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虐殺（十二）

  杜罔一和陳荒早已在約好的餐廳里等著姚禎禎了，可時間過去有一個多小時也沒看到她的身影。陳荒和杜罔一輪流著手機不停地重撥著姚禎禎的號碼，可是結果都只有一個，電話已經關機。

  「不會出了什麼事吧？」陳荒危言聳聽地說道。

  「我今天早上還見過她，何況禎禎應該不是那麼容易出事的人吧。」杜罔一極力地安慰自己、安慰陳荒，卻覺得目前的情形似乎說什麼都沒有說服力。此時已經比約定的時間晚了差不多一個半小時，從姚禎禎的公司開車過來，堵車也不會超過半個小時。杜罔一搶過陳荒面前的煙盒，一根接一根地抽起來，很快，桌上的菸灰缸就裝滿了菸頭。

  「要不去她家看看？」陳荒提議。

  杜罔一點了點頭，默許。兩人隨即出了餐廳，上車朝姚禎禎家開去。車剛停在樓下兩人的心立刻沉到了谷底，因為姚禎禎的家裡漆黑一片，她應該沒有在家裡。

  「我打電話問問喬羽希。」杜罔一也是死馬當活馬醫，能想到的人他都要試試。

  「餵？」喬羽希很快接了起來。

  「禎禎和你在一起嗎？」杜罔一也顧不上客套幾句，直接問出了自己心裡擔心的問題。

  「她怎麼會和我在一起？」喬羽希莫名其妙地問道。

  

  「我們約好一起吃飯，但是她一直沒來，電話關機怎麼也打不通，我擔心她有事。」杜罔一的聲音變得有氣無力，過度的擔心讓他整個人都感覺到神經緊張。

  「有可能她電話沒電了，臨時有別的事但又沒辦法通知你。」喬羽希設想著各種可能性。

  「不會的，禎禎絕對不是這麼沒交代的人。」杜罔一毫不猶豫地對這個假設一票否決。

  「那你想怎麼樣？我真的不知道她在哪兒啊。」面對杜罔一的咄咄逼人，喬羽希真是完全沒辦法招架。

  「你能不能幫個忙。」

  「怎麼幫？」

  「你不是鼻子挺靈的嘛，你可以試著找找禎禎的味道啊。」杜罔一提議道。

  「什麼意思？你當我是警犬啊？」喬羽希在電話里咆哮了起來。

  「你不要誤會，我們真的沒有任何辦法了。」杜罔一在電話里懇求道。

  「好吧，你們先四周圍兜著，我到處去看看，有情況再電話聯繫。」喬羽希掛了電話回屋換了身衣服，就立刻出了門。

  此時天色早已黑透，朦朧的月色已經在雲端里扯起了淡淡的黑紗。只見一陣不太明顯的黑影在d市的大街小巷裡風馳電掣地穿梭著。她努力得分辨著熟悉的味道，辛苦了好幾個小時也一無所獲。期間杜罔一打來好幾個電話，希望聽到她的好消息，可是每一次都失望不已，而姚禎禎家的燈光也一直沒有亮起來。

  喬羽希頻繁地使用能力，自己也開始覺得力不從心。她靠在街角，注視著夜歸的人們，心裡也開始有了不安的預兆。昨天還見著的人，今天就突然人間蒸發，怎麼也聯繫不上了。這種感覺就像是自己從未在乎過的一個玩偶，在某一天回家的時候才得知已經被丟棄到了怎麼也找不回的地方。那種後悔和遺憾的心情就像是淡酸的液體，腐蝕著記憶。

  喬羽希長嘆了口氣，突然一股似曾相識的味道鑽進了她的鼻子裡。這股味道雖然不是姚禎禎身上的，但是卻格外的熟悉。她努力回想，終於記起在哪裡遇到過這個奇怪的味道：正是昨天晚上在牛頭角垃圾場附近！當時她還未趕到垃圾場內，就突然飄來一股女人身上的奇異體香，接著一輛銀灰色的別克車和她擦肩而過。因為這股味道的特別，以至於這再次遇到也讓她一下就分辨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