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你屋還是我屋

  「程夫人當真給你做媒？」

  「這還能有假的啊？」

  「那……那你是怎麼想的？」

  林北辰看著芸娘那副欲言又止的模樣，實在覺得有些好笑：「我能怎麼想？」

  「那你是應了？」

  說這話時，芸娘的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落寞，轉瞬即逝。

  第一次見到林北辰，是在長壽坊的大街上，那會兒的他，落魄至極，看上去就像是餓了半個月的小乞丐，自己一時動了惻隱之心，將他帶回了餅鋪。

  

  一個多月的朝夕相處，芸娘早已對北辰動了心思，想著自己雖是個寡婦，但好在身子還乾淨，林北辰一個落難逃荒的災民，想必也不會嫌棄自己。

  誰曾想他眼下居然成了官，而且還被國公夫人這樣的大人物看上了，要與他做媒，對方還是清河崔家的小姐！

  這豈是自己一個小寡婦能相提並論的？

  林北辰便撇了撇嘴：「那母老虎誰敢要？若是她那個叫靈兒的姐姐，倒是可以考慮考慮！」

  芸娘瘦小的身子便是猛的一震。

  北辰，終是沒能看上自己……

  「嘿，我跟你說，那個崔靈兒，嘖嘖，那長相，那身材，極品，絕對是極品啊！這程咬金，實在不夠兄弟，明明有好的，卻給我介紹個母老虎，哼，以後再有好事，不帶他玩兒！」

  在芸娘面前，林北辰一向口無遮攔，說起崔靈兒來，跟個登徒子也沒什麼兩樣兒。

  卻是絲毫沒有注意到芸娘那原本清澈靈動的眼中，已經慢慢籠上了一層薄薄的水霧：「既是如此……北辰，要不然，我明日備些禮，去找國公夫人說說？」

  林北辰便是一愣：「說什麼？」

  「自然是……自然是……」芸娘心中悲戚，但終於還是咬了咬牙，「自然是求國公夫人將那位靈兒姑娘許配給你……」

  這小妮子，莫不是吃醋了？

  林北辰壞壞的笑了笑，看向芸娘的眼神就變得有些奇怪起來。

  以林北辰的眼光來看，芸娘也是個不折不扣的小美人，再加上那寡婦身份……

  嘖嘖嘖……

  被林北辰這麼一看，芸娘一張俏臉立刻漲得通紅，算上自己那可憐的亡夫，可還從來沒有被一個男人像這樣直勾勾的看著！

  可羞歸羞，惱卻是不惱，心底反而有些欣喜，倘若他突然撲將上來，將自己……

  呸！呸！呸！

  好不要臉，你一個寡婦，怎可如此淫蕩，生出這般不知羞恥之心！

  可是，可是……

  自己不過是個弱女子，北辰現在可是左武衛的校尉，他真的要把自己怎麼樣，自己也是無力抗拒的……

  一時間，芸娘自己都搞不清到底是希望林北辰就此撲將過來，還是謹守君子之禮，心中越是這般矛盾，便越是扭捏，身形竟不自覺的微微扭動起來。

  芸娘身段卻是極好的，這扭來扭去的……

  林北辰忍不住吞了口口水。

  小店內的氣氛一時間有些奇怪，空氣中瀰漫著微不可聞的奇妙味道，暖暖的，甜甜的，讓人躁動。

  林北辰又往前走了一步，伸出手去：「芸娘……」

  芸娘身子一震，只是稍微掙扎了一下便任由他捏住了自己的雙手，輕聲呢喃：「嗯？」

  「芸娘，你可知道，在這世上，我無親無故，初到長安時，我餓極了。」

  芸娘想起那日自己將他「撿」回來時的情景，也不由得微微一笑：「可不是嘛，一連吃了三大碗湯餅呢！」

  「我當時就想，若是有誰能給給我一口飯吃，將來無論那人要什麼，我都會給他！」

  「北辰……」

  「芸娘，你想要什麼？」

  「我……」

  「想要我麼？」

  這樣的問題，叫人如何回答？

  芸娘羞得只恨不能鑽進地底，卻又捨不得將目光從林北辰的臉上挪開分毫。

  林北辰促狹的笑了笑：「不想要麼？」

  芸娘微微一驚：「我……」

  林北辰雙手發力，輕輕一扯，嬌小的身子便被擁入懷中。

  溫暖厚實的感覺傳來，芸娘只覺自己的身子仿佛都快要化了。

  下一刻，林北辰已經湊了過來，在她耳邊輕聲說道：「可是，我想要你呢！」

  一時間，心中小鹿亂撞，面頰滾燙通紅，香肩顫抖不已，又是害怕，又是渴望，看著林北辰的雙眼，腦海中已是一片空白。

  「芸娘，你，願意做我林北辰的女人麼？」

  又是一道晴天霹靂，芸娘終於鼓起莫大的勇氣，一字一頓的答道：「我，願，意！」

  聽到這三個字，林北辰便似受到了莫大的鼓勵，嘴角彎出一道邪魅的弧線，然後，便深深的吻了下去，軟軟的，有一絲清甜。

  四目相對，雙唇相接。

  芸娘卻似觸電一般，只一個瞬間，整個人便都酥了，也不知過了多久，方才感受到林北辰原本攬著自己腰肢雙手，似乎在摸索著什麼……

  雖未經人事，但也是許過人家的，這些事情，娘親自然是教過的，芸娘立時便知道了林北辰想要幹什麼。

  心頭頓時一陣慌亂，連忙從林北辰的唇下掙脫出來：「北辰，莫要在此處……」

  林北辰先是微微一愣，隨即莞爾：「那是去你屋？還是我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