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章 心之所系2

  蘇沐是那種很****的性子，即便心裡對公主很牽掛，但是他絕對不會說出來的。

  現在當著鐵菩薩的面更不會說了，甚至鐵菩薩不在這裡，他也不可能像是梅謝衣那樣灑脫，可以把思念很正經的說出來。

  總之蘇沐是屬於那種很規矩的人，有點齊淑君的死板，縱然是做公主男寵這麼多年，仍然沒有教育出他****的個性來。

  「還是正事要緊。」蘇沐有些不敢去看公主的眼睛，仿佛因為鐵菩薩挑逗的話讓他覺得尷尬了一樣。

  以前的蘇沐還不曾有這種感覺，面對公主的時候不曾感覺到尷尬，卻不知為何現在卻有這種感覺了、

  在鳳南歌沒有吭聲的情況下，蘇沐跟著鐵菩薩走了，可是一出了公主殿，蘇沐便態度冷淡的跟鐵菩薩告別一聲，自顧自的走掉了。

  鐵菩薩也沒有介意蘇沐的表現，畢竟他知道自己是惹怒了蘇沐的。

  就因為剛才自己的那條計策，自己肯定已經被蘇沐列為黑名單了。

  蘇沐道別了鐵菩薩之後便去尋找梅謝衣了，打聽到梅謝衣正在軍營中忙碌，蘇沐還是吃驚不小的，梅謝衣雖然是禁衛軍的統領，但是以前的他卻是從來不管軍事的，禁衛軍一盤散沙，說是拱衛王城的軍隊，倒不如說是紈絝子弟的遊樂場。

  

  剛剛回到城中蘇沐便聽到了公主改革禁衛軍的事情，想來梅謝衣正在嚴格的相應公主的號召改革軍隊呢，梅謝衣那樣的性子都可以因為公主而改變，蘇沐多少還是感慨的。

  「公主，您要不要休息一下？」楊丙辰讓宮人收拾了飯菜，卻見公主蹙著眉頭坐在桌邊，一副不開心的樣子，楊丙辰深感惶恐的問道。

  公主為什麼不高興，楊丙辰多少還是猜到一些的，還不是因為蘇沐的關係，公主看到蘇沐回來之後多麼開心啊，而蘇沐卻變得矜持了，竟然只見了公主一面就走！

  現在的蘇沐變化可真是大啊，以前還不是公主身邊聽話的男寵而已，讓他做什麼都不敢反對的，可是看看現在他的模樣，實在讓人生氣啊。

  「不用了，你寫封信給齊淑君，讓他挑選一批好的工匠來淮安，另外在皇城中張榜高價招募工匠！」鳳南歌研究了幾張機械圖紙，發現這些設計圖很好懂，一般的工匠就能夠看懂的，但是製作起來所需要的手藝也要相當精湛才行。

  鳳南歌沒有足夠的自信淮安就有這樣出色的工匠，只能臨時從譙縣調集一些人手過來了。

  譙縣的兵械製造坊終究是規模小了些，那麼多的工匠留著實在可惜。

  「公主要不要讓蘇沐晚上過來侍寢呢？」見公主實在辛苦，楊丙辰也知道公主已經很久沒有男寵侍寢了，所以楊丙辰便開口問道。

  「嗯，讓蘇沐過來！」鳳南歌冷著臉點頭。

  好你個蘇沐，晚上讓你侍寢的時候有你好看。

  「公主，要不然讓梅侍郎也一起過來吧？」楊丙辰覺得也要給梅謝衣個機會。

  讓兩個男人一起服侍自己？三個人玩麼？

  鳳南歌的心裡忍不住的跳了一下，但是很快釋然。現在自己的身份已經不同以往，但即便是作為擁有現代人靈魂的鳳南歌仍然是有些愕然的。

  同時，鳳南歌也忍不住的佩服這個身體原本的主人了。

  竟然可以在世俗觀念如此封建的時代擁有眾多男寵。鳳南歌知道歷史上唯一擁有大量男寵的人是武則天，可惜當時的武則天也差點被當時的大臣和士子們罵死。

  一代英明女皇尚且應付不了的事情，竟然被鳳南歌用血腥的殺戮手段全數鎮壓。

  當她在公主殿豢養無數男寵的時候，天下士子只能在心裡罵，卻絕對不敢說出來的。

  「公主，老奴這就下去找蘇侍郎和梅侍郎過來服侍了。」楊丙辰見公主愣著發呆，便猜想她肯定是同意了自己提議，所以很是歡快的答應一聲，就要跑下去找兩人一起來服侍公主。

  「不用了，就把蘇沐叫來吧！」鳳南歌開口，她可不想看到梅謝衣和蘇沐當著自己的面鬧彆扭。

  本來這兩個人就很不對付了，讓他們一起來服侍自己不是找刺激呢。

  「那好吧！」楊丙辰有些失望，但是卻不能違拗公主的意思，只能蔫蔫的去找蘇沐了。心裡卻是在為梅謝衣惋惜。

  蘇沐這才剛回來呢，就搶走了公主的專寵，怎麼能不讓楊丙辰鬱悶呢，他覺得梅謝衣不管哪一方面都是不遜色蘇沐的，為什麼公主不能對梅謝衣好點呢，給他多一次的機會呢？

  不過，楊丙辰也明白，梅謝衣剛剛才做錯了事，公主冷落他也是應該的。

  蘇沐就在使館院中，他是專程陪著樓蘭王子來的，所以他在王城的事情就是安撫樓蘭王子，禮部的官員雖然早已經接待了樓蘭王子，但是蘇沐知道禮部的官員都是怕強欺弱的貨色。

  禮部在接待金汗鐸的時候是盡力巴結，而對待樓蘭王子則是愛答不理了。

  甚至樓蘭王子所居住的使館院都是很一般的院子，服侍的侍者只有八人而已，那也是因為蘇沐過來看望的原因，要不是蘇沐特別交代，禮部甚至都不打算給樓蘭王子安排侍者呢。

  誰讓樓蘭實在太小了，寥寥不過十萬人的國度，且正在內亂，也怪不得禮部的人根本不把樓蘭王子放在眼裡。

  「公主明日在鳳揚殿設宴招待王子，還請王子光臨！」風度翩翩的蘇沐坐在樓蘭王子下首的座位上，從容優雅的發出了邀請。

  「豈敢，多謝公主好意！」樓蘭王子是個只有十七歲的年輕人，因為被禮部的官員冷落，這個年紀不大的王子臉上多多少少的帶著冷淡和不甘。

  樓蘭王子正處在不會藏心事的年紀，自然許多表情都是寫在臉上的。蘇沐看在眼裡也並不覺得有什麼。

  「聽過烏烈王子金汗鐸也在使館院，不知明天公主邀請他去了麼？」樓蘭王子樓煩深怕洛海是專門邀請金汗鐸，順帶上自己。

  在他國被人無視的感覺很不好，所以樓煩忍不住的開口詢問了。

  他的表情和心態自然被蘇沐洞察，蘇沐微微一笑，略微嚴肅起來，道：

  「樓蘭王子跟烏烈王子是對等的兩國，公主要宴請也是分開對待的，三方見面自然是有機會的。不過樓蘭王子剛到，自然應該有專門的迎接宴會！」

  聽到蘇沐的話，樓煩心中大為舒暢。

  不過他也有自知之明，自己不過是一個小國的王子而已，根本就不可能跟烏烈王子相提並論。

  但是既然蘇沐都這麼說了，讓樓煩心裡高興是真的。他年輕英俊的臉上露出燦爛的笑容，起身謝道：

  「多謝公主禮遇！本王並非不識好歹之人，這次有求於貴國，以後自當報答！」

  樓煩說的一臉鄭重，古代人的承諾跟現在是不一樣的，所謂一諾千金說的就是現在，雖然樓煩只是口頭承諾，但堪比白紙黑字的保證了。

  「王子不必客氣，所謂唇亡齒寒，樓蘭王國也算是跟我洛海比鄰，有一個友好的鄰邦當然更加重要！」蘇沐笑著回道。

  樓蘭王國就是在洛海西北，地理位置上是跟洛海比鄰的，可惜洛海近來數十年邊境荒廢，尤其是西北大片領土已經放棄了。

  在洛海西北的國土上有大片荒廢的城池，哪裡荒無人煙，更沒有駐軍。基本上已經是三無地區了。按照現代人的觀點很難理解這一點，可古時不一樣。

  古時認為有人的地方就是豐足的地方，凡是荒蕪不毛之地是沒有人在乎的，更沒有人去搶奪和占領。

  開墾荒地是需要耗費大量成本的，所以即便洛海西北已經荒蕪，但是別國也沒有侵吞的意思。在別國看來那地方同樣荒蕪貧瘠，不值得占有。

  尤其是西北單岱和北方烏烈，遊牧為主的他們是以劫掠為目的地，沒有人的地方讓他們去劫掠什麼呢！

  所以，在洛海西北是有一大片荒蕪無主土地的，正是這片土地荒漠阻隔了洛海和樓蘭的聯繫和交往。

  「蘇大人過獎了，樓蘭終究是小國，對洛海的影響很小的！」樓煩被誇獎的心花怒放，也開始謙虛起來。

  「實不相瞞，公主很喜歡貴國的樓蘭劍，堅硬鋒利，是舉世無雙的好劍啊！」蘇沐見對方心情開放起來，他便趁機說道。

  蘇沐也是有心計的人，也講求利益最大化。既然對方是有求於洛海的，那麼自然應該盡力壓榨了，況且樓蘭劍實在是絕世神兵，若是樓蘭將來願意給洛海提供樓蘭劍武裝軍隊，洛海軍隊的戰鬥力又可以上一個檔次了。

  「公主好眼光，其實樓蘭劍鍛造並沒有出彩的地方，樓蘭劍之所以舉世無雙乃是因為樓蘭劍的原材料，樓蘭寒鐵，公主喜歡我們可以為歸國提供樓蘭寒鐵！」樓煩很真誠的說道。

  蘇沐臉上的笑容更加優雅了，他自然知道樓蘭寒鐵，只是不好意思說出來，畢竟這可是樓蘭王國的「國寶」！

  凡是國寶，自然都是應該藏起來的秘密，而樓煩毫不保留的說了出來，算得上坦誠相待了。

  蘇沐這次來除去表示對樓蘭王子的安撫之外，就是意在樓蘭劍的，現在目的達到，蘇沐也就不打算多待下去了，他著急回去稟報公主，然後可以趁著這個理由跟公主多些時間在一起。

  「蘇侍郎在麼？公主找你去侍寢！」正當蘇沐打算離開的時候，楊丙辰卻帶著兩個小太監來傳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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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楊丙辰是有意不給蘇沐面子的，所以直接在使館院的院子中大喊了起來，讓房間中正在跟樓蘭王子說話的蘇沐臉色有些難看。

  「侍寢？」樓煩愕然的看了對面的蘇沐一眼，這個優雅的男子還需要侍寢？

  哦~對了，他是公主的男寵啊！

  樓煩對鳳南公主也是有所耳聞的，傳說公主身邊男寵無數，而眼前的這個人就是公主面前的第一男寵啊。

  一個頂天立地的男兒，卻給公主做男寵，這讓樓煩感覺很鄙夷，不過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即便是對蘇沐有意見和鄙夷，但是樓煩也知道自己不能表現出來。

  「耽誤蘇大人的時間了，蘇大人去吧！」樓煩勉強起身，衝著蘇沐拱手道。

  蘇沐被楊丙辰在外面一喊，只覺得自己很尷尬，也就沒有去看樓煩，更沒有注意到樓煩臉上的表情，他衝著樓煩拱了拱手便匆匆走了出去，迎上院子中的楊丙辰。

  「蘇大人真是忙碌啊，公主還在寢宮等著您呢！」楊丙辰也不給蘇沐好臉色看。

  對於公主侍寢，楊丙辰一直首推梅謝衣的，本來被蘇沐搶走侍寢的資格之後就讓楊丙辰心懷不滿了。

  而且要傳蘇沐去侍寢還要讓自己跑到使館院來，楊丙辰自然不高興了。

  「讓公主久等了！蘇沐的罪過！」蘇沐不能也不會跟楊丙辰置氣，所以楊丙辰對他冷淡、有意見他也悉數忍受了下來。

  忍受楊丙辰的冷言冷語並不是什麼壞事，只是這樣可以讓蘇沐感覺自己的罪惡感少了很多。

  現在面對每日為了洛海政事忙碌的焦頭爛額的鳳南歌，蘇沐心裡便滿滿的充滿了自責。

  以前在公主身邊呆了那麼多年，都從來沒有想過要幫助公主做些什麼，他所有的心思都用在了刺殺公主的事情上，以至於現在想要做點什麼都覺得沒有準備。

  每次想到這裡，蘇沐心中都有種深深的自責。

  尤其是公主北上迎接烏烈王子的時候，自己在汜水碼頭所布下的大殺陣！更是讓蘇沐回想起來就覺得心驚膽戰和懊悔。

  看來，自己是真的愛上這個女人了，每次想到以前的自己會對公主下毒手就會感覺到心寒。

  「蘇大人，公主這些天為了城南鍛造房的事情忙的每天睡眠不足，你服侍公主的時候用心一點！」楊丙辰陪著蘇沐返回公主殿，一邊囑咐道。

  「我知道了！」蘇沐的臉色再次凝重了起來，每次聽到公主繁忙勞累，他便心疼。

  在楊丙辰的帶領下回到公主寢宮的時候已經很晚了，公主的房間中亮著燈，但是當蘇沐走到門口的時候，他的腳步卻猛然停了下來，清雋的臉上也露出驚訝和疼惜的神色。

  寢殿中很安靜，因為公主已經趴在書桌上睡著了。

  一摞子厚厚的塘報就堆在她面前，仿佛堵在她面前的一座山，柔和的燈光打在她身上，給她身上鍍上了一層淡淡的金邊，她睡著的樣子很邋遢，因為是趴在書桌上睡著的，嘴巴被擠壓成了扁扁的「O」形，還流了不少的口水。

  因為公主睡著，寢殿中所有人都保持沉默，一句話都不敢說，甚至連大聲說話都不敢，全都如同雕塑一般站在原地不動。

  但是蘇沐卻有些責怪的看了身邊的太監和宮女一眼，天氣寒冷，公主就這麼睡著了，而這些人竟然都沒有體貼的上來給公主蓋個毛毯。

  無奈的蘇沐不敢耽誤，只能自己動手，輕手輕腳的上前，拿起臥榻上的毛毯輕輕的蓋在了公主的身上。

  只是，公主即便是在休息的時候警惕性也很高，當毛毯蓋在她身上的時候，她的睫毛便輕輕抖動一下醒來了。

  眼看著公主睜開了眼睛，蘇沐心中滿是自責。或許自己給公主蓋毯子的動作再輕一點，那麼公主就不會醒了吧。

  「公主，天色不早了，咱們****休息吧！」蘇沐懷著歉意的說道。

  鳳南歌長長伸了一個懶腰，剛才小眯了一會，精神好了不少，她愜意的衝著蘇沐笑了笑，認真的看著站在自己面前的人兒，感慨道：

  「能看到你站在我面前真好！」

  鳳南歌發自肺腑的一句話，讓蘇沐震驚不已，心裡也甜蜜的不行。

  自己離開這些日子的思念和辛苦也在公主的這句話中煙消雲散。

  蘇沐臉上同樣綻開了燦爛的笑容，笑道：

  「公主若是不想現在休息，那蘇沐陪您下棋吧？」

  以前的鳳南歌無聊的時候喜歡下棋，但是脾氣很壞，每次輸掉之後都要砸毀棋盤、殺人。

  但是每次鳳南歌下棋都是一次發泄，至少可以讓她心中的戾氣都發泄出來。公主這些天一直勞累，都沒有好好發泄，這讓蘇沐擔心！公主會不會被憋壞。

  「不下，陪本宮品茶吧！」鳳南歌搖頭，最近一段日子自己喜歡上了品茶，可能是梅謝衣送給自己的茶壺和茶不錯的原因，每次喝完之後都會心曠神怡。

  驅除疲勞效果是很好的，且鳳南歌體質怪異，即便是喝再多茶想睡的時候也能安然入睡。

  「好！公主稍等！」蘇沐很高興的答應，喝茶是好習慣，蘇沐看到公主能夠安心品茶便說明公主的心態已經不似以前那麼浮躁和張狂了。

  「蘇家的金礦被梅家搶走了，你知道麼？」就在蘇沐起身泡茶的時候，鳳南歌卻忽然開口道。

  鳳南歌早就要對蘇家下手了，但是在下手的時候她也有顧慮，就是眼前的蘇沐！

  自己對蘇沐是有感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