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七十七章 功虧一簣

  眼見戰鬥就要勝利了，可是勝利遲遲就是不到來。慘烈的戰鬥持續到晚上，震天的殺聲和嘶吼聲依舊沒有停歇的跡象，戰況和白天一樣，曹軍似乎要勝利了，可就是沒有勝利。血腥搏殺又從夜晚持續到了凌晨，戰鬥依舊沒有停止，不過廝殺聲淡了許多，戰場上屍橫遍野血流成河，雙方將士都已經疲憊不堪了。

  荀彧眉頭緊皺地看著戰場，心中隱隱升起不安的感覺來。見己方將士已經銳氣盡失攻擊乏力，於是下令軍隊暫時撤下來休整。正在前線奮戰的曹軍將士們接到暫退的命令，如蒙大赦，紛紛退了下來。

  就在這時，一名斥候從東邊策馬而來，馬蹄聲急促，透出一股讓人焦慮不安的味道來。

  斥候飛馳到荀彧面前，勒住馬，顧不上下馬行禮，就在馬背上抱拳道：「大人，淮南，淮南危急！」

  荀彧一愣，身邊眾將也都一時沒反應過來。荀彧回過神來，沒好氣地道：「淮南怎會危急？究竟是怎麼回事？」

  斥候咽了口口水，急聲道：「昨天午後，魏延將軍按照大人的吩咐布置埋伏妥當，不久之後諸葛亮便傾巢而出了。可是諸葛亮並沒有令大軍自己攻打我們的營壘，而是命令戰騎把點燃的標槍投擲進來……」荀彧眉頭一皺。斥候道：「營壘中起了大火，除了魏延將軍幾百騎兵之外，其餘全部葬身火海！……」

  荀彧沉聲道：「我曾經命令魏延撤退的時候要燒掉浮橋，他沒有這麼做嗎？」斥候有些茫然地搖了搖頭，「沒有！」

  荀彧大怒，「魏延誤了我的大事！」看向斥候，沉聲問道：「張頜呢？張頜難道也沒有毀掉浮橋？」

  斥候連忙道：「大火起來的時候，水軍害怕被烈火波及，紛紛遠離了那一片區域，先來張頜將軍並沒有注意到浮橋的事情！」

  荀彧沉聲道：「也就是說，諸葛亮率領二十萬大軍從我們的浮橋渡過了淮水，包圍了淮南？」斥候點了點頭，「正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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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浮橋還在嗎？」

  斥候回稟道：「敵軍渡過淮水之後，便主動放火燒了浮橋。」

  荀彧緊皺眉頭，問道：「魏延呢？」

  斥候回稟道：「不知道！魏延將軍逃過淮河之後就在也沒看見他了！」

  「他沒有回淮南？」

  斥候搖了搖頭。

  荀彧稍作思忖，對斥候道：「立刻給張頜將軍傳令，讓他立刻回援淮南。」斥候應諾一聲，一引馬韁調轉馬頭奔了下去。

  荀彧扭頭遠處呂布軍還在堅持的第三重營壘，眉頭緊皺。

  夏侯淵道：「繼續進攻，先消滅眼前的這支敵軍，然後渡過淮水，攻占豫州。這樣一來，淮南的諸葛亮就成瓮中之鱉了！」

  荀彧搖了搖頭，「沒有機會了。我軍在定風津失利和淮南被圍的消息很快就會傳遍敵軍和我軍，我軍士氣將遭到重挫，敵軍則會士氣大振。想要徹底消滅眼前的敵軍，不知道還要耗費多少時間！我們現在沒有很多時間了。況且諸葛亮兵臨淮南城下，我軍後勤補給被切斷，糧草也支持不了多久了！繼續進攻風險太高，」稍作思忖，冷笑道：「諸葛亮既然主動離開了易守難攻的定風津，正好與他決戰於淮南城下！若能一鼓作氣消滅他，戰局的主動權就依然在我們的手中。」

  扭頭對夏侯淵道：「夏侯將軍，傳令各軍，立刻回援淮南。」夏侯淵抱拳應諾。

  臧霸在疲憊不堪傷痕累累的眾軍之之間走動著，扯著沙啞的嗓音高聲叫道：「我們是大將軍麾下的勇士，寧可戰死沙場，也絕不屈膝投降！刀鋒將彰顯我們的武勇，鮮血將彰顯我們的榮耀，好男兒就當戰死沙場！我們死後，是不朽的英雄，我們的父母妻兒將享受無比崇高的榮耀，大將軍會照顧好他們的！所有人跟隨我，準備最後一戰！」眾軍鼓起勇氣，齊聲吶喊，聲震雲霄。

  就在這時，一名負責觀察敵情的哨兵奔道臧霸面前，興奮無比地稟報導：「將軍，曹軍退了！」

  臧霸一愣，「你說什麼？」

  「曹軍退了！」

  臧霸雙眼大量，急忙奔到第三重營壘的邊緣處，朝遠處望去，果然看見曹軍正在撤退，幾十萬曹軍就好像退潮的洪水一般。臧霸緊繃的神經突然鬆了下來，腦袋一暈，差點暈倒，趕緊扶住了身旁的一截木樁。想到這可能是敵人在玩花樣，趕緊重新振作起來，奔回軍中，下令各軍依舊輪流休息，同時做好戰鬥準備。

  ……

  荀彧率領三十餘萬疲憊的人馬朝淮南急趕。午後，大軍還在路上行進，迎面本來了一名斥候。斥候飛奔到荀彧馬前，急聲稟報導：「大人，淮南失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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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荀彧大驚失色：「這不可能！」頓了頓，問道：「怎麼這麼快就失守了？雖然十萬守軍都是民軍，然而淮南城高河闊儲備充足，再怎麼樣手上兩三天也是沒有問題的啊！」

  斥候稟報導：「諸葛亮命人往城**箭書，書上說大人已經全軍覆沒，要城中軍民投降。城中軍民以為是真的，軍心大亂，民軍湧入淮南殺死了刺史，開城投降了。」

  荀彧只感到眼前一花，身子一歪就從馬背上栽了下來。眾將大驚，慌忙跳下馬上前把荀彧攙扶起來。荀彧睜開眼睛，憤恨地道：「我一向自詡智謀高深，卻沒想到敗給了諸葛亮，還敗得這麼慘！」夏侯淵急忙道：「勝敗乃兵家常事，大人不必過於介懷，還請保重身體啊！」荀彧嘆了口氣，想到當前的事情，連忙對夏侯淵道：「淮南失守，我軍處境變得極端險惡，不可戀戰，大軍立刻退往淮水河邊，聯絡張頜，讓他快快搭建浮橋，把我等救離險地！」

  夏侯淵點了點頭，吩咐文聘照看荀彧，自己則去傳令去了。

  另一邊，淮南城門大開，馬鐵馬岱率領麾下五萬戰騎出城，往西方奔涌而去。傍晚時分，五萬戰騎回來了。馬鐵馬岱來到治所大廳，見到諸葛亮，一起抱拳行禮，馬鐵稟報導：「軍師，敵軍沒有往這邊來，而是折向了淮水河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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