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南面事定

  第十三章南面事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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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唔……」周瑜幽幽的睜開眼睛。卻發現胳膊貌似很重。

  「呀，夫君，你醒了？」卻是已經重傷的祝融趴在他的旁邊。感覺到周瑜動了下，機警的祝融馬上就醒了。

  「祝融，你怎麼在這兒？」周瑜扭頭看著祝融，卻發現她的臉色還是那麼的蒼白。

  「本姑娘……妾身身子骨硬朗，些許小傷，不足掛齒。」本想小手一揮展現自己的祝融，忽然想到前幾日賈詡跟自己說的話——我中原女子多事柔弱之流，這也是男子所愛之處。祝融姑娘隨時巾幗英雄，但卻非都督所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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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故這才有祝融現在扭扭捏捏的斯文表現。

  「祝融，你無需如此。」周瑜又不是愚笨之人，自是看出祝融此時的怪異行為是為了可以討好自己，兼之之前祝融拼死救護。周瑜心裡那點碩果僅存的大男子主義早已經煙消雲散。

  「夫君……」祝融還細著嗓子嬌滴滴的欲撒嬌，卻被周瑜輕輕的在額頭上彈了一下。

  「既然你願意做周某的妻子，那自然某應該愛護你才是。哪有丈夫要妻子受苦改變自己性格的呢？傻丫頭！」周瑜溺愛的摸了摸祝融的頭髮。

  「恩！」祝融嬌滴滴的說了句，旋即就徹底放鬆了，「你們漢人女子說話就是麻煩，幹嘛非要捏著嗓子說話？累也不累？」

  「呵呵呵……」見祝融已經恢復了本性，周瑜也就懶得和她辯解這些無關緊要的事情。「祝融，我已經昏睡了多久了？」

  「妾身昏睡了三日，你是七日。不過放心，有賈老頭在那兒照料軍中事物，夫君不用太過憂慮了。」祝融小嘴一撇，很明顯對周瑜轉移話題不是很滿意。

  「賈老頭……」周瑜嘴角忍不住抽搐幾下，繼死人臉後的第二個外號……

  「那孟潔伏誅了嗎？」孟潔的身手估計真箇江東也沒有幾個人可以全身而退，若是此獠不除，江東不安！

  「人家昏過去了，怎麼會知道？」女人天生都會撒嬌，只是有些人只會在特定的人面前才會。

  「呵呵……」難得見到大咧咧的祝融也有如此小女兒神態，周瑜心情也算是多了一絲的喜悅。

  「周暉何在？」露出小女兒神態的祝融自己也覺得不好意思，旋即羞紅著臉爬到周瑜睡覺的床榻裡面，拿被子捂著自己，嫣然就是要做鴕鳥了。周瑜見問不出什麼了，也就呼喚自家叔父的兒子，周家唯一的一個與自己平輩之人了。

  「公瑾，何事喚我？」此時帳內沒人，祝融？在裡面窩著，周暉怎麼可能看到？所以這稱呼也就隨意了點。

  「兄長，不知數日前襲擊小弟的那賊人現在何在？」身子還不允許周瑜像祝融那樣來回動，周瑜抱拳告罪後，開口問道。

  「那賊人甚是厲害，見傷你不得後，在愣是從我軍圍捕中逃出！不過在付出三十多個人後，他還是留下了一條胳膊。」周暉語氣中透漏出懊惱。

  「留下一條胳膊，那此獠也算是廢了。」得知孟潔還在人世，周瑜心中沒有不甘那是假的！這樣一個與自己為敵的厲害角色，就絕對是個禍害！但是身為一方主帥，不可露出半點膽怯之意！將是兵之膽！這就是一個合格的為帥之人必選做到的事情。

  「南面的諸事現在可還好？」

  「賈先生（賈詡死也不肯做官，就是要周瑜掏錢養著就行……）手段利索，知道公瑾昏迷不醒，有些宵小之輩就趁機作亂，卻被賈先生率先得知，同時派遣帶來洞主到對方陣營做細作。在賈先生的示意下，叛軍三日連下五城！待到了無量山附近時，賈先生早已在蘭蒼水和川河水的上流修壩蓄水，待到叛軍趕到時，掘開堤壩，七萬叛軍瞬間化作河底魚鱉！其餘部落震驚之餘，都遣送質子去江東，表示永世臣服。」

  「文和還是那麼的狠啊……」事情已經發生了，賈詡的秉性是什麼，與他處事許久的周瑜還是比較熟悉的。知道再說什麼也不會改變什麼。周瑜也只是嘆了口氣就不再多說什麼。周暉見周瑜不再開口，也就抱拳退下了。

  「賈老頭有那麼壞嗎？」卻是好動的祝融在被子裡呆了許久，感覺甚是無趣，待周暉剛一走出帳篷，就從被窩裡鑽了出來。

  「哦？你覺得文和人很好嗎？」周瑜很是好奇，原來死人臉同學還有可愛的一面？

  「賈老頭不錯啊！」祝融板著手指頭開始數，「賈老頭說中原男人都喜歡溫柔的女子，賈老頭還說，男人都是愛面子的東西，所以下次若是再有人來刺殺，絕不應該將夫君你護在身後。最多也就是和夫君你並肩作戰就好。賈老頭還說……」

  「文和，你端的是害人不淺……」周瑜心裡苦笑不已。

  又是月余，周瑜的傷勢已經產不多全好，畢竟由華佗和張戰訓練的醫療軍醫術還是很高明的。

  「祝融，你可願意隨我回江東？」身高八尺的周瑜在身高七尺六寸的祝融面前還算是能夠壓住場面。

  「賈老頭說嫁雞隨雞嫁狗隨狗，嫁給黃牛遍地走。」祝融理所當然的說道，「人家是你的右夫人，自然應該跟著你了！」

  「帶來，你是在這裡呆著還是跟姐夫一起去中原見識一下？」心裡再次問候了一下賈詡，周瑜扭頭看著帶來洞主。

  「中原很好玩嗎？」帶來一直都是被老姐壓制著，而周瑜知道後就一直護著帶來，這也讓帶來對自己這位姐夫很是親近——雖然他比自己還矮大半個頭……

  「恩呢，中原很富饒，而且……」看了眼帶來，周瑜笑了笑，「帶來年齡也不小了，不孝有三無後為大！是時候娶妻生子了……」

  「姐夫不准笑話我！」帶來臉色漲得通紅。畢竟再是洞主，他也只是個二十不到的小伙子。要不是姐姐祝融強勢，說不得這洞主之位已經被叔叔們搶去！被姐姐一直護著的他那裡遇到過這種葷笑話？

  「呵呵……而且，姐夫要去江東還你姐姐一個盛大的婚宴。你不去看看到時挺可惜的……」

  「去！為什麼不去？」沒見過漢人娶妻的陣場，帶來在好奇心的驅動下還是忍不住應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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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時益州北線膠著，劉備被大敗之後，已經無力南征，而南面的諸多蠻人部落已經盡數平定，是時候回去了。

  準備班師回江東，諸多蠻族首領帶人送別。前軍至瀘水，這是還是已是九月天，卻忽然陰雲布合，狂風驟起；兵馬無法渡河。前軍派人回報周瑜。

  周瑜遂問諸多蠻人，這時帶來出列說道：「此水原有猖神作禍，但有過河的人必須祭祀他。」

  周瑜曰：「需要何物？」雖然對這些不是太信，但是此事關乎幾萬大軍的回程，周瑜也只得妥協。

  帶來看了眼周瑜，眼裡一黯：「舊時國中因猖神作禍，用七七四十九顆人頭並黑牛白羊祭之，自然風恬浪靜，更兼連年豐稔。」

  周瑜大怒：「吾今事已平定，安可妄殺一人？」遂自到瀘水岸邊觀看。果見陰風大起，波濤洶湧，人馬皆驚。周瑜甚疑，即尋土人問之。土人告說：「自都督經過之後，夜夜只聞得水邊鬼哭神號。自黃昏直至天曉，哭聲不絕。瘴煙之內，陰鬼無數。因此作禍，無人敢渡。」

  周瑜曰：「此乃我之罪愆也。前者朱然率江東軍千餘，皆死於水中；更兼殺死南人，盡棄此處。狂魂怨鬼，不能解釋，以致如此。吾今晚當親自往祭。」

  土人曰：「須依舊例，殺四十九顆人頭為祭，則怨鬼自散也。」

  周瑜無奈，卻也無可奈何，此時賈詡在周瑜耳邊輕聲給了個主意，然後輕聲說道，「賈某一家今年有去豫章遊玩的想法，此間費用待到賈某算出後，望都督不吝送出。賈某感激不盡！」

  周瑜暗罵幾聲後，遂喚行廚宰殺牛馬；和面為劑，塑成人頭，內以牛羊等肉代之，名曰饅頭。當夜於瀘水岸上，設香案，鋪祭物，列燈四十九盞，揚幡招魂；將饅頭等物，陳設於地。三更時分，賈詡金冠鶴氅，親自臨祭，令周暉讀祭文。其文曰：「維大漢建安十六年秋九月五日，荊州牧周瑜謹陳祭儀，享於故歿王事蜀中將校及南人亡者陰魂曰：我主吳侯，威勝五霸，明繼三王。昨自遠方侵境，異俗起兵；縱蠆尾以興妖，盜狼心而逞亂。我奉王命，問罪遐荒；大舉貔貅，悉除螻蟻；雄軍雲集，狂寇冰消；才聞破竹之聲，便是失猿之勢。但士卒兒郎，儘是九州豪傑；官僚將校，皆為四海英雄：習武從戎，投明事主，莫不同申三令，共展七擒；齊堅奉國之誠，並效忠君之志。何期汝等偶失兵機，緣落奸計：或為流矢所中，魂掩泉台；或為刀劍所傷，魄歸長夜：生則有勇，死則成名，今凱歌欲還，獻俘將及。汝等英靈尚在，祈禱必聞：隨我旌旗，逐我部曲，同回上國，各認本鄉，受骨肉之蒸嘗，領家人之祭祀；莫作他鄉之鬼，徒為異域之魂。我當奏之吳侯，使汝等各家盡沾恩露，年給衣糧，月賜廩祿。用茲酬答，以慰汝心。至於本境土神，南方亡鬼，血食有常，憑依不遠；生者既凜天威，死者亦歸王化，想宜寧帖，毋致號啕。聊表丹誠，敬陳祭祀。嗚呼，哀哉！伏惟尚饗！」

  讀畢祭文，賈詡放聲大哭，極其痛切，情動三軍，無不下淚。帶來等人，盡皆哭泣。只見愁雲怨霧之中，隱隱有數千鬼魂，皆隨風而散。於是賈詡令左右將祭物盡棄於瀘水之中。

  說來也怪，次日，周瑜引大軍俱到瀘水南岸，但見雲收霧散，風靜浪平。江東兵卒安然盡渡瀘水，果然鞭敲金鐙響，人唱凱歌還。行到永昌，周瑜留朱恆，朱然，賀齊，步騭守四郡。同時叮囑諸多蠻人首領安心耕作，農務上有何不懂之處，盡可詢問四將。諸多蠻人拜謝而退。

  待到眾人都已走遠，周瑜才悄悄的將賈詡拉倒身邊，「沒想到文和騙活人厲害，騙死人的本領也不差嘛……」

  「都督客氣了，只不過技多不壓身而已，若是想學，賈某會將學費減半……」

  周瑜，「……」

  而此時，張戰卻沒辦法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