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章 採蓮魚田
2025-01-10 05:54:34
作者: 十萬大水
她們年輕貌美,搖曳如花,在這清晨水井邊,實在美不勝收,猶如兩朵水仙花。
那吊桶一上來,打了個轉,不知道為何,那拿桶的圓臉少女居然沒穩定,一下子翻了大半桶,那北國的天氣已經極寒,可這深井裡的井水一上來竟還散發著熱氣,「嘩啦」半桶水倒在了另一個瓜子臉少女腳下。
「哎呀」那瓜子臉少女連忙跳著腳,怒道:「你這個魚丫頭,手打顫啊,」
「對不住了您,采姐姐」那圓臉少女也嚇了一小跳,慌忙道歉道:「也不知怎的,手一滑就沒注意不過還好這口井裡的是溫泉水,不然今天我這罪過可就大了,」
「哦,」這瓜子臉少女喚作採蓮,而圓臉的少女喚作魚田,她們本是太太房裡的丫鬟,這大清早的出來,就是為了打盆水洗臉的。
只聽那採蓮笑虐道:「是嗎,當真是沒注意,莫不是昨夜裡去偷雞摸狗了吧,所以今晨沒有精神了,」
「您在說什麼呀,這麼難聽,」魚田一聽大急,麵皮騷紅,恨恨道:「采姐姐,這種話可以隨便亂說嗎,」
那採蓮見她焦急的樣子,心裏面大樂,這杯潑水之仇是什麼都報了。
「那你倒是說說,昨兒個晚上一宿都去了哪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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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能去哪,」魚田突然臉上的羞紅更勝,她恨恨的頓足道:「還不是在房裡睡覺哩,」
「真的嗎,」
「真的,」
「除了睡覺,就沒什麼別的事做了,」
「我能有什麼事,」魚田低著腦袋,玩弄著自己的衣角,小聲道:「采姐姐,你就在我隔壁睡著,我幹什麼還能瞞得過你的耳朵嗎,」
「哦,你昨夜是沒出去過,不過」採蓮玩味兒道:「身子沒出去,可心兒卻早不知道飛到哪兒去了,」
「哎呀,飛到哪裡去嘛」魚田冰冰涼的手,突然伸去了採蓮的胳肢窩裡,採蓮便笑得直不起腰,喘息道:「好妹妹,饒了我吧,我怎麼知道你飛到哪裡去了,」
魚田也在喘息著,道:「要我饒你也行,只是不許你再說什麼想不想他的了,」
「他,」採蓮眨眨眼,俏皮道:「他他是誰,我可沒說到一個他字哦,這豈不是心裡有鬼,自己暴露出來了,」
「我我」魚田羞極了,埋頭小聲道:「我也不知道,不知道采姐姐在說什麼,」
採蓮忽然反手一扣,將魚田的小手反抓住了,然後自己伸手去撓她的痒痒,喝問道:「小鬼,你裝不知道,你真當瞞得過我嗎,」
魚田大叫道:「我不敢了,我不敢了……我們採蓮姐姐嘴裡的『他』,就是那……那位舉世無雙,天上地下獨一無二的白大爺唄,」
採蓮又道:「快說,方才你是不是在想他,所以才一時失手,」
魚田被人捉住要害,只能連聲道:「是……是……,你……你的手……」
「好吧,既然你承認了,那就放了你,」採蓮收回了手,只見魚田喘息著,一臉羞意,她放下了吊桶,一臉的媚眼如絲,這一陣子的笑,笑著全身上下都麻了,像是已全都軟了,軟得沒有一點力氣。
「魚丫頭」採蓮道:「你說說看,他怎麼個絕世無雙,天上地下獨一無二的法呀,」
魚田咬著嘴唇,輕笑道:「他呀,他那個臉容,那個身段,那個模樣,真真是要死人了」
她的語聲如**,她睜著眼睛,卻像是在做夢。
「他怎麼要死了呀」採蓮也咬著嘴唇,痴痴道:「看你這個樣子,莫不是動了春心吧,」
「春心,」魚田輕輕道:「看到了他,我的心,早就飛走了,哪裡還能有什麼動不動呀,」
「是嗎,他真有這麼好,」採蓮取笑道。
「好姐姐」魚田這一聲好姐姐叫的是又嬌又粘,她嬌聲道:「看你這樣子,你又不是沒看過他,他的好,你怎麼會不知道呢,」
「我,我知道什麼,」採蓮突然結結巴巴起來,連聲否認。
「哼」那魚田道:「我都看見了,那天白大爺剛來,你給他端茶,端完茶就馬上回頭去送洗腳水,可送個洗腳水為什麼要一盞茶的時間才會出來,」
採蓮瞟著她,輕笑道:「小鬼,你想說什麼呀,」
魚田笑嘻嘻道:「我在說什麼,你還不知道嗎,那白大爺……唉,有哪個女孩子不該想他,只要瞧過他一眼,有哪個女孩子能忘得了他……」
「那是」採蓮也不否認了,也夢囈道:「我聽說呀,他在江湖上可是大大的有名的,都說女人見了他,就會迷了魂」
「嗯,」魚田也喃喃道:「我知道,那句話說:一遇白雪誤終身,」
這個白大爺自然就是白雪了,他已經答應了余歌,來到了這個一品藥鋪,做了一個普通的坐堂醫。
他是九月初從苗域動的身,到了月底來的這燕京城裡,現如今也是才過了幾天功夫,可這整個藥店裡已經惹下了不少事,每個人都為他的來或喜或憂,而這兩個小丫頭也不免動了春心。
只聽那採蓮痴迷道:「一遇白雪誤終身,說的多好啊,若是他肯沖我多笑幾下,即便是就此誤了終生,又有什麼關係,」
「那倒也是」魚田附和道:「他笑起來的樣子,實在好看極了,采姐姐,您說這世上怎麼會有這樣的男人,這樣的風采,」
「他他的確是個天上地下獨一無二的男人,」採蓮道:「只可惜,他的身邊已經有了人了,」
「你是說那個腰肋下別著酒葫蘆的女人,」魚田道:「她的確很好看,尤其是身上那種懶洋洋的風情,就好像一隻熟透了的水蜜桃」
採蓮咯咯笑道:「她即便是水蜜桃,可吃多了這麼甜蜜的水果,你說白大爺會不會想要換個口味,吃一吃青蘋果呢,」
「青蘋果,」魚田臉一紅,啐道:「你在說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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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臉紅什麼呀,」採蓮上前去扶住她的小蠻腰,嘖嘖嘖道:「看看你這腰,再看看你這腿,明明就是又紅又甜的紅蘋果了嘛,姐姐倒是說錯了,給你這裡賠禮了」
「你才紅蘋果呢,」魚田被她說的心裡甜滋滋的,可嘴上卻道:「這樣的男人,我們這種人能夠在邊上看著兩眼,那已經是天大的福氣了,他是註定不會屬於我們的」
採蓮忽然明珠長長嘆息了一聲,道:「你說的對,我們呀,還是別想這麼多了,」
兩人一時間默默無語,那魚田已經又放下了吊桶,重新吊上來一桶水,卻看到採蓮還是一動不動的坐著,呆呆發痴,不禁嘆道:「采姐姐,你還是在想著他嗎,」
採蓮被她驚醒,紅臉道:「我哪有,」
魚田取笑道:「呦春 情都寫在臉上了還說沒有,」
「你這小丫頭,敢來取笑我,看我怎麼收拾你」採蓮「櫻嚀」一聲,撲了過去,那魚田一見趕緊就逃,兩人一追一跳,跑得都不慢,發出咯咯笑聲,卻又把那取上來的水給忘了。
「又是這兩個丫頭在打鬧」忽然,其中一扇房門打開,走出來一個三十歲左右的慵懶女子,只見她一襲黑色襦裙,頭上懶懶地挽了一個挑心髻,肋下腰際掛了一個青色酒葫蘆,臉上帶著飄飄然出群之態,順手將那桶水提起來又走回了屋裡。
那斜簪漢子將一切都清清楚楚的看在眼裡,他微嘆了口氣,慢慢走到那慵懶女子回去的那門口,又頓住了腳步,自袖中取出那張方子再看了一遍,忽然想了想,搖搖頭,轉身就要走。
此時,那房門忽然「砰」一聲打開了,一個穿著白袍腰束黑帶的絕美男子緩緩走出門來,含笑道:「郭當家的,早,」
這斜簪漢子自然就是一品藥鋪的老闆當家,,郭一品,他沒想到自己已經驚動了白雪,只好轉身抱拳道:「白大爺,早,」
白雪道:「郭當家的,裡面請」他側過身子,做出邀請的姿勢。
郭一品擺手道:「不必了,不必了,我還有事,就不進去坐了,」
「哦,」白雪道:「那我就耽誤您的正經事了,」
郭一品連忙道:「哎,那您忙,我先走了,」
白雪道:「請,」他想了想,又衝著郭一品的後背道:「郭當家的,在下開方,若是有不當之處,還望您多多指點,」
郭一品轉身道:「不敢不敢,只是」
白雪早看見了他手上的那張方子,他也知道郭一品是為了什麼而來。
「只是在下用藥大膽了,」
「藝高人膽大嘛,」郭一品道:「您開的方子雖然用藥膽大,卻往往有奇效只是小店本小利微,實在不敢不敢冒太大風險啊,」
「我明白了,」白雪道。
所謂無過即為功,在現如今這個世道,懸壺濟世那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所謂看病,看好了那是付了錢的理所當然,看不好,可是要拿命來償命的,久而久之,醫者膽子越來越小,致使許多妙招好方也就漸漸的淹沒了。
郭一品又做了個揖,退了出去,他雖然不清楚這個白雪的來歷,可他清晰的記得當年將他安插來這裡的那個人有多厲害,他本以為這一輩子就這麼平平淡淡的過去了,那也未嘗不是一件好事,現如今,十三年了,他這個棋子還是逃不過命運的安排,要發揮他的作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