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劉備稱王

  第四十六章劉備稱王

  魏吳雙方都已經有些疲憊。

  吳國方面——吳國四面受敵。最大的益州被搞得一團糟，除了成都附近因為諸葛亮大刀闊斧的斬殺了一大批為首之人，否則整個益州還不如放棄了！

  

  荊州連年戰亂，昔日劉表儲備的糧草早已經消耗一空！除了一些救急糧草，其餘的已經所剩無幾。

  揚州雖然未曾動亂，但是荊州戰線的糧草有很多都是揚州支持。兼之揚州本就是不毛之地，三年積攢才可以積累冀州一年的糧草。連年大戰，已經將積累數年的存糧盡數消耗一空。

  交州，就像是曹植所言，距離中原太遠了，就算是富庶，中途消耗太大，兼之此時交州南面海盜猖獗，張戰發現幾條海上送糧線都被幾伙大海盜盯上，在幾次糧草被劫後，老將程普不得已只得選擇更慢的陸運。但是這消耗量卻比順風順水時的海運打了數倍！

  也就是說孫策麾下的五州中的四州現在除了被動防禦，已經沒有了進取的能力！除了幽州（名義上幽州是張戰的）以戰養戰得到了許多輜重，還有出擊的能力。

  魏國——徐州被周瑜掠奪了數次人口後已經變成了百里無人煙之地！而曹艹知道徐州乃是天下有名的易攻難守之地，也就沒有繼續給徐州遷徙人口。久而久之，徐州也就漸漸的荒涼起來……

  冀州雖然僅僅被張戰掠奪了一次，但是經過袁紹和曹艹大戰後，冀州遠沒有以前那種繁華，就算現在因為曹艹將魏國定都於冀州鄴城也不行。因為現在本應該是作為大後方的冀州後面已經不是像以前那樣安全了——張戰的大軍不是擺設！

  是故冀州現在只是穩定，但卻與繁榮無關……

  并州民風彪悍，原因也是因為并州接近塞外，但是現在鮮卑與匈奴盡皆被滅。所以并州倒是可以作為一個新的屯糧之地，但是現在并州的情況卻與荊州和益州相差不大——匈奴與鮮卑先後來犯，并州已經地廣人稀，若要作為產糧重地，恐怕還是需要軍屯，而現在正是需要重兵守衛邊塞的時候，兵力已經有些捉襟見肘的曹艹現在最缺的就是兵力……

  豫州和青州還好些，沒有大亂，所以曹艹的狀況雖然和孫策相差不大，但是發展潛力卻遠不是孫策可比的。

  而最後一方勢力劉備——劉備現在嚴重的兵力不足！若說三方勢力中，地盤最大的是孫策，發展潛力最大的是曹艹，而劉備呢？涼州新占，民心未歸，但是卻又連年興兵，近日卻又慘遭大敗，若非羌兵作亂，說不得孫策已經趁勢將益州一統！

  而涼州則因為本就荒涼，兼之連年戰亂，所以三股勢力中，曹艹最強，孫策次之，劉備最弱！

  「士元，此次大敗，卻是讓涼州等新領之地人心浮動，不知士元可有何妙策與我？」劉備看著滿書案的奏摺，頭疼不已，龐統是個全才，就像諸葛亮一般，但是二人卻又不太一樣——諸葛亮更擅長的是內政，而龐統則更精通軍事。此時劉備的地盤已經不小，但是麾下可用的良才卻不多。所有的軍政與內務都壓在了龐統一人身上，儘管諸人如同簡雍，糜蘭等可以幫襯一二，但卻幫不了太多。

  「主公勿憂，屬下已經幫主公覓得數位大才，其才十倍於統！」龐統現在頭上已經有些白髮，畢竟軍政和內務盡數包攬，雖然是劉備信任他，但是人力有限，有心無力啊……

  「當真？」劉備不缺武將，但是文臣卻始終是劉備的一塊短板——武將們重義，只要你夠義氣，基本上就會有人來投。

  但是文臣卻大相逕庭，他們會擇主而事，若是沒有足夠的實力或者足夠的誠心，很少會有人鳥你……

  「當真，最多不過十日，將會有大才來此……」龐統嘴角露出一絲笑意，「不過望主公可以盛禮待之。」

  「既然士元說是大才，那劉某就出城十里接應！」劉備大笑道。

  「主公英明……」龐統抱拳笑道。

  果然，剛過六日，有數十人乘車而來，而前面數人則是乘馬而來。

  「拜見皇叔！」見劉備竟出城十里來迎，乘馬的數人慌忙下馬便拜。「我等本乃山野莽夫，豈可受得皇叔如此大禮？」

  「呵呵……」劉備笑道，「諸位皆是大才，若非怕接到諸位後，宴席上的菜涼了，劉某還想出城五十里相迎！士元，何不與我介紹一下這幾位？」

  「無需勞煩士元。我等還是自己來吧。」輪才能，以前龐統就力壓群雄，論地位，現在龐統是劉備麾下當之無愧的第一人！就算是關羽和張飛現在也多有不如！諸人即是新來投靠，又豈敢勞煩龐統？

  「呵呵……既是如此，主公，城外風大，何不先請他們到席上再聊？」龐統悄悄的拉了下劉備的衣袖。劉備一愣，旋即一拍腦袋。

  「哈哈哈……倒是備孟浪了！只是驟然見到如此多的大才，備心中著實激動啊……」說罷竟哭了起來！「當今天下漢室傾頹，天下三分，而備卻最弱，萬望諸位可以全力輔佐與備，備代表大漢拜謝諸位了！」

  「得蒙皇叔如此看重，我等不勝感激！」數人皆是心中感動不已，對視一下後，數人先後拜倒於地，「承蒙不棄，我等拜見主公！此後願以此身為主公獻上綿薄之力！」

  「恩……」劉備擦乾眼淚，眼睛還是紅紅的，但是臉上卻已經沒有過多的悲傷之意，「多謝諸位！備感激不盡！來人，備車！我要親自為諸位大才驅車！」

  「願為主公粉身碎骨，在所不惜！」諸人若剛才還是感動，那麼此時就已經是完全歸心了！

  是夜，漢中城內甚是熱鬧。其中四人分坐在兩邊，而再上則是龐統和劉備。很明顯，此四人就是宴席的主角。

  對視一眼後，四人抱拳而起。

  「諸位同僚，在下石韜，字廣元，潁川人。」左手第一人抱拳示意道。

  「在下孟健，字公威。汝南郡人。」左手第二人抱拳說道。

  「在下崔岩，字州平。博陵安平人。」右手第一人抱拳說道。

  「在下先廖立字公淵。武陵臨沅人。」右手第二人抱拳說道。

  「哈哈哈……」上首端坐著的劉備大笑道，「四位之才士元已經與我說過，但是劉某向來還是喜歡問一句——郡守或者某麾下從事，爾等可以隨意選取！但凡是某麾下之地，但憑選擇！」說罷大手一揮，親兵立刻獻上一張地圖。劉備示意四人上前選取。

  「主公……這……」四人都愣住了，聽說過用人不疑的，但是沒聽說過這麼不疑的！麾下之地任選！這個……

  四人對視了一樣，旋即看到了劉備旁邊微笑著看著他們的龐統。旋即知道了這是龐統給他們爭取的。

  「聽聞主公麾下漢中富庶，石某對屯田之事略知一二，願擇取漢中郡為主公囤積糧草！」石韜率先說道。

  「善！即日起，封石韜為漢中郡郡守！三日後印信會送到府上，五日後上任！」劉備立刻下令。

  「有生之年，主公所指之處，就是韜盡力之地！」石韜徹底的拜服了！

  「孟某更喜拓疆！聽聞主公西部敦煌郡不穩，建願以此身為主公將西域拿下！重修絲綢之道！為主公開闢一條通財之路！」孟建歷史上就是做到了涼州刺史，而此時想要為劉備拓疆卻也算是盡其才。

  「這個……」劉備忍不住遲疑了一下，和龐統對視了一眼，龐統悄悄的點點頭，但是這次劉備卻沒有像對石韜一般爽快。

  「主公……可是不信任建？」孟健心中一黯。

  「公威莫要如此，主公不是那種人。」龐統見孟建如此，趕緊開口為劉備辯解。「主公其實……」

  「士元……」劉備伸手示意龐統停下，然後看了眼孟建，眼中儘是擔憂神色，「公威新投劉備，備自當重用於你，然敦煌之外儘是蠻夷，當年的西域都護府早已名存實亡，塞外之眾現在都是蠢蠢欲動，這敦煌很不安寧，公威身子骨瘦弱，備恐你禁不住那裡的天候啊……想當初曹艹麾下的首席謀士郭嘉就是在北征路上因水土不服……呸呸呸！」劉備意識到自己說的有點不對了，立刻打住。

  「主公……」孟建眼中頓時一濕。「建本不願出仕，此行前來本只是為了應士元之邀，然不料主公竟如此厚愛，建無以為報，只願以此軀為主公盡力！若主公不應，某今日就長跪不起！」

  「這個……」劉備眼中又多了一些遲疑。

  「主公，公威本就是實誠人，若是主公不應，說不得真的會跪死在此的！」龐統見崔健如此，只得勸言道。

  「這……好吧。」劉備從正位走下來，親自扶起孟建，「自今日起，孟公威就是敦煌郡郡守！另我派遣龐令明率軍兩萬與你！切記，敦煌丟了就丟了，你孟建不能丟了！」

  「但有孟建一日，西域都護府必將重回我大漢治下！」這些話孟建沒有說，但是在心中，卻牢牢的將這些可在深處！

  「崔某攻於法家，素問大亂之時當用酷法！崔某願為主公立下一部肅立綱常的政法！」崔岩抱拳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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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恩，既是如此，那麼即日起，崔岩為左將軍從事中郎！休樣五日，之後與軍師祭酒龐統，昭文將軍伊籍等共同商議制定典律！」

  「謝主公！岩必早日與諸位制定出適合主公平定亂世的法典！」

  「那麼公淵呢？」劉備看了眼還老神在在的廖立。

  「某外可為將，內可為相！」廖立抱拳說道，雖然語氣淡淡的，但是卻露出一股一樣的自信！

  「這個……」劉備見過狂生，但是卻沒見過這麼狂的！若說昔日辱罵曹艹的禰衡是撲面而來的狂，那麼廖立則是內在的狂——表明謙恭，但是內心卻藐視眾生！

  「公淵之才，十倍於統！」龐統竟沒有開口嘲笑，而是很認真的對劉備說。

  「既然如此……」劉備咬咬牙，「涼州地域混雜，備有心整改一下郡所，這事就交給公淵了！」涼州與益州自古就是動亂之源——涼州太靠外，不便治理，而益州則是太難與外界交流，也是不便治理。而整治郡所就是要重新劃分每個郡的治下之地。這事兒確實不太好辦——因為一旦弄不好，就會因為民眾不服而造成大亂！

  但不料廖立竟淡淡的說道，「不出三年，原為主公制出一個全新的涼州！但是請主公賜立隨意進出各地的權力。某要勘測諸地的人文和地形。」

  「好！這是我的佩劍，名曰雙股劍！備留一把，另一把與你！但凡見到此劍者如同劉備親臨！如何？」

  「若三年內完不成，廖立乞斬全家！」廖立是狂，但是劉備如此重用他，心中不感動那是假的，只是他不習慣在外人面前露出自己內心的軟處。

  「好！」見廖立如此自信，劉備大笑著回到自己的座位，同時開始頻頻朝新來的四人敬酒。而其餘諸將也知道這是祭酒龐統的好友，所以也多多少少的給他們面子，會象徵性的舉舉酒杯。

  酒過三巡，龐統抱拳說道，「當今天下三分，北有曹艹稱魏王，張戰稱遼王，南有孫策稱吳王，主公乃是漢室宗親，諸多外人已經稱王，主公理應稱帝以立正統，討不臣！」

  「臣等複議！」諸多文臣武將也都抱拳而起。

  「軍師之言差矣。劉備雖然漢之宗室，乃臣子也；若為此事，是反漢矣！」劉備慌忙擺手拒絕！

  「主公此時雄踞涼州與益州三郡，漢中乃是昔日高祖成大事之所，此非上天預兆主公理應繼承漢室正統乎？」龐統暗中給下面的人示意，新來的廖立抱拳而出。

  「主公，豈不聞名不正則言不順？今日曹艹，孫策，張戰先後稱王，漢室正統已經淪落，若主公不稱帝，那至少也需稱王方可名正言順的討伐其餘三地。」

  「廖公淵所言甚是！」卻是崔岩抱拳而出，「若主公不稱帝，也不稱王，那麼再去攻打其餘諸地，則是一下擊上，名不正言不順。臣懇求主公進位漢王！」

  漢王乃是當初項羽封劉邦的王位，廖立讓劉備以漢王的名號稱王，其心昭然若揭！

  「這……」不待劉備遲疑。麾下的諸臣盡皆跪倒在地。

  「懇請主公進位漢王！」

  劉備曰：「汝等雖欲尊吾為王，不得天子明詔，是僭也。」

  龐統曰：「今宜從權，不可拘執常理。」

  大嗓門張飛大叫曰：「異姓之人，皆欲為君何況哥哥乃漢朝宗派！莫說漢王，就稱皇帝，有何不可！」

  劉備大喝道：「翼德休得胡言！」

  龐統曰：「主公宜從權變，先進位漢中王，然後表奏天子，未為遲也。」

  劉備再三推辭不過，只得依允。

  建安二十四年秋七月，築壇於沔陽，方圓九里，分布五方，各設旌旗儀仗。群臣皆依次序排列。廖立、龐統請劉備登壇，進冠冕璽綬訖，面南而坐，受文武官員拜賀為漢王。子劉禪，立為王世子。封廖立為太傅，法正為尚書令；龐統為軍師，總理軍國重事。封關羽、張飛、趙雲、馬超、張任為五虎大將，嚴顏為漢中太守。其餘各擬功勳定爵。

  劉備即自立為漢王，遂修表一道，差人齎赴許都。表曰：

  「備以具臣之才，荷上將之任，總督三軍，奉辭於外；恬為漢室宗親，卻不能掃除寇難，靖匡王室，久使陛下聖教陵遲，六合之內，否而未泰：惟憂反側，疢如疾首。曩者董卓，偽為亂階。自是之後，群凶縱橫，殘剝海內。賴陛下聖德威臨，人臣同應，或忠義奮討，或上天降罰，暴逆並殪，以漸冰消。惟獨曹操，久未梟除，侵擅國權，恣心極亂。常恐殞沒，辜負國恩；寤寐永嘆，夕惕若厲。今臣群僚以為：在昔虞書敦敘九族，庶明勵翼；帝王相傳，此道不廢；周監二代，並建諸姬，實賴晉、鄭夾輔之力；高祖龍興，尊王子弟，大啟九國，卒斬諸呂，以安大宗。依假權宜：上臣為大司馬、漢王。臣伏自三省：受國厚恩，荷任一方，陳力未效，所獲已過，不宜復忝高位，以重罪謗。群僚見逼，迫臣以義。臣退惟寇賊不梟，國難未已；宗廟傾危，社稷將墜：誠臣憂心碎首之日。若應權通變，以寧靜聖朝，雖赴水火，所不得辭。輒順眾議，拜受印璽，以崇國威。仰惟爵號，位高寵厚；俯思報效，憂深責重。驚怖惕息，如臨於谷。敢不盡力輸誠，獎勵六師，率齊群義，應天順時，以寧社稷。謹拜表以聞。」

  「織席販履之輩，也敢稱王？」曹艹大怒，就要發兵攻打劉備，卻不料被人攔住……

  「此等小事，何須大王動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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