程東吉到底玩什麼把戲。他一隻撥號,程東吉不接,他不知程東吉幹嘛。但是他的想像力,卻告訴他,程東吉在蹂躪他的妻子,是說不定麼。一想到這,他咬牙切齒,但沒法子。過了好久好久,程東吉接過,他倆手早已濕透。
他朝著褲子,甩了一把汗水,說:你耍什麼把戲?!現在呢?!凌衛東哩?!程東吉站在窗外,穿上衣服,像是小息了一會,抽菸,吐了口痰水,砸到行人的腦袋上,笑了笑,他說:他們呀?你試試看,打個電話過去。陳銘堅聽他這話,氣得,是一拳頭,砸牆壁上,他憤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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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銘堅說:他們的電話打不通!程東吉說:那沒法子了,我告訴不了你。但是我告訴你,陳銘堅,他們現在,在還債。而且,我不是兇手。我跟你說,兇手另有其人。你們知道,你們在還什麼債嗎?我原本,絞盡腦汁,想出了一個法子,讓犯罪網平衡下來,這樣你我都好。
可是不聽勸,你的執著,不,你的固執,惹毛了所有人。那代價很簡單,就像森林裡的動物一樣,撕咬,誰牙齒厲害,誰贏了。說罷,程東吉掛斷電話。而在別墅區那處的人壓根兒不敢突頭出來一探究竟。膽子稍大的,將窗口給撇開一絲絲,然後瞅了草坪上光景,天神呀!
富人們的車子房子一一地給子彈掃了個稀巴爛,他們心疼,可是沒法子。他們認為,是了,是了,一定是土匪。站在山腰上打槍的,是土匪!土匪人不多,但是心狠,又有手雷,又有催淚彈。上頭派來的,一定是警察,在剿匪。土匪們,來路不明。這兒,怎麼會出現,土匪?!
富人不明白,但是,他們想報警,報不出,信號給切斷了!他們愣了,然後害怕。如果沒有信號,又走不出,那麼,他們的銀紙成了廢紙。一個富人,怒吼道:哪個狗日的設計師,偏偏,只設置一個出口?!還安了一個雙龍戲珠!?富人愣了,衛民不愣。他熟睡了,又醒覺。
他聽到槍聲,怪了,他怕自己出現幻覺,幻想著自己來到了民國,在抗日。但是他揉了雙眼,蹦蹦跳跳,剛剛熟睡過去,又醒覺,才發現槍聲是真實的。他待在程潔兒的別墅下。酒窖里,有食物,有尿桶,有痰盂,有一桶自來水。給衛民關押的人,看來,並沒有害他之心。
可是,他在心焦,外面,到底發生了什麼光景?!這兒可是全市最富裕的地區,說打仗都得在市區開仗呀!他搖著鐵柵門,反鎖上,他的心兒猶如一隻大鵬,想翱翔,但是卻給一隻籠子給鎖得嚴嚴實實。而衛民聽到的,除了一陣接一陣的慘叫以外,他能聽到的,就是槍響。
當凌衛東聽說黃貴英想見他一面得很時他望著身後那條潺潺流水,嘆了一口氣,他的二十弟兄已經給舞出了一身嘩啦啦的汗水。這些年,黃貴英同程老闆二人所賺取那黑的白的心血全都給傾倒在了河流里。河流白得像雪,冒著菸絲,白得好看。他湊上前,望著一整條河流。
他深呼吸,空氣依然是那股空氣。戴著口罩的弟兄,仍舊是那批跟自己五年前出生入死的弟兄。而他再瞅著自己,一面渾濁的湖面上反射著的自己,先是跳過了一隻長滿疤癩的癩蛤蟆,然後瞅著自己傷痕累累的手掌,他不免冷笑,說:呵,原來一切未變!我還是老樣子啊!
三癩子覺著,這五年內,他給人當了猴兒耍。今兒,他重新跟人家見面,他要尋的,可是黃貴英。三癩子望著藍天白雲,腦海里模糊出黃貴英的景象來。他覺著,黃貴英一開始,將自個兒幻化成了聖人神仙一樣,現兒他的醜陋行徑一一敗露。和自己殺人放火,是有區別麼?!
他撥號,約好黃貴英,說,一定要見面才好呀!當衛民失蹤了超過三天以後阿珂覺著不對勁兒了。他日日蹲守在廟街和酒吧二地,他雖然成了扛把子,可是他覺著自己的身份就是阿珂,阿珂就是自個兒。甭管戴上了瑞士表穿上了范思哲還是梳著一頂雞冠頭那氣質都未褪去。
阿珂抽著一包「萬寶路」蹲在廟街前,努力思考著衛民會去了哪兒。阿珂奶奶接到一通電話,她立馬急急忙忙地一巴掌拍到了阿珂的臉蛋兒上。手掌的勁兒不大,但是火辣辣的嗆到阿珂的眼睛,只想哭。奶奶說:你個畜生!衛民未來前,你日日吃喝嫖賭,你說,你帶壞他?!
阿珂不免一顫,起身,說:帶壞?!衛民現兒可是體面人,上電視哩!他不要結婚了麼,全城知曉,怎的罵我來著!?阿珂給自己洗冤屈,但是奶奶不受。奶奶是正經人,她坐在地上,光著腳,大夏天她將地板拖得一乾二淨。她說:我總瞅著,怪不得這世道,要變了陰天。
阿珂望著天空,奶奶成了預言家。原本天空是晴空萬里的,可是奶奶話一出口,朝著痰盂里擠出一口痰水後,天空立馬轉陰,他覺著粗厚的臂膀涼涼的。他趕忙詢問,說:咋了?阿珂奶奶說,我在電視上,的確見過衛民麼。他不像那種喜歡,拋頭顱臉的人,可我卻見了他。
阿珂問:然後哩?!阿珂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他覺著奶奶才是聖人呀!一日不出門,便知天下事!阿珂奶奶有台「華為」手機,她尋出,戳開相冊,打開一張下載好的圖片來,裡頭是衛民,同程潔兒二人對著鏡頭微笑,在參加一個電視節目。阿珂說:這張圖,是咋回事?!
阿珂奶奶說:問你哩!阿珂奶奶將衛民的事兒一五一十地給阿珂講。阿珂望著奶奶褶皺的老人斑,倒是像個與世隔絕的螞蚱一樣,天天在稻草跟前晃悠。奶奶才是明事理人,她說,衛民她將積蓄,對半開,起先一半,給市委政府的莫書記籌劃,在廟街,建造一座公立學校。
往後麼,衛民又將百萬積蓄,給了鄭思文。原本衛民沒給耍那一出高風亮節以前,奶奶對衛民的事兒都是了如指掌。就連衛民同鄭思文的床事兒奶奶都能指點幾分。可是這世道猶如天氣,擺一副官腔,說變就變。鄭思文遠在美國,現兒衛民就剩下十萬積蓄,同幾千塊現金。
奶奶說:衛民是要豁出去呀!你立馬尋他。他還承諾說,他要辦事兒,辦妥了,立馬飛去美國,同鄭思文登記結婚。這不明擺著,將自個兒的命,給交了出去麼?!衛民定是遇上什麼大事才對!他是機靈人,將錢保在老婆手上的,才是對的麼。阿珂奶奶,再戳著那張相片。
阿珂奶奶說,瞅瞅照片兒上的衛民。雖上了妝,給幻化了臉蛋,不像是凡人,倒像一高人一等的神仙。但是他有底氣,讀過書,會認字,有閱歷,加上他身強體壯的,雖不是人高馬大,但是頂天立地。瞅瞅這女人,她淨一狐狸精,人家衛民一手一腳將自己給扶上去,她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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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阿珂聽到這席話時他不免感觸到他要尋找衛民,他一聽分析,知道壞了。衛民不是單單地失蹤,或者消失恁簡單。阿珂丟下了好幾百塊錢,一臉窘迫,說,最近老惦記著瀉火的事,小護士不懷孕了麼。阿珂說:你是精蟲上腦,將你給啃死算毬!阿珂撥號,衛民肯定不接的。
他思前想後,想報警。但是抓抓手指頭一想,不對,衛民既不是國家幹部,又不是社會名流。不成,公安局一拖再拖那他也沒法子。竟然,這頭行不通。突然,一道白光,若有若無地,朝著阿珂的腦袋上掠過。他原本不想朝著那方面琢磨,可是不行,他覺著,那是自欺欺人。
三癩子!這仨大字,深深地嵌在他的腦門上。那好像一顆明星,在人潮擁擠的鬧市上指引著他。阿珂覺著這三癩子不面善,他一定是壞人,是牛魔王。衛民的一舉一動,他都瞅著,要不是他,衛民興許,不會落到現在的這個光景!阿珂驅車,開著車朝著上次所見的地兒找。
阿珂覺著,那處飯店,一定是吉祥地。上次丁敏在那兒胡言亂語,喝醉了給自己壯膽,給自己抓個正著不是麼?!想想,一定有文章在那。果然,當阿珂停下了他的麵包車時他分明地看見三癩子和黃貴英倆人居然同時出現在飯店裡頭一齊吃飯。他知,倆人肯定謀劃著名陰謀。
他什麼都不怕,一下車,抓著鑰匙,滴滴兩聲鎖上了車就朝飯店裡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