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一章 關心則亂

  正當煜雲沉浸在對瑤兒的思念中時，蓮兒急匆匆的跑進前廳，大聲的嚷嚷著：「世子哥哥，表小姐醒了，王妃讓您趕緊過去。」

  一聽到蓮兒嚷嚷著雲煙醒了，三人先是一愣，隨後皆露出欣喜的笑容。

  皇甫辰和皇甫荃只是因為那個他們從小便認識的表小姐在昏迷了這麼多天後終於甦醒而發自己內心的感覺高興，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皇甫荃對雲煙先前的那種維護好像變淡了。

  而煜雲則是覺得心裡鬆了口氣，雖說瑤兒曾經說過，落水對雲煙並無大礙，對她身體造成威脅的是她自身的頑疾。但，雲煙卻昏迷了那麼久，說不擔心那都是假的，現在她終於是醒了過來，確實讓人挺開心的。這樣一來，舅母就不會再擔心的寢食難安，他也不用擔心雲擎知道後軍心不穩了。

  其實，關於雲煙落水之事，雖說他始終相信瑤兒的說詞，但是，若是雲煙因此而長睡不醒的話，估計瑤兒回來後也會心裡不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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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瑤兒的姓子，指不定會一直內疚放不開，畢竟，不管怎麼說，雲煙也是因為她才會掉進那冰冷的湖水中。

  蓮兒如此興奮的大聲嚷嚷估計整個王府的人都能聽得見，除了那離前廳有些距離的『雲瑤閣』，不過，湊巧潔兒到前廳來找煜雲時聽到了這個對她們來說也算得上好的好消息。

  「姑爺，既然表小姐已然清醒，奴婢覺得您是不是應該去向表小姐求證一下那日落水的真實情況？奴婢在想，或許當一切誤會解開以後，小姐知道了可能就會回來了。」潔兒很突然的衝進前廳，表達了自己內心此時最真實的想法。

  她雖說只是個下人，但是，她心裡明白的很，雖說那日發生的事情後來經過蓮兒的敘說，讓大家都了解了個大概，但是，畢竟事情的真相還是當事人更清楚一些。

  作為當事人，只有自家小姐解釋過，為自己辯解過，可那些在別人看來都只是一面之詞，想必那些嘴上說著相信自家小姐的人，心裡肯定也會有另外一種想法吧？

  但是現在無疑是弄清事實的最好時機，表小姐醒了，她們家小姐的冤屈也能得以洗清了，是的，潔兒一直相信自家小姐是無意之中才將表小姐給不小心弄下水的，絕不是像小玲所說的那般。

  煜雲看到潔兒突然出現，心裡一擰，他知道瑤兒身邊的這兩個丫頭，平日裡若是沒事，很少走出『雲瑤閣』，總是陪在瑤兒身邊，除非瑤兒有事吩咐，她們才會踏出『雲瑤閣』。

  當然，這其中的原因他心裡非常清楚，那是因為早先在這王府里，並不是人人對她們主僕三人都是歡迎的，都是無害的，比如說此時痴痴的眼帶傷痛的看著潔兒的皇甫荃，還有此時站在一旁笑顏看著潔兒的皇甫辰。

  「潔兒，你突然到前廳來，可有事兒？」不是煜雲故意的茬開話題，而是他心裡清楚，若是無事，潔兒不會找上他，更不會出現在前廳。

  「嗯，奴婢想說的事兒還是晚些等姑爺您回『雲瑤閣』再說吧，您先去看看表小姐，不過，奴婢希望您能看在小姐的份上，將事情的真相公之於眾。因為……因為表小姐的落水，然後便是我們家小姐的突然失蹤不見，府里的下人們說什麼的都有，奴婢只想要還我們家小姐清白。」潔兒勇敢的直視著煜雲，緩緩的將自己心中最真實的想法道了出來。

  待潔兒看到煜雲鄭重的點頭應允後，她才淺笑著離開。

  而那個從潔兒一出現便關注著她的人卻仍然依依不捨的追隨著她的身影，久久的，久久的……

  「荃哥哥，你現在知道什麼叫作自作孽不可活了嗎？」看著皇甫荃那讓她覺得熟悉的眼神，蓮兒不由自主的向前一步問道。

  蓮兒如今早已到了嫁人的年紀，皇甫荃那專注的，深情的眼神她一看就能明白，因為，有個人在看著她的時候就是這樣的眼神，兩者之間唯一不同的是，荃哥哥的眼神里有隱含著傷痛和無奈而已。

  聞言，皇甫荃苦澀的一笑，是啊，他確實是自作孽不可活。

  「總之，我現在算是明白了，『做人留一線，日後好相見』這句話真諦，還好，我醒悟的比較早，否則，估計現在也和你一樣慘。」皇甫辰拍了拍皇甫荃的肩膀，低聲嘀咕著。

  皇甫荃一聽不悅的瞟了他一眼，娘的，這貨是什麼意思？他這算是安慰呢，還是故意往他傷口上撒鹽？

  煜雲不以為然的看了他們一眼，然後舉步向客房走去，而與此同時，他心裡在回味著潔兒剛才說過的那些話。<g邊的兩人問道。

  「表哥。」聽見煜雲的聲音，原本身體還很虛弱的雲煙輕聲的呼喚一聲。

  「煙兒，你終於醒了，現在感覺好些了嗎？」煜雲表情溫和的問。

  「嗯，我好多了，謝謝表哥的關心，表哥，對不起，都是因為我，讓娘親誤會了表嫂，還打了表嫂一巴掌。真是對不起，表哥，有表嫂的消息了嗎？」雲煙睜開雙眼時，便聽到自家娘親和姑母在議論表嫂的事情，是以，她大抵了解到一些。

  此時的雲煙滿眼的愧疚，但她卻不能責備自己的娘親，因為她明白，娘親之所以會這樣，全都是因為關心則亂。

  「不關你的事，煙兒，你能告訴表哥，那天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兒嗎？」相比起來，煜雲更想讓雲煙將當天發生的事情告訴大家。

  緊接著，雲煙便將那日落水的真實情況講述了一遍，隨著雲煙的講述，雲夫人任彩依的頭越垂越低，臉上也有一絲可疑的緋紅。

  而一直守候在一旁的小玲此時卻「撲鼕」一下跪在了煜雲面前。

  「世子爺，對不起，小玲知錯了。」小玲的頭一個勁兒的在地面磕的怦怦響。

  「小玲，你先起來，你的道歉還是等世子妃回來後，親自對世子妃說吧，你對不起的人是她，能原諒你的人也只有她。」煜雲語氣淡漠，隨後將目光瞟向雲夫人。

  看到自家舅母的表情，煜雲知道她此時的愧疚，是以，他也沒再繼續糾纏此事，既然一切都真相大白了，那也就是證明了瑤兒的清白，這樣一來，這府里的下人們應該知道誰對誰錯了吧？

  「母妃、舅母，你們能不能先迴避一下，煜雲有些事兒想問表妹。」煜雲眼露祈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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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用了表哥，煙兒知道表哥想問什麼，就這樣問吧，不用大家迴避，其實煙兒也想藉此表明自己的心跡。」雲煙輕闔上雙眼，淺淺一笑。

  「那好吧，煙兒，我想知道那天你為何會去找瑤兒，你不是一直都……」確實，對於雲煙那天的舉動，煜雲百思不得其解，其實不要說煜雲了，估計在場的所有人都很好奇吧？

  「表哥，在你心裡煙兒是個怎樣的人？是那種陰狠歹毒之人嗎？」雲煙輕笑一聲，她真的很想知道在表哥心裡，對於她的評價是怎樣的？

  「煙兒，你是雲家唯一的嫡小姐，欣兒長居深宮，是以，在我僅有的兩個妹妹當中，我最疼愛的便是你。後來，之所以會漸漸的疏離你，我想其中的原因你大抵知道，煙兒，表哥對你真的一直只有兄妹之情，你不僅僅是我的表妹，在我心裡你就像我的親妹妹一樣，你說，哥哥怎麼會對自己的親妹妹生出男女之情呢？

  可是，煙兒，你太痴迷了，痴迷到我不敢再靠近你，痴迷到我逼迫著自己遠離你，因為，哥哥我不想傷害到你，也不想耽誤你的人生和婚姻，你能明白嗎？」既然雲煙第一次這麼勇敢的直擊這個問題，煜雲覺得他必須趁此機會將她的心結解開。

  「我知道，我一直都知道表哥在躲著我，可是，表哥，你還沒告訴我，在你心中，我是怎樣的人呢？」

  「在我心裡，從前的雲煙活潑可愛，心思通透，是個才女。後來，慢慢的，隨著年齡的長大，煙兒除了容貌出眾外，才學也更為出眾了，除了對表哥太過執念，確實是位不可多得的好姑娘。」

  「那表哥就沒有討厭過煙兒嗎？哪怕是在表嫂剛剛進門時，煙兒那般無理取鬧的找茬？」

  「沒有，不管煙兒做過些什麼，表哥都不會對你生出討厭之心，因為，你是我妹妹，哪怕你真的做出了什麼不可原諒之事，表哥都會原諒你，因為，你的錯誤是因為做為哥哥的我們沒有好好的引導的關係，我們也是有責任的。」

  「謝謝你，表哥，其實那天，我之所以主動的找上表嫂，而且非要與她在湖心亭中交談，那是因為……」

  眾人聽了雲煙的解釋方才明白，原因那一日雲煙之所以找上瑤兒，是因為她看清了自家表哥的心，知道在表哥心裡只裝得下表嫂一人，當然，這個事實，從那一日表哥從『煙雨樓』歸來，在皇甫荃那般的挑釁表嫂時，表哥所說的那些話便能看得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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