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絕望
2024-04-27 13:32:01
作者: 旺旺大餅乾
唐嵐整個人都像是脫了力,跌坐在沙發里走著神。
「早知今日何必當初呢啊,我早就說過季搖清那孩子太不讓人省心,就得好好管教。」唐二嫂陰陽怪氣的說著。
唐嵐眼下沒心思跟她鬥嘴,咽了咽口水,抬起頭:「爸,現在我能怎麼辦?我不能不管季搖清啊。」
「去認錯。」唐老說:「除了獲得季換瀾與沈熄的原諒,沒別的法子。」
獲得季換瀾的原諒?
唐嵐不用想都知道,季換瀾怎麼可能答應呢?
不趁機羞辱她已經是萬幸了。
如今她跟季搖清沒在沈家撈到好處不說,把自己又搭了進去,唐嵐煩的要命。
「今天你就找個時間過去。」唐老下了最後通牒。
唐嵐累了,拖著疲憊的身子慢慢上樓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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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宅,主臥。
「二嫂,你怎麼就確定唐嵐會來請求你的原諒呢?」沈燃過來送湯,隨後留下與季換瀾聊著天。
季換瀾臉色還沒有緩過來,她攪動著湯匙,「唐嵐那麼愛護季搖清,都把她養成了個腦殘,又怎麼會眼睜睜看著季搖清坐牢?」
沈燃問:「萬一唐嵐沒來怎麼辦?」
季換瀾笑了笑,「她來不來不是她說的算,唐家的人一定會讓她來找我的。畢竟牽扯到了人家的利息,唐嵐又怎麼會好過呢。」
其實她被綁那天,已經受到自己身邊僱傭兵的提醒了。
但季換瀾沒想到會是季搖清的人,還以為是普通的綁匪,只為了錢財呢。
她也要謝謝季搖清的蠢,給了她對唐氏企業動手的機會。
不光是因為恨他們,更多的是野心。
季換瀾自然不甘心於星港風投僅僅現在的規模。想要擴大,吞併唐氏,是最直接的方法。
「太太,您等的人到了。」傭人在門口道。
季換瀾放下碗,沈燃很有眼力見的先走了。
不一會兒,一個五大三粗,穿著皮靴時刻戴著口罩的男人走了進來。
「老闆。」
季換瀾示意對方坐,「那幾個人你都見過了?」
這人是季換瀾私人保鏢的隊長,從前也是僱傭兵。
「見過了,巧合的是我們以前待在過同一個隊伍。」
季換瀾垂眸,「所以,你的意思是可以留著?」
保鏢隊長吸了口氣,他聽得懂女人的言外之意。
如果他今天說不合適,那麼那幾個人,一定會消失的神不知鬼不覺。
「既然能留著,你好好教教,之後讓他跟著我丈夫。」
保鏢隊長點頭:「是。」
「除夕的時候,我在樓上給你們找個房間,你們也換套衣服吃點喝點,放鬆放鬆。這些年辛苦你們幾個了。」
這些人都是沒有家人的人,了無牽掛,孑然一身,所以才能出來給人賣命。
季換瀾理解他們的心情,在方便的時候總會儘可能讓他們過的舒坦一些。
保鏢隊長一怔,旋即抱拳:「謝謝老闆。」
他走後,季換瀾便去了衣帽間,特意挑選了一件雪白色的家居裙,長發用一根簪子固定住,戴上淡藍色的耳飾,塗了一點口紅提了提面色。
「二嫂,您怎麼下來了?」沈燃見她下樓來,不由得擔心,「二哥囑咐我讓您多多休息。」
季換瀾說:「我出去一趟,如果一會兒有人來找我,就說我這兩天都沒空。」
沈燃猶豫了下,「二嫂,您要去哪啊?要是二哥問起來我要怎麼回答?」
女人接過傭人遞來的大衣,「就說我去收拾賤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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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拾賤人?
的確是。
保鏢隊長親自開車,季換瀾坐在中間,前後都有保鏢圍著。
車子開到警局。
許多來這裡辦案的人們看見穿著純黑色大衣的女人,前後都跟著保鏢,不由得後退幾步讓開路。
女人氣質清列,一副銀邊眼鏡將她拉扯出了幾分妖冶般的文雅。
「沈太太?」任初意外她的出現。
同樣的一張臉,一個整天哭哭啼啼,一個淡然冷清,果然天差地別。
「任先生。」季換瀾說:「我想見見我妹妹,不知道方不方便?」
「當然方便。」任初帶著她往一處走。
「季小姐揣著明白裝糊塗,死活不承認,估計是想拖著到她母親來救她吧。」任初嘲弄輕笑。
季換瀾雙手放在大衣口袋中,步伐懶散,那張臉即便沒有化妝,卻依舊令異性覺得驚艷高貴。
那邊聽說有人要見自己的季搖清頓時喜出望外,認為是媽媽來救自己了,或者是請了律師來,匆匆忙忙就跟著人往外走。
門一打開,季搖清主動擠進去。
但裡面並沒有人,季搖清被安排坐在固定的椅子上。
人呢?
沒一會兒,對面的門開了。
當看見那張臉時,季搖清猛地站起來,可椅子擋住了她的動作,發出一陣刺耳的聲響。
「季換瀾,你還好意思出現在我面前?!」
女人不緊不慢的坐到椅子上,與歇斯底里滿眼憤恨的季搖清,隔著一點距離對視著。
她的平靜,顯得季搖清像個小丑一樣,這讓季搖清越來越憤怒。
「季搖清,你可能不知道,如果你跟唐嵐不那樣針對我,其實我沒想過接手星港風投。」
這句話讓季搖清突然噤了聲。
「我更沒有想過嫁到沈家。可你們母女倆總是仗勢欺人,甚至想要我的命。」
季換瀾勾起唇角,「既然如此你們這麼無情無義,我想我也沒什麼理由不跟你們爭了。季搖清,你轉告唐嵐,你們母女倆在意的一切我都會奪走,並且親眼在你們面前奪走。」
「而第一個,就是你一直賴以生存的自由。」
她不會讓季搖清跑出來的,她在這裡會很煎熬,而唐嵐在外面則會更煎熬。
「然後你慢慢看著,季家與唐家,最後是怎麼到我季換瀾手裡的。」
季搖清眼眸猩紅:「我頂多是綁架了你,沒有想殺你,我總會出去的!你休想搶走我的東西!」
「是嗎?」
季換瀾微笑著:「這次沒有想殺我,那我掉下山那次呢?」
這句話,猶如一陣重擊,將季搖清打在了椅子上,半天都沒有反應過來,滿臉的驚慌與後知後覺的絕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