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67 七十二般變化（6200字）

  「摩伽羅王國、伊露希亞王國、巴萊塢王國的國王們都在請求世界政府的援助……」

  「既然是加盟國，自然要援助。呵呵，他們有優先為了登上紅土大陸談判的權利。」

  「東海，西海，南海，北海，還有偉大航路各地，都有那些自稱革命軍的暴徒四處救援的消息傳來。他們手中有不少大船……」

  「卡普的兒子，多拉格嗎……D……真是讓人不愉快的東西。這麼短短几年，這幫逆賊不光是預知了這場災難的到來，還提前準備了船隻和物資，看來如今也有不少人仍然被該死的『D』所洗腦蠱惑，主動為他們效力啊……」

  「……這正是『D』的麻煩之處。抹去了關於『D』的歷史，讓有『D』之名的人加入我們，不強調它，不打壓它，不重視它，刻意淡化它，邊緣它……」

  「結果還是死灰復燃了。」

  「是啊。喬伊波伊死了八百年，卻還是在這片大海上陰魂不散……」

  「如今，名字里有『D』的，未必都如喬伊波伊。但是每個時代最讓人頭痛的傢伙們，無一不是有『D』的名義……洛克斯.D.吉貝克，哥爾.D.羅傑……蒙奇.D.多拉格……還有多拉格的兒子，卡普的好孫子，那個一年之前還不成什麼氣候的草帽小子，如今也是個接連擊敗黑鬍子、凱多的麻煩精……」

  「最讓人頭痛的傢伙，怎麼少說了一個『林奇』呢？他的名字里可沒有『D』。」

  「誰知道有沒有藏著『D』？別忘了，這小子有隱藏真名的前科！」

  

  權力大廳寬敞明亮的房間內陷入一時間的安靜。

  坐在幾張沙發上談論著世界各地正在發生的事情的五老星們，似乎都不是很喜歡提起那個被稱作八臂惡魔的男人。

  披肩長發的五老星淡淡道：「不只是『革命軍』，現在，世界各地的海軍支部也在忙著到處救援。甚至有情報稱，某些支部基地的海軍，正在和革命軍的人合作，用他們的軍艦和大船從大洪水中收買人心……」

  「人心？」抱劍的和服光頭老者推了推眼鏡，「與不可違逆的大洪水相比，人心有什麼用？這場大洪水很快就會淹沒大半個世界，而唯一的立足之地，就只有這條環繞世界的紅土大陸……」

  金色短髮短須的五老星翹著腿，淡然笑道：「八百年前，太陽國也好，神之國也好，它們被摧毀的時候，紅土大陸就被整個改造過……事到如今，惟有我們腳下的這片紅土，這座盤古城，才適合居住。」

  「大洪水將席捲一切，即使從別的地方逃到荒無人煙的紅土大陸的其他地方也沒有用，遲早會支撐不下去……」

  「所以，任何人想要生存，就必須前來紅土大陸，跪在我們腳下，乞求神的垂憐。」

  「用不了多久的。我們只需要靜靜的等待，等待大洪水淹沒世界。」

  「等得下去嗎？外面正在鬧得很兇呢。」

  「無妨。有澤法，黃猿，還有海軍的大將們坐鎮，掀不起什麼風浪。」大鬍子的五老星冷哼一聲，雙手交叉，「或者換個說法，越是實力強大的傢伙，就越該明白，這座聖地，不是他們能隨意染指的。就算是白鬍子復生，他敢衝擊馬林梵多，可他敢來瑪麗喬亞嗎？」

  「更何況，我們如今還有那些『毀滅者』……論機動性，論綜合的戰鬥能力，肯定是不及頭腦清醒的巴索羅米.熊。但只論破壞力的話，每一台毀滅者的威力，都不輸於一般的海軍大將。而這樣破壞力的機器，我們可以批量地生產！」

  「我已經在展望這次大洪水褪去後的世界了。或許可以考慮著手裁撤海軍，讓毀滅者大軍代替鎮守四海。海軍的這些人整天『正義』『正義』地喊，好像也開始漸漸忘記了，他們只不過是我們養的一群看門護院的狗……」

  五老星們一邊隨意討論著，一邊分別處理著各自手頭的許多電話蟲。想要坐在權力大廳便縱覽全局，自然要有各方的情報及時送來。

  比如，草帽海賊團的人一出現，一分鐘之內，五老星們手中的電話蟲就已經來電，CP0的人光速將情報遞了過來。

  「草帽小子……」

  「這些麻煩的新生代……」五老星們聽完情報，眉頭微皺，「不過是些冒頭一兩年的新生代海賊，卻已經有了這樣的氣候。」

  出道一兩年的海賊，昨天還是新人呢，今天就開始拳打大將，腳踩四皇！

  眨眼的功夫，似乎就要把整條偉大航路給打穿了。

  這找誰說理去？

  「還不都是因為那個林奇！這些小鬼，可都是他一手提拔起來的……」

  「你別忘了雷利，還有紅髮的影響。這幫人，都像是繼承了那個羅傑的鬼魂一樣，糾纏不休……」

  「D」！

  歸根結底，這個猶如附骨之疽的圖騰，像一個大笑著的詛咒，將羅傑、雷利、香克斯、路飛、林奇……將喬伊波伊！將這八百年來的一個個可惡可憎的面孔串聯成一條線，浮現在五老星的眼前。這裡頭甚至有人的名字里壓根就不是「D」！

  可話說回來，世界上本就沒有「D」。信的人多了，才出現了「D」。

  抱劍和服老者，法官帽老者，金髮短須，金色披肩發，以及光頭大鬍子，五老星們不約而同地揉了揉額角。

  「既然這群人突然回到了這裡，那麼是不是可以假設，他們……已經與當年的羅傑一樣，抵達了那座最終之島？」

  「是又如何。至多得知了八百年前的歷史真相而已。」

  「他們要如何公之於眾？誰會聽一群海賊的一面之詞？」

  「說到底，輿論掌握在我們的手中。那頭新聞鳥要是太過不聽話的話，那就換一隻。」

  「世人愚昧，太容易被人左右。公布所謂的歷史真相就有用處的話，當年的羅傑海賊團就已經那麼做了。就算沒有所謂的歷史真相，想要造反的也一樣會造反，卡普的兒子不就是正在幹這種事？」

  法官帽的五老星聽著其餘四人的談論，摸了摸臉上的傷疤，沉吟不語。

  怕只怕，最終之島上有的，不僅僅是什麼歷史的真相這種可有可無的東西……

  忽然，權力大廳門外響起問候聲。

  「進來吧。」光頭大鬍子五老星看向門口，「是羅布路奇啊。臉色這麼差，是有什麼事嗎？」

  「他來了……」

  羅布路奇一身白色西裝，他如今是CP0的高官，一身實力也更勝往昔。肩頭站著當年的那隻白鴿，此刻，鴿子張開翅膀，驚慌地「喃喃自語」道：「他正在過來……」

  「誰？」金髮披肩的五老星問。

  「九蛇女帝，還是革命軍的暴徒……」和服光頭老者冷哼道，「又或者，是卡普的孫子，草帽的那群——」

  羅布路奇道：「是八臂惡魔。是林奇！他正在——」

  羅布路奇猛然一驚，回頭望向身後大門之外的方向，連他肩膀上的白鴿都掛滿了冷汗，仿佛那邊的遠處有一頭不可名狀的怪物從天而降地著陸了。

  轟隆……

  他的見聞色，甚至能聽見對方邁步落腳時的聲響。

  林奇果然是往這邊而來！

  「我是來護送五位轉移的。」羅布路奇心中一跳，定了定神，「身為天龍人之盾的CP0，我有責任保護五位大人……」

  「省省吧，羅布路奇。」

  和服老者抱著那把連鞘長刀，從沙發上起身，「你以為我們是什麼人？一個海賊來襲，我們就要轉身逃走？」

  金色長髮披肩的五老星拍了拍筆挺順滑的黑色西服，淡然道：「你以為這麼多年，包括我們在內的數屆五老星，遭受過多少次亡命之徒的自殺襲擊？」

  大鬍子光頭起身，揉著拳頭，朝門口走去，「林奇，是很厲害，但他也只是一個人，一個海賊。」

  「早年我們五個，都曾化名在CP、在海軍的機密部隊歷練。這個大海上的強者都是什麼斤兩，你以為我們只是坐在這裡，實際上一無所知麼？」

  「羅布路奇，你說CP0是天龍人之盾？」

  法官帽的疤臉老者與羅布路奇擦肩而過時，淡淡道，「你錯了。CP0也好，CP9也好，不是盾，而是棋子。」

  「天龍，不需要盾。」

  羅布路奇眼瞳驟然收縮，神色凝重地回頭望去，只看到四個黑色西服、一個白色和服衣袍的身影，或扶劍，或赤手空拳，成排地走出了權力大廳。

  站在世界頂端的，不是這座大廳，而是他們五個人。

  剛才與那位法官五老星擦身而過的瞬間，羅布路奇感覺到一股遠古猛獸般的可怕氣息，這是一股甚至不亞於那所謂的海上皇帝的驚人氣魄……是了，是了！羅布路奇猛然醒悟，所謂的海上皇帝的霸王氣魄，又怎麼能跟真正睥睨天下的五老星相提並論？

  幽深的長廊空蕩蕩的，沒有任何聖地的守衛。

  五老星一字排開地走來，在長廊盡頭站定，他們能隱約感覺到林奇正在朝這邊靠近。

  羅布路奇悄然跟在後面，站在長廊的盤龍石柱下觀察。

  「看來，十年的牢獄之苦，還沒有讓你醒悟啊……林奇。」

  和服光頭老者睜開眼。

  來了！

  羅布路奇死死盯著長廊遠端的盡頭，那個人徐徐逼近。很近了！

  和服五老星緩緩抽出懷中所抱的無上大快刀初代鬼徹，「又要自投羅網了嗎？真是不長記性啊。」

  他握刀的一剎那，似乎有一股凌厲的劍氣無風自動，要斬碎整棟建築的屋頂，沖天而去。這股強大的氣魄，讓羅布路奇暗自心驚，難怪能駕馭那把無上大快刀，凶名赫赫的妖刀——初代鬼徹。

  暗處聽不見回應。只有一隻腳從轉角踏出。

  接著是一團青黑色的環繞的能量，那是……霸氣？

  這霸氣太過濃郁，纏繞、裹住那個高大身影的周身，讓他整個人看上去，就好像從一團如墨的陰影中走了出來。

  這跟當年交手過的自稱喬魯諾的傢伙，真的是同一個生物嗎？！羅布路奇心中狂跳。下一瞬間，那從轉角走出的濃重的黑影轉身朝他們看了過來，那雙陰影中淡金色的雙瞳，似乎不帶有任何的情緒，卻讓羅布路奇幾乎全身的血液都被凍結似的，定在了原地。

  「唉……」法官帽五老星輕嘆，「這麼多年過去了，我還以為，再也沒有出手的必要。」

  「偶爾活動活動也好。」

  「免得一些不安分的傢伙以為，我們只是坐在沙發上紙上談兵的人……」

  大鬍子光頭五老星揉著拳頭，整個人的身軀驟然膨脹，化作一種古代種的動物系的兇悍模樣，如同一座肌肉小山，雙眼閃爍著冷漠而威嚴的凶光，「停下吧，林奇。你還不夠資格越過我們，去找……」

  好強大的力量！

  如果是以這五位的實力……羅布路奇正以為事情會有轉機的時候，一滴溫熱的液體濺到了他的臉上。他略顯怔然地呆了一下，這才注意到，那渾身纏繞在一團濃重的青黑色波紋中的身影，竟不知道何時出現在了五老星的身後。明明是電光火石之間，猶如瞬移般的閃爍，這如墨般的身影卻好像閒庭散步般與五老星擦身而過。

  五顆頭顱帶著殘存的沉著、自信、冷笑、些微的錯愕高高的飛起……

  十條手臂，有的握拳，有的如小山般大，有的緊抓著那把初代鬼徹，也凌亂地拋飛……

  無頭無臂的五老星的身軀怔然站在林奇的背後，六條青黑色的臂膀在林奇的肩頸張開，幾道青黑色的分身一般的人影從四面八方收回，回到從五老星之間踱步走過的林奇的體內。砰，砰，砰，砰，砰……五具屍體踉蹌摔倒，與高高拋飛後落下的如雨般的頭顱、手臂接連掉落。

  深邃的長廊，就如林奇出現之前一般安靜。死寂。

  八臂惡魔叉腰站在原地停留著。似乎還用多出的手臂抓了抓脖子撓癢似的。

  他在幹什麼？他在等什麼？

  還有誰在？為什麼我聽到有人發抖的聲音？

  羅布路奇猛然間意識到，牙關打顫的聲音，是從自己的口中發出。而不知何時，自己已經化身為完全的花豹形態，攀爬到了盤龍柱的頂端背後藏身起來，甚至不敢探頭，只敢用見聞色的邊緣，悄然地窺視地面上停留在原地的八臂惡魔。在這個惡魔的身後，散落著五個世界權力頂端的老者的殘屍。

  羅布路奇意識到，從林奇出現到現在，就沒有對五老星說過一個字的話，甚至似乎沒有正眼看過他們……

  花豹藏了一會兒，八臂惡魔身上的六條如墨的手臂收回體內，舉步向前，很快走遠了。

  砰！

  花豹跌落了下來，摔在五老星的血泊之中。他後知後覺地意識到，剛才八臂惡魔有意多停留了一會兒……

  會不會，他是在等自己出手攻擊他？

  想到這種可能性，羅布路奇不禁遍體生寒，又覺得對方竟然就因為自己沒有出手而放過了自己，這實在荒唐可笑，又顯得自己悲哀至極。

  白鴿伸出翅膀拍了拍花豹的腦袋。花豹臥在血泊中，嘗試幾次都滑得沒能爬起來，一時呆在了原地。

  ……

  林奇手裡轉著青黑鐵棒，很隨意地走在這座盤古城，深入其中，來到了那個花之間。

  他並不認識路。但伊姆的氣息可謂暗室里的探照燈，想走錯路都難。

  花之間內陽光普照，花叢芬芳。

  一身黑袍的伊姆指尖停留著一隻白色小蝴蝶，沒有回頭地淡淡道：「你可以直接過來的。」

  林奇抱著青黑鐵棒，倚靠在花之間的那棵大樹旁，抬頭看了兩眼樹上結的果實，隨口笑道：「壞女人，好久不見，想爸爸沒有？」

  「……」伊姆輕輕拂手，力道並未傷及飛走的白色蝴蝶，卻又讓整個花之間的空氣轟然震盪了一下，屋頂有沙礫窸窸窣窣地灑落。伊姆回過頭，一如當初的那雙波紋般的雙眼淡然看向林奇，「口舌之利，並不能幫你活命。除非，你跟上次一樣，沒有帶上你的替身。那樣的話，我可以繼續饒你一命。」

  林奇笑了笑，沒有說話，一道漆黑的戰甲幻影從他身上橫移而出。面甲上狹長的雙眼泛著微光，凝視著對面的伊姆。

  呼……

  白色小蝴蝶閃動翅膀的細微氣流，仿佛被無限的放大，一陣風般掠過整個花之間。

  林奇消失在原地。

  他不知何時掠至伊姆面前，手握青黑鐵棒，一棒子抽向伊姆的腦袋。

  當！

  伊姆纏繞能量的縴手輕輕按住青黑鐵棒，後者在半空紋絲不動。

  轟！轟！轟！

  狂猛的衝擊一圈圈震盪，青黑色的波紋，漆黑的能量，將花之間頂部與四面牆壁的玻璃轟然震碎。

  伊姆反手抓住青黑鐵棒，挑起棒端抬腕一抖，嗖，林奇被甩了出去。

  倒飛的半空中，光是飛馳的氣壓就已經將牆壁壓得向內凹陷，林奇卻在半空陡然「嗖」地消失。

  伊姆揮棒抽向身後。

  轟！

  無數閃電般的波紋迸發，狂舞，林奇的拳頭與青黑鐵棒重重相擊。伊姆腳下的地面層層塌陷，她卻在原地懸空不動。

  「這麼巧，你也會飛？」林奇微笑，「不過，拿我的棒子打我，你好大的臉啊。」

  砰！

  青黑鐵棒在伊姆手中突然膨脹變大，棒端重重地砸在伊姆的臉上。

  「……」伊姆飄然平移般後退，臉上沒有任何受傷的痕跡。

  林奇笑道：「居然不知道它能變大，看來你沒有時刻關注爸爸嘛。是捨不得使用遍察世界的見聞色？」

  說著，他雙手仿佛橡膠般變長，掄起巨柱般的青黑鐵棒朝伊姆抽了過去。

  「……」

  伊姆卻分明看得清楚，林奇的雙手並非變成了橡膠，而是——變成了猶如長手族般的多關節手臂！

  轟！

  伊姆的個頭陡然拔高一截，雙腿變得誇張地長，抬腳踹在橫掃而來的青黑鐵柱上。

  驚人的震盪和衝擊，將花之間的牆壁震得搖搖欲墜。

  林奇合抱著青黑鐵柱，高高躍起，「長！長！長！」

  青黑鐵柱逆著花之間頂部的陽光從天而降，體積繼續一圈圈膨脹，如一根參天鐵柱貫穿下來，重重地砸向地面的長腿伊姆。

  轟！！！

  地面一圈圈如浪潮般起伏，四面牆壁轟然倒塌，煙塵沖天瀰漫。

  青黑鐵柱底下，一身黑色的衣袍已經被壓碎。四周一圈圈皸裂的地面之中，化作小人族體型的伊姆如同一點黑墨懸浮在低空浮動的灰塵中，陽光細碎的在塵埃中散射，她好似一個幽暗的精靈。

  「有蟲子啊！」擎天的青黑鐵柱頂端，林奇伏了下來，模糊的身影隔著灰塵與散光蠕動著，竟化作一頭惡狼踏著青黑鐵柱跑了下來，怪叫著撲向「小人族」伊姆，「還不夠我一口吃的！」

  「狼會吃蟲子嗎？」伊姆如點墨般躲開惡狼的飛撲。

  惡狼化作殘影，利爪與尖牙都掠著青黑的波紋，伊姆周旋環繞，簡直拉扯成了一團黑色毛線球。最後，這黑色的毛線球中低吼一聲，躍然而出一頭黑色的猛虎，眼中閃爍著冷漠的凶光，一爪子拍向青黑色的惡狼。

  惡狼一個滑鏟，再轉身時，已經化作金色絨毛的美猴王，跳上猛虎的後背提拳就打。

  猛虎怒吼，翻身一滾，軀體迎風便漲，化作一個渾身奇特花紋的不知名人族，大手纏繞著漆黑的能量拍向美猴王。

  美猴王拽住她的大手向後一倒，二人就地扭打成一團，不知何時，美猴王抖一抖渾身毛髮，變作了一個滿口尖牙、皮膚深藍的壯碩魚人，咧起凶獰的微笑，似乎在說，魚人的腕力是人的十倍，這是常識！

  砰！砰！砰！魁梧魚人將對手壓在地上一頓暴打，很快拳下襲來一陣猛烈的撞擊，將他頂到半空。

  伊姆彈身而起，已經化作四五米高的人形，特別的是頭頂還長著一對與凱多、大和父女相似的犄角，流淌纏繞著漆黑的能量。

  半空中，魚人旋身一扭，恢復成林奇的人類樣貌，只是背後呼啦展開一雙漆黑的寬闊雙翼，接著「蓬」地一聲，林奇的頸背燃燒起藍色的烈焰。

  鬼族伊姆折下一根樹枝，輕輕一震，漆黑濃郁的能量將之纏繞。

  呼！林奇震動漆黑雙翼，雙足在青黑鐵柱上一蹬，一拳從天而降。

  鬼族伊姆向上抽出漆黑樹枝。

  轟！！！！

  整個聖地瑪麗喬亞的紅土大陸地面，似乎都在震盪。

  愈發混亂的瑪麗喬亞各處，許多人茫然地看向盤古城，卻見兩個數十米高的巨人踏碎建築群，在只到他們腰際的灰塵中拔然而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