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菩提之下(十一)
2025-01-12 21:16:33
作者: 明軒公子61
第30章菩提之下(十一)
蕭衍說道:「古時人家常說中原多俊傑,可如今觀之中原之民,已經在胡人的統治下,日趨奴性化了,日後北伐還是得靠我江南之輩啊,如此,我江南義士勝中原腐儒甚矣。」韋睿接著說道:「我有一計,可使將軍無須煩憂江北殘兵來襲。」「哦?有何妙計,快快說來?」這時蕭衍眼前一亮,仔細聆聽著韋睿的計策。韋睿說道:「將軍一戰,使得那群殘兵心有餘悸,想再度反擊,可又怕再次失敗,所以處在兩難之間,所以此時,將軍只須每日派一支部隊在長江邊操練,我想江北的士卒見這陣勢,必然不敢輕易冒進,如此,我軍無憂了。」蕭衍大笑,連聲誇讚,並吩咐手下依計行事。
幾天後,「什麼!鮮卑人不肯割讓雍州?難道這個大魏的丞相不管自己兒子的死活了麼?」蕭衍怒氣沖沖地將來信一掌拍在帥案上。來使說道:「我大魏朝立國至今從未有割地之事,我們的領土雖然多,可沒有一塊是多餘的!!如果我答應了,那剛一回國便會被人人喊打喊殺了,所以,在這一點上,我們寸土不讓,至於金銀,我們可以商量。」蕭衍憤憤地說道:「好了,你先下去,容我考慮一二。」
待使者走後,蕭衍滿腹牢騷地對著韋睿說道:「看見了麼?差距,我們的大臣還謀劃著名要賣地給鮮卑人,人家卻是寸土不讓,哎,腐儒當道,這個國家還能撐幾時啊。」韋睿笑道:「將軍也無須過於憂慮,暫時江陵這裡無憂了,只不過我怕這次以後鮮卑人南下會從東面直撲建康,所以將軍應當提醒陛下早作準備啊。」蕭衍說道:「知道了,這次回京,我就和陛下談及此事,你就留守在這,防止敵軍再次偷襲。」韋睿:「是!」
「什麼?這次蕭衍大勝,太好了,傳旨下去,朕要在郊外十里相迎。」此時的皇帝已經按捺不住激動的心情,連忙下旨吩咐道。
七日後,蕭衍的大軍到了建康城下,見到了正在長亭外迎接的皇上,蕭衍連忙下馬,快步走上前去遞上了議和書,蕭鸞看後眉開眼笑,拍著蕭衍的肩膀說道,「朕有衍衍,國事無憂了。」隨後兩人及一干大臣依次進入了城內。
「衍衍,朕這次有意要北伐,你認為如何?」蕭鸞在內殿向蕭衍獨自問道。蕭衍苦苦沉思了一會說道:「不可,至少十年內不可。」蕭鸞吃了一驚,問道:「為何?」蕭衍坦然說道:「因為我們尚未具備能夠北伐的充足條件,在別人面前,我不會認慫,但在你面前,我不得不說,當今之世,的確是北攻南守,我們勉強應付北方來犯還可以,但要北伐,難啊。」蕭鸞踱著步子問道:「為什麼你會這麼看?」蕭衍:「首先,宋末時,朝中內亂頻繁,國力消耗了不少,後來雖然本朝高帝,武帝十幾年勤政理國,為朝廷積累了一定財富,但早被那混蛋鬱林王消耗光了,陛下你除掉鬱林王才兩年功夫,又趕上北方大軍來襲,國家財政吃緊啊,而且陛下你在位時間還尚短,正需要花時間處理內政,而不是忙著北伐啊。還有,北方在拓跋宏的漢化改革下,已然從部落政權蛻變為和我們一樣的一個國家政權了,所以我們現在是在和一個國力並不弱於我們的大國較量,而非以往的那個遊牧民族,所以,此消彼長,陛下應當多多考慮啊。」
「夠了!!!」蕭鸞登時大怒,說道:「我真不敢相信這樣的話是出自你蕭衍的口中,你難道也和那群怕死的腐儒站一邊了嗎!」蕭衍:「臣雖主戰但卻不妄戰,畏戰者為怯,妄戰者為莽,給我多大本錢,我就能打多大的仗,可是,現在我朝實在拿不出能夠北伐的本錢啊。一旦大軍開動,所需錢財絕非我現在國力所能支撐的。」蕭鸞:「好了,打不打朕說了算,你要不敢打,自有敢打的,你退下吧。」蕭衍行了一個禮,說道:「孫子云『主不以怒而興師』,希望陛下打之前能好好考慮一下,臣告退。」說完,蕭衍向朝堂外走去。
晚上,蕭衍和靈兒在後院中賞月納涼,蕭衍一隻手摟著靈兒的肩膀,另一隻手則不斷地敲著桌子,而靈兒則在蕭衍的懷裡吃著西瓜。此時,靈兒說道:「衍哥哥,你有心事啊?」蕭衍:「沒啊,我有什麼心事啊。」靈兒說:「你還說沒心事,誰見了你這個樣子都看得出你有心事。」蕭衍長嘆一聲,說道:「沒,就朝中一些瑣碎小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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靈兒笑了笑說道:「漢初時,韓信為劉邦征戰沙場,立下汗馬功勞,劉邦也封他做了齊王,可是,就是這麼一個顯赫的人,卻再後來被夷三族了,衍哥哥,你知道為什麼嗎?」蕭衍笑道:「呵呵,看來你哥哥又把今天我遇上的事情和你說了,哎,你之所以問這個是想提醒我千萬不要忘了君臣尊卑之別,不要學韓信忘了為人臣子該怎麼做,最後落得那般下場,衍哥哥知道了,以後我會儘量注意的。」靈兒笑了笑:「我只希望衍哥哥能活得好好的,未必一定要榮華富貴相伴。」蕭衍嘆道:「好了,我知道了,我早說過了名利於我如浮雲。」靈兒:「那,你把嘴張大。」蕭衍一張嘴,靈兒舀了一湯匙西瓜塞在了蕭衍嘴中,並問道:「甜嗎,如果甜的話,就別愁眉苦臉了。」蕭衍立刻笑了,抬手輕輕捏了捏靈兒的鼻子。
「你看蕭衍如何啊?」此時蕭鸞正在問從東線戰場上下來的崔慧景。崔慧景這次打得很慘,軍隊幾乎全軍覆沒,見皇上問道,忙試探著問道:「蕭衍與陛下交往很久了,他的為人陛下應該清楚啊。」蕭鸞:「朕以前也認為朕是了解他的。認為我的主張他是肯定贊成的,可前些日子讓朕感到,朕並不是多麼了解他,或者說朕了解的只是以前的他,朕不知道是朕變了,還是他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