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沒資格置喙
2024-05-08 05:43:14
作者: 陳嬿亦
榮嬤嬤根本就未湊近就已經脫口而出,明顯早就知道她的左肩會有什麼。
喊的聲音之大,生怕外面的侍衛宮女聽不見一樣。
張嬤嬤本還鎮定的表情也跟著慌了一下,連忙湊近。
「當真是男人的牙印,王妃娘娘這怎麼…」
張嬤嬤還未說完,蘇元曉將衣領又往下卸了幾分。
「又一個!」張嬤嬤驚呼了起來。
「什麼?還有一個?」蘇嬤嬤聽到這話,也一臉困惑的湊上來。
只見兩個男人的牙印如排列一般臨近,就像是為了讓看的人一眼就能認出是同一個人留下一樣。
一個印記稍淺,顯然已經過了半個多月有餘,而下面那個甚至還未完全結痂,像是昨天才剛剛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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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昨天…不是晉王府大婚的日子麼。
還有誰能在她身上留下這種印記,自然不言而喻。
蘇元曉這會才明白,看來是秦少禹早就知道會有這麼一遭,昨天晚上才故意咬她的。
當初張氏疑惑時他沒有多說,且他堂堂王爺本就無須跟一婦人解釋這些,多掉面子。
但事情終究關係蘇元曉清譽,當然現在也是緊密聯繫著晉王府的。
怕是也想到張氏會以此做文章,所以他才留了這一「口」。
這狗男人…
雖說有點愛戲弄她,但確實…還挺為她著想的嘛。
「王妃娘娘,這牙印莫非是?」張嬤嬤問的小心又謹慎。
二人昨夜未有圓房,這事張嬤嬤一點也不奇怪,畢竟晉王從不近女色是人盡皆知的。
既然沒有圓房,還在新娘子身上留下這種曖昧的印記,若非親眼所見,她實在難以想像晉王是會做這種事的人。
蘇元曉想起昨夜某人咬她時說的話,「王爺說了,這是他與我的…情趣。」
如此一來,蓋章印證。
一炷香後,蘇元曉已隨兩個嬤嬤回到了殿中。
榮嬤嬤附耳後,皇后本自信的笑臉頓時僵住脫口而出:「這怎麼可能?」
太后也聽了張嬤嬤小聲回話,本是滿眼的喜悅突然一頓問道:「皇后這是何意?」
皇后本是想著就算蘇元曉還是處子,可光是身上有男人牙印這事只要驗出來,都夠讓她吃不了兜著走還能打了晉王的臉面。
但她萬萬沒想到,蘇府的張氏跟她說的信誓旦旦的野男人,居然就是晉王自己。
這丫頭不是一直在徐州麼,原來她不是才認識的晉王,二人竟早在婚前便有苟合了。
那這個蘇元曉,豈不是明知自己與太子有婚約的情況下,還勾引晉王!
如此,她心中對蘇元曉不悅之情更甚。
皇后被太后一點,連忙收斂了吃驚的神情,轉為疑惑的模樣,「本宮只是想,晉王這麼急切的求旨,定是求此女心切,沒想到昨夜新婚,晉王妃竟未能侍寢,覺得有些奇怪罷了。」
「聽說昨天王爺一拜完堂就去軍機處忙政務了,將新娘子一個人留在府里。"第一個接過皇后話頭的,是一貫張揚的沈妃。
「起先我還以為是誰誤傳呢,現在看來,竟是真的啊!」說完,沈妃還不忘做出一副為蘇元曉惋惜的模樣,「王爺也真是的,這麼一個小美人,我看了都為之可惜。既然要搶來了,何不好好珍惜啊。」
沈妃的話就像是在平靜的地面投下一枚引爆彈。
一時之間,本是安靜的殿中便響起了無數個窸窸窣窣的議論聲。
「難怪我聽說連婚宴都沒有,禮儀也很隨意。剛看二人牽手,差點以為晉王是真的喜歡她了。」
「什麼?婚宴都沒有?這算哪門子的正妃啊,根本就像是王爺一時興起隨意娶的個人罷了。」
「哪有什麼興起啊,這不連新婚夜都沒侍寢麼。」
好幾個妃子你一言,我一語。
藏著的,都是看笑話的心。
笑話蘇元曉能夠有幸嫁進晉王府又如何?
說到底,也只是晉王為了與太子爭鬥,隨意搶來娶進門的擺設罷了。
太后看了一圈眾人,本是表情不悅正要斥責,一道清麗的聲音卻先響了起來。
「婚宴?」蘇元曉隻身一人站在大殿的中央,嘴角一揚,不屑的冷笑了一聲。
遂而轉身,一步步走向剛才說閒話的幾個妃子。
她的氣勢逼人,倒是讓藏在人群里不怎麼起眼的幾個嘴碎的妃子頓時變成了焦點,臉色慌張了起來。
「幾位娘娘莫不是以為,朝堂之上,有人配被晉王府邀請吧?」
晉王何其尊貴之人。
在北楚國除了太后與皇上,誰人膽敢說這個配字?
「而且王爺乃是北楚的攝政王,有緊急政務不去處置,到時候追究下來,莫非是各位娘娘擔當?還是…各位背後的父兄可以擔當?」
蘇元曉一邊說著,一便踱著從容的步子從剛才看笑話的妃子面前走過,聲音洪亮且威嚴無比。
「本妃是皇上聖旨欽賜的婚事,晉親王唯一的正妃。而你們不過是皇上的妾,到底誰給你們的膽子敢在這對本妃妄言!」
說到是誰給的膽子時,蘇元曉則站定在了皇后的面前。
目光坦然而無畏。
安排這些妃子的幕後之人到底是誰,不用說她也知道。
而皇后到底是皇后,眼角雖是微不可知的抽搐了一下。
但很快,便淡定地迎上她的目光,裝作一副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還是回以端莊一笑。
本吵鬧的寢殿又恢復了寧靜,剛才議論的妃子更是互相面面相覷。
怕是誰都沒有想到,這個不到十五歲的小丫頭。
竟有這般的魄力和膽量。
只剩那位沈妃,還不知死活,不依不饒,「攝政王政務再重,有皇上重麼?我也從未聽說過皇上納了哪個妃子,進宮當夜就把人撩在那不管的啊。」
新婚之夜,若未有圓房。
就算是民間百姓都會忍不住說道是女子籠絡不住夫君的心,不被看中。更別說是宮裡這樣敏感的環境了。
但是女人只能靠男人來賦予價值的糟粕觀念,蘇元曉可沒有。
「沈妃娘娘這樣說倒是沒錯。」蘇元曉微微側身,昂揚著下巴看向沈妃,「因為畢竟娘娘怕是除了進宮當夜,都沒怎麼見過皇上吧。」
「你…你說什麼!」
沈妃本是眉眼透著的自信在聽到蘇元曉這話時,頓時被打破的稀碎。
但蘇元曉則是泰然的站在那迎接著她陰毒的目光,回以欣然一笑。
「我說,如果夫君的留宿便代表寵愛和看重的話。不知除了入宮當夜以外,沈妃娘娘入宮多年,共被傳召過幾回啊?」
早上梳妝時,蘇元曉就簡單向珍姨打聽了一下宮裡的情況。
據說,少辛帝登基以來,根本就鮮少出入後宮。
但如今一看,偏偏宮中妃嬪眾多,可據蘇元曉所知,皇家子嗣卻是極少的。
由此可見,後宮這些女人,都不過是少辛帝為了維持政權的區區棋子罷了。
但既然都是朝臣的女兒,為了聯結前朝,少辛帝自然不可能在納入當夜不管不顧。可是當夜一過嘛,都不過是養在宮裡的閒人罷了。
如此一對比。
蘇元曉不管秦少禹娶她為何。
起碼從認識以來的種種來看。秦少禹對她,絕對要好過少辛帝待這一眾政治犧牲品百倍。
這些個無聊的女人,根本沒有資格置喙她半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