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六章 兄弟夜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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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這話時，宇文鼎眼前浮現出南宮夢的笑臉，五年未見，南宮夢的樣子在他的心底卻一直如此清晰。忽又想起什麼，「今日父王告訴我，他將葉木馳燁家的大小姐賜婚給了大皇兄？」

  「是啊，三哥不知道吧，父王還有意將兵部尚書府上的二小姐葉木芷曦指給霽月呢。」宇文昊俊抿著嘴一笑。

  「哦？」宇文鼎抬頭看看宇文霽月，打趣地笑了笑，「我倒忘了，霽月也滿了十五了，也該指婚了。只是，那葉木馳燁當年也是和莫雨貴妃一夥的，如今想必並不得父王重用吧。把他的女兒指給你，霽月可覺得委屈？」

  「三哥，弟弟我對這些倒也不在意。」宇文霽月臉一紅，「芷曦人很好，也從不過問朝堂政事。她以後若是跟了我，雖仍是父親的女兒，可也還是得隨我吧。再說自打大皇兄被父王送去了封地，尚書大人就收斂了很多。」

  宇文霽月說到這裡又笑了一下，「如今這朝堂上誰不明白大皇兄大勢已去，誰不把四哥看成未來的太子，尚書有必要拿自己的身家性命來做無謂的賭注麼？芷曦和我的婚事，想必他也是積極促成的吧，借著我搭上四哥這條線，他可是求之不得。」

  「呵呵，霽月果然是長大了，對這其中的厲害關係倒也看得明白了。」宇文鼎笑著敬了宇文昊俊一杯，「昊俊前途無量，哥哥我為你高興！」

  「三哥！」宇文昊俊聞言急了，「弟弟我可沒那個心思。俗話說長幼有序，就算大皇兄不得勢了，三哥你也是兄長，你才應該是太子的接班人啊！」

  「我可沒那才能。」宇文鼎搖搖頭，「我從未上過朝，對朝中政事一竅不通，根本無法替父王分憂。」

  「三哥說的是哪裡話！你不知道父王私底下念叨過你好多次，就盼著你回來，咱們月離才能一雪前恥！」宇文昊俊這些年與父王最為親近，自然也知曉宇文傲離的心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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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不如等昊俊日後繼承王位，封哥哥我一個大將軍便了？」此時屋內只有兄弟三人，宇文鼎壓低聲音，開著玩笑。

  「三哥說什麼呢，弟弟我可不敢僭越！」宇文昊俊對宇文鼎那可是真心實意的。

  「我只想將夢接回月離，和她好好過日子，別的都不重要。」宇文鼎喝了一口酒，「很多時候，我真希望自己就是個普通人，帶著夢去暗夜谷生活，守在師尊身邊，為他老人家養老送終。」

  「三哥，夢姐姐是一定會回來的，這些年父王早已安排了人進入南林，丞相也一直和夢姐姐有所聯繫，大家都在等你出谷實施父王的計劃。」宇文昊俊喝了一口酒， 「在世人眼裡，父王這些年身體是一年不如一年，朝中大小事情很多都交由丞相做主，其實，父王才不是他們想的那樣。父王的心思哪是一般人可以想像的。」

  「父王向來就是個心思縝密的人，這些年惟一計算錯誤的就是大皇兄領兵親征的事情。這件事情對父王的打擊也很大，所以大皇兄被放回來之後，父王才會痛下決心，清理朝中那些與莫雨貴妃勾結的大臣。如今，朝中結黨營私的人很少，南宮丞相後來舉薦的不少朝臣都很不錯。」宇文昊俊說起宇文傲離和南宮絕，眼裡都是佩服。

  「對了，我曾經聽過一個謠傳，說當年大皇兄在與南林作戰的時候並沒有受傷，而是在被放以後，返回月離都城的途中被賊人所傷。為了博取父王同情，才說是在戰事中傷了腿。」宇文霽月小聲說出個秘密。

  「這個傳言我也聽說過，據說當時護送大皇兄回都城的人不下二十人，可到達都城的時候只剩下兩個傷勢較重的暗衛，事後倒也統一了口徑，真相到底是怎樣的誰也不清楚。」宇文昊俊也補充道。

  「若半途沒有遇襲，護送他的人何以不見了蹤跡？」宇文鼎眉頭一皺，看來這當中還有很多事情是存有謎團的。只不過目前這宇文遲睿已經對自己不構成任何威脅了，當年的事情也算是他咎由自取吧。

  「不過父王當年也沒有如何追查此事，似乎也就信了他是在與南林作戰的時候受的傷。」宇文霽月笑笑，「估計父王見他殘了，也不想再追究了，就讓他找個台階下了吧。要知道他剛回來的時候，莫雨貴妃可緊張了，生怕父王怪罪下來要重罰他。這也算是他最好的結局吧！」

  「莫雨貴妃的野心向來不小，就這般隱忍了倒也奇怪，昊俊還需小心提防。大皇兄雖然腿殘疾了，但並不代表他的野心就小了。如今他看上去是偏安一隅，可誰知道他背地裡會不會有什么小動作呢？」宇文鼎倒覺得這莫雨母子倆沒這麼輕易放棄皇權。

  「說的也是，就連父王不也是在暗地裡訓練兵馬麼？誰能知道咱們月離這些年其實是一直在為蘭昆大陸的一統做著準備呢？」宇文昊俊點點頭，「對了，三哥，父王有沒有告訴你他有什麼打算？如今你跟著你師尊學了兵法，父王是否要將兵權交給你？」

  「父王手中的兵權豈是能這麼輕易交給一個人的？何況是我這個和他一貫不怎麼親厚的皇子？」宇文鼎笑著拍拍宇文昊俊的頭，「哥哥我明日準備先去趟斷腸崖，其他的事情以後再說。」

  「三哥是要去查當年逐月的事情麼？」宇文昊俊眼裡一暗，「幻魔他們曾給我提過，沒想到三哥當年送夢姐姐去南林，一路上竟經歷了這麼多事情。若不是三哥沉著，我們兄弟三人哪還有機會坐在一起喝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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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倒不是我沉著，應該說是我手下的幾個人都很忠心護主吧。若沒有他們，我也很難脫險。」宇文鼎說到這裡，想到了藍蓮花為自己擋箭，也想到了沐慈的死，心裡一嘆，「幻魔等人跟著你，你可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