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3章 聖嬰

  看到這裡，我依然一頭霧水，但是卻驚心動魄！

  這上面的內容，寫的是 00年的一件往事。而我目前是在清朝光緒年間，卻看到了「紅軍」，「自行車」，「大屏幕」這樣現代化的詞彙！如果這是時空遺留的印記，那麼我毫不懷疑，這本書的作者，絕對去過未來！

  這人，究竟是誰？！

  反正不是我，這不是我的字跡。

  對這段描述我一點都不陌生，因為我看過鳳凰書局的孤本，這段文字，應該是被撕毀的那一部分……

  

  我繼續往下看去，後面的文字沒有偏差，內容如下：

  「——這個地方，他才居住過一年，如果她還在，這裡，也永遠是一個理想美好的安居之所……

  他嘆了一聲，哀傷的心情漸漸有些釋懷，有些舒暢。

  他兒時就夢想遨遊世界，能過上風刀霜劍，縱橫天地的日子。那種生活是何等刺激。人活一世，草木一秋，若不盡興，豈非同行屍無異？

  可是，長大以後，他卻成為了很多人的噩夢。他行使的是正義，執行的卻是屠殺，左手天使，右手惡魔。

  他有很多名字和身份，他現在姓周，叫周林軍，一個極為平凡的名字。但是他本人的真實身份，除了一個代號，世間再無人知曉。

  他從來都是一個人去執行一個軍隊都不可能完成的任務，他是傳奇。

  直到他遇到了她，直到她就這樣死去……

  他的傳奇，也就此終結。」

  ——所有文字，只有這麼幾頁，後面沒有了。

  我飛快地翻著後面的書頁，全是上百頁的空白，沒有任何文字。

  雖然只是區區幾百字的描述，卻讓我震驚異常，甚至懷疑起自身的存在！

  這段文字，描述的顯然是我自己！

  可是為什麼我的記憶里，沒有任何這樣的經歷！難道是重名？這個邏輯顯然極為牽強。

  如果書里的「他」真是我，那麼，書里的「她」自然是我的愛人甚至是妻子！

  而那個嬰兒，便是我自己的孩子！

  00年，我究竟在做什麼？我居然真的不記得了！

  「我……這是我？」我指指自己，神情古怪地看著嫦玉楚，倒退了幾步，我感覺自己站著的力氣都沒了。

  「我有過家庭？我有妻子？我妻子死了？我有個孩子？我孩子在哪裡？」

  我不斷自語著，詢問著，像一個失去神智的瘋子，眼神散亂模糊起來，我俯仰天地，頭重腳輕。

  我拼命扇了自己幾個耳光，疼痛讓我清醒過來，我終於相信這是事實，儘管我已經不再記得，但是這就是事實！

  我哈哈狂笑起來，隨之悲涼無比，欲哭無淚。

  我究竟是誰？我究竟在哪裡？究竟哪裡才是我真正活著的時空？我這才明白，原來我一生的記憶都是幻覺，我究竟來自哪裡，都是個秘密！

  我可憐可笑可悲痴狂的形態一定嚇到了嫦玉楚和木思風。兩人神情複雜地看著我，良久嫦玉楚採用儘量舒緩的語氣說道：「你不要激動……這本書是我用天識編制的一個器物，簡單說，它能夠收集宇宙間一些散亂的意識流，這些意識流，是某些強大的意識隕落時空的信號。只不過，我只收集和我感應最為強烈的信號，這種信號的主人，和我的命運休戚相關！」

  木思風忍不住插口道：「既然是這樣，為什麼你收集不到我的信號。」

  嫦玉楚道：「因為你的意識流還不足夠強大，無法在宇宙間漂移。」

  「意識流究竟是什麼？」木思風似乎在替我詢問。

  嫦玉楚繼續解釋道：「你們可以理解為一種腦電波，或者是一種信號記憶的傳播方式。它是人的意識，只有強大的意識，才能形成一種無法湮滅的能量體，它比光還要快，比任何能量還要持久，至少在人類世界裡，能夠產生意識流的人，萬中無一。」

  「難道這就是魂靈？」木思風更好奇了。

  「它不是三魂七魄，而是三魂七魄的能量產生的一種形態。」就算嫦玉楚自己，解釋起這種玄奧的存在也極為費力：「它可以是念力，也可以算是精神力量，我的這本書現世百年，也就收集到了這段文字，這是某個人的意識流轉化而來，而這某個人，就是你。」

  「為什麼你偏偏收集到有關於他的意識流？」木思風的神色也漸漸凝重起來。事情說到這地步，顯然大有玄機，不僅僅是我，就連他自己，也感到一種深刻的神秘，這種神秘驅使著他，無法抗拒。

  嫦玉楚輕嘆一聲，說道：「我是宇宙間屈指可數的演化大師，宇宙間很多玄妙的存在，我都可以演化。以你們兩個的生命境界，是無法明白我的能力的……我說了，我只收集和我有關的意識流，在他的這段意識流里，我看到了一絲異象，這一絲異象，經過我幾十年的演化，才確認……」說到這裡，她極為艱難的猶豫了一下，才很辛苦地說了出來：「在未來的 00年……他將會有一個孩子，這個孩子和我有著血緣關係！」

  木思風愣住了，隨之面色慘變！

  我也愣住了，隨之臉色比木思風還難看！

  這種心情無法形容，真的無法形容！

  「怎麼可能！ 00年，一百多年後！你和這個混帳大耳朵禿子，生了一個小孩！啊——」木思風瘋了，渾身顫抖著，指著我，就像指著一個不世的仇人：「你們都瘋了！瘋了！」

  「你才瘋了！你胡說什麼！我和他沒有那種關係，以後也不會有！只是我看到他的孩子是個小男孩，有著醒靈一族的血脈徵象，甚至遺傳了我的很多能力，他將是我神族的聖嬰。」嫦玉楚原本不會說出如此驚天的秘密，卻因為木思風歇斯底里的抓狂，終於說了出來！

  事情越說越離譜，越說越匪夷所思，越說，越讓人瘋狂，就算我和木思風這樣高智商的人，也感到智力極為有限，一時難以消化理解！

  木思風一代天驕，心智高出常人一大截，也虧得他敢想出更玄乎的論斷：「是不是這樣……我和你，在未來結婚生子，生出了這個姓周的大耳朵兒子，然後他又結婚，生出了咱們的孫子，這個孫子，遺傳了你的能力，將會成為你們神族的聖嬰。」

  他一邊說，還一邊指指我，我感覺渾身都毛骨悚然，他這一指，似乎真把我變成他和嫦玉楚的「大耳朵兒子」了！

  我忍不住摸摸自己的大耳朵，又看看兩人的耳朵，隨之有些沮喪，就憑他們兩個這樣的絕世容貌，若我是他們的兒子，再怎麼著也應該像個明星什麼的，可是我的容貌最多也只算是清秀，根本不夠俊美。

  嫦玉楚一聽之下，不由驚喜地一拍巴掌：「哎呀，你這麼說就對了！那小孩應該是咱們的孫子！可是……你看他渾身上下，哪一點都不像咱們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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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木思風打量著我，點點頭：「嗯，是長得不怎麼樣，不像們的兒子。」

  艾妮馬日！這是要瘋的節奏！

  看兩人都和我年歲相仿，卻評頭論足我有沒有資格做他們的兒子，這什麼態度，簡直虐待我的尊嚴和智力！

  「夠了！」我瘋子一般大叫起來：「我求求二位大神，你們既然有這樣的本事，可不可以幫我找回我的老婆孩子？！」

  「我當然會幫你找回你的過去。」嫦玉楚的神情漸漸輕鬆起來：「這本永生戀記載的，是你流逝的一段記憶體，如果你用自己的意識和這本書連結，自然會找回你曾經消失的一些記憶……只有找回你的記憶，才能找到你的來處。」

  「不對……不對！」我忽然感到有某種怪異的邏輯作祟，情不自禁地從懷裡又掏出了一本書。

  ——那本鳳凰書局的《永生戀》孤本。

  或許是時空的溶解效應，這本鳳凰書局的孤本，原本只能出現在幾年以後，如今我拿了出來，和《永生戀》的出世手稿放在一起，時空悖論產生了奇異的變化！

  只見我右手的殘缺書本瞬間就化為一片虛無，就連灰燼都沒有留下。

  而左手裡的手稿卻發出了一陣顫動，我的意識不由自主地恍惚起來，好像游離了身體，鑽進了那本手稿裡面……

  我漸漸舒醒過來，卻發現自己已經處在一個完全陌生又有些虛幻的地方，我打量著自己，發現自己穿著一襲暗紅色的牛皮風衣，我已經不是光頭，而是長發拂面。

  我掃視了一下耀眼的天空，抬眼望去，只有無邊無際的沙漠。

  漫天狂沙，烈風呼嘯！

  我踏在浮沙之上，卻只留下一個淡淡的腳印。

  我只跨出一步，卻遠去百米之外，留下第二個淡淡的腳印！

  我周身的時空在詭異地變幻著，每變換一次，就撕裂了這片天地，瞬移到了下一個場景……

  我只感覺到自己身體有著奇異的變化，我身輕如燕，徹底的脫胎換骨了。

  無邊無際的浩瀚和具有震撼力的沙漠風光始終有著令人難以抗拒的魅力，引得世人以穿越為豪。只要踏上沙丘，便能體驗到沙漠的粗獷和荒蕪，對於水和綠色的渴望，看一眼悲劇英雄氣十足的胡楊，也許便能從一粒流沙中感悟到生與死的意義。

  大沙漠的冬天似乎脾氣很壞，狂風暴雨，流沙幻景，時而跌落巨大的冰雹，時而捲起幾十米高的龍旋沙暴！

  一般人類，若是行走在此時此地，早已經迷途、衰竭、乾涸、死去。

  可是我依然洒然行去，一瀉千里。

  我懷裡還抱著一個嬰兒，嬰兒被裝在一個透明的氧氣罩里，饒是如此惡劣的環境，卻含著一個奶嘴，甜甜地酣睡著。

  我周身的時空依然在變幻著，漸漸出現了一些模糊的綠色，山河，樹林……

  我終於知道自己已經穿過塔克拉瑪干大沙漠，來到邊緣地帶，我看到了一片寧靜的綠洲，便放慢了瞬移的速度。

  我穿越了一片草原，三個盆地，七座山脈，在一座封指雲天的雪山腳下停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