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章 變故
2025-01-11 19:15:14
作者: 三八亭居士
第三天清晨,我和攀子等人在公會大院的圍牆下碰頭,趁著大山沒有跟著我。
這幾天,我派小三元去取過黃金,一共取了兩次。而最後剩下的一比,打算留著備用,也許能夠在城東修建一所孤兒院。
我們公會擁有了自己的住宅大院,一些公會重要人員都住在一起。
我警惕地打量著身後,點燃一支煙,「怎麼樣?」
「吳老頭說過幾天可以交貨。」攀子說。
這三天裡,發生了很多事情,公會力量日益壯大,發展到三、四百人,並且每天都在增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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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什麼時候開干?」小三元按捺不住內心的激動,問道:「萬事具備了吧?」
我搖搖頭,記起了自己昨天在城市區圍牆外觀察的景象。那兒可謂是戒備森嚴,圍牆外24小時有人巡邏,而且那圍牆都是用厚厚的混凝土建造的,金屬大門如果要衝進去,也只有一種辦法,就是翻過圍牆。
而圍牆那頭有重兵把守,當我們一爬上圍牆,就完全成為了那些機槍手的靶子。
城西廢品收購站的吳老頭私下裡為我們提供自製的槍械和刀具,估計有五十多把槍,幾百把大砍刀,但是還遠遠不夠,可這已經是吳老頭最大的限度了。
而城西的王麻子為我們製作土質炸藥,那種藥力完全不足以炸開圍牆,製造些混亂還是可以的。
就在昨天,我靠近那圍牆,透過大門的欄杆,朝裡面瞥了幾眼。
很快我就被一隊人發現了,他們用槍指著我,對著我大聲嚷嚷。
我把手舉過頭頂,蹲在他們的槍口下。
而那個領頭人就像嗑了藥一樣激動,臉漲得通紅,抓住我的衣領把我擠到牆角。「你在看什麼??」
「沒什麼沒什麼。」我連忙解釋,「我只是路過。」
「這一代不許你們出沒,不懂我的意思嗎??」他衝著我的臉大吼,似乎十分緊張。
「我這就走。」我說,「我這就走。」
「你聽著我,我記住你了!我記住你長什麼樣了。要是讓我在這裡看到你第二次,我敢保證,你會被打成篩子!」
我回過神來,發現自己還站在牆邊,他們圍著我。
「照計劃行事。」我說。
這個時候,大山從屋後面走出來,「你們起的這麼早啊?在聊什麼呢?」
我的人四散走開。
大山走到我身邊,笑嘻嘻地看著我,「飛哥?聊什麼呢?怎麼我以來都走了?」
我把菸頭扔到腳下,踩滅,也不搭理他,往屋裡走去。
突然,大門口響起一個女人哭哭啼啼的喊聲。
「你找誰?大早上別在這裡喊,走開!」守門的兄弟呵斥道。
「我找飛哥,找飛哥!」
我聽聲音感覺那個女人哭得厲害,應該不是沒事找事,便朝門口跑去了。
「找飛哥幹嘛??」
「出事了出事了!」
當我剛跑到門口,我看見她哭著跪在地上,頭髮遮住了臉。看樣子十分匆忙,腳上還拖拉著一雙拖鞋。
我聽見她說:「不好了!」
我問道:「小甜?」
「飛哥。」看門的兄弟對我打招呼。
「怎麼了??」屋裡面的人紛紛慌慌張張地跑出來。
小甜抬起頭來,我看見她布滿淚痕的臉,嘴唇由於乾燥此時已經裂開,溢出血來。
「琳姐死了!」她說,「琳姐死了!!」
這個消息猶如晴天霹靂一般砸在我胸口上。我的手指開始發抖,精神變得恍惚。
儘管我此時的意識都快沒了,小甜依舊在向我傾訴。「前幾天,晨峰帶著幾個外國人,開著一輛跑車來把琳姐接走了。」
又是晨峰!我認識他,他就是那個城市管理者頭目,那個把我踩在腳下的青年,他是德天城主的侄子。
小甜哭喊著:「過了幾天,琳姐還沒回來,我和姐妹們都急壞了,我去找他們問,他們告訴我,琳姐死了!」
這當真應了那句話,人都是畜生。
我當時像個瘋子一樣沖了出去,我也不知道我要幹嘛,我該幹嘛,我只是握緊了拳頭,我在街上搜尋著那些畜生的身影。
前方不遠處,那輛皮卡緩緩在街頭行進,人群遠遠避開。我看見晨峰帶著幾個外國人坐在車後面抽著煙,對著街頭指手畫腳。
「停車!!」我怒吼一聲撲向車頭,他們停下了車,我猛地衝上前去,揪住晨峰的衣服。
正想把他拉下來,一個外國人在我胸口踹了一腳,我吃痛,手一松便飛了出去。
晨峰厭惡地瞥了我一眼,提上槍,跳下車來。
緊接著那把槍便頂在我的太陽穴,「你找死?」
「奚琳呢?」
「死了。」他說的很乾脆,似乎毫不在意,也沒有感到絲毫的罪惡感。
「混蛋!」我罵道。
幾個外國人紛紛踩住我的手腳,我動彈不得。
「外國友人來了,得招待招待不是?只怪她體力不行。」他笑著把槍移開,用鞋子在我臉上擦了擦,「我不殺你。」
「屍體呢?」
「早就處理了。」他說完便蹲下身來,用手摸了摸我的腦袋。
我眼睜睜看著他們揚長而去。
「飛哥!,沒事吧?」小三元氣喘吁吁地跑上前來,把我從地上扶起來,為我拍掉身上的灰塵。
我想,這能沒事嗎?老子三番兩次被他玩弄!
「放心。」小三元看著遠去的皮卡,露出一副陰狠的表情,「他猖狂不了多久了。」
「告訴大家,計劃提前。」我擦了擦臉,說,「都做好準備。」
與此同時,一隻手搭在我的肩膀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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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回頭,正好看見大山那張醜陋的臉,他笑嘻嘻地看著我,牙齒被煙燻的發黃。
「老闆找你有事。」他說,「跟我來。」
我想,既然是老闆找我,那是必定要去的,為了不引起懷疑,我讓小三元他們先回去。跟著大山走進一條巷子。
「在哪?」
「快到了。」他剛說完,突然回過頭來,一拳砸在我鼻樑上。
緊接著又是一腳,把我撂倒在巷子裡。
醒來時我已經被綁在一張椅子上,被反鎖在一間小房子裡,大山此時完全變了一副模樣,凶神惡煞地坐在我對面。
「你他媽到底想幹嘛?你不想活了??」
「呵呵,我看不想活的人是你吧。」他說。
「你什麼意思?」
「今天早上你們的談話我都聽見了,我知道你們想幹什麼。」大山陰險地看著我,「我相信,只要我把這些消息告訴老闆,你和你那些兄弟,都死定了。」
我整個人一怔,心想完了,在這最後光頭出了岔子。
大山突然話鋒一轉,盯著我的眼睛,「不過我也可以不告訴他,只要你告訴我黃金在哪兒。」
「黃金都用光了。」我說,這是實話,剩下的那點我是留著備用的。
可是我的實話在大山眼裡卻成了謊言。他把我的一隻腳提起來,脫掉我的靴子,把腳綁在桌子上。
緊接著他拿出一把老虎鉗,夾住我的一根腳趾。「用光了?是嗎?」
「你敢!」我怒斥道,「我的人不會放過你的,他們馬上就回來找我,到時候你死定了!」
「你不會殺我的。」他說,「你殺了我,也就意味著你那預謀已久的計劃露陷了,老闆不會放過你們。」
我的呼吸開始急促起來,眼前這個人還是沒有變,依舊是這樣狠毒,如果我不說,他會把我的腳趾頭夾下來。
「我倒要看看你有幾根腳趾頭,我數十下。」
「我說!」沒等他開頭,我招供了。從這點看來,我似乎是個沒有原則的人,被這一嚇,立馬招了。
可是我不會對他說實話,我要拖延時間。黃金不會給他,我也不會讓他破壞我的計劃,絕對不行!
「在城南台灣街的廢棄下水道里。」我說,「全在那裡。」
他將信將疑地看了我一眼,扔掉那把鉗子。用手指骨敲擊我的腦袋,說道:「如果你敢騙我,我會讓你的腦漿灑滿整個房間!」
接下來我被他推進了一間黑漆漆的屋子,他又警告了一遍後,關上大門跑了。
「你他媽當我傻啊!」我罵道。我了解他,如果我告訴他黃金的所在地,他也不會再回來,他會讓我餓死在這裡。
於是我蹲下身子,用被捆起來的雙手往左腳的靴子裡摸索。說來也巧,若是他剛才脫下的是我右腳的鞋,那我無論如何也無法逃脫了。可是他偏偏脫下了左腳的。
我摸出了一把小刀,開始割自己手腕上捆著的繩索。
半個小時以後,我聽見外邊傳來重重的開門聲,伴隨著大山的謾罵聲。他向我所在的屋子靠近了,響起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媽了個巴子的!敢騙老子!害得我一身臭味!小逼崽子你死定了!!」
門一開,他也並不是不謹慎,他先是站在門口觀察,並沒有記者進來。但他沒有料到我的手腳此時已經沒有受到捆綁了。
整個屋子空蕩蕩的,並沒有任何可以給我做武器的東西,除了我自己帶來的那把小銼刀。
我把刀插進了他的脖子。
他慘叫一聲,伸手過來抓我,滿臉痛苦,慘叫聲拖得老長。
我沒有給他任何還手的機會,劃開了他的脖子。
很快,他的身子邊癱軟了,整個人倒在地上,喉嚨里傳來微弱的喘息聲,脖子上的傷口血如泉涌。
俗話說人為財死,鳥為食亡。大山的生命也到此為止了。
我把他拖進屋子,看了一眼他那不甘心的眼神,似乎想對我說什麼。但嘴裡除了湧出鮮血,卻發不出半點聲音。
他嘴巴大張著,那被菸草熏黃的牙齒被染滿了鮮血。
屋子裡原本那股潮濕的異味此時又夾雜著血腥。
「我是不會殺你,但我會讓你留在這裡等死。」我說,「直到有人發現了你的屍體,發現你已經發臭,你已經變成了喪屍。但那個時候,已經沒有人能夠阻止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