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我們是兄弟

  「都不容易的一幫初中畢業的打工妹，到我這裡她們算是享福了，五險三金全交，手把手教她們運營，沒地方住，那就住在公司里，正好晚上可以值夜班。不過呢，好幾個上手了，都回家也去開網店了。怎麼樣，姐是大善人吧，姐間接創造了很多就業機會呢。」

  「嗯，姐姐你確實是個慈善家，不過為什麼對我就那麼摳門呢？」

  李墨陽苦臉扒拉鬱悶道。

  「因為你是我的小弟弟呀，姐是激勵你奮鬥呢。」唐雨晴嘴角一盪，滿眼含春說道。

  特別是那三個字「小弟弟」刻意加重語氣，風騷無比，挑逗李墨陽的神經，好一個熟女姐姐，李墨陽下身禁不住一硬，恨不得當場撲上去就地正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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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幹嘛？請自重，這是在唐董事長辦公室，你想幹嘛?」看到李墨陽色　色的表情，唐雨晴繼續挑逗。

  李墨陽實在是受不了，再這樣下去，說不定真要爆發了，哪裡還顧得上屋外還有十多個美女，直接上前按倒再說。

  「請自重，哈哈！」門外傳來爆笑，幾個美女露頭，捂著嘴吃吃笑不停。

  唐雨晴老臉一紅，今天這是怎麼了，自己也學著放浪了。

  「你，小霞，把他這頭雜毛給我剃了。」

  唐雨晴繃起臉，指著一個小美女說，掩飾尷尬。

  「好的老闆娘，我早就看著不舒服，手指頭痒痒，看我的手藝丟沒丟。」小霞轉身回臥室，找出自己當年學美發的工具，美女們早已把李墨陽摁在凳子上，團團圍住。

  「來一個卡尺吧，我喜歡這種髮型。」

  「不好，像個勞改犯，還不如來一個小平頭，多剛健。」

  「毛寸吧，夏天了，涼快，還精神。」

  美女們七嘴八舌，小霞也慌了神，手藝都快忘光了。

  完蛋了，這可是我的專用髮型，長頭髮隨時可以改換造型，想裝啥模樣都可以的。看到小霞六神無主拿著電推子剪刀，李墨陽站起來想跑，被唐雨晴一把摁住。

  「快點，管他好壞，幹掉再說，我看著就熱得慌。」

  小霞穩穩神，下手了。

  李墨陽閉上眼睛，陷入深深的悲哀中，唐僧當年深陷女兒國，也不過如此吧。

  「哇，好帥啊。」驚呼聲四起，李墨陽睜眼一看，美女客服們紛紛做花痴狀，表姐唐雨晴也是驚呆了。

  那個一頭爆炸髮型的鄉村非主流，隨著片片長發落下，一個精神頭十足，比小平頭更為時髦的毛寸帥哥出現在眼前，這還是那個土了吧唧的李墨陽嗎？分明是一個翩翩公子哥嘛。

  「帥哥，有女朋友嗎？」

  小霞滿意地打量自己的作品，李墨陽身上的男子氣味，讓她忍不住渾身發燙，大著膽子問道。

  唐雨晴瞪了小霞一眼，拍手喊：「上班，否則扣獎金。」

  美女們戀戀不捨回到座位上，唐雨晴背地裡莞爾一笑：「這是姐的菜，已經落到姐的碗裡了。」

  李墨陽尷尬「嘿嘿」笑了兩聲，站起身就要跑，再不跑，他的下身可就要暴露真實想法，鶯鶯燕燕的，讓久經考驗的李墨陽再也受不了。

  「把垃圾帶走。」

  唐雨晴大喝一聲，李墨陽撿起地上的袋子，鬱悶道：「你還是我姐嗎？」

  「本來就不是親姐……」唐雨晴嫵媚笑道，李墨陽落荒而逃。

  出小區大門，李墨陽隨手一扔，垃圾袋準確落入十米遠垃圾桶內，接下來去找趙哥談談，如果拿下冰藍水站，省的再找新門頭房。

  李墨陽拍拍手，撇撇嘴，馬國梁啊，小馬哥，估計你的能量也就那麼一回事，能者多勞，哥能幫你的就這麼多了，深藏功與名。

  附近小學放學，三三兩兩的老頭老太太背著大書包，陪著小屁孩回家吃中午飯。幾個稍微大點的學生，肩披紅領巾，嬉笑打鬧，嘴裡哼著：「日照香爐烤鴨店，雞鴨魚肉在眼前。口水直流三千尺，摸摸口袋沒帶錢。」

  還有一個小屁孩搖頭晃腦更有創意：「小小姑娘，長得漂亮，後面跟個打色狼，穿過大街，走過小巷，姑娘回頭把我望，我說姑娘，長得漂亮，交個朋友怎麼樣，姑娘說我是個流氓，接著就是一巴掌，我是色狼，我是流氓，你能把我怎麼樣，按在地上，扒光衣裳。」

  李墨陽啞然失笑，我的娘哎，自己這80後大叔，老了，90後更猛啊，搖搖頭繼續走，忽然發覺隱隱不對，有人跟蹤，這是特工生涯生死歷練多年的直覺。

  李墨陽不動聲色，不緊不慢繼續往前走，前面是一個小巷子，回頭一瞥，竟然是他啊，李墨陽轉身進到巷子裡。

  不一會一個胖子跑進小巷，四下打量沒有了李墨陽的身影，胖子遺憾地搖搖頭，忽然胳膊被人揪住，一個過肩摔，撲通一聲，胖子一百八十斤的身子重重砸在地上，地面塵土飛揚。

  「唉吆，我的娘哎，就知道是你，你他媽的就不知道下手輕一點。八年了你還沒改老習慣。」

  胖子痛苦地站起來，拍拍身上的塵土，指著李墨陽的鼻子破口大罵。

  「你小子，分量是越來越重了，歲月是把殺豬刀啊，嘿嘿……」

  李墨陽陰險地壞笑，一口白牙雪亮，胖子也一臉燦笑，兩人突然同時出拳，拳拳相碰，再變換成掌啪一聲拍擊，接著兩人同時伸出雙臂摟抱在一起的。

  「胡盛嵩，你丫的該減肥了！」

  「李墨陽，你丫的輕點，肺都要擠出來了！」

  鬆開雙臂，胡盛嵩上下打量李墨陽：「你小子總算回來了，八年沒動靜，回來送外賣，混得不咋地啊，不好意思見兄弟們？」

  李墨陽淡淡一笑，不置可否，再次打量胡盛嵩，個頭一米八，比自己高了半頭，但體重超過一百八，不過不顯得臃腫，小平頭粗脖子，和當年沒多大變化，只是眼睛放光更為精神。

  胡盛嵩撿起地上的小夾包：「走，兄弟，給你接風洗塵，想吃什麼，你點。」

  「好嘞！」李墨陽也不客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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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每個人生命中總有一個最好的朋友是個胖子。

  胡盛嵩就是李墨陽最好的朋友。

  路邊小店，干煸大頭菜，一盤辣蛤蜊，烤雞翅，烤肉串，烤大蒜，烤韭菜擺了一桌子，四紮散啤酒。

  胡盛嵩舉起啤酒杯：「哥倆走一個，紀念八年再見。」

  「嘭！」清脆的碰杯聲，兩人咕咚咕咚一口氣幹了杯中三斤散啤。

  「再來兩紮！」胡盛嵩衝著店主舉杯，店主拿起大杯子蹲在啤酒桶邊上打開閥門，金黃色啤酒伴著白色沫子在杯中慢慢升起。

  「說吧，這幾年都幹嘛去了，當初你離開濱海一身不吭，現在回來還是悄悄地進村，打槍的不要。」

  「深圳，打工，本想混出個人樣，誰知也就那麼回事，混得太慘，不好意思見你們。」

  李墨陽夾起一個辣蛤蜊，慢慢咀嚼，鮮香無比的辣蛤蜊，這是有八年沒吃了吧。

  胡盛嵩嘴裡嚼著烤肉串，含含糊糊地說：「不對，絕對不是，你肯定是出國幹了特工，八年回國休假！」

  李墨陽眼中閃過一抹冷酷的殺意，稍縱即逝，胡盛嵩正在對付肉串，沒有看到。

  「你丫都市艷文看多了吧，真能yy。說說你吧，你現在幹什麼？你的志向不是要上大學嗎？」

  「我啊，藍翔技校畢業，沒幹修車，太累，太髒，花錢混了個大學文憑。畢業啊沒找工作，現在干偵探社，專門打探***，來錢真快，嘖嘖。」

  胡盛嵩說完，接著對付一個烤雞翅，語焉不詳。

  李墨陽上下打量胖子胡盛嵩：「靠，就你小子還能幹偵探社？」

  「也就跟梢，拍個照，錄個音啥的，那幫老娘們在這方面捨得花錢，一手交錢一手交照片，沒多少技術含量，來，再走一個。」

  第二次碰杯，又是三斤下肚，接下來是慢慢吃，慢慢聊了，濱海人喝散啤向來這麼爽快，啤酒必須大口喝才過癮。

  「你實現了大學夢，祝賀！」

  「屁大學夢，只是為了驗證技校老師那句話。」

  胡盛嵩說完，一呲牙嘿嘿笑道，李墨陽同時也邪邪一笑。

  當年，唉，當年真的是青蔥歲月啊。

  李墨陽和胡盛嵩是髮小，小學同學，初中同學，胡盛嵩學習不咋地，李墨陽學習很好，但是為了學門技術掙錢養家，所以二人初中畢業後混進了著名的藍翔技校學修車。

  泡妞喝酒打群架，是技校里的三門必過功課，那真的是一段快樂的日子。然而在李墨陽和胡盛嵩的人生理想里，還有一個更為遠大的志向，上大學。

  「大學是美好的，如果錯過了大學經歷，人生將沒有了一段美好的記憶!」　這是一個技校男老師說的。

  李墨陽一直記得男老師說這句話時候那一臉沉醉的樣子。

  最終李墨陽和胡盛嵩用一捆啤酒灌醉了男老師，換來了男老師的一句真話：「不上大學你怎麼會知道師姐的潑辣，學妹的懵懂，美女教師的成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