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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敵人,無處不在

2025-01-10 00:36:00 作者: 冰綾藍月

  第52章敵人,無處不在

  慕容芷凝攬緊懷中的男子,一步步的往後退。直到已經沒有退路。

  「能和這樣的女人一夜,怎麼都值了啊。唉,也只有大哥有這樣的命。」

  慕容芷凝搖頭,表示自己真的倒霉到家了,「再囂張,老娘就算是死了。也會讓你們永垂不舉。」他手中的銀針晃了晃,後面的人一陣虛汗直冒。丫最近對這女人,總是有一種莫名的恐懼。即便是說服自己,一個女人罷了。但有時候,卻總是忍不住害怕。

  「燁,看來。咱兩得一起下地獄了!」慕容芷凝扶著君燁,往後一看,「燁,我告訴你。人有靈魂!說不定咱們死了還能相見。」

  諸人無語,君燁掙扎開她,往後仰去。他自然明白,後面是萬丈懸崖。死了,凝兒就再也沒有牽掛。

  「凝兒,我相信你……可以衝出去!」

  亂石滾落,那原本腳踏陰陽兩界的君燁身體飄然而落。一隻手卻被慕容芷凝拉住,他在心底吶喊。讓她放手!可是,那雙冰涼得毫無溫度的手。卻是絲毫沒有鬆開。

  直到,他體力不支。看著那些人一步步靠近。自願隨著君燁,一同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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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風划過,耳邊一陣呼嘯。慕容芷凝從未體驗過這種高空墜落,像是無底洞般的感覺。飄渺,恍惚間像是生命要就此消失。難過,無奈。但當觸及到眼前男子的手時,她將他緊緊的抱在懷內。君燁,亦然是就那樣緊緊的抱著她。

  「凝兒,你不該……」

  他的手緊緊的捏著她,心中萬千沉痛。他想說,為我活著。凝兒,終究我是無法保護你。愧作一個男人!

  慕容芷凝沒有說話,猛吸一口氣。一滴清淚打在他的臉上,冰冰涼涼的。燁,我沒想過自己有一天會為了救一個男人而不顧一切。但這一刻,為你,我不後悔!

  碧藍色的衣裙,如仙女的羽紗一般飄揚在空中。她的心突然定了下來,燁!若有來生,再做你的愛妻!

  垂直下落的身體,雲霧之中,再看不清兩人的人影!

  *

  悅城

  「找到沒有!!」

  瀟緣憤怒的呵斥。

  暗一黑沉著臉,單膝跪了下去。那夜,爺非逼她離開。數百暗衛齊齊攻過去,整個夜魂山莊。剎那間猶如地獄!只是,那最該死的人竟然受了重傷。還能逃出去!

  而當他再次回去的時候,那林中哪裡還有人?他恨慕容芷凝,但畢竟爺沒有奪去她的封號。他原以為慕容芷凝會帶著爺回去,可是,她竟然迷路如今不知所向。

  「沒有!」

  暗一面對瀟緣的質問,無奈,千萬個無奈。

  「你怎麼可以丟下我娘親和我爹爹,獨自離開!難道不知道爹爹受傷很重嗎?」瀟緣怒喝。

  對於瀟緣隻字不提慕容芷凝的過錯,暗一很生氣。他抿了抿唇,「若非不是王妃,小世子,爺是王妃殺的。是您的母妃殺的!」

  「那若是你,如何選擇?」瀟緣忽然間平靜下來。

  「若屬下是王妃,自然誓死保衛自己夫君的安全。」他想都沒想,便說出自己心中一直以來的話。

  「那你若是我……父王,你會怎麼選擇?」

  瀟緣又問。

  「我……」

  爺愛王妃,天地可鑑。若是失去王妃,自然會心灰意冷。尤其是在自己親手殺了王妃之後,那麼,他哪裡有那種顏面苟且偷生。

  「娘親醫術高明,或許她活著。才能想到辦法救父王!」瀟緣似乎與自己的母親一顆心,從來都是一點就中,「其實選擇活著,才是最累的。若是可以,我寧願選擇爹爹從來沒有救過我。」

  他看向暗一,輕輕的將他扶起來,「因為看著他去死,我更痛!」那舉手投足之間,那般霸氣狂妄的姿態。暗一似乎看到了爺的身影。小世子才六歲啊,果然,爺的孩子就是不與尋常的孩子一般。

  「屬下這便送小世子回京!」

  「不,我要等著娘親和爹爹回來。」

  剛剛還說出一番大道理讓暗一瞬間有些對王妃自慚形愧的瀟緣,瞬間又像是撒嬌般的。讓暗一頓時無奈,卻總是又帶著同情。小世子何嘗和爺不是一樣的,才六七歲便失去了父母。

  呸,他說什麼呢。有王妃在,王爺不會死,一定不會!

  「小世子應該回京去,這裡太亂。屬下無暇照顧小世子!」

  暗一恭敬回稟。

  「我不要你照顧!」瀟緣蹙眉,不滿的看了眼暗一,「你自己去做你自己的事。」

  「暗一大人,屬下在懸崖邊。似乎……」

  話未說完,已經被暗一一拳給打飛出去很遠,「懸崖邊怎麼了?」

  「其餘幾條路都沒有過王妃的任何蹤跡,只有那條路……」

  暗一看了眼瀟緣,才發現,那雙紅潤的眼睛似乎一直看著暗一。

  「前幾日接到皇上旨意,甚是想念小世子。要其立馬返還京城!」暗一冷聲喝道,便有幾個侍衛上前,帶著瀟緣便要離開。

  「暗一,不要試圖瞞我!」瀟緣赤果果的警告。

  一瞬間,暗一恍然看到迷你版的君燁。記得當年才認識爺的時候,那時他才十四歲。佇立在沙場,風華萬千。腳下流血遍地眉眼不眨。那種俯視蒼天的氣宇,只是一眼暗一便決定終生跟著他。永不後悔!

  聽說二十年前便有一個詛咒,那寒毒明明詛咒的是鳳家母女。可偏偏,每一次都應在爺身上。若他沒記錯,走過荷花池便聽到皇上和爺的對話。救小世子,必須以命換命。也就是說,即便是沒有林中那一齣戲,爺的身子也將日漸衰弱。

  「屬下只是怕……」暗一目光暗沉,即便他心中知道小世子並非是一個正常的孩子。但是,另一面卻依舊將他,當成孩子般的保護。

  清風寨上,數百號人瞬間將那寨子圍住。查出一切經過,整個寨子瞬間血流成河。那些土匪到死,幡然醒悟昨晚跳崖的女子。是多麼仁慈!

  「暗一叔叔,這下面是什麼地方?」

  「屬下查過了,好像是一片深海。存活的機遇,幾乎為零。」這話,他說出來嘴邊有些顫抖。

  死要見屍,活要見人。斷崖邊,瀟緣沒有掉下一顆眼淚。因為他相信這世界上無論什麼事,都難不倒他娘親。

  「我要留在這裡,和冰兒一起等我娘親回來。我要娘親為她治病。」

  在斷崖邊坐了半天的瀟緣,站起身來轉身離開。同樣另外一個郊區,紫嫣墳下,一個醉鬼默默的死去。冰冰幾次去拉他回去,沒見動靜。久了,每次都哭得稀里嘩啦的然後回去。爹爹不愛她了,她失蹤三年之後回來,爹爹真的不愛她了。

  *

  碧天如洗,冬日的陽光顯得有些陰冷。那艘航行在大海中的船微微顯得有些單薄,船上,一個老頭翹起二陽腿在一旁嗑瓜子曬太陽,而身邊,一個純潔樸實的男子將網撒出去。一如往常,他嘴角掛著淡淡的笑。

  「兔崽子,今晚要是打不到很多魚拿去換錢。老子扒了你的皮!」

  老頭不爽了,一個鞋底打過去。

  「爹,你盡力。我盡力!」

  男子笑著點頭,而那老頭似乎並不滿意。不屑的看了男子一眼,「老子告訴你,今天打不到一百條魚。飯蹦吃了!」若不是男子有意叫出一聲爹,沒有人知道此刻這人是他老爹。因為他很像那年輕男子的東家。

  年輕的男子永遠保持著淡淡的微笑,似乎並不覺得有什麼。他微微收網,頓時一喜,「哇,爹,這次好重。好重啊!我打到大魚了,少說也有七八十斤左右!」

  「切~」那老頭鄙夷的看了一眼,「你確定那不是石頭之類的!」

  「爹,好像是魚。好漂亮的魚,碧藍色的。」男子大叫。

  老頭似乎來了興趣,碧藍色的魚?好漂亮的魚?莫非打到了什麼稀世珍寶?那樣他豈不是發達了!想著那人從凳子上跳起來,「真的是大魚,來來來,我們一起拉上來!」

  「臭小子,使點力氣啊。」

  「哎喲,你怎麼這麼笨啊。」

  幾經掙扎,打開一看才發現。乍眼一看,雪白頸臂,綾羅綢緞緊緊的貼在身上隱隱約約可以看到那迷人的身姿。蒼白的面色依稀可見,那曾經的傾城絕世。

  「哎呀這姑娘……」

  月芳脫下身上唯一的一件衣服,蓋在女子身上。

  「蠢貨,一個女人。你竟然當成是寶貝,是魚!」那老頭眼睛都快蹬出水來了。

  「爹爹,這姑娘……」月芳看著慕容芷凝,嘆了嘆鼻息,「好命大的姑娘,居然還活著。」

  「哼,迴光返照罷了。離死不遠了!」

  老頭子狠狠的咒了一句。

  「爹爹,不如。我們把她帶回家吧,看這姑娘。應該不是個平常人家的姑娘!」

  那老頭聽到這話,勉強的又看了一眼慕容芷凝。的確,女子傾國傾城,若非平常人家姑娘可以比擬。應該是個有錢的主,若是救了……

  如此一想,老頭倒是突然樂意了。點點頭!丫今天果然撿到寶了。

  *

  痛,一陣陣揪心的疼痛傳來。君燁拽緊手,眉宇間一抹細紋淡淡的蹙起。他極力的忍耐著,恍然間,一個人影走進他的世界。

  女子踏流雲而來,一襲廣袖流仙裙翩然欲醉。漸漸的,化作一抹碧藍色的身影。她眉間的一點硃砂讓君燁似乎在瞬間毅力增加了好幾倍。周身疼得想一次性解決的君燁,似乎忘了。

  嘴角划過一抹勾魂攝魄的輕哼,「凝兒……」

  「燁!」那若精靈下世般的女子,回應了一句。

  頓時讓君燁更是精神振奮,夢中,他伸開雙臂。女子一溜煙跑進他的懷內,冰涼的蘭花香一點點的滲入他的鼻息。那香味,他死也忘不了。如此醉人,那是一種似乎化進骨子裡的香味。即便他死了,也能伴隨著靈魂一起升華。

  直到君燁將她抱到懷內,片刻的時間,那原本傾城絕世的美人。在瞬間已經化為一條冰綾輕紗,漸漸的抽離他的身子。

  「凝兒……」

  心猛的抽痛著,在那空間中,只剩下冰綾輕紗縈繞。恍然間,君燁感覺心中傳來沉痛。

  「燁,為我。活下去!活下去,活下去……」

  女子的聲音,亦如那珍珠落盤。魔音讓君燁再次沉醉。冰涼的一滴眼淚順著臉頰滑落,淹沒在土壤中。他夢囈中無數次喊著她的名字。

  直到那慕容芷凝的聲音完全消失在空間內,他的思緒才漸漸的找回。

  「燁兒!」

  耳畔,有人低吟。那慈愛如斯,悅耳動聽的女聲。在君燁耳畔響起。

  「燁兒,快醒醒!」

  又是一聲,君燁的眉睫微微動了動。無數次試圖睜開眼睛,總是以失敗告終。周身的疼痛使他恨不得軟弱一次,但夢中,魂縈夢繞的女子。無數次提醒他,活下去。

  「燁兒,醒醒……」

  那聲音,那聲音。意識中,他覺得那聲音分外熟悉。那明明是……

  *

  昏昏沉沉中,慕容芷凝恍然覺察到有人開門。而後,便再也沒有聲音。她懶得睜開眼睛,但總有一種無形的力量在催促著她。不能睡了,再睡下去。你將會永遠失去他。

  「啊!!!」

  一個男人撞到柜子,然後反彈回來。頓時弄出巨大的噪音。

  慕容芷凝蹙眉,頭腦一陣昏昏沉沉的。無數次試圖睜開眼睛,終於,朦朦朧朧的身影出現在慕容芷凝面前。目光微微上移,而後出現的乃是一個破爛但看起來很是整潔的房屋。隱約的可以聞到淡淡的清香。

  若他沒猜錯,這家屋子的主人,是個很懂得享受生活的人。

  「怎麼了?弟弟怎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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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個男子走進來,看著躺在地上被摔得鼻青臉腫的男人爬起來。月芳連忙走過去扶起那男人。

  那男人手上有一根銀針,被扎出了血。手指很快黑了一塊。漸漸的蔓延開!

  「放開我!」

  男子暴吼一聲,將男人推開,「都是你帶回來的這個臭女人,渾身帶刺。那手裡,還帶著毒針。太壞了!」

  「怎麼會!這姑娘現在都還睡著,怎麼會。」月芳自然不相信,這個看起來此刻柔弱蒼白的女子會殺人。

  「不會,我去你娘的。怎麼不會?」

  再次將他推倒過去,屆時,房門再次打開。那來頭走過來更是將自己的寶貝兒子護在手裡,「哎喲,心疼死爹爹了。」

  慕容芷凝輕嘆一氣,實在是有些受不了。從床上掙扎著起來,月芳見慕容芷凝要起身,連忙扶起來,「姑娘該躺下好好休息的。」

  「沒事!」

  她自顧自的下床,身上一件男子的長衫。雖然破舊了些,卻是掩蓋住了那原本的肌膚。渾身軟得沒有一點力氣,慕容芷凝感覺自己病得很嚴重。只是,她一向獨立。一點病魔從來都打不敗她。

  慕容芷凝面色蒼白如紙,一點點的走向那男子。饒是她此刻如若那病態的冰美人,但周身的貴氣直逼整個房間。讓人總有一種錯覺,這裡的一切跟慕容芷凝比起來都是那麼的不配。

  她伸手過去將銀針收回,然後去抓那男人的手。那男孩恐懼的一縮。

  「別動!」

  聲音很小,卻成功的震懾住男孩。慕容芷凝在他手腕剛才那三寸之處下針,幾針下去那剛才中毒的地方。連忙消了下去。

  老頭頓時對慕容芷凝另眼相看,抬起頭高興的叫道,「姑娘果然不是平凡人!」

  「江湖郎中罷了!」慕容芷凝輕輕答道。

  「姑娘醫術如此高明,唉,這時運不濟常有。落於海中還好我們相救,看來你跟我們還是挺有緣的。」老頭又道。

  慕容芷凝蹙了蹙眉,喉間一陣難受。重重的咳嗽兩聲,月芳連忙將要遞上,「姑娘,這草藥對於風寒很有用的!姑娘喝了吧。」

  「謝謝!」

  接過那藥,慕容芷凝道了聲謝。看著那藥的陳色,微微在舌尖一抿。那的確是治療風寒挺好的藥,慕容芷凝一飲而盡。

  奇怪了,那一刻她竟然一點都沒覺得苦。喝下去連眉頭都沒皺一下。月芳看在眼裡,這般絕不嬌柔的女子,真的讓人大開眼界。仿佛,她的周身都是魅力。讓人愛不釋手的魅力。

  「姑娘既然是江湖神醫,那麼想必。近年來賺了不少錢吧。」

  剛看到慕容芷凝喝了藥,臉色微微紅潤了些。便已經又開始問話了。慕容芷凝沒太多精力,只是回了句,「我看病不收錢!」

  老頭頓時怔住了,這傻妞啊也真夠傻的。這身醫術要吃香的喝辣的做什麼都可以啊,居然不收錢。老頭臉色有些沉,「那你吃穿住行,怎麼辦?」

  「別人自願給的!」

  老頭於是又恢復了活力,正欲問,只見慕容芷凝隨口拋了句,「剛夠吃穿住行,此外分文不剩。」她自然明白,這人她很厭惡,即便是有錢也絕不給這種人。

  「我這樣告訴你吧,我家月芳救了你的命。你準備怎麼報答?還有,我家月芳幫你熬藥。伺候你!這又怎麼算?」

  老頭子直接把話挑明了,要錢!!越多越好。

  「爹爹,沒事的。我不計較。」

  那老頭子隨即給了月芳一記眼神。

  「我沒錢!」慕容芷凝冷沉著聲音。

  「沒錢,沒錢怎麼成。你現在欠我們家一條命!」老頭子咄咄逼人,絲毫不給別人喘氣的空間。

  「那我剛才救你兒子,是不是算還清了?」她冷眸相對,對這家人實在無感。唯一好的,便是身邊站著的青年。看得順眼些。救人便不圖回報,要麼就不救。這是她的原則。

  「那是你欠我兒子的,誰讓你剛才傷了他。」老頭子一臉耍橫樣。

  「誰允許他動我東西的!」

  她一雙眸子暗沉,冷漠的話語習慣性的說出。她從不允許別人碰她袖囊深處的東西,慕容芷凝本不想去計較,但這人實在是過分。

  被這一句話賭得沒有言語的老頭子只能幹瞪眼,的確是自己兒子錯在先。好像這理由,怎麼也說不過去。偷人家的東西,怎麼還好意思讓別人拿錢。

  「滾滾滾!」

  他身邊那個肥碩的兒子,漸漸的走過來。對慕容芷凝便是一陣嫌棄,「現在我們兩不相欠了,趕緊滾出去!」

  慕容芷凝看了他一眼,並沒說話。

  「弟弟,這姑娘現在病成這樣。出去怎麼行?」月芳看不下去,又站出來好言相勸。

  「不想去麼?那好,求我!求我我就留下她玩兒一陣子。」

  那男孩擺出一副得意洋洋的模樣,仔細看才發現,那個男人身上的衣服好像要比她身邊這個男子穿的好很多。這家人,似乎待遇很不公平。

  「我替她求你好不好,弟弟乖,弟弟心地善良。留下這位姑娘……」

  下一秒,只聽「啪」的一聲脆響。月芳臉上結結實實的挨了一掌。而後,便是鋪天蓋地的辱罵,「你算什麼東西,一個野種罷了。也配求老子?」

  月芳捂臉,感覺耳邊還一陣暈沉,「弟弟,別這樣。爹爹是怎樣教你的。」

  右邊又是結結實實的挨了一掌,這一掌是老頭子打的,「怎麼,老子教錯他了?你這個吃裡扒外的東西!整天遊手好閒什麼都不干還好意思回來吃家糧也就算了。還帶著別人一起來吃。兔崽子,老子又是怎麼教你的?」

  「爹……」

  月芳沉浸住眼中的淚水,不屈的看著自家父親。

  「夠了……」

  她聲音並不大,很沒力氣,托著疲憊的身體一步步前進,「我走就是了!」她身體搖搖欲墜,走出房間都廢了很長時間。但那一聲傲骨卻是不曾輸得半分氣勢。

  「姑娘!」

  月芳叫住慕容芷凝,她渾身一顫,竟然是停下了腳步。

  「姑娘要走,換件衣服再走吧。」他道。

  慕容芷凝轉身,只見月芳從那壓箱底的柜子裡面取出一套衣服。那套衣服是雪白色的,質地很好,繡著月藍色的蘭花紋飾。看起來與這房間主人身份及其不配。這衣服,大概要花很多錢吧。

  「操,你什麼時候有那麼多錢買那麼貴的衣服了。」那男孩立馬便欲搶過月芳手中的衣服,從小到大,搶過他太多太多東西。而這一次,月芳卻沒有放手。

  「這是我自己攢錢買的,在你天天吃零食的時候。我一分一分的積攢起來的。」

  「月芳,你個兔崽子。長大了是吧,還不拿給你弟弟。」

  「不給!」

  月芳第一次反對自己的父親,將衣衫遞給慕容芷凝,「換上!」

  慕容芷凝看著自己身上那衣服,的確已經不堪入目。不由的道謝,點了點頭。

  一刻鐘之後,再次走出來的慕容芷凝。煥然一新,絕世風華。那眉間的點點硃砂,美煞旁人。她清晰如月,美得不染纖塵。剛才那囂張的男孩看到這一幕忽然有些後悔將慕容芷凝趕走。

  只是,一心要離開的慕容芷凝。踏著不太沉穩的步伐,卻是沒有任何回頭。

  凌亂的風如刀子般的割在身上,慕容芷凝沒有注意。她漫無目的的走著,一地殘枝落葉當時很襯她的心情。

  她到底睡了多久!?

  此刻她還活著,燁是不是同樣的還活著呢?從那麼高的山摔下來,她能活著或許已經是個奇蹟。燁的毒還沒解,難道他?

  手撐著樹枝,心尖傳來一陣陣疼痛。慕容芷凝仰頭不由的蹙眉,「燁,你活著嗎?」

  「姑娘……」

  身後一名男子走過來,欲將她扶起。思量半響手只能懸在半空。

  她鳳眸轉了轉,不由蹙眉,「你怎麼來了?」

  「這麼冷的天,若是不回去。會被凍死的!而且,外面其實很危險……」

  慕容芷凝微微蹙眉,她當然知道。印象中她在冷水中侵泡了很長時間,全身冷得發白,止不住的顫抖。直到,有人將她撈起來。漸漸的脫離危險。

  凍死又如何?

  她輕笑!踉蹌著上前幾步,「我不會回去的,我要找我夫君。他一定還活著。」即便那話說出來,自己都在心裡好質問了自己。活著?這概率幾乎為零。哪有誰都像她那樣的運氣,能夠找到人啊。

  「難道你不是孤身一人?」

  月芳上前幾步,也不管三七二十一。這次直接扶住慕容芷凝。

  難得這世間還殘存著這種善良的男人,慕容芷凝心中一陣沉痛,莫名的願意跟他說出自己的遭遇,「他和我一起從山崖上掉下來的!」

  正說著話,林中莫名的一陣殺氣迴蕩著。周圍瞬間聚集了雙十個人,一陣比冬日的冷氣更加懾人的呼嘯而來。那些人手中牽著狼犬,正瘋狂的朝著他們吠。似乎,這些都是食肉動物。更是喜歡,人肉!

  慕容芷凝眉間一怔,她都成這樣了還有人來追殺她?她忍不住想爆粗口。這個地方,她也有仇麼!

  「姑娘,這些都不是什麼好人。附近的好多青年男女,都被抓走了。我想,你夫君可能也是被他們抓走的。那些被抓走的沒一個能活著回來的。」

  月芳附在慕容芷凝耳畔,低低的說著。他吞了吞口水,才出來就碰到這些看來今日命休了。但想了想,看著慕容芷凝蒼白的面容頓時,不由的又低低的說了一聲,「姑娘,你跑吧。我幫你趕走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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