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五章 痴男心感應 怨女情更怯
2025-01-12 17:23:45
作者: 祁連風雲
第八十五章痴男心感應怨女情更怯
【原章節名:我的女人來了!】
范蠡在後宮陪著王子過了幾天相對舒心的日子,突然再一次被打入死牢,而且遭受了越王允常羞辱一般的斥責,背負了無中生有的罪名,他的心情一度晦暗到極點,感覺人生真的就要走到盡頭了。
可是冥冥中有一個聲音告訴他:忍耐!堅持!你的死亡機緣還沒有到來,你的人生使命還沒有完成,神的力量會幫助一個智慧而善良的人,范蠡不會死!
還有一件事,雖然蹊蹺地讓他百思不得其解,但無疑是每日送給他的一顆定心丸。宮裡的宮差每日到牢房來,親眼看他寫好「安好」兩個字帶走,這又是為何呢?看來有人在暗中保護他,保障著他每日的安全。可是這個人是誰呢?是允常嗎?是文種嗎?都不像!
然而,我為何不能操控自己的命運?為何像一隻木偶一樣被別人拎來拎去?為何像一隻綿羊一樣任人宰割?這是我范瘋子嗎?這是我范蠡想要的嗎?不,不!我要我的尊嚴,我要我的自由,我寧願要站著的貧窮,不要跪著的富有!
命運,還我自由!允常,還我尊嚴!我要做回我的范瘋子,我依然是天地間矗立的男子漢!
紅螺,我的紅螺呢?她還在楚國嗎?她是不是不來了?或者她正在星夜兼程?對,她該來了,她一定快要到了!要不然,昨夜的夢中,怎麼會看到那麼嬌艷的一朵花呢?她來了,她一定來了!
范蠡突然變得煩躁不安,用力拍打著監舍粗壯的木欄。那個獄卒來了,正是那個平日裡對他很好的獄卒,他已經知道這個獄卒是得過文種好處的,而且不止一次了。
「大膽死囚,為何無故咆哮,活的不耐煩了嗎?」獄卒一邊急匆匆趕來,一邊故意大聲呵斥。這些獄卒鬼精靈,他不能讓別人看出自己對某個犯人好,否則那是自找死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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獄卒到了監舍旁,看看四周,低聲道:「范大人怎麼了,何故如此喊叫?」
范蠡低聲道:「牢官想要賞錢嗎?」
獄卒有些惱怒道:「范大人拿小官取笑嗎?你一個死囚,哪來的賞錢給我?」
范蠡:「去找文種大人!」
牢官眼睛一亮:「哦?這道有點譜系!大人請講!」
范蠡:「你且設法帶句話給文種大人,文種大人必然有賞!」
牢官:「帶的何話?」
范蠡:「你只管告訴文大人:范蠡說了,請您接待好他的客人!」
牢官道:「就這一句?」
范蠡:「就這一句!」
牢官:「那好,小官今夜就設法帶話給文大人,要是得不了賞錢,小官可就對范大人不客氣了!」
范蠡:「放心便好!事不宜遲,還請牢官抓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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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日傍晚,紅螺在會稽城外的小河裡爽爽快快洗了個澡,里里外外換了乾淨的衣服,照著清凌凌的河面梳理好頭髮,略施粉黛,越發嬌美地無法言說了。鄭渚的媳婦愣愣的看了半天,上前抱著紅螺親了一口道:「好我的妹妹喲,哪見過你這樣心疼的人兒!楞把嫂嫂都迷住了!」
紅螺臉頰飛紅道:「嫂嫂好沒個正經,紅螺快要被你教壞了!」
鄭渚媳婦笑道:「放心吧,嫂嫂也沒見得有多壞。不過啊,對男人可不能太好了,不能老是讓他吃順嘴的草。以後啊,你還得跟嫂嫂好好學呢,嫂嫂教你收拾男人的辦法,保准讓你的范瘋子又受用又聽話!」
紅螺撅嘴道:「嫂嫂一說起來就沒個好話!我才不跟你學呢!」
兩人正說笑著,果然聽見鄭渚的大喊大叫。鄭渚媳婦笑道:「聽聽,叫驢嗓子果然來了!」
說話間,鄭渚已經到了跟前,衝著她們氣惱地喊道:「你們幹啥呢?老半天了,就是撒八泡尿的時間也夠了!」
媳婦一叉腰道:「幹嘛幹嘛?說你是個叫驢,果然是個叫驢!說話也不講個分寸,看看誰在跟前呢!」
鄭渚看一眼煥然一新的紅螺,稍愣片刻,臉一紅道:「紅螺姑娘別見怪啊,大哥心中一急就亂說了!」
兩個女人遞個眼色,捂嘴偷笑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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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渚的馬車停在了范蠡的府邸門前,紅螺的心快要跳到嗓子眼兒了。
她從馬車裡下來,卻不敢往前走了,而是躲在馬車後面怯怯地張望著。眼前的這個宅子,高大的門頭上竟然有一間方方正正的屋子,朱紅色的大門鑲嵌著金黃的獅子頭和閃亮的鉚釘,褚紅色的院牆足足有三個人那麼高!這是范瘋子住的地方嗎?他做了多大的官呢?他是不是像縣令和貴族那樣威風凜凜呢?他還是我紅螺心目中英俊而溫和的范瘋子嗎?他就要從這個大門出來嗎?他從這裡出來會是什麼樣子呢?
紅螺的心撲撲的跳著,睜大眼睛看著大門,滿含著期待、緊張和羞怯。只見鄭渚大搖大擺走上前去,抓起大門上碩大的門環,「咣咣咣」敲了幾下。可是過了好一會兒,裡面沒有一點聲息。「咣咣咣」,鄭渚又敲了幾下,還是沒有聲息!
奇了怪了,范大人的奴僕怎麼這麼磨嘰,沒人守在門口也就罷了,敲了半天也不見有人來開門!「咣咣咣咣咣……」,鄭渚一急躁,乾脆接連敲起來。
「誰呀?」裡面傳來一個嘶啞而緊張地聲音。
「請你開開門,我是范蠡的朋友!」鄭渚有些粗聲大嗓。
半日之後,只聽裡面那人道:「這位先生勿怪!范大人他……他有事外出,不在府上,這位先生請回吧!」
鄭渚急躁道:「什麼?范大人去哪裡了?……不妨不妨,你且開門讓我們進去,我們等他回來!」
裡面的人道:「范大人近幾日不回府,這位先生請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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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渚詫異道:「他不回府會去哪兒?你這人好生無禮,打開門再說不行嗎?我是范蠡的朋友,姓鄭的那個老鄉,在范大人府上住過一段時間的,你開門就知道了!」
裡面的人猶豫一會兒道:「原來是鄭先生啊?老漢想起來了,那好,老漢給你開門再說。」
大門開了,走出一個五十歲上下的僕人,鄭渚認得,此人是范蠡府上年齡最大的僕人,平常除了看門,還要操心府里的一些雜事兒,算得上半個管家呢。
可是,那老僕人出門之後,立即反身把門關上,打量鄭渚一番道:「鄭先生,果然是你啊!」
鄭渚道:「是啊,沒錯,我是鄭渚!可是,老伯為何不讓我等進去?」
老伯眼神黯淡道:「鄭先生,范大人如今不在府上!小的只是個奴僕,不敢擅自接待先生,請先生莫要怪罪!」
鄭渚迷惑不解道:「范大人到底去哪兒了?老伯何苦就連們也不讓我進了?」
老伯嘆口氣,搖搖頭道:「唉!范大人去了哪裡,小的也不知道,總之是好長時間不在府上了,估計還有好長時間回不來!鄭先生,小的實在不敢接待,小的失禮了!請先生回吧,最好離開這兒!」
老伯說著,做了個揖,低頭側過去,轉身就要進門。
鄭渚忙道:「老伯且慢!」
老伯飛快進門,隨即「咣啷」一聲閂了門。
「老伯,開開門!」鄭渚用力拍打大門。
「鄭先生,回去吧!」老伯嘶啞的回應一聲,然後就悄無聲息了。
鄭渚又使勁敲打了好幾次,裡面再無任何回應。
奇了怪了!鄭渚呆呆的站在門口,一時不知所措。
其實鄭渚哪裡知道,這個老伯並不是不懂人情禮儀,而是他實在沒有辦法。范蠡自從陪王子外出打獵那日起,再也沒有回來過,如今被關在司寇府的死牢里,已經快兩個月了。他們曾設法要見范大人,可是哪裡能見得著呢?如今,范府的米缸快要見底了,府上的僕人們每日精打細算舀米做飯,大家都開始考慮自己的後路了,哪裡還有能力接待客人?這也就罷了,最主要的是范大人犯的是死罪,前些日子府上又被翻天倒地查抄一番,雖說宮差們並不是很粗暴,臨走還把搬亂的東西擺置到了原處,但已經足夠讓奴僕們心驚肉跳了。如此情景之下,若是擅自容留和結交不大明白底細的客人,那不是自找麻煩嗎?所以,他只有硬著頭皮打發了來人。
鄭渚發了半天愣,頹然坐倒在門外的台階上。范蠡啊范蠡,你到底出了什麼事情呢?莫非是你知道我鄭渚會帶著一家人來麻煩你,故意躲起來不成?不會不會,范瘋子絕對不是那樣的人!那麼,究竟是什麼原因呢?看門的老伯看起來神色有些悽惶,莫不是范蠡出了什麼不好的事情?一路上僅有的盤纏也花的差不多了,原指望到了范府就萬事大吉了,誰知現在會被扔在馬路上!也罷也罷,只好在這兒守著把,看他范瘋子會不會出來。就算他不出來,他府上的別人總會出來吧?到時候纏住個人也要問個明白!
剛才一系列的情景,讓紅螺臉上的羞怯和眼中的期望漸漸褪去,代之而起的是迷惑、失望、憤怒、擔憂。范瘋子,好你個范瘋子!你把紅螺從千里路上騙過來,自己卻躲得無影無蹤,難道你就是為了羞辱紅螺嗎?如果不是這樣,你為何又活不見人死不見屍呢?你到底去了哪兒?你出來說句話吧,哪怕你說不要紅螺了,也好讓紅螺一頭撞死在這個大門上,總比這樣沒完沒了的牽腸掛肚強!
紅螺只覺得腿腳酸軟,渾身無力,軟軟地坐倒在地上,兩行清淚順著美麗而蒼白的臉頰滾落下來。
夜色漸深,月亮白光光地照下來,四周一片慘白。一陣秋風襲來,不知從哪裡吹來零落的草葉,說不出地冷清和淒涼。鄭渚的媳婦從馬車裡取出僅剩的兩個飯糰,一個分開讓兩個孩子吃著,然後捧著另一個來到紅螺身邊,苦苦哀求著紅螺吃一點,可是紅螺搖搖頭,眼淚再次撲簌簌地滾落下來。
突然,一陣急促的馬蹄聲由遠而近,分明就是奔著范府來的!鄭渚一個魚躍彈跳起來,心中大喜:莫非是范蠡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