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8章 天災之禍2

  蘇浙要給鳳南歌貢獻藥材，卻在最後提出了一個請求。

  蘇浙知道自己的兒子蘇沐要從北方回來了！但他不想讓蘇沐進城，如今皇城就像是一座墳，誰進來了感染了天瘡都要死！

  「多謝侯爺，另外，本宮已經在四方設置了路卡，禁止所有的商人通行，也給蘇沐去信，讓他暫時留在沛縣了！」鳳南歌目光甚多的看了宣武侯一眼，快速走了出去。

  「公主真要去看病人？」蘇浙卻急忙跟上，問道。

  「本宮騙你幹嘛！」鳳南歌不理會他，騎上了戰馬，往皇城馳去。

  數十名帶著口罩、手套的黑衣衛跟隨公主身後，而宣武侯蘇浙竟然也跟著出來，毫不猶豫的上了戰馬跟上了鳳南歌。

  「宣武侯這是要幹嘛！你現在還是要被隔離的人群！」鳳南歌在戰馬上轉頭，看著他道。

  蘇浙默默的帶上了口罩和手套，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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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夫想跟著公主看看，您不會在這個時候外出避難吧！」

  聽到蘇浙明顯帶著挑釁的話，鳳南歌冷笑一聲沒有回答，而是帶著黑衣衛直接到了城南的一處兵舍。

  兵舍前有帶著口罩的侍衛把守，但在兵舍的大門前也有一些血跡，那是被控制和隔離的病人想要逃走的時候被殺留下的、

  這些得了天瘡的病人精神恍惚、甚至失常，也有不少人心理發生了扭曲，一些人更是覺得公主把他們集中起來就是為了一塊殺掉他們的。所以難免有過激的行動。

  而鳳南歌也不在乎這些禁衛軍的殺戮，在這種時候不採用鐵血的手段根本鎮壓不住瘟疫帶來的恐慌。

  「鳳南公主到！」隨著門口侍衛大聲吆喝，整個兵舍中都騷動了起來，成千的百姓從兵舍中鑽了出來，來看他們的公主，這些人眼中或是帶著憤怒、或是帶著驚慌、更多的則是帶著求助和哀憐。

  鳳南歌策馬走進兵舍廣場，病人們很自覺的讓開了一條道路，鳳南歌就這麼毫不避諱的策馬走到了廣場中間的高台上，而楊丙辰則緊張的帶著幾十名黑衣衛護衛在身邊，隨時準備這些病人情緒躁動的時候鎮壓和捕殺。

  蘇浙站在兵舍外面沒有進去，但是看向鳳南歌的眼神卻柔和下來。

  「醫者何在？」鳳南歌掃視了一圈廣場，看到數千病人，卻沒有看到大夫的身影。

  「大夫們都在裡面搶救病人！」有人回答了一聲，然後便看到一個兵舍中鑽出來一個老頭，穿著太醫官服，給鳳南歌行禮。

  「下臣聶臻叩見公主！此乃病人區域，請公主愛護鳳體早些離開！」聶臻誠惶誠恐的跪著，這時候其他的太醫也陸續從兵舍中走了出來，給鳳南歌行禮。

  「有你們在！本宮就放心了，本宮帶來了藥材，請醫者幫忙消毒！另外本宮是來看你們的，沒有看完你們的住所，本宮不走！」

  鳳南歌在戰馬上點頭，高亢的聲音傳播到廣場的每個角落，讓這些病人感動之餘，情緒也安定了下來。

  儘管這些病人忍受著病痛的折磨，但他們仍然是很尊敬的給鳳南歌行禮完之後，才回到了他們各自的住所中。

  然後鳳南歌在楊丙辰的哀求下，堅持視察了每個兵舍。

  太醫院的百餘名御醫被鳳南歌安排來這裡的時候，這些太醫是抱怨和不滿的，但是當他們看到公主都可以下來視察的時候，這些太醫便收起了自己的小心思，認真的照顧病人。

  也好在鳳南歌交代的清楚、藥材準備及時，這些太醫中暫時還沒有人染上天瘡。但這些人也知道，感染是早晚的事情而已、因此人心惶惶。

  「聶臻，可有見好的病人？」視察完了兵舍之後，鳳南歌走出來站在廣場上，找來了太醫院之首，詢問道、

  「沒有……這次天瘡來的突然，且很嚴重，已經死了十幾個了！」聶臻表情沉痛而且憂傷。

  鳳南歌默默點頭，天瘡的痊癒期很長，恐怕至少還需要七天的時間才能從這第一批病人身上找到衰弱的病源和抗體。

  「你跟本宮來！」鳳南歌招呼聶臻一聲，便出了兵舍，朝另外一邊的牛棚走去。

  蘇浙好奇的跟上，卻沒有說話。

  「公主，牛痘已經找到了！只是公主打算怎麼做？」到了牛棚之後，聶臻便引著鳳南歌到了幾頭牛面前道。

  這些牛是從天柱山過來的，剛好攜帶病源。若不是這幾隻外來的牛，就皇城和周圍還真不好找到患有牛痘的。

  「老御醫相信本宮嗎？」鳳南歌摘下了手套和口罩，目視聶臻道。

  被公主一雙銳利的眼睛看著，聶臻額頭冒冷汗，但卻依舊道：

  「相信！老奴聽從公主一切安排！」

  「好！」鳳南歌朗聲答應一聲，抽出長劍便削開了那隻牛身上的牛痘，當劍鋒上沾染了汁液之後，她拉過聶臻的手臂，將汁液塗抹在聶臻的手腕上。

  聶臻頭皮上的冷汗更多了，而蘇浙卻在這時候站出來道：

  「聶老前輩乃是我洛海御醫中的瑰寶！你這是要害死在世華佗！」

  不等蘇浙說完，鳳南歌手中劍鋒一轉，卻又在自己的手背上抹上了這種牛痘。頓時看的蘇浙目瞪口呆，而鳳南歌對面冷汗淋漓的聶臻看到這種情形，噗通一聲跪在地上，不知如何是好。

  「公主！使不得啊！使不得啊！您……不能自殘啊~！」楊丙辰撲上來便要用袖子擦鳳南歌手背上的汁液，卻被鳳南歌拉住，笑道：

  「本宮是那麼傻的人嗎？！這就是預防天瘡的良藥！而且這個方法我已經發下了文書，遍傳全國各地！楊丙辰，你也試一試吧？」

  楊丙辰淚眼婆娑的看著公主，有些聽不懂公主的話，卻毫不猶豫的露出手臂，自己靠在劍鋒上沾染上的牛痘汁液。

  「你們瘋了……」愕然半晌之後，蘇浙震驚的吐出一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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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鳳南歌卻轉頭吩咐黑衣衛：

  「學著本宮剛才的做法，讓本宮的黑衣衛先來接種牛痘！」

  「是！」黑衣衛都是「傻子」，立刻答應著照做了。

  「宣武侯，您要不要來試一試？」鳳南歌在離開牛棚之前，詢問了站在自己身邊的蘇浙，卻被蘇浙用鄙夷的目光看了，鳳南歌無所謂的笑笑，也不理會他，只是帶著聶臻往回走。一邊道：

  「牛身上的牛痘跟天瘡是一樣的病毒，只不過牛身上的要弱一些，移種到人身上之後會生天瘡，卻是最輕度的天瘡，不久就會痊癒，而且天瘡一個人一生只會生一次，這樣身體中便有了抗體！」

  「我把這種方法叫做接種天瘡，意思就是用弱性的病毒移栽人體，培養人體的抵抗力，避免感染更重的天瘡！」

  「這個移種還有另外一個方法，就是患有天瘡的病人病情好轉之後身上膿包結痂。挑開結痂處用這些病毒感染未患病的人！讓其他人換上輕度天瘡，這樣是不會致命的！」

  「下官懂了！所以公主要下官留意即將康復的天瘡患者！」聶臻不愧是太醫之首，很快就明白了公主的話。

  「不錯，最好的方法就是用即將康復的天瘡患者結痂病源，但是如今天瘡剛開始，還沒有即將康復的患者，只能用牛痘了。而人對牛痘的免疫力抵抗不同，所以本宮才沒有全面推行。先用你我做實驗看看效果！」鳳南歌笑著點頭，卻嚇得聶臻跪在低上不起：

  「公主千金之體，怎可以行此種試驗！試驗讓臣等做便好了！」

  聶臻說著竟然痛哭流涕。

  蘇浙跟在他們身後，聽著剛才倆人的對話，心裡慶幸剛才幸好沒有被鳳南歌糊弄了！

  不過這個公主也真是大膽，竟敢拿自己做實驗，難道她不怕自己死後一切權利都將消失嗎？！

  「本宮有一身武藝，百毒不侵，我都在懷疑這點牛痘對本宮能否有影響呢！」鳳南歌卻是大笑著拉起了聶臻。

  將聶臻送到兵舍，並且繼續安排了一番之後，鳳南歌才回宮、

  而回宮不久，楊丙辰和黑衣衛的身上便開始出現紅點了，鳳南歌認真查看明顯是輕度天瘡的表現。只可惜，自己雖然沾染了牛痘，但身上一點反應都沒有。

  「蒼天有眼！公主鳳體安康，這些試驗我們來做就好了！公主千萬不要嘗試了！」紅點長到了臉上的楊丙辰眼看著鳳南歌沒有任何反應的身體，高聲歡呼，卻也跪在地上不起，非要鳳南歌答應不能拿著自己的身體做實驗。

  鳳南歌是無奈的，自己這個身體當真是詭異到了極點，百毒不侵不為過，從不生病，從不染病，連天瘡都能夠免疫。

  「既然本宮的體質特殊，那本宮的血液中就有了抗體！這樣一來，本宮給別人點血不就好了嗎？！」鳳南歌卻在沉思著想自己的事情，嘴裡嘟囔聲被楊丙辰聽到。

  楊丙辰頓時嚇傻了，連忙道：

  「公主萬金之軀，王者血脈，誰敢沾染！請公主千萬不要有這樣的念頭！」

  楊丙辰真的被嚇怕了，公主睿智、仁義，但有時候卻像是瘋子。會做出太多瘋狂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