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嬌女愛文不舞劍(下)

  「芸兒！」秦枚不禁怒了，「別人說是就是了嗎？長得再好有什麼用，美如天仙只會給你帶來厄運！」

  「可是他們一到見我就用石頭扔我，我連一個朋友都沒有！」秦待芸眼淚刷刷而下。

  秦枚咬牙道，「如果連你的容貌都接受不了，那樣的人也不配做你的朋友！不交也罷！」

  「爹爹壞，你都不關心我……」秦待芸又蹲下大哭！

  「我……我就是太關心你才要你這麼做！是我無能，不能給你好的生活！是我無能，沒能留住你娘……哎！」秦枚說不下去了，只好自個坐在凳子上生氣。芸兒啊芸兒，若你還是這般長不大，我如何忍心丟下你一個人？

  秦待芸哭了半天，見父親不理自己，心裡也覺得自己不該這樣。父親忙碌了一天，連一口飯都還沒有吃，自己卻還惹他生氣，實在是不應該。何況每次他一提到娘親，就會傷心好幾天。

  「爹爹……對不起。我這就去做飯。」秦待芸說著，就去生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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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著弱小的身影，秦枚的眼淚不知何時湧上眼眶。「芸兒……你過來。」

  秦待芸走回來，不再哭泣。「爹爹，我知道錯了，以後再也不說這個了。」

  秦枚點點頭，撫摸著她臉上的黑色胎記，「這東西粘在臉上疼嗎？」

  秦待芸搖搖頭，「不疼，只是感覺有點不舒服，臉上癢的時候不敢往那裡抓。」

  秦枚心疼地摟她進懷裡，「芸兒，知道爹為什麼要給你取這個名字嗎？」

  「不知道。」

  「因為你是爹的希望。待芸：待是等待，芸是芸草。芸草傳說是一種能讓人起死回生的草。爹當然知道逝去的人再也不可能回生，只是，爹卻在祈求著上蒼，希望有一天讓離開我們的人都能回來。我一直在等著那樣的夢境，哪怕知道她們永遠不可能再回來……我也不想失去那一份盼望。芸兒，今天是你十歲的生日，你已經長大了，有很多道理爹想告訴你。爹不希望你將來失去生命中最值得珍惜的人，爹希望你能勇敢地挽留自己的所愛，別讓它丟失。爹更希望你勇敢的面對世界、面對別人對你的不公平，堅強的活著……」

  秦待芸似懂非懂，「我會記住爹爹的話，我會的勇敢的。」

  「今天我在街上看到了一張告示，九鈴山莊要招十到十五歲的女童。爹爹想，讓你去九鈴山莊。一來，那裡面總比家裡好，一日三餐至少齊全；二來，爹也一直擔心你不經世事，以後太單純，去歷練些也好；第三，爹想離開靈江一段時間，去尋一個人，你在山莊裡我才能放心。」

  秦待芸聽到這兒就急了，「爹爹，你要去哪裡？你要把芸兒送給別人家做丫環嗎？你是不是不要我了？」

  秦枚忙道，「爹爹有要緊的事，爹爹怎麼會不要你！只是，很多事情還不能告訴你，聽話，爹爹這麼做也是不得已。」

  「我還要帶著臉上這個嗎？我這樣丑，他們不會要我的……」

  「山莊裡的大少夫人是好人，她一定會收留你！等會爹爹交待你一些東西，明天就送你去山莊。」

  父女二人這才生火做飯，不在話下。

  第二天，父女二人便往九鈴山莊去。路上，秦待芸忍不住問，「爹，我娘的墓在哪裡啊，為什麼每次到她的祭日我們都只是朝北方祭拜，芸兒從來沒有見過她墓。」

  「你娘在金陵，在她最喜歡的地方長眠。這一次我去尋人也不知道要多久才能回來，等我回來就帶你回金陵，帶你去見你娘。」

  「那，我娘她長得好看嗎？她也會在臉上粘黑東西嗎？」

  「你娘長很好看，她的美麗天下聞名。芸兒，你答應爹不可以讓別人知道你臉上的胎記是假的，更不要讓任何人看到你真正的臉！如果你做不到，爹就不會再回來看你了！」

  秦待芸急了，「我答應爹爹！爹爹不要不回來！我會在山莊好好做事，不讓別人知道我的胎記是假的，我會等爹爹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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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枚微笑，「這就好，在山莊好好學東西。記住，不在意你外表的朋友，才是真正的朋友！」

  「我記住了。」

  父女二人來到九鈴山莊，果然冉祿夫婦見秦待芸長得和別人不一樣，生了同情之心。尤其是夫人劉劍繡，見待芸雖然容貌奇醜，但她的眼神里卻總有熟悉的感覺。夫妻二人商議之後，同意收下做冉遇心花園的掃院女童，只吩咐沒有重要的事不要隨便去冉遇心的房間，以免嚇著她。

  安置好了女兒，秦枚收拾好東西鎖好門，踏上了尋人的道路。

  欲知後事如何，請待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