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七節 交集

  飛機的起飛時間在傍晚六點，三個小時左右便可到達濟寧機場。

  毛小方坐進飛機的座位之後並沒有因為空姐的窈窕身姿而目不轉睛。

  隨手翻開一本《半熟》小說啃了起來，在飛機候機的時候特意去裡面的超市買了本小說以此打發這三個小時的時間。

  張西楚倒是很自然，經常坐飛機的他並不陌生，而真正陌生的還是毛小方。

  不過依照張西楚看，自己的主子到真的不像是第一次坐飛機。

  從容淡定，安穩落座，並沒有興奮到手足舞蹈，聯想到自家主子的表現倒也釋懷。

  因為沒有人能在二十歲左右的年紀寫出一沓能讓世界頂級團隊摩卡羨慕的方案，沒人能把一條四方街打造成集百貨，物流，娛樂一體的巨大產業鏈企業，沒有人能在一夜之間剿滅囂張很久的黃中強，還順便讓徐震天金盆洗手，這個叫毛小方的小伙子真的是徹底顛覆了張西楚人生字典里的拼搏二字。

  飛機開始在跑道上離地，毛小方內心有些緊張但是極力在忍著。

  張西楚閉目沒發覺，但是走道里的空姐儼然已經發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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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見慣了一些人對飛機的恐怖而產生敵對情緒，所以處理這種事情還是很有經驗的。

  上前手搭在座位上部，微笑道：「先生有什麼不適可以跟我說！」

  毛小方苦笑一下道：「第一次！」

  空姐還是保持微笑，幫忙調好座位，用溫柔的眼神安慰著毛小方。

  上機之後的張一琳依照時常的喜好會搜羅著某某長得帥氣的男子，當做工作之餘的消遣。

  對於看到毛小方並沒有那種花痴的神色，因為毛小方長得雖然清秀稜角分明，一身正裝裡帶襯衫，但是佩戴的東西卻沒有彰顯富二代子弟的精神，所以王老五式的鑽石男還是比較符合張一琳的胃口的。

  只是瞥了眼毛小方書皮的《半熟》二字便斷定眼前的傢伙是一個因公事而出差在外拼搏的奮鬥男，出於工作的需要上前詢問不適。

  毛小方張口要杯水，大口喝下算是緩解了一下這緊張的情緒。

  張一琳俯身去招呼其他乘客。

  毛小方眼睛瞥了眼空姐的胸牌，很快記住了張一琳這三個字。

  很快平靜下來的毛小方適應了天上的節奏。

  中途張一琳送來毛毯，因為是經濟艙的原因，乘客的要求也是多種多樣。

  毛小方正好在過道處也就幾次跟張一琳碰面，每次都是微笑面對的他倒是博得了張一琳的一些好印象。

  隨意的一瞥之後張一琳心裡有些恍然。

  眼前的這個青年，看書做的批註很漂亮。

  這張紙上一排蚊蠅小字，對於這本小說，張一琳雖然沒看過，但依照字面的理解肯定是有關於一些孩子青春期的東西。

  懵懵懂懂的愛情啦，親情啦，叛逆了之類的東西。

  但是這個青年卻對這種小說記錄在案，而且還批註閱讀。

  張一琳故意多停留了幾分鐘，毛小方看的很認真，並沒有主意到一旁的張一琳。

  待幾十頁看完，伸了個懶腰，發現一旁的張一琳。

  微笑道：「喜歡看書？」

  「經常看，但從來沒有像你這樣閱讀的習慣！」

  「看書不能囫圇吞棗，寫的好的地方可以借鑑學習，不好的地方當做反面教材，很簡單的道理！」

  「這本書講什麼？」

  「一個老師和一個學生的故事！」

  「青春期？」

  「差不多！」

  「借我看看！」

  「可以！」

  毛小方將書遞給張一琳，笑著叮囑道：「記得還我！」

  張一琳捧著書回到休息室，旁邊的一個姐妹在安排飲料的手推車。

  張一琳打開這本書，翻了幾頁就失去了興趣，只是對裡面的一些做的批註著重閱讀了。

  不過待張一琳看到這樣一句話之後叮的有種被打在臉上的感覺。

  腐朽的內心掩藏住的虛榮是會生根發芽的，待到它蔓延到神經裡面便真的無可救藥了！

  嬌好的面容下的青春無限是給良人用來百般呵護的還是用來給禽獸品嘗轍之的？

  這是蠅頭小字裡面的一句話。

  一個嘆號，一個問號。

  張一琳摸了摸發燙的臉龐，合上了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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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飛機平穩降落，休息室的張一琳在自己的內心世界裡掙扎了一路。

  平靜還給這個傢伙書之後，平靜的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毛小方微笑回應：「毛小方！」

  轉身不留遺憾的離去，沒有那種艷遇似的要這個叫張一琳女孩的電話號碼。

  張一琳跺著腳有些氣憤，那種小女生的賭氣心裡作怪。

  老娘長得這麼好看居然都不主動搭訕，氣死老娘了！

  交集永遠是留給那些早就準備好擦肩而過而期待後續事情發生的人準備的，毛小方下了飛機跟張西楚打了輛出租便直奔汽車總站。

  在問及這個時間還是否有去鄒縣的大巴得到的回應是最早是明天早上八點的汽車，而且是流水線的那種大巴，十五分鐘一趟。

  毛小方便決定找個旅館安生住下第二天在去鄒縣尋找楚韓。

  倆人在街邊的小攤處解決掉下飛機後的飢腸轆轆，然後沿著汽車總站前的大道尋找旅館。

  好在一家七天連鎖酒店近在眼前，毛小方在後，張西楚在前依次進入酒店開好房間。

  倆人要了兩個房間，酣暢淋漓的洗了個涼水澡之後毛小方穿好衣服看了幾十頁小說看了看時間，打開手機給楊紫璐發了條信息。

  內容很簡單『早睡，晚安！』

  信息很快回來，一樣簡單。

  『你也是！』

  毛小方起身關了門敲開張西楚的房間問道：「要不要夜宵？」

  張西楚嘿嘿笑著：「走著，找個地方喝兩杯！」

  倆個爺們不矯情，出了七天連鎖的門，在街邊隨意找了家很晚還沒停止營業的家常菜館。

  名字很普通『老吳菜館』。

  倆人落座之後，毛小方隨意點了幾個小菜，都是那種沾點各地菜系的菜譜。

  東北菜占了大半，好在倆人都不挑食。

  不過在等待老闆上菜之際卻跟某些人不期而遇。

  也許交集就是在這麼不經意間產生。

  飛機上的空姐張一琳和一個女孩推門而進，顯然是飛到這個城市之後換班第二天在飛回去。

  夜宵對於她們這個職業來說在平常不過，或許她們一直這麼習以為常的選擇在飛機落地之後填飽肚子。

  張一琳也是很驚訝，徑直走向毛小方這一桌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