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祭台

  經過我們三個一番精心布置，還真別說，整得就像是兩個山鬼靠在斜坡上休息的樣子。

  我們躲在樹後，從我們這個位置，能夠一覽周邊一切風吹草動。

  接下來就是等待了，等待的時候最是無聊，不過這次沒等多久，我剛打了個盹兒，劉明德推了我和棒槌一把，我和棒槌一個激靈，猛一縮脖子。

  等我再伸長脖子往外看，就只見斜坡附近，多了許多個黃色小燈籠，隱隱約約能看到人頭涌動，都朝著斜坡這邊緩緩而來。

  等離著近了些，我才發現，那那裡是什麼黃色小燈籠，根本就是一個個眼睛，來了大概有十幾個山鬼，個個伸手都穿著人的衣服。

  山鬼身上穿著的衣服，都是五花八門，也不知道他們從哪兒弄來的，而且還學人走路，加上數量多，遠遠看過去，就好像是百鬼夜行的感覺。

  我有些緊張，卻不敢動彈，加上劉明德和棒槌也都沒動，只能耐心等待著。

  

  那些山鬼來到那兩隻已經死掉的山鬼跟前，很快就發現兩個同伴已經死掉了。

  很快斜坡跟前就跟炸了鍋一般，山鬼們像老鼠一樣唧唧亂叫一通，過了沒一會兒，它們好像達成什麼共識，分成三組，兩組分別抬起死掉的山鬼。

  另外一組帶路，前後都留有山鬼，擁簇著搬山鬼屍體的同伴，朝著一旁斜坡下跑去。

  看到山鬼們動了，劉明德沖我和棒槌打了個手勢，我們這才尾隨著山鬼身後，不緊不慢跟了過去。

  山鬼速度不快，我們也始終跟它們保持有大概五十米左右的距離，一路上七彎八繞，走走停停，一直跟著它們進了一個很隱蔽的小山洞內。

  這個山洞的隱蔽得很好，要不是山鬼帶路，我們都沒發現原來這裡藏了個山洞。

  等到山鬼的最後一隻鑽了進去，我們這才緩緩摸了上去，小心翼翼往山洞裡走。

  山洞空間不大，人鑽進裡面得佝僂著身子，時間長了我哪怕年輕都感覺到腰酸背痛。

  但是進了山洞，我們都已經看不到那些山鬼的影子，無奈之下，我們只能夠加快速度追下去，結果走著走著，前面居然沒路了，盡頭是一個斜坡，看外面的情形，應該還是在墓里。

  等到我們從斜坡上下去，依舊沒能看到山鬼的影子，但是能隱約聽到前面有山鬼的叫聲。

  我們緩緩摸了上去，拐過一個路口，劉明德忽然猛地往後退，差點沒撞上我和棒槌。

  「咋了這是？」棒槌壓低聲音，一臉不滿，劉明德趕緊沖我們做了個噤聲的手勢，比劃前面有情況，我和棒槌頓然面色一肅，跟著他一起，悄然朝前伸長脖子。

  我探過頭，就看到前面是個台階，台階盡頭有一個長滿青苔的石台，石台上面有不少山鬼，那兩隻已經死掉的山鬼，此刻就躺在石台上面。

  沒多久，山鬼們不叫喚了，然後就看到一隻山鬼跳上石台，從身上口袋裡摸出一個玉牌樣的東西，揮舞起來，嘴裡嘰里呱啦一陣亂叫。

  劉明德看到山鬼手裡揮舞的玉牌，頓時激動了，「看，那就是我之前想給你們看的，特麼的，居然讓這幫畜生給摸了！」

  山鬼偷他玉牌做啥？我仔細瞅著山鬼手裡的玉牌，挺像我想的玉圭，但是隔著有點遠，不好下判斷。

  而就在這時候，那嘰里呱啦拿著玉牌的山鬼，忽然不叫喚了，高高舉起手裡的玉牌，照著石台上的兩隻山鬼用力砸了下去。

  「嘭，嘭……」沉悶砸屍體的動靜聲響起，石台上的山鬼，沒幾下就被砸成肉醬，隨著揮動玉牌山鬼又一聲叫喚，四周山鬼一擁而上，立刻開始吞噬石台上的屍體。

  看到這一幕，我都快吐了，特麼沒想到這幫山鬼能幹出這種事情。

  沒多久，這幫山鬼吃完屍體，就三三兩兩散了，等它們都走了，我們三個才敢出來。

  此刻石台上已經被舔的乾乾淨淨，壓根看不出剛剛發生過的噁心事，而且石台被山鬼們這麼舔過之後，煥然一新，露出本來的面目。

  我是第一個發現石台有問題的，因為我看到上面刻著有文字，而且應該就是小篆。

  不過可能是因為年代久遠，加上山鬼經常用東西砸的緣故，有些字已經模糊不清了。

  但是劉明德居然一下就認出，其中一個字，是個『龍』字，因為他說身上就紋了這麼個字，但是我看那龍字兩邊還有兩個字，雖然很清晰，但卻辨識不出是什麼字。

  只能大概判斷出，左邊那個字有一半是『車』，右邊的字有一半是『石』，但合起來到底是什麼，就無從判斷了。

  我倒是沒去辨識石台上的文字，而是來回打量著這石台的形狀，我很快發現，石台四周散落著零碎的玉器，看上去是嵌入到石台上，但因為長年累月腐蝕掉落下來的。

  這就引起我的興趣，墓穴裡面有鑲嵌玉石的石台，這怎麼感覺有些邪性呢？

  「把頭，你是看出點什麼來了嗎？」棒槌看我若有所思，壓低聲音問道。

  「嗯。」我點了點頭，「要是我沒看錯，這石台應該是古時候的祭台。」

  「祭台？你確定？」劉明德又聽到我們說話了，一臉驚訝看著我，我給他們做了解釋之後，劉明德和棒槌看著散落在地上，和還有些鑲嵌在石台上的玉器，一臉發懵的表情。

  很顯然，劉明德和棒槌對古時候的祭祀不太了解，但有關古時候祭祀的事情，爺爺專門跟我講解過，而且牛背村其實就有個祭台。

  不過那是個很簡單的祭台，和眼前這個沒法比，上面也沒有玉石鑲嵌。

  事實上古時候的祭祀，都是非常講究的，而且在祭祀的時候，會用到六畜，甚至活人。

  我判斷眼前石台是祭台的原因，是我看到了祭台的四周，有一些很規則的，一眼就能看到的坑道，哪怕我沒仔細看裡面，就能夠篤定，坑裡面絕對有骨頭，搞不好是人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