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八節 楚西茹

  率先開口的是毛小方。

  「好巧！」

  「是啊，好巧，毛小方你也在這吃飯？」

  「不介意的話，一起吧，我倆剛點菜還沒上，你在挑幾個愛吃的！」

  「方便？」

  「美女作陪有何不便？」

  「那成，小美，有人請吃飯！」

  被叫做小美的女孩噠噠噠走了過來，禮貌微笑，平靜說話。

  「小琳這是你朋友？」

  

  「剛認識的，就在飛機上！」

  倆人落座，張西楚自然選擇做到了跟毛小方連排的位置。

  小美倒是對張西楚很有好感，在得知其是軍人出身之後更是嘰嘰喳喳了起來。

  什麼兵哥哥好帥的，兵哥哥最會保護人了，兵哥哥最威猛了，著實的讓張西楚一陣頭大。

  飯吃的不溫不火，話談的胡天海地，聊到哪說到哪。

  張西楚付了帳沒發揚做電燈泡的精神先回了酒店。

  小美也是很知趣的跟毛小方和張一琳道了別吐著舌頭調皮的離開。

  估計會在張一琳回去之後問個沒玩沒了。

  閨蜜之間不介意分享一些遇見陌生男子心生悸動的事情。

  倆人走在昏黃的路燈下，陌生的城市，陌生的環境，陌生的對方。

  沒有陳醫生歌聲里唱的那麼感傷，『我來到你的城市，走過你來時的路。』

  只是一種平行式的交集而已。

  張一琳打破沉默道：「毛小方你的毛家村美不美？」

  「現在還不算美，將來會很美！」毛小方誠實道。

  「那等你建好之後帶我去看可好？」

  「當然可以！」

  「一言為定！」

  「不要拉鉤！」

  「嘿嘿！不拉鉤！」

  一直以為在歷史悠久，文化深遠的地腳上都是些禮貌文雅的居士，沒曾想這只是毛小方的自以為。

  儼然已經是深夜的濟寧市地腳上這不就在對面來了五個結群的混混。

  走路的姿勢上看是喝多了的節奏，而且著裝古怪，殺馬特也有，非殺馬特也有，配合的倒是相得益彰。

  走在前面的一人應該是那種好惹事的主，眼睛色眯眯的瞅著張一琳。

  嘴裡開始噴出一堆污言穢語。

  「哎呦，這是哪家的小妹妹，長得這麼標緻，多少錢？」

  張一琳站在毛小方身後不敢出聲，在她的世界裡沒有所謂的屏障保障，對於這種流氓似的搭訕很是不習慣，在她搭訕的世界裡都是溫文爾雅的男士開口禮貌的美女你好。

  毛小方稍微觀察了一下對面五人的戰鬥力，安下心來。

  沒打算在這浪費時間的跟這五人費口舌，抬手撥通電話道：「沒睡就來距離酒店東北腳的小廣場前的大道上，鑑於你的體質二分鐘跑到！」

  打完電話的毛小方，拉著張一琳的手做到一旁因圍牆攔住小區而形成的欄杆下的凹形石堆上。

  點燃一根煙完全不理會對面這個打頭陣耍流氓的混混。

  混混抬著朦朧的眼睛有點懵圈，這是什麼節奏？

  以前當街耍流氓那必須是嚇得小姑娘花容失色，今晚這是什麼情況？完全不對路數麼。

  混混緩神之後搭著其他幾人的肩膀摸著下巴瞧著標緻身材的張一琳。

  一副完全意淫在將其剝絲褪物之後溜光的身體被他們觀摩的表情。

  時間在毛小方幾口煙之後悄悄流失，一分二十五秒張西楚出現。

  毛小方一指對面那幾個混混，道：「給那幾個髮型古怪的傢伙整理一下髮型，剩下的隨意處置，記住別殺人！」

  張西楚點頭，上前一步。

  急速近身之後，一個大力的側旋踢甩出去之後，外加一招背摔在加一記重拳，算上另一隻腳的出擊，總共二分鐘半，五個人悉數躺在地上嗷嗷大叫。

  疼痛之後的酒醒，酒醒之後的驚恐，驚恐之後的後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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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西楚片葉為沾身的一手拎起一個，走到一排紅色垃圾桶面前，扛起之後直接就塞了進去。

  一排紅色垃圾桶有七個之多，塞完五個還有空位。

  拍了拍手回到毛小方身邊平靜道：「都辦好了，還有什麼吩咐？」

  「可以閃了！」

  毛小方站起來，一根煙剛好燃盡，目瞪口呆的張一琳久久未說話。

  毛小方『餵』的一聲算是驚擾了還在驚訝的張一琳。

  「你倆是做什麼的？」張一琳恢復平靜之後冒出的第一句話。

  「走吧，反正不是壞人！」

  毛小方送張一琳回他們航空公司下榻的酒店，卻沒有注意路燈沒有照到的黑暗之處的一個男人。

  男人，平頭，上身是很合季節的長袖，五官凝結在一張剛毅的臉龐上。

  魁梧的身材，英俊的臉龐卻有著一股神秘的詭異。

  嘴裡叼著根牙籤的他笑著自言自語道：「身手不錯！不過那個沒出手的小子應該身手更不錯！看來試水試的挺好，太平鎮沒能把你一槍打死，你還有那麼幸運嗎？」

  轉身走掉的男人並未朝著毛小方和張一琳離去的方向，而是相反的一個十字路口方向。

  向左走和向右走其實是能走到一起的，因為地球是圓的。

  並沒有延續艷遇式的偶遇加上床，安穩將張一琳送達目的地之後，毛小方折返。

  張西楚笑著開了一條門縫道：「沒采？」

  「采你妹啊還是采你姐啊？」毛小方作勢要踢向賤賤的張西楚。

  張西楚趕緊關門，留下一句『路邊的野花你莫采！』

  毛小方笑著開了門進屋，再次簡單的沖了沖之後平靜睡去。

  鄒縣的早晨六點，一個腳上蹬著一雙工裝皮鞋，下身一條迷彩褲子，拎著一杯豆漿和幾根油條外加二個茶葉蛋的男子打開了一個連排二層樓的大門，左右張望在確定沒有人跟蹤之後開鎖進門然後小心的將紅色的鐵門反鎖。

  二層院落是機械廠家屬院三座樓裡面夾雜著一排平房，一排住著十幾戶人家的那種二層小平房。

  屋裡的擺設很簡單，一台二十寸的彩色電視機，一張木質的沙發，一個簡單的餐桌，還有幾盆增加屋裡綠色的花草，這是一樓的光景。

  二樓則是兩個臥室，向陽的留給自己的妹妹，陰面的小屋是男子的臥室。

  男子拿起一個跟自己妹妹用來交流的筆記本，寫下『吃飯』二字。

  沒有學會使用手語的女孩長得很清秀，十五歲的年紀，一臉的稚嫩，早熟的孩子即使在怎麼早熟過慣了清苦的日子的她也學會了大家閨秀的溫柔品行。

  女孩會心一笑，低頭吃飯。

  她的名字很好聽，叫楚西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