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凌遲)
2025-01-10 05:26:54
作者: 幽靈手
二十分鐘後,黑色保時捷在羅氏私人診所前嘎然停下。
護士迎了出來,拉開後車門,彎腰恭敬道:「大姐,人在倉庫,」
「恩,」楊露鑽出車子問道,「羅大夫知不知情,」
護士搖頭:「羅大夫還沒回診所呢,」
楊露點點頭,對駕駛座上的九妹說道:「在外守著,」
診所倉庫內,幾盞壁燈散發出微弱的光線,幽暗角落裡一把鐵質椅子上,中年男子耷拉著腦袋,雙手雙腳反綁在椅子上,眼睛和嘴巴上都封著嚴實的塑料膠布。
「昂~~~」倉庫鐵門從外被打開,輕脆的女子腳步聲傳來,驚醒了中年男子。
「唔,,唔,,」男子剛一甦醒,發現自己兩眼漆黑、嘴巴被封,馬上驚惶地想動手動腳,卻駭然發現自己的手腳已經被牢牢地捆綁住了,只得喉嚨里「唔唔」亂叫著,身體拼命地在椅子上扭來扭去。
「別白白浪費力氣了,」楊露抱著手臂冷淡地說道,「是用牛皮筋綁的,只會越掙越緊,」
「嗚,,」
楊露一擺手:「讓他開口,」
「是,大姐,」護士上前捏住寬帶膠布一角,手腕一抖,「嘶,,」的一聲,膠布竟然連帶著他上唇濃密鬍鬚一起撕了下來,,對方竟然是易了容的。
「吼~~~呵~~~」男子急促地喘了幾口大氣,大聲喊道:「這裡是什麼地方,,你們是誰,快把我放了,」
楊露像獵人看著身陷囹圄的獵物般,玩味冷笑道:「把你放了,你的差事還沒幹完呢,回去怎麼跟梁兆康交代啊,」
男子抬起頭露出一副茫然之色來:「什麼梁兆康,我不懂你在說什麼,我是來探病的,」
「呸,」女護士怒罵道,「探病,探病需要貼著假鬍子來嗎,」
「唉,都這份上了,還不肯老實,」楊露從物品架上取過一隻未開封的包裝盒,拆開了取出一柄閃耀著寒光的鋒利手術刀,陰森說道,「你知道是什麼地方讓你露出馬腳了嗎,」
看到男子惴惴不安地不吭聲,楊露貼到了他的耳邊,一字一句道:「四妹根本就不在這裡,」
「啊……」男子身軀猛的一震,側過頭來,用蒙著眼睛的臉對著楊露,張口結舌說不出話來。
楊露一把捏著他的下巴,寒光凌厲、刃口冰冷的手術刀壓在他脖子間,冷聲說道:「老老實實的回答我幾個問題,或許可以考慮讓你死個痛快,」
見沒法再掩飾了,男子索性心一橫,氣焰囂張地威脅道:「你要是敢動我一根汗毛,我敢擔保,不出三天,就有人把百花堂殺得雞犬不留,」
「恩,雞犬不留,好大的口氣,」楊露放開他的下巴,蹲下身子捲起他的左褲腿,手術刀鋒利的刀刃輕輕壓在他跟踺腳筋處,森然陰笑道,「死到臨頭還敢恐嚇,你給我聽清楚了:每個問題我都只會問一遍,第一個問題:是不是梁兆康派你來的,」
男子眉毛一挑,底氣十足地低頭譏笑道:「嘿嘿,你說呢,」
「恩,這種態度我不怎麼欣賞,」楊露輕輕搖頭,刀鋒抵住男子腳跟踺,手腕用力一轉。
「啊,,」男子頓時一聲尖厲慘叫,整具身體綁在鐵椅上,如殭屍般劇烈地上下竄動。
手術刀是貼著腳跟骨頭向斜上方深剜進去的,刃口之鋒利,幾乎將後腳腕上面的肉給剔除下來了,只留了薄薄的一層皮連著腳脖子,殷紅的鮮血順著襪子,溪流般淌入男子皮鞋裡。
「嘔,,」楊露被撲鼻而來的血腥味熏得一陣乾嘔,護士馬上扶住她的身子說道:「大姐,還是我來吧,」
楊露掩著小口點點頭,將手術刀遞過去提醒道:「別這麼快弄死他,」
護士卻沒接手術刀,而是從架子上重新拿過一隻盒子,拆開取出一隻轉軸式不鏽鋼擴陰器來。
耳朵里傳來淅瀝桫欏的聲音,男子不知道對方要玩什麼花樣,恐懼感因蒙眼而倍增,只能頂著額頭上的冷汗顫聲叫道:「你~~你們想幹什麼,,」
「別急,你馬上就會知道了,」護士臉色詭異地獰笑著,握住擴陰器蹲下身子,將抿合的鴨嘴夾對準了男子骨肉分離的腳跟踺,朝筋骨縫隙里用力一塞。
「啊,,啊,,,,,」凌遲般的劇烈撕痛從腳跟處傳來,男子發了瘋般搖頭嘶吼,就連身下沉重的鐵椅子都被掙扎得移了位。
「操,塞不進去,」護士咒罵一聲,左手死死地抵住了擴陰器,右手伸長了,在物品架上夠到了一把鐵榔頭,對準了擴陰器尾端就是用力一錘。
「啊,,,我,,操……媽啊,,」男子甩著滿頭涔涔冷汗,擰皺著移了位的眼睛和鼻子,歇斯底里地慘叫怒吼著,被卡進擴陰器的左腳更是像通了電一樣瑟瑟發抖。
「嘴巴不是喜歡發賤嗎,老娘就是專治你這種賤逼的,」護士伸出拇指和食指拿住擴陰器後端的螺絲,笑意盎然道,「忍一下哦,老娘開始熱身啦,」說完就唧~~唧~~地開始擰螺絲。
「啊~~~嘔~~呀~~~」隨著擴陰器的兩片鴨嘴夾在筋骨縫裡慢慢撐開,男子喉嚨里發出了來自煉獄般的恐怖慘叫,脖子上的腦袋像安裝了變頻電機般快速點動,不一會兒,就口吐白沫地含糊哀嚎道,「我嗚操~~~~是~~梁老闆~~~派我來的……」
護士放開擰螺絲的手啐罵道:「真是不見棺材不落淚的賤貨,大姐,你繼續問,」
楊露掩著嘴定了定神,欣賞地朝護士點了下頭,轉而對男子冷聲問道,「梁兆康是怎麼知道四妹在這裡的,」
男子明顯老實了許多,撥浪鼓般搖著腦袋喊出了哭腔:「這個我不清楚啊,我沒撒謊,我只奉命行事,」
對於楊露來說,這個問題的答案已經無關緊要了,,四妹的消息是誰放出去的,她心裡一片雪亮,只是有一點不清楚:么妹為什麼要置四妹於死地,還有,么妹怎麼會跟梁兆康勾結了,她到底想幹什麼。
「好,姑且信你,現在問你最後一個問題,」楊露眼裡殺氣一閃而過,「梁兆康每天的日程是怎樣安排的,」
男子一愣,遲疑地答道:「是、是這樣的……」
護士和楊露對望一眼,均是覺得大為不妥,,他是梁兆康的人,理應對老闆的生活和工作規律了如指掌,出口成章,現在這般支吾遲疑,只有一個可能,,他在動念頭準備胡謅撒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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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操,還不老實,,」護士奮起一腳,重重地跺在擴陰器上,頓時傳來一聲分筋錯骨的「咯~唧」響。
「呵吼……」鑽心鑽肺鑽骨髓的劇痛像核彈爆炸般洶湧襲來,男子差點當場背過氣去,猛的倒吸一口冷氣,連慘叫都喊不出來,兀自張大了嘴巴,渾身疼得篩糠般發抖,褲襠里滴滴答答,一股尿臊惡臭味在倉庫里飄散了開來,而腦子裡剛打好的腹稿也在撕心裂肺的劇痛衝擊下,瞬間支離破碎。
「快說,」護士厲聲吼道。
「我、啊,說了說了,」男子哪還敢再作絲毫猶豫,顫抖著嘴皮子加快了語速,竹筒倒豆子般連珠坦白道,「上午9點,譽滿坊吃早餐,只點翡翠官燕鮮蝦餃和鮑魚雞粒酥;10點,兆康大廈上班……」
兩分鐘後,楊露對護士下令:「做乾淨點,別給羅大夫添麻煩,」
……
銅鑼灣,歌頓道,寶田酒吧。
寶田酒吧在寶田樓的第六層,與第七層的寶田桌球中心一起,都屬於洪興黑肉榮的場子。
此時剛剛入夜不久,酒吧還未迎來客潮高峰,小姐還在家裡化妝,牛郎還在床上睡覺,勞碌的白領還在昏天暗地的加班,只見百來平米的幽暗酒吧內,稀稀拉拉坐了十幾位客人,百無聊賴地喝著啤酒,聽著音樂,耗著時光。
酒吧一角,石大海和韓龍悠閒地翹起二郎腿,耐心地燃燒香菸。
兩人都很低調,石大海西裝革履,鼻樑上戴了副近視眼鏡,顯得很有儒雅氣質;韓龍則蓄了滿腮的假鬍鬚,戴了副滿大街都是的橙黃偏光鏡,頭上頂一氈灰色鴨舌帽,左手裝逼地朝身旁經過的服務生打了個響指:「帥哥,兩聽嘉士伯,」
「吡~~~」「吡~~~」
澄黃的啤酒倒入杯中,厚厚的泡沫發酵般湧起,細小的酒點隨著泡沫的散開而在杯沿飛濺。
「滋啾,,」韓龍用左手端起杯子吸了一口涼涼的啤酒,伸出舌頭舔了一下上唇的白沫,靠在椅子上抖著腿說到:「海哥,咱這算不算是守株待野兔、石大海撈針啊,」
「恩,」石大海似乎對他的冷笑話並不感冒,冷靜的雙眼不動聲色地觀察著酒吧內進出客人。
韓龍無趣地放下酒杯,張開左爪伸至眼前細細端詳一番,自言自語自嘲道:「直娘賊哦,老子不會變成左撇子吧,」
石大海看著酒吧入口處淡淡說道:「如果能打回灣仔,變成左瘸子又何妨,」
「哈哈哈哈,有道理,」韓龍粗獷大笑,立即引來數十道詫異目光,趕緊收斂了,賊頭賊腦四顧一番,,儘管跟特種兵在一起,但他現在畢竟是通緝犯,而且這裡又是黑肉榮的場子,要是被人認出來,黑肉榮絕對把他往死里整。
「咦,噝,,」韓龍眼睛定定地望著酒吧左側樓梯通道處,左手伸過來拍了拍石大海的肩膀,一臉詭異地說道,「海哥,你不是對百花堂的娘們感興趣的嘛,」
「唔,,恩,」石大海一開始沒反應過來,還以為自己這段時間跟百花堂接觸的事讓韓龍知道了,不過隨即馬上意識到,當初從木島乘劉市長的快艇赴香港時,自己曾向他打聽過關於百花堂和楊露的事。
順著韓龍的目光望去,只見樓梯上,一名墨鏡少女斜挎著皮包垂頭向樓上快步走去,便疑惑地問道:「怎麼了,她也是百花堂的嗎,」
「百花堂的十四妹,」韓龍輕佻著眉頭嘿嘿笑道,「海哥有興趣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