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半島舊象

  鍾秀居所的客廳之中，西門雪和金小釵也都在此，靜靜傾聽石牧訴說天庭之戰，還有星域劇變之事。

  鍾秀已經聽過，神情自然很是平靜。

  金小釵臉上滿是不可置信的神色，美目圓瞪，小口半張，她也沒有去掩飾的意思。

  與之相比，西門雪顯得平靜很多，神情有些冷漠的坐在一邊，聽聞這些事情，只是眼中閃過些許驚訝之色，而且很快便恢復了平靜，似乎一切都和她無關。

  石牧花了一些時間，才將外面的情形全部說了一遍。

  西門雪聽完這些，美目裡面有幾道光芒微閃，不知在想些什麼。

  「唉，想不到星域中竟然發生這等事情，星空格局也發生劇變。」金小釵也沉默了下來，似乎在消化這些信息，好一會才幽幽嘆息道。

  「世間之事變幻莫測，我等修士雖然也算修行有成，不過和天地相比仍是渺小無比，滄海一粟而已。」石牧淡淡一笑，平靜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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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金小釵聽聞此話，神情先是少有的露出些許莊重之色，不過很快便又換上了一貫的嬉笑：「管他呢，星域變成怎麼樣都好，和我這等修為之人沒有太大關係。不過石牧，想不到你現在實力竟然到了這等程度，連那帝夋都被你擊殺，現在稱呼你玄界第一修士也不為過了吧。」

  「玄界第一修士？這個稱號我可不敢當，星域世界何等廣闊，不知還隱藏著多少高人，石某豈敢妄稱第一。」石牧搖頭笑道。

  「哼，身為男兒連句豪言壯語也不敢說，真是一點也爽利，虧得雪兒一直以為你是個頂天立地的男子漢。」金小釵眼中忽的閃過一絲異芒，輕哼了一聲，然後紅唇輕啟的說道。

  這話讓石牧怔了一怔，朝著西門雪看了一眼。

  「你胡說什麼，我何曾說過此話！」西門雪俏臉一沉，狠狠瞪了金小釵一眼，不過眼角餘光卻飛快瞟向石牧。

  兩人目光頓時碰觸到了一起，不過立刻便移開。

  西門雪臻首微低，耳邊浮現出一絲嫣紅，隱隱染紅了雪白玉頸，看起來誘人之極。

  「夫君說話行事一貫謹慎，不過妾身也以為稍微張揚一下也無不可，夫君你殺了帝夋，玄界第一修士的名頭理所當然歸你所有。」鍾秀美眸在石牧和西門雪身上掃過，並無什麼不渝，反而嘴角含笑的說道。

  「這些事情談之無聊，不說也罷。」石牧乾咳了一聲，轉移話題，轉而詢問起了黑魔門等宗門的情況。

  他剛剛回到藍海星，還未了解藍海星上的近況。

  西門雪眼中閃過一絲失望，轉首朝著窗外望去。

  鍾秀見此，微微瞪了石牧一眼。

  不過她隨即徐徐將此刻東洲半島的修煉宗門的情況大致說了一下。

  昔日半島一宮雙門三宗的格局，此刻已經發生大變。

  其中天陰宗，妙音宗，玄武宗等曾經的大派因為這樣那樣的原因，差不多都已經沒落，被其他新興門派取代。

  尤其是百年前的那場劇變，影響很大，直接導致了幾個宗門的衰落。

  由於西門雪和鍾秀暗中出手，天陰宗和妙音宗的道統倒是保留了下來，沒有斷絕。

  原先的幾個宗派中，反倒是黑魔門，風火門這兩個原先並不突出的門派異軍突起，勢力大漲，門中英才弟子輩出，如今兩宗里，各有數名地階修士坐鎮，遠勝從前。

  而蠻族，這些年越髮式微，逐漸往蠻族荒原深處遷徙而去，這也給了黑魔門，風火門發展的契機。

  石牧聽聞這些，心中有些唏噓。

  幾人一番閒聊，氣氛倒是融洽了起來，一直沉默不語的西門雪偶爾也會插上一句。

  金小釵黑白分明的眼珠微微一轉，正要說什麼。

  就在此刻，地面忽的晃動了起來，閣樓附近的禁制剛剛被石牧撤銷，也隨之搖晃不定。

  島嶼附近的海面陡然波濤翻滾，浮現出無數巨大漩渦，一波一波的巨大海浪拍擊在了島嶼上。

  「怎麼回事？」金小釵心中所想之事被打擾，臉色陡然一沉。

  她秀眉皺起，豁然站了起來，朝著遠處的海面望去。

  海面湧起的波濤越發浩大，十幾丈高的海浪鋪天蓋地而來。

  海潮之中，隱約能看到一些身影，分成兩放在互相拼殺，各色光芒激烈碰撞，發出隆隆爆裂之聲。

  那些身影看起來都是海族，而且看修為竟然都不弱。

  「上次已經警告過他們，這些海族此竟然還敢靠近這裡，還在此鬥法，哼！」金小釵冷哼一聲，臉上掛上了一層寒霜。

  「咦！」石牧朝著遠處望去，眼中金芒閃爍，忽的發出一聲輕咦。

  然後他的身形一動，從原地消失。

  鍾秀三人臉色微變，互望了幾眼，都站了起來。

  遠處海濤之中，兩撥海族激鬥正烈。

  一撥的海族人數較少，只有七八人，身上的服飾以藍色為主，身體上都浮現出鱗片形成的戰甲，赫然大半都是地階修為。

  為首之人是一個藍色宮裝女子，容貌秀麗，赫然是天位修為。

  此女身周有兩個貝殼形狀的法寶環繞飛舞，靈光閃爍，現在是品質不俗的法寶，手中抓著一個天藍色的蛇型法杖，更是靈光閃爍，散發出陣陣強烈的水屬性波動。

  這一股力量，在藍海星上算是非常強大了，不過他們還是處於下風，這些人大多數已經負傷，鱗甲上一道道交錯的傷痕，鮮血直流而出。

  若非為首的宮裝女子手中法杖揮舞，周圍的海水隨之而動，凝聚出一道道寬大水幕，擋下了對方一波波的攻擊，這些人早已被對方擊潰。

  對面的人，也是一些海族。

  不過這些海族樣貌有些怪異，通體漆黑，身上長滿了漆黑骨刺，眼睛隱隱散發出紅光，看起來很是猙獰。

  這些骨刺海族數量有二十幾人，大多數也是地階修為。

  為首之人是個蛟首鋼尾的大漢，應該是個蛟龍海族。

  此人體表通體漆黑，又帶著道道紅紋，口中長滿獠牙，血紅雙目，看起來極為猙獰。

  不過其修為高深，赫然也是天位修為，而且明顯比宮裝女子厲害一些，達到了天位中期。

  陣陣黑紅兩色的詭異霧氣從大漢身上冒出，將其身影淹沒在其中，霧氣散發出一種凶厲氣息。

  「哈哈哈！大長老，你們東海海族已經窮途末路，還要繼續頑抗下去嗎？何不歸順於我，等我一統所有海域，你便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海中帝後，這等機會可不是人人都有的。」蛟首大漢哈哈大笑，聲音嘶啞，仿佛鐵片摩擦。

  說話之間，他兩手揮舞，手中也沒有持法寶武器，十指長出一根根鷹爪般的彎曲利齒，上面黑紅的寒光閃爍。

  嗤嗤嗤！

  一道道黑紅爪芒飛射而出，將宮裝女子發出的攻擊盡數撕裂開來。

  「休想！」宮裝女子粉面含煞，口中怒斥。

  她口中念念有詞，手掐蘭花指印，法杖飛射一道粗大藍光，沒入海面中不見了蹤影。

  嘩啦！

  海面波濤洶湧，然後一下裂開，一頭巨大藍色水龍從海中鑽出，身軀足有數十丈大小，全身散發出耀眼水光，張牙舞爪的朝著蛟首大漢撲去。

  宮裝女子臉色陡然白了一下，顯然這個秘術消耗了她很多真氣。

  她施展此水龍秘術，無暇顧忌身旁之人，身旁的幾個同族立刻被對面的海族的攻擊淹沒，當即便有兩人口吐鮮血，踉蹌後退。

  宮裝女子眼角一顫，不過硬生生轉過頭，不去看手下之人的情況，專注操控水龍，撲向蛟首大漢。

  「哼！敬酒不吃吃罰酒！既然你如此不識抬舉，那就和你的同族們一起去死吧。」蛟首大漢雙眼凶光一閃，口中發出一聲冷哼。

  他兩手揮舞掐訣，身周黑紅霧氣立刻濃郁了數倍，飛快朝著周圍擴張開來，更多的霧氣源源不斷從其體內湧出。

  蛟首大漢大口一張，一道刺目血光從中飛射而出，同時手中掐訣。

  身周黑紅霧氣立刻蜂擁而上，環繞在血光周圍，眨眼間凝聚成一頭黑紅兩色的霧龍，和飛撲而來的水龍大小相仿。

  蛟首大漢冷笑一聲，一指點出。

  黑紅霧龍飛撲而出，兩頭龐然大物撞在一起，發出巨大悶響。

  兩頭巨龍立刻廝殺在了一起，黑紅霧龍身體明顯輕盈很多，動作靈活，轉眼間便將水龍纏住，大口一下咬住了水龍的脖頸。

  藍色水龍口中發出陣陣怒吼，巨大身軀忽的藍光大盛，猛地一抖，無數藍色雷球從其體內飛出，發出密集的雷鳴巨響，打在霧龍身上。

  轟隆隆！

  無數雷球炸裂，周圍到處都是藍色雷光。

  黑紅霧龍身軀大震，不過也僅僅如此而已，絲毫沒有潰散的意思。

  宮裝女子眼見此景，俏臉一變，露出不可置信的神情。

  這水龍秘術是她壓箱底的絕技，那些水罡神雷威力極大，就算是天位存在也不敢硬接，那霧龍竟然如此輕易便承受了下來。

  她低喝一聲，身體化為一道藍光，也朝著蛟首大漢飛射而去。

  蛟首大漢冷笑一聲，手中法訣再變。

  黑紅霧龍體表突然浮現出無數血色紋路，血紅光芒突然大盛，壓蓋過了黑光，轉眼化為一條血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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