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五十章 神壇之下

  最內圈的淨化者們用力刺穿自己的心臟，刀刃甚至從後背戳出，鮮血狂噴，瞬間將他們所在的地面染成了一片血泊！

  這些處於最內層的淨化者們全都是狂信徒，對於低語之神的信仰一直都深入到他們的骨髓之中，讓他們為之瘋狂。

  他們已經得到了克蘇爾的允諾，此時他們向低語之神獻上自己的生命，當低語之神降臨這個世界的時候，會幫他們重塑身體，同時讓他們的靈魂得到永生！

  也正因此，這些刺穿自己心臟的狂信徒們臉上全都帶著笑容，仿佛並不是在赴死，而是在赴一場歡宴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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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是這血腥而慘烈的一幕立刻將祭壇之中的那些聖體候選人給嚇得連連尖叫，有不少女性聖體直接一屁股坐到地上，向著祭壇的中心縮著身體。

  此時這些被選為聖體的候選人們才明白，眼前這些像是邪教徒一樣的傢伙並不是開玩笑的，他們是玩兒真的！

  就在這時，教堂之中的管風琴傳來一陣嘶啞而又詭異的聲音，卻是模仿低語者的白噪音的節奏譜成的曲子。

  這曲子對於普通人有著極強的精神影響，立刻讓剛才滿臉驚恐地那些聖徒們稍稍安定了下來。

  在祭壇的周圍是一圈兒石質的凹槽，那些把自己扎了個透心涼的狂信徒們的血液此時就流入這凹槽之中，隨後連成了一個整體的赤紅色圓環，散發出腥甜的氣息。

  緊接著就是祭祀的下一項，早就已經準備好的幾十名男男女女在祭壇周圍開始了瘋狂的哭喊！

  這些人發出高聲呼喊，按照淨化學會自己研究出來的召喚儀式，唯有死亡和誕生才擁有最純潔的能量，而這些能量正是歡迎低語之神所需要的。

  那些自殺的狂信徒就代表著死亡本身，而這些正在祈禱和哭喊的男男女女則代表著生命的誕生初始。

  雖然眼前的一切詭異而又荒誕，但在場的所有人卻全都是莊嚴肅穆，甚至連看一眼那些正在運動的男女都沒有。

  能夠出現在這教堂之中的全都是淨化學會的高層，他們自然明白，在這種關鍵時刻絕對不能有絲毫的對於低語之神不敬的想法。

  誰知道神到底什麼時候降臨？

  如果神已經降臨了呢？

  如果神能夠看到他們內心的想法呢？

  此時他們心中只有對低語之神的無限崇敬和對於永生的渴望。

  當代克蘇爾伊萬諾維奇此時終於從自己的寶座上站起身來，手持一本厚重老舊的羊皮書，正是《低語之書》，穿過正在哭喊的那一圈兒人，來到了祭壇的面前。

  在他的前方就是那些死去的狂信徒的屍體和血液，在他的身後則是那些正在祈禱和哭喊的男男女女。

  他現在正站在生與死的界限之上。

  隨後伊萬諾維奇高舉手中的《低語之書》，開始念誦上面的文字：

  「來自東方的使者，穿越無數毀滅，拯救了千萬生命，最終明白死亡和誕生的真意，萬王之王，萬神之神，時間的領主，吾神……」

  隨著伊萬諾維奇的聲音，其他的淨化者們此時同樣高聲念誦，伴隨著那管風琴詭異的嗡鳴聲，整個教堂之中都陷入了一種極為狂熱的氛圍之中。

  此時那些被選為聖體的候選者們大都一臉震驚和茫然，已經完全不知道應該做什麼才好。

  個別心理素質比較差的此時已經徹底崩潰，正在大哭大笑，看起來像是個瘋子一樣。

  沈鋒和精衛的意識體此時就在兩個克隆體之中，看著眼前發生的一切，不由都露出了感興趣的神情。

  「小鋒，嘖嘖，你看還是人家淨化學會會玩兒，光是這麼一個儀式，就能直接拍一部邪典電影出來了，咱們的救世軍能不能也定期搞個這種類似的活動？就算沒有這種獻祭儀式，弄個什麼合唱比賽也行啊。」精衛看著眼前這些已經陷入癲狂之中的淨化者，羨慕的說道：

  「這可是藝術啊，大型多人行為藝術，真帶勁兒！」

  沈鋒沒有理她，看看正在一臉虔誠的念誦《低語之書》的伊萬諾維奇，在意識之中向精衛說道：

  「這什麼《低語之書》裡面寫的東西，不正是我的經歷嗎……看樣子這次要來的低語者真的是平行世界的我。」

  精衛點點頭說道：

  「不錯，不過裡面的什麼萬王之王萬神之神的詞兒，也太中二了吧……好吧，那就更是你了。」

  沈鋒翻翻白眼，繼續說道：

  「這些花活兒應該都是淨化學會自己整的，沒想到伊萬諾維奇還挺適合做教主的，就是有點浮誇，不如上代克蘇爾巴勃羅·埃斯科巴穩重，說起來我倒是有些懷念以前的淨化學會，逼格更高一些，現在的淨化學會看起來有點像個馬戲班子。」

  精衛深以為然，點點頭說道：

  「對啊，越來越像宗教了，沒有學術機構內味兒了……不過這幫貨也是夠缺德的，把最虔誠的那一波人給坑死了，要是他們知道祭壇下面就是一個空間蟲洞發生器，一切仍然是以科學為基礎的，不知道會不會氣得活過來。」

  就在他們所在的這座祭壇之下，就是一個幽深的甬道，在這甬道之中，則是一個簡陋版本的跨宇宙蟲洞發生器。

  這跨宇宙蟲洞發生器明顯是淨化學會按照低語者傳遞過來的消息趕製而成的，和沈鋒現在掌握的技術根本沒辦法比。

  而且只有極低的功率，再高了就要直接爆炸了。

  根據沈鋒的意識體檢測，這玩意兒大約能夠打開一個臨**行宇宙的極小蟲洞，倒是足夠一個意識體進行穿越了。

  而且它本身更像是一個坐標定位器，因此需要的能量相對較少，不過也已經足以一次性耗盡半個鷹國的電網能量了。

  此時它就連接在這張巨大的電網之上，隨時準備啟動吸收能量。

  根本沒有什麼神力和魔法，淨化學會現在弄得這些神神叨叨的東西，不過只是表象而已。

  真正能起作用的，能讓所謂的低語之神降臨的，只是祭壇之下那座簡陋的空間蟲洞發生器。

  這一點作為當代克蘇爾的伊萬諾維奇也同樣深深的明白。

  不過那些儀式卻是絕對必不可少的。

  因為對於淨化學會來說，所謂的科學已經並不重要，一個神化之後的低語者，一個看起來像是撒旦邪神一樣的低語者，才是最重要的。

  不論是對於克蘇爾還是對於普通的淨化者來說，都是這樣。

  正在運動的那些淨化者逐漸都變得疲憊，伊萬諾維奇同樣念完了祈禱詞。

  隨後悄然按下了權杖之上的啟動按鈕。

  沈鋒眉毛一挑，祭壇之下的跨宇宙蟲洞發生器開始啟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