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燭火鳴凰兩岸昏（上）

  入夜，涼風陣陣，江水潺潺。蕭懌扶著蕭憬來到雲水榭。推開門，點上燈，空空如也。

  「哥，她不在這兒了。」蕭懌心疼地看著蕭憬。

  蕭憬仔細看著這屋中的一切，她不在這裡，她生氣了，她也許已經走了。可是，他只想再見她一面。

  「我想去找她。」蕭憬喘著不穩定的氣息。

  蕭懌道，「這麼晚了怎麼找？我們回去吧，再看看還有沒有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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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行，非找到她不可。」

  蕭憬堅定的信念讓蕭懌實在憤怒，「你今天都暈倒六次了，想死嗎！我不准你去！為了一個疤臉姑娘你不惜跟爺爺反目，現在爺爺把藥都帶走了，你還不死心！」

  原來蕭憬不敢讓蕭懌知道蕭北風的事，便編了個故事騙他。當然，在蕭懌失憶的這五年來，蕭憬騙他的也不在少數了。

  蕭憬搖搖頭，「好兄弟，你大哥我這輩子從來沒有遇到過如她一般喜歡的女人！我傷了她的心，可我還是不能騙自己。呵，你不懂，你沒喜歡的女人你不會明白。」

  蕭懌雖然不明白，但他怎能看不出大哥對那疤臉姑娘的情意？「反正我對於長相如此不堪入目之女子，生不起愛意。你發瘋，還拖著我陪你發瘋，虧你還覺得我是你兄弟！」

  蕭憬輕輕笑了笑，離了蕭懌的攙扶自己走到秦待芸平常彈琴的琴架前。「以前，她總是坐在這裡。有一次，也不知道她發生了什麼，只覺得她很傷心，琴聲里充滿了哀傷。我走近窗邊，靜靜看著她。發現，咳咳，她真的在哭。」

  「我都不知道該說你什麼，是誇你痴情呢還是罵你傻啊！」

  「我只是覺得我們很像。」

  「不覺得！」蕭懌不屑。

  蕭憬手用撫摸著琴架，上次，就在這裡，他留下了一張紙條。「也不知道她看到沒有？」

  「什麼？」

  「沒什麼。」蕭憬不經意間發現琴架下面有一張紙。便辛苦地彎下腰撿起來。

  蕭懌連忙上前來，「你要拿什麼跟我說嘛，還嫌罪受得不夠多？！」

  蕭憬笑笑表示沒事，然後打開了折迭的紙。只見上寫：一影一月一青燈，燭火鳴凰兩岸昏。紅塵寒瑟花賽雪，飛花流水曲不聞。白衣玉面青波遠，簫僅唯君是知音。待得花飛飛滿院，許我蝶翼翼雙生。

  「咳，咳咳咳咳，這是她……」蕭憬未說完身體便搖晃了一下，幾似要暈過去！

  「該死！」蕭懌連忙扶住他，照著人中狠狠掐了一把！蕭憬這才激靈著清醒過來。

  「爺爺到底發什麼瘋，他真想讓你死嗎？混蛋！奶奶的，王八蛋！」蕭懌只恨得亂罵！

  蕭憬滿臉欠意，讓蕭懌如此擔心還是頭一回。「懌兒，對不起。」

  「對不起個屁！你對不起的人不是我是你自己！七次，這是今天的第七次！我就從來沒見過這麼固執的人，還為一個不起眼的女人！」蕭懌恨不能把那個疤臉姑娘揪過來丟在他面前，看他還瘋不瘋？

  「她是獨一無二的，我知道她會去哪裡。懌兒，你要是實在不願意去，我就自己去找她。」蕭憬說著試圖掙開蕭懌。

  「你逞英雄啊，大半夜的想自己去找，門都沒有，別想丟下我！就你那樣兒，沒有我，死在路邊都沒人理你！」蕭懌又生氣又心疼，誰讓他是他的大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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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蕭憬當然了解蕭懌，這孩子越來越像他父親了！那個讓蕭憬這輩子都忘不了的男人，——那個五年前暮雨殺的第一個人！

  「多謝……」

  「謝謝謝，謝什麼謝！趕緊說現在我們往哪裡走吧。」

  「出城，往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