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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身陷虎口(上)

2025-01-12 17:44:06 作者: 新手上路了

  第五章身陷虎口(上)

  1

  聯絡上了劉備,令董承心情頗佳,此刻正在院中聚精會神地練劍。

  英娘從外面進來見了,笑了起來。

  「爹爹多日心神不寧,今日如何氣定神閒啦?」

  董承收了劍,仍很興奮。

  「這是爹爹之秘密。我兒近來心神不寧,倒是為何呀?」

  英娘聽了,俏皮地一笑。

  「這也是女兒的秘密呀。」

  

  董承抬手颳了一下英娘的鼻子。

  「好啊!跟爹爹耍起心眼兒來了。」

  英娘立即撒起嬌來。

  「沒有啊!爹爹冤枉人家了!跟爹爹耍心眼兒,我哪敢啊?」

  董承見了,哈哈笑著,二人一同高興地進了屋,董承神色立即嚴肅起來,說。

  「爹爹去見了劉皇叔。」

  英娘聽了,有些驚喜,忙問。

  「哪個劉皇叔?」

  「劉備呀。」

  英娘一聽,頓時高興起來,又問。

  「就是桃園結義那個劉備?」

  「正是。」

  英娘聽了,興奮得情不自禁地手舞足蹈。

  「這麼說,關羽也跟他在一起?」

  董承見了,恍然大悟,高興地說。

  「噢!我兒好眼力呀!」

  英娘聽了,一時沒反應過來。

  「甚麼好眼力呀?」

  董承詭秘地一笑,小聲說。

  「關羽是何等樣英雄!我兒看上了他,眼力不好麼?」

  英娘聽了,大窘,責道。

  「爹爹!您說甚麼呀?關羽那日在街頭救了我,我還未謝人家呢。往日總找不著;今日,總算知道如何找他了,故爾高興。甚麼看上不看上呀?」

  董承一聽,反而有些惋惜。

  「噢,原來,我兒心神不寧,竟是因此。不過,男大當婚,女大當嫁。我兒若真看上了關羽,那當是好事呀!」

  英娘一聽,明顯喪氣了。

  「他那日救了人,看都沒看救了誰,連我是誰都不知道,說這些有甚麼用?」

  董承一聽,明顯露出了惋惜之情。

  「真的?」

  「異日我隨爹爹去謝他,爹爹便知真假了。」

  董承聽了,想了想,才說。

  「不。曹賊鷹犬太多,爹爹去不便。你以表達謝意之名去,日後便代我聯絡,如此不易引人注目。如何?」

  英娘聽了,認真地點了點頭。

  關羽在書房看書。

  哮天來了,報導。

  「少爺,有個姑娘要見您。」

  關羽聽了,一臉困惑。

  「姑娘?我交之人無姑娘。不見!」

  還沒等哮天出門,英娘便笑著出現在門口。

  「關將軍不怕千軍萬馬,就那麼怕見姑娘麼?」

  因遭了嘲笑,關羽仍坐著,冷冷問。

  「你是何人?」

  「關將軍忘了?那日您在街頭救的人,便是我呀。今日,特來道謝!」

  關羽聽了,這才起身相迎。

  「噢,原來是你。姑娘路見不平,拔刀相助,也算難得呀!請坐吧!哮天,給姑娘看茶!」

  見哮天出了門,英娘急忙一本正經地開了口。

  「關將軍,我乃董國舅養女英娘。國舅說曹賊鷹犬太多,不便與皇叔聯絡。日後聯絡之事,便由我代他。」

  關羽聽了,急忙起了身。

  「請姑娘隨我,往見兄長。」

  劉備見了英娘。她帶來的消息,令劉備輾轉難眠。

  甘夫人見劉備如此,也有些擔心,關切地問。

  「皇叔何事煩惱?」

  「董國舅讓英娘捎過信來,說至今未覓到可托大事之人,要我代為尋覓。我與朝中之人交淺;各路諸侯又打來打去,時戰時和,各顧利益。我上哪裡去尋願為朝廷赴死之人啦?」

  甘夫人聽了,勸了起來。

  「此等事,萬分機密,是急不得的;掛在心上就是了,不必煩惱。」

  劉備聽了,仍難釋焦急之情。

  「夫人所言極是,我也知此。然一想到聖上之辱,朝廷之難,我就恨不得立誅曹賊!」

  「曹賊當誅,然彼勢大,只可徐圖。莽撞而行,反如以卵擊石。」

  劉備聽了,暗暗點了點頭。

  英娘一有空,便往劉備府中跑。此時,正與甘、糜二位夫人言笑甚歡。

  這時,一使女來稟。

  「二位夫人,皇叔請您們去一下。」

  英娘聽說皇叔請二位夫人議事,立即起身告辭。

  「夫人有事,英娘就告辭了。」

  「好,姑娘常來玩兒啊。」

  劉備神色欣喜地在看信。

  甘、糜二人進來了。

  「皇叔召我等,不知何事?」

  劉備神色興奮,急忙說道。

  「來來來!國舅信中,問二弟婚事;如二弟未婚,願以英娘相許。」

  甘、糜二人一聽,頓時高興起來。

  「好啊!英娘姑娘不錯,與二弟十分般配!」

  劉備也十分高興。

  「此事讓我掛心甚久,今日總算可成良緣了!」

  劉備與甘、糜二人神色都很喜悅。

  關羽聞劉備相召,匆匆來了。

  「哥哥嫂嫂相召,不知何事?」

  「二弟以為,英娘姑娘可好?」

  關羽不假思索,開口便答。

  「俠肝義膽,不錯啊!」

  「董國舅欲以英娘許你,你可……」

  關羽未等劉備說完,便急忙連連擺手。

  「不可不可!」

  關羽斷然拒絕,令劉備與二位夫人都大感意外。

  「為何?」

  「我今未嘗立業,且居無定所。若成婚事,我多牽掛,她也受累,反成壞事,豈可為之?」

  劉備聽了關羽之言,頗不以為然。

  「成婚之後,你若征戰,她居許都,何礙之有?」

  關羽卻道。

  「兄長種菜,所為何來?不就是此地不可久留嗎?我若征戰,她居許都,豈不反被曹賊扣為人質?」

  劉備聽了,一時無話。

  甘、糜二人也一時不知該說甚麼,此事便擱下了。

  一日,劉備正在侍弄菜園。

  許褚、張遼領著數十人,突然來到園邊。許褚馬上開了口

  「使君,丞相有請!」

  劉備見許褚板著臉,心下頓感不安,忙問。

  「噢。二位將軍,可知丞相何事相召?」

  劉備一邊從菜地里出來,一邊問。

  「我等不知。請使君即行!」

  許褚仍板著臉,語氣生硬。劉備見了,心中愈加不安,但他表面仍然平靜。

  「二位將軍請稍候,容我更衣。」

  「不必。丞相請使君即行!」

  劉備雖面色平靜,心中卻更為不安。他只好拍了拍靴上的土,一邊隨許褚往外走,一邊暗自思忖。

  「兵將出動,即到即行,莫非董國舅之事已發?」

  劉備提心弔膽地想著,跟隨許褚、張遼走了。

  2

  劉備走後,關羽、張飛踏著雨水回到門前。

  哮天開了門。

  關羽一進門,便開口問起來。

  「哮天,兄長呢?」

  「許褚與張遼帶著數十人,將皇叔直接從菜園叫走了。」

  關羽聞言一驚,心頭掠過一絲不祥之念。

  「近來英娘出入頻繁,莫非大事已發?」

  有了這份擔心,關羽頓露急色,忙問。

  「直接從菜園叫走了?」

  哮天見關羽神色不對,也有些緊張,趕緊點了點頭。

  「不好!」

  關羽一聲驚呼,轉身便跑。

  張飛也急忙跟上。

  關、張二人仗劍,從濕漉漉的街上怒沖沖地直奔相府。

  兩個相府侍衛急忙上前阻攔。

  「敢闖相府!何等大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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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關羽與張飛並不答話,而是各出一手,將阻攔的侍衛像抓小雞似的提了起來。

  兩個被提起的侍衛手腳亂動,在空中掙扎著驚呼亂叫。

  門前其他侍衛,個個嚇得面無人色,驚慌退縮。

  關羽與張飛放下提起的侍衛。

  兩個侍衛早嚇軟了,一放下,便跌坐在地上。

  關羽劍指一人吼問。

  「說!我兄長在何處?」

  侍衛嚇得直哆嗦。

  「你兄長?你兄長是誰?」

  「劉皇叔!」

  「噢!在裡面!」

  關羽與張飛舍下侍衛,仗劍衝進了門。

  相府院內,地上到處汪著雨水。

  關羽神色急切,噼噼叭叭地踏著地上雨水,邊向里奔,邊四處觀望。院內不見劉備,只見一小校。關羽奔過去,劍指小校。

  「快說!劉皇叔在何處?」

  小校如篩糠一般戰慄著,手指裡面。

  關羽與張飛仗劍衝進廳內,緊張四顧。

  廳內並無一人。

  關、張二人又向里跑。

  關、張仗劍奔入後廳。

  一偏將正從內出來。一見二人,慌忙抓劍。

  關羽飛身上前,劍指偏將咽喉。

  「休動!快說!劉皇叔在何處?」

  偏將嚇得渾身戰抖。

  「帶、帶去後園了!」

  關羽舍下偏將,便朝後園跑。

  張飛趕緊跟上。

  偏將見二人跑向後園,倉惶外逃,險些跌倒。

  偏將從內逃出來,剛奔進大廳,許褚、夏侯氏兄弟、曹仁、曹洪、張遼、宋憲、侯成、魏續等一干將領便人人驚恐,個個持械,也奔進了大廳。

  一見偏將從內奔出,許褚忙問。

  「可見關、張二賊?」

  偏將向後一指,喘著吐了兩個字。

  「後園!」

  許褚一聽,更加驚恐。

  「不好!丞相正在後園!」

  許褚叫了一聲,當先向里衝去。

  眾將也神色緊張地相隨奔去。

  後園小亭,新雨剛過。

  曹操與劉備正在邊煮邊飲青梅酒。

  關羽與張飛已收起劍,立於亭外。

  曹操見關、張十分英武,不禁贊道。

  「使君,你這兩位兄弟,忠勇可嘉呀!」

  劉備聽了,喜道。

  「是啊!此乃劉備今生大幸!」

  「既是使君之幸,曹操豈可不賀?來人!賜二位壯士酒!一人一大碗!」

  曹操身邊侍從得令,斟了兩碗酒,送與亭外的關、張二人。

  關、張二人接過,一飲而進。

  曹操見了,高聲喝采。

  「嗬!好酒量!再來一碗!」

  這時,許褚等眾將神色緊張地持械奔進了後園。

  「丞相!」

  許褚緊張地叫了一聲,兩眼卻惱恨地看著關、張。

  曹操心下已明白,口氣卻故作輕鬆。

  「仲康,我正與使君飲酒,縱論天下英雄。你等何事驚慌呀?」

  許褚等眾將趕緊收起刀劍,也到了小亭前。

  張遼見平安無事,神色輕鬆地笑了笑說。

  「丞相與皇叔縱論天下英雄,我等也想來聽聽呀!」

  許褚卻怒視著關、張二人。

  張飛見了,看了一眼關羽。

  關羽淡淡一笑。

  張飛也冷冷一笑,說。

  「二哥,你站了這許久,想必累了,待我搬個坐的來。」

  張飛說完,走向一處石凳,一貓腰搬起,端到關羽跟前放下,仍臉不紅,氣不喘。

  許褚見了,大吃一驚。因為這一石凳,許褚也曾搬過,可遠沒那麼輕鬆。

  那是前不久,許褚隨在曹操身後,來到石凳前。曹操本欲坐,卻又轉過身對許褚說。

  「許老虎,你不是常夸力大嗎?此石凳,你可能搬動?」

  許褚二話沒說,過去就搬。

  石凳雖然動了,卻未起來。

  許褚直起身,臉已掙紅。他扭了扭腰,又深深地吸了幾口氣,再大吼一聲,用力一搬。

  曹操在專注地看著,見石凳起來了,興奮地叫起好來。

  「好!起來了!起來了!」

  許褚搬起石凳,艱難地走了兩步。

  石凳一下墜了地,險些砸了許褚的腳。

  許褚滿臉興奮,卻氣喘不已。

  「仲康真大力士也!此凳由八人抬來,從無人搬動。今汝搬起行走,雖僅兩步,已天下無雙矣!」

  曹操興奮地讚嘆著。

  許褚雖氣喘不息,卻得意不已。

  今見張飛輕鬆搬動,許褚吃驚地瞪大了雙眼,看著張飛。

  曹營諸將,也都吃驚地看著張飛。

  關羽見了,淡淡一笑,轉向張飛拱起雙手。

  「謝三弟!」

  關羽借拱手之時一發力,他腳下的地竟沉了下去,留下兩個兩三寸深的腳印!

  許褚見了,一臉驚駭。

  曹營諸將見了,無不震恐。

  眾人去後。許褚仍獨自一人在關羽腳印旁發愣。

  「難道此處之地鬆軟?」

  許褚想著,用腳踩腳印。無絲毫動靜。又踩腳印周邊,仍無絲毫動靜。

  許褚審視著地上,思索起來。

  「此地一點不鬆軟呀!為何竟沉下如此之深?」

  思索了一會兒,許褚又用力蹬腳印。除了揚起塵土,仍無絲毫動靜。

  許褚又用力蹬腳印周邊。仍然只有揚塵,無其他動靜。

  許褚驚羨不已,暗自慨嘆。

  「那關羽,實在了得!實在了得!」

  關、張二人竟毫無阻攔地仗劍闖進相府後園,令曹操惱怒不已。此時,曹操面色狂怒,一語不發地怒視著眾將。

  許褚等一干將領,齊刷刷地跪滿大廳,無人敢作聲。

  「今日,那關羽、張飛若動手,我命早休矣!二人徑直闖進後園,汝等其時何在?」

  曹操怒不可遏地咆哮著。

  廳中,眾將一齊伏地,叩頭請罪。

  「我等罪該萬死!請丞相治罪!」

  眾將跪了一地,人人俯身低頭。有好些人還在顫抖。

  曹操仍怒氣未消,惱怒地盯著眾將。

  這時,許褚抬起頭開了口。

  「丞相,衛隊由我統領。今日之事,罪在我一人,與其他將軍無關。我願依罪伏法,請丞相容過其他將軍!」

  眾將聽許褚出面頂罪,一齊開了口。

  「不!保護丞相,人皆有責!我等盡皆失職,也有罪當罰!」

  曹操見了,嘆了口氣,怒氣漸消。

  「罷了!今日,我並非問罪。然事乾重大,不可不警醒啦!汝等可都記住了?」

  「記住了!」

  眾將高聲齊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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