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有古怪
2025-01-10 10:14:31
作者: 半包軟白沙
「我去看看唐先生!」
錢無病都不知道怎麼面對孫倩,更別說吳嫣然還微張著小嘴一臉的愕然看著他了,他丟下這句話,簡直是落荒而逃。
屋子裡的氣氛有些曖昧,也不知道是誰先想起來,爐火上還做著菜,哎呀一聲,兩人急忙撤火的撤火,拿鍋的拿鍋,將折騰出這個大烏龍的罪魁禍首拿了下來。
「他剛剛以為是你!」孫倩臉上的紅暈,漸漸淡去,只是耳根猶自還在發燒,不注意看,還真看不出來。
「我知道啊!」吳嫣然深以為然的點點頭,「屋子裡的煙氣太大了些,回頭我叫無病給你陪個不是,眼下臊著他,他怕是不好意思說起!」
「別,別說!」孫倩急忙攔著她的話題,這種事情,最好是當作沒發生過一樣,這真要放在嘴裡說,那是越描越黑的,只是自己身體撒不了謊,似乎,他從後面抱著自己的時候,自己不是那麼抗拒。。?
「都糊了!」鍋里黑漆漆的,雞塊都成了焦炭,孫倩轉過話題,有些氣餒:「要不,下次再做吧!」
「好,這屋子裡的氣味也不好聞呢,讓孫嫂進來吧,我陪你出去啊,對了,無病說去找唐先生,唐先生起床了麼?」兩人一邊說著話,一邊走了出去。
唐寅起床,這個得看日子,順便看心情,不過大多數的時間,這午飯都是用食盒送到唐寅的房中的,吳大忠倒是想請唐寅和他們同桌而食呢,被唐寅拒絕了幾次,也就算了,不過,他也好喝這兩口,唐寅也好喝兩口,兩人之間,似乎也找到了某些共同的話題,因為這個緣故,唐寅在這個家裡,倒是對吳大忠一個人的觀感最好。
錢無病只是情急之下想出來的一個藉口,他哪裡有什麼興致去找唐寅,胡亂編個理由,好躲過這場尷尬才是道理,但是,他前腳剛剛出來,後腳就見到吳嫣然和孫倩二女也跟著出來,即使是胡亂編的理由,他也不得不去做了,要不然,那更是尷尬。
錢家的這宅子,一共有三進,在最後那一進,有著後門,方便下人出入,當然,唐寅也因為這個後門的緣故,對這個住處,表示比較滿意。唐寅的屋子,也是在這一進里,他獨占了東廂三間屋子,西廂則是下人們的住所。
錢無病走進去的時候,唐寅正在給他的新書童說著什麼,吳大忠買來的這個書童,的確是個很伶俐的小傢伙,沒幾天的功夫,就得了唐寅的認可,唐寅甚至還給他取了個大名,叫做唐安。書童送給了唐寅,自然要跟著主家姓,實際上,賣身契送過來給了唐寅後,這唐安就已經是唐家的人了,和錢家再也沒有多大的關係。
唐寅斜睨著看了錢無病一眼,依舊和唐安說著什麼,倒是唐安急忙給錢無病見禮:「錢老爺!」
「唐先生今兒起來的早啊,怎麼了,這唐安又做錯事情了?」錢無病見到唐安低眉順目,以為是唐寅訓斥他呢,笑眯眯的問道。
「我給唐安說《訓蒙文》呢?怎麼,錢百戶也要聽聽,對了,錢百戶識字的啊,那到是不用了!」唐寅這話就有些刻薄了,這訓蒙文是小兒啟蒙讀物,這不是當著錢無病的面諷刺錢無病不通文墨,一肚子草包麼?
錢無病有些鬱悶了,訓蒙文是什麼,他當然知道,但是,他不知道自己在唐寅眼裡也就是一個「識字」這樣的評價,這貨也太重文輕武了一點吧。
「唐先生說笑了!」他乾笑了一句,「唐先生學問好,教人一定也是很好的,倩兒跟著唐先生修習這才多久,這整個人都變得嫻靜起來,知書達理多了,以前不知道這丫頭多野呢!」
唐寅臉色變得有些古怪起來,孫倩雖然說跟著他修習,但是,他還真沒教他什麼,四書五經,別逗了,女兒家家學這個做什麼?詩詞歌賦,這玩意孫倩倒是想學,但是自己也得有時間教啊!不過,孫倩最感興趣的還是他的書畫,所以,每次孫倩來學習的時候,他就將自己以往的一些畫兒什麼的,直接丟給了孫倩,讓她自己臨摹學習,心情好的時候,自己也不吝指點幾句筆法,但是,學畫兒可以學得知書達理?錢百戶,你確定你不是諷刺我麼?
還有,最令他有些不好說出口的是,雖然他的工筆山水都不錯,但是,他最擅長也是最能給他找飯轍的,還是***啊,大明即使再開放,總不成男老師對著女學生,手把手的教這個吧。
***,在民間也叫做「壓箱底兒」,乃是女子出嫁的必備之物,而且一般有條件的女子,出嫁之前,或者畫或者繡,總歸是有幾副春宮作品的,這種事情在大明並不是被人輕視,反而普遍認為這***描繪的夫妻之道,房中之術,乃是天經地義的,未婚女子了解這些了,才更能好的侍奉夫君。
唐寅是青樓柳巷的常客,自然閱女無數,而且,他的畫技的確高妙,經他的手繪出來的春宮,那叫一個活靈活現賞心悅目,可以說,他是這一行的頂尖人物了。他曾經在青樓坦言相承,他這一輩子就三大愛好,抽菸,喝酒,燙頭,不對,是繪畫,飲酒,美女,(好像混進去了什麼奇怪的東西了),這一邊品酒,一邊對著美女畫畫,人生至此,夫復何求。
「倩兒對你說了什麼了?」他揮了揮手,唐安如逢大赦的跑了開去。
「還能說什麼,當然是說說對先生的才華的欽佩啊!」錢無病隨口胡扯著。
「就這些?」唐寅很奇怪的追問了一句。
「當然,先生以為呢?」錢無病反問道,唐寅的表現,讓他有些不懷好意的猜想,早就聽說這個唐寅舉止有些不端,手上有三瓜兩棗的,就青樓柳巷去溜達去了,這傢伙又貪杯又好色,不會是他占了孫倩什麼便宜吧。
「哦,我隨口問問,聽說她一早就過來了,遲遲不見她人!」唐寅掩飾著,但是,他忘記了他面前站的是什麼人了,錢無比是錦衣衛的,乾的就是察言觀色刺探隱私的活,這般做作,哪裡瞞得過他去。
「那我叫她過來,這簡直太無禮了!」錢無病佯怒道:「都不知道給先生請安!」
「不,不,今兒不用了!」唐寅揮揮手,似乎不想再在這個話題上糾纏:「待會我就出去會會幾個朋友,你告訴他,她下午自行到我的書房裡研習吧!」
唐寅心中還真的有鬼,昨日裡,他興致來了,做了幾副小畫兒,自覺很是滿意,打算讓這幾副畫兒做女徒兒的摹本,誰知道在翻弄自己留給孫倩臨摹的那些畫稿當中,赫然出現了幾副自己曾經反覆把玩過的***,這一下,他頓時就感到有些尷尬不已了。
自己這個女徒,可從來對他是恭恭敬敬,而且出身又好,從來都不缺銀子花,對他這個老師的孝敬自然也是源源不斷,雖然眼下他有些不大用心,但是幾次酒醒之後,他還真的是想教她一點自己引以為傲的東西的,可是這畫稿之中出現了春宮,這可被解讀的意思可就多了,萬一孫倩認為他這個老師,有些什麼奇怪的想法,那他可就真尷尬了。
錢無病從來不到後面這院子來,今兒一來,他第一個反應就是孫倩對錢無病說了些什麼,做賊心虛之下,他哪裡還敢讓錢無病叫孫倩來當面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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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真有點的意思啊!錢無病看著帶著唐安匆匆離去的唐寅,喃喃自語道:「這其中,一定有古怪!」
幾個下人從房中出來,看到站在外面的錢無病,忙不迭的見禮。
「我問你們,這唐先生,每日裡都幹了些什麼,你們天天對門相望,應該知道點吧?」
被問到的下人搔搔腦袋,很是奇怪自己的主人,怎麼突然問自己這個問題,直接問唐先生不好麼?不過,疑惑歸疑惑,主人的問題還是要回答的。
「唐先生啊,上午一般都在睡覺,吃過午飯了,好像就是訓唐安做消遣,有時候孫小姐過來了,唐先生也在院子裡教教孫小姐畫畫兒,不過小的們不敢湊上去,唐先生的畫兒可是名聲大著呢!」
「哦,白日裡他一般都不出去麼?」錢無病問道。
「好像一般都是吃過晚飯了再出去的。。」下人嘿嘿笑了一聲,臉上有些蕩漾:「老爺您也知道,白日裡,青樓里的那些姑娘們都歇息著呢,哪裡有精神,唐先生喜歡去那樣的地方,當然只能是晚上去了!」
「胡說八道!」錢無病板起臉,「怎麼說話呢,這般不恭敬,再聽到你用這樣輕佻的口氣說唐先生,小心家法伺候!」
「是,是,小的不敢了!」下人臉色一凜,進錢家的門他們就知道錢家的家法是胳膊粗的棗木棒子,這家法治一下,那不是斷胳膊就的斷腿,清點也是在床上得躺幾天,在誰吃得消啊,看來,以後得對那唐先生恭敬一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