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巧遇恩師拜月夜（下）

  時光如流水，轉眼就過了六個春秋。

  這一年的清明，煙雨濛濛。靈江城到處都是遊人，人們紛紛趁著祭奠先人的時候走出寒冬緊閉的屋子，外出踏踏青，感受這新一年春天的氣息。

  九鈴山莊裡的夫人小姐們也不例外，車、馬、小轎的遊玩於江邊。莊主冉風帶著他的六位夫人、各夫人的少爺小姐以及孫少爺孫小姐……加上幾家外戚的少爺小姐、各人隨行的丫環、奴才，一行浩浩蕩蕩不下百人！所到得無不引得路人張望，招來羨慕眼光。

  別人且不說，只單說大少爺冉祿夫婦一家。夫人劉劍繡的娘家也來了一位少爺，是劍繡兄長的兒子，名喚劉季，年方十七。劉季能說會道，打小就喜歡冉遇心，每年與遇心見面，二人都是無話不談。一來二去漸漸長大，懵懂間二人也生了男女之情。雖然沒有說明，但雙方父母也都看出了情況，似乎也默許了二人的感情。

  馬車裡，劉劍繡和女兒冉遇心並坐。看著女兒眉如柳葉、杏眼含波，雪白肌膚、體態風流，越發出落得美麗。不由得暗嘆歲月如梭，女兒都有這麼大了！

  「娘，怎麼這樣看著我啊？」冉遇心皺了皺眉。

  「為娘就是想知道，現在我的女兒和當年的我到底誰更漂亮。」

  冉遇心撒嬌撲入娘親的懷裡，「當然是娘更漂亮啦！不然怎麼會生出這麼美麗的女兒呢？」

  劉劍繡點了點女兒的鼻尖，「聽聽這話準是你爹教的！若是你爹這樣說，我非打他不可。不過，是你這樣說，我還真喜歡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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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謂『以柔克鋼』，是不是就是這樣啊？」

  「你這個丫頭，從哪裡學來的？這樣伶俐將來可得找個能管得住你的夫君才好。」

  「娘……幹嘛說這個！」

  劉劍繡笑道，「還害羞了？這樣吧，你娘我呢是江湖中人，也不是什麼頑固的。我讓劉季那孩子過來接你，你們到別處去走走，老呆在馬車裡怪悶的。」

  「好啊好啊！」冉遇心激動地抱著娘親，「我正覺得很悶呢。」說完掀開馬車帘子，「芸兒，你快去找我表哥來，我們去別處玩。」

  「是，小姐」。應聲之人正是秦待芸。

  如今的秦待芸已出落得亭亭玉立，從後影看就是一位佳人。只可惜臉上的胎記一如存在，喜歡她背影的十個人里，很難找出一個半個敢正眼看她臉的！

  劉劍繡看了看秦待芸的背影，道，「這孩子從後影看真像我的一位嫂子。」

  冉遇心道，「芸兒什麼都好，就是可惜了那張臉，上天對她太不公平了。」

  「當初我就是覺得她這樣太可憐了，才收進莊裡的。其實吧，也不是單單的可憐……總之就是有一種說不出的感覺，哎，說不上來！現在這種感覺越來越濃了。她也姓秦，有時候我真的很想問她在哪長大，怎麼會是姓秦呢？」

  「娘，你在說些什麼呢。她爹爹姓秦她就姓秦了唄！有一回她告訴我她和她爹爹在靈江生活十多年。她爹爹只是出遠門了，還沒有回來。」

  劉劍繡道，「這樣啊，看來是娘想多了。」說完向馬夫「停車。」

  馬車停下時，秦待芸帶了一位高大的少年公子過來。少年公子體態英武，眉目有勁；一身錦服，頭髮挽在頭頂，用銀冠紮起，插了一支銀簪。這便是劉季了。

  劉季向劉劍繡作揖，「季兒給姑姑請安，問表妹好。」

  冉遇心笑道，「表哥什麼時候也和我講禮了？」

  劉季笑道，「姑姑在此，自當要有禮的。」

  「好了，季兒，我可把心兒交給你了。你是會功夫的，可要保護好我女兒。你們就在附近走走，也別走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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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季連聲「是。」

  秦待芸扶了冉遇心下馬車來。

  「芸兒也去。」冉遇心道。

  「是。」秦待芸微笑著，她的笑容很溫柔。儘管知道別人根本就不會在意她的表情，她還是要做快樂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