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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章 兄弟反目

2025-01-11 19:17:09 作者: 三八亭居士

  我飛快地朝山上奔去,踏過滿地的雜草,我發現路旁長滿了野麥子。身後傳來陳雲鶴的呼喊聲:「小飛!慢點!」

  山上此時雖然荒廢已久,卻沒有喪屍的影子。

  當時的我哪裡還顧得那麼多,一心想著快點上山看看,誰知道腳下突然一空,隨之整個人掉進了坑裡了,那短暫的一瞬間僅僅只夠我發出一聲慘叫。「我艹!」

  隨後眼前一黑,但我感覺這個坑還是不小的,第一感覺就是身邊有什麼東西。我似乎聽見了什麼聲音。但那一瞬間我的腦袋是嗡嗡作響的,我也不清楚自己聽見了什麼聲音。

  這突然一下掉坑裡了,別說我的意識完全沒反應過來,身體就更反應不過來了。

  由於坑上面長滿了雜草,只有微弱的陽光照了進來,我的眼睛一時間還無法適應坑裡的光線。

  

  但我的適應能力相對於常人,還是要更迅速。大約三秒鐘之後,我看清了眼前的景象。

  是一隻喪屍的血盆大口,正朝著自己咬來,我頓時就嚇得汗毛豎立,整個人一顫,一拳擊出去,我是記不清自己用了多大的力,反正聽見了骨頭響的聲音,緊接著那喪屍飛了出去,撞在泥牆上,一大塊泥土坍塌下來,蓋住了已經變得軟塌塌的喪屍。

  「哈~!」一隻手突然從泥土裡伸出來,接著是一隻腐爛不堪的臉鑽了出來。

  「真他媽噁心!」我一腳踩住它的腦袋,踩的「吱吱」作響,直到腳下濺出黑色的血液來,我才鬆開,那隻喪屍已經面目全非了。雖然它原本就已經面目全非。

  與此同時,只聽見耳邊響起一聲沙啞的低吼,感覺自己背後一涼。一個黑影就撲了過來。

  一把就抱住了我的腦袋,嘴巴朝我脖子咬來,一副不吻我一口不罷休的架勢,一些液體從它大張的嘴裡噴出來,濺在我的臉上,腥臭無比。

  「滾蛋!」我怒吼一聲,兩隻手也抓住它的腦袋,它雙手死死抱住我,我雙手狠狠地揪住它,接著往後一推,只聽見「嘎嘣」一聲,那脖子就斷了,由於用力過度,整個腦袋都被我拔斷。

  扔掉了腦袋之後,陳雲鶴才從上邊探出頭來,鄙視道:「叫你慢點非不聽。」

  「你他媽什麼時候蹲上邊的?」我仰起頭問道。

  「我看了你很久了,從你踩那隻喪屍的時候開始。」

  「你他媽就不打算救我?!」

  他說:「救你幹嘛,反正你也死不了。」

  我想了想,說的也是,再看了看四周,是個四四方方的大坑,坑裡坑壁上都長滿了雜草。怪不得光線這麼暗。

  四周堆了很多死屍,由於雨水沖刷,上邊的泥土掉下來,幾乎把它們都掩埋了去。

  「還不上來?你別告訴我你還打算拉泡屎撒泡尿?」他在上頭吼道。

  「真臭!」我抱怨了一句,縱身一跳就翻了出去。

  「沒事吧?」小羽趕緊跑過來。

  「沒事。」我搖搖頭,指了指四周,「待會走路小心點,別掉坑裡了。」

  我記得這些坑都是江老頭挖來防喪屍的,如今也變成了這樣。頓感淒涼。

  話音未落,我「哎喲」一聲,整個身子又是一滑,差點又要摔回洞裡。好在抓住了一撮草,站起來,拍了拍衣服。「看到嗎?千萬要小心,行,我給你們做的示範就到此為止了。」

  說完我繼續朝著山頂前進,身後傳來小羽和陳雲鶴的唏噓聲。

  很快我們便來到山頂上,我看見了前方倒塌的院牆,地上漆黑,顯然是很久以前發生過火災。一些發黑的瓦礫堆積在一起,長滿了青苔與野草。

  前方的屋子還是在的,但只剩下一個輪廓,側屋已經塌塌,正屋的房頂完全空了,牆角、院子裡都是些野草。

  我看見了自己以前睡覺的那輛拖拉機,幾乎散架,四分五裂地躺在角落,安安靜靜的模樣卻像個孤獨的守望者。王大爺為我搭建的竹棚,早已經被風吹遠了。

  背後的兩人很自覺地跟在我身後,一聲不坑,我轉身,望向山腳下,一兩麵包車的殘骸滾在一塊石頭下面,草叢裡邊長出來。

  「呼」我深深地嘆了口氣,在轉身,忘記了身後的廢墟,一陣風吹來,後山上飄來一片蒲公英。從我眼前飛過,我下意識地伸手去抓。

  卻從我指縫穿過,從我掌心飛走。

  就像抓不住摸不著的時光,悄然飛逝,我能夠感覺到,卻又感覺不到。

  終於抓到了!我攤開手掌,看見它在我掌心滾動。不知從何處又吹來一陣風,那蒲公英便又逃了去。

  我走進院子裡,在中心的位置果然發現了一塊鐵板,很久,早已經生了秀,可是那鐵板周圍,卻意外地沒有長滿雜草,也就那一小塊地方光禿禿的,像是常有人出入一般。

  只覺得自己心突然一顫,難道有人?

  這個發現確實令人驚喜,我衝過去,用力一拉,「哐當」一聲,鐵板拉開了,露出一個黑漆漆的地窖來。

  「等等!」陳雲鶴試圖拉住我。

  可我哪裡還能等?我差不多等了一年!整個人往下邊一跳,什麼也不管。

  &&&&&&

  「來看這裡!」小羽喊道。

  「什麼東西??」我跑過去,看見小羽正用手電筒照著一支沒有點完的蠟燭,我用手摸了摸,早就沒有溫度了。但至少證實了落落所說的話,他們曾在這下邊待過,他們沒事。

  「好像不對。」陳雲鶴也擠過來摸了摸,「我發現角落有些吃的,總感覺有人最近在這裡住過。你再看著蠟燭,上邊沒有沾一點灰塵,分明就在昨晚上被人點燃過!」

  這一番話讓我震驚,原來自己剛才一激動確忽略了這些重要的現象。仔細打量之後,我斷定,就在昨天晚上,著蠟燭還真被人用過。而且就在前不久,那些人離開了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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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難道我忍不住猜測胖子他們「還住在這裡??」我驚呼。

  就在這個時候,我聽見上邊傳來談話聲,還有腳步聲。

  我渾身一顫,當真是渾身一顫,當時的心情恐怕已經無法再用文字表述出來。我飛快地攀上洞口,把頭探了出去。

  下一刻,一把冷冰冰的獵槍頂在我的額頭上。我看見一張臉,長滿鬍子,嘴裡叼著一根粗糙的、自製的煙,就是用一張紙卷寫劣質菸草。

  我看見了他那雙陰狠的眼睛,似乎散發著野獸的光。

  他的瞳仁猛然收縮。就像胸口中了一槍似的,同樣是無比激動。我也是,我激動,從我看見他的第一眼起,我就知道他是誰了,我認識他,我記得他。就算他的臉上有很多疤痕,還布滿鬍渣,我也認識。

  「建建成!」

  他沒有說話,看了我幾眼,突然笑出聲來,眼神瞬間變得無比柔和,像以前一樣。他在學校的時候一直是個比較隨和的人,這也是他朋友比較多的原因,笑容純粹,眼眸清澈。

  那一瞬間也是那樣,我差點以為自己產生了錯覺。

  「飛哥」他說,「你回來了?」

  我啞口無言,鬼才知道闊別多年後他會用這種和藹的態度來對我,意料不到,也反映不過來。不過話又說回來,這難道不該是兄弟多年後見面時該有的態度嗎?理論上來講就是這樣。但我怕,我怕他已經不是他。難道落落所說是假的?

  「上來吧,飛哥。」他笑著說。

  「老成!」我點點頭,爬了上去。

  爬上去之後又看見了三個人,一個手拿鐵鍬,一個手持撬棍,腰間插著一把手槍。

  還有一個,被繩子套住了脖子,四肢著地,像只狗一樣蹲在地上,眼神空洞,整個人陷入痴呆。滿臉污濁,蓬頭垢面,衣著襤褸,幾乎是沒穿衣服一樣,都是破布。可我還是認得。

  「飛哥,不用我介紹了吧,大家都是老朋友。」建成說著指了指身邊那兩個人,「胡威、胡磊兄弟。」

  我認識,我怎麼會不認識。

  「至於這個」他用腳尖輕輕踢了踢地下那個人。

  那個人哭了,淚水噴油而出,大吼:「汪汪汪!汪汪!汪!」

  建成看來他一眼,滿意地點點頭,似乎在說,這狗叫學得實在是想,太像了,真他媽像!「他一直就是一條狗,以前是你的,現在是我的。」建成說。

  我幾乎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顫抖地說道:「建建成。」隨後我搖頭,狠狠地搖頭,希望自己看見的是錯覺。

  「他啊,那天還想和他們一起逃跑,不過沒跑掉,被我們逮了回來,調教一番,倒也老實。不信你摸摸,他很溫和,不會咬人的。」建成說道,真像在描述一隻狗。說完又用腳尖踢了踢腳下趴著的人。

  那人依舊是哭,嘴裡卻學著狗叫:「汪汪汪!汪汪!汪!!汪」

  「建成你夠了」我說,「我不知道自己什麼地方得罪了你,可是有什麼事有什麼事你沖這我來!放了黃智!沖我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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