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狡猾的夏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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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見兒子這麼堅定的表情，曲成余張了張嘴，最後還是什麼也沒說了，他一直想問一下他到底是如何得罪了夏冬的，但是這麼長的時間他自己從來沒有提起過，既然他不願意說，那他就別問了吧，反正孩子大了，想說的話自然就會說的。

  「爸，你跟李旭先去酒店酒席吧，這段時間幸苦你們兩個了，剩下的就交給我吧。」說完曲鑫就下了車。

  看著他大步流星的離開，曲成余嘆了一口氣說：「回酒店吧。」

  曲鑫打車來到夏氏公司的大門口。抬頭看了一下一眼望不到頂的大廈。咬了咬牙還是進去了。

  到了前台說是從a城來的曲氏負責任。夏冬早就有交代了，前台小姐聽他報的名號連電話都不用往上頭掛，直接跟他說了到多少樓找總裁。

  所以當曲鑫出現在夏冬辦公室的時候，夏冬一點也沒有覺得意外。臉上也沒有什麼表情。不對眼角有得意之色。

  「說吧，你想怎麼樣？」都是明人，曲鑫也懶的跟他拐彎抹角的。要他低聲下氣的求他，妄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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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冬依舊低著頭看著文件，對他的話恍若未聞。

  曲鑫垂在雙側的手咔嚓的握成了拳，真的是欺人太甚了。

  「不說我走了。」曲鑫轉身就準備走。

  「你只有這一次機會。」夏冬的話涼涼的傳來。

  曲鑫的腳步頓住，額間的青筋鼓了出來。他氣極了。

  他的意思太明顯了，只要他踏出了這個辦公室，那他就不會再有機會見到他。曲氏也就完蛋了，一點余轉的機會都沒有了。

  「你到底想怎麼樣。」曲鑫沒有回過頭看夏冬，他怕他忍不住衝過去揍他。

  夏冬終於放下手上的文件抬起頭看著他，十指交握的放在辦公桌上。一臉閒情的看著他。

  「這就是你求人的態度。」

  曲鑫緊咬著牙關不語。站在原地也未轉過頭。

  夏冬見他僵硬的背影，臉上堆滿了得意之色。他不求他，他也什麼都不說。只是這人比他想像的要撐的久一點。半個月才來找他。

  「有什麼你就說吧。」別人或許不知道夏冬為什麼突然對一個八竿子打不著的企業下手，但是曲鑫的鑫里明白，是因為小愛的事情。

  他有些討厭這樣的男人，不愛一個女人還要綁在身邊做什麼。

  「你心裡不是很清楚，還用我說？」夏冬四兩撥千斤的。他可不會讓他抓不把柄。錄音這種事情再他身邊出現了很錯次，連二貨都知道要錄音。曲鑫會不知道？

  「我不清楚。」不清楚你到底是愛小愛還是只為玩你的權·術。

  夏冬不怒反笑的說：「既然不清楚那你就回去弄清楚吧，但是我不一定會等到你弄清楚。」

  「送客。」夏冬直接就下了逐客令。

  秘書馬上就進來說：「曲先生請。」

  曲鑫咻的就轉過身來冷冽的看著夏冬。而夏冬對他的眼神無感，一臉悠閒的看著他，就想個玩世不恭的公子哥。

  兩人的視線在無聲中戰鬥著。最後曲鑫敗下陣來說：「三天時間。」然後不等夏冬回答就轉身出去了。

  曲鑫出了公司坐上了計程車，將口袋裡的錄音筆關掉。這個夏冬太狡猾了，談了一次他沒有說出任何關於此次事情的話，卻又逼的他做了決定。

  現在改怎麼辦？

  真的要放棄小愛嗎？

  曲鑫閉上眼眸回了酒店。躺在那裡看天花板。腦子裡想著他跟小愛為數不多的交流。

  是什麼時候喜歡上她的呢？嗯，很十幾歲的時候吧，第一次關注到她就見她一甩膀子就將一包一百來斤的稻穀抗到了肩膀上。當時他驚訝的下巴都掉到地上了。

  居然有這麼彪悍的女孩子！從那以後他回鄉下的次數越來越多了。總是挑放假的時候。每次都能看見她。

  一路上看著她的堅強，自己特別的心疼。或許那個時候就她就悄悄的住在他的心裡了。

  說道婚事，是他畢業以後跟家裡提出來的。這樣的女孩就改在自己的羽翼下面保護著。只是誰也沒有想到，事情會走到這個地步來。

  腦子裡一下又想到了夏冬。曲鑫煩躁的甩了甩頭。心中沒有了方向。

  老家上萬的人生活就決定在他的手上了。而且曲氏如果這次破產將要欠下巨額的債務。他現在該怎麼辦？

  叮鈴叮鈴。手機鈴聲打斷了他的思緒。

  一看電話上的來電顯示，有些高興又有些苦澀。

  按了接聽鍵：「喂，小愛。」

  「嗯，鑫哥哥，你去c城了？」那邊的小愛本來是想去看看他的，去他辦公室秘書卻說他去c城了。她心中有些忐忑。

  「是啊。今天來的。」曲鑫覺得沒有必要瞞她。

  「去那邊幹什麼？」小愛試探的問了一下。

  「談生意，你在家乖乖的，我過幾天就回去了。」

  小愛緊握著手機，手心裡有些冒汗。她在猶豫要不要問出口。不問，這樣憋在心裡很難過。如果真的是自己想的那樣，她怎麼可以讓曲鑫一個人去承擔面對。

  說到底這個禍是因她而起。

  「好的，那你在那邊注意一點哦。」說完兩人就掛了電話。

  曲鑫也鬆了一口氣，還好她沒有在再繼續追問下去了。

  小愛看著手中的手機發呆，最後做了一個決定。

  ····

  三天的時間說來也很稍縱即逝的。一眨眼就已經是第二天了。曲鑫卻沒有想出半點頭緒來。沒有想到半點的解決辦法。

  他想過跟朋友借錢度過這個難關，但是把工人的工資發了又能如何。沒有供應商願意再給他們供應原材料，也沒有客戶在給他們下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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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時候宣布破產依舊還是會欠下大筆的債務。

  旁晚十分，曲成余跟曲鑫一起用餐。飯桌上兩父親推杯換盞。默默的喝著，並沒有交談多少。

  曲成余看到兒子喝到八成了，於是開口說：「小鑫，你前段時間來c城做什麼？」

  已經有了醉意的曲鑫聽著父親的問話恍惚了一下說：「來走走。』

  「我是你爸爸，你難道就不能給我說句實話麼？」曲成余有些哀傷也有些無奈。

  曲鑫低頭未語，一直沒有說是怕他們遷怒小愛，以後她嫁進曲家日子會很難過。

  曲鑫沒有回答他的話，反而說：「爸爸，我們移民到國外好不？」他就不相信夏冬的勢力還能延伸到國外去。

  曲成余愣住，不明白兒子突然這麼說是什麼意思。他本就是精明的生意人，腦子一下子就轉過來了。

  一臉嚴肅的說：「小鑫，公司是爸爸一生的心血，我不想放棄它。若是你不願意去找夏冬，那我繼續去找。」

  他的態度很堅決，曲鑫甚至不用抬頭都能想到父親的表情。

  嗯，也罷，是他自己太自私了。為了自己的兒女私情將爸爸打拼幾十年的心血放棄了。

  「真的不願意移民麼？」到了國外以他的專業能力也能讓他們過上好日子，不用工作，每天含孫弄飴的頤養天年。那樣不是更好麼？

  「我不會放棄的。」曲成余的語氣態度都很堅定。

  曲鑫眼眸低斂，看不到他的眼神，也看不出他有什麼情緒。亦沒有回答父親的話

  「爸，一會定機票回家吧，這邊交給我了。」曲鑫放下刀叉擦了擦嘴巴。

  曲成余怔了一下，有點摸不透兒子的想法。有些凝重的看著他。

  知道父親心中的想法，曲鑫說：「爸，安心回去吧，這段時間在這邊也太累了。」

  「你呢？」曲成余還是有些不放心。剛剛兒子叫他們移民國外。他難道想要放心公司。

  「我會處理好的。」

  曲成余看著曲鑫，心中忍了這麼多天的疑問，到這會還是忍不住問出口了：「小鑫，你跟夏冬到底是有什麼過節，是不是因為小愛？」他們已經確定那個懷孕的女人叫何苗苗，嫁給的是c城第一富豪顧家。

  曲鑫的眼眸閃了一下，隨即就恢復了常色。原來父親已經知道了。但是他緊閉著雙唇沒有回答。

  「是真的了？」見兒子不答，曲成余的心中已然有了答案。

  「這件事情與小愛無關。」曲鑫已經看到父親眼中明顯的怒氣。他要是不回答，不知道他會如何的為難小愛。

  「最好不是，小鑫，兒女私情···」

  「爸，我幫你定機票吧。」沒等他說完，曲鑫就出聲打斷了他的話。

  剛剛才覺得兒子長大的曲成余突然又有了一種很鐵不成鋼的感覺。

  世事無常。變幻莫測的讓人都跟不上節奏。

  臨上飛機前，曲成余語重心長的對曲鑫說：「要如何你自己決定吧，爸爸老了。」

  曲鑫看著父親心裡很不是滋味，張了張口想說什麼。曲成余跟助理已經轉身登機去了。

  父親的背影沒有蹉跎，但是那一頭白了一半的白髮特別的刺眼。

  是啊，父親已經老了。不再是那個年輕的父親，不再是能將他扛在肩膀在草地上奔跑的父親。

  曲鑫站在原地沒有移動腳步，直到父親的身影消失在登機口。他，心中也已然做好了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