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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1 棄明投暗

2025-01-10 09:36:12 作者: 迦羅

  碧桃卻跺足嘆道:「不行,汪公公已經命人包圍住整個仁壽宮,現在就算一隻蒼蠅也休想飛出去。」

  綠翹低頭思索了一會兒,說道:「奴婢倒有一個辦法,不過雅貴人會受點苦。」

  阮念雲立即道:「只要能躲過汪直的搜查,吃點苦又算什麼。」

  「雅貴人請隨奴婢來。」綠翹轉身出門,撐著一把油紙傘走到庭院中,指著幾口種著荷花的琺瑯大瓮,說道,「您藏身在瓮里,有荷花的遮掩,應該可以瞞過汪直他們的眼睛。」

  阮念雲想也不想地跳進一口琺瑯大瓮里,綠翹又命人尋了一小截竹管讓她含在嘴中換氣,竹管露出水面僅一寸來長,天色又黑,外面的人極難發現其中玄機。

  天際電閃雷鳴,大雨似瀑布般傾瀉而下,黃豆般大的雨點砸在地上,濺起一朵朵晶瑩的水花。

  這時汪直帶著數十名太監衝進來,冷冷地打量著四周,高聲喊道:「給我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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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嫿站在廊下,身上披了一件藕荷色金繡水仙花紋披風,仿佛剛睡醒般神色慵懶,裝作滿臉驚訝地問道:「汪公公找到本宮丟失的戒指了?你派個奴才送過來就行了,何必這般勞師動眾?」

  汪直披著蓑衣,整張臉隱在寬大的斗笠下,神色莫辯,陰惻惻地說道:「太子妃真是好手段,奴才栽在您手裡心服口服。」

  張嫿故作糊塗地問道:「汪公公說什麼,本宮一句也聽不懂。」

  汪直重重地哼了一聲:「明人面前不說暗話。奴才已經查出樂工局的阿丑偷偷地運了一名刺客進宮,那口用來表演戲法的木箱有夾層,而刺客就躲在夾層裡面,下午奴才在檢查木箱的時候,若不是您非要奴才幫您尋找什麼戒指,奴才早就發現那名刺客了。」

  「居然有這種事情?」張嫿驚愕萬分,焦急而又憤怒地道,「這個阿丑真是好大的膽子,居然敢運刺客進宮,他想造反麼?汪公公可有找到那名刺客?」

  汪直盯著她,語氣陰森:「那個醜八怪見事情敗露,已經投河自盡,刺客卻不知所終,為了保證皇上和各位主子的安全,奴才正帶著人挨個宮殿的搜查,今夜就算掘地三尺,也定要找到那名刺客,太子妃不會阻攔吧?」

  「公公說哪裡話?」張嫿裝作憂心忡忡地說道,「刺客混入宮中必定圖謀不軌,若不儘快抓到此人,本宮實在寢食難安。」

  汪直冷冷地望向左右,喝道:「都愣著做什麼?還不快搜。」

  數十名奴才立即蜂擁而上,如狼似虎般地衝進殿內,一陣翻箱倒櫃,每一處可疑的地方都不曾放過,里里外外搜尋了三遍,方出來稟道:「公公,裡面沒人。」

  汪直眉頭緊皺,忽瞥到兩側的琺瑯大瓮,雙眼一亮,喝道:「把這些瓮全都給我砸了!」

  張嫿心陡地一沉,背後不禁沁出一層冷汗,不動聲色地問道:「公公不會以為刺客躲在瓮里吧?」

  汪直冷冷地道:「奴才覺得這些瓮倒是藏人的絕妙之所。」

  「哐啷」幾聲巨響,兩口琺瑯大瓮瞬間裂開。雷聲震耳欲聾,雨下得越來越大,天地間似懸掛著一面巨大的水晶帘子。

  張嫿心中暗暗叫苦,這般砸下去雲姨遲早會被發現,掌心全是黏膩冰冷的汗水,勉強笑了幾聲:「公公真會說笑。刺客若真躲在瓮里,這麼長的時間,早就窒息而亡了。」

  汪直陰陽怪氣地說道:「說不定這個刺客本事大著呢,學過什麼龜息之法,可以長時間呆在水裡。」

  「哐啷」,又有三口琺瑯大瓮應聲而裂,眼見著幾名太監抱著石塊走向最後一個大瓮。張嫿一顆心不由提到了嗓眼,正欲阻攔,忽聽一道威嚴的聲音暴喝道:「住手!」

  瓢潑大雨中,數名宮女撐著油紙傘簇擁著太后,風雨中宮燈明滅不定。太后臉罩寒霜,心痛地望著滿地碎裂的琺瑯大瓮,怒道:「你們在做甚麼?」

  眾人跪下行禮請安,汪直面不改色地稟道:「回太后的話,一名刺客混進宮裡意欲圖謀不軌,奴才正全力搜尋這名刺客,驚擾到太后歇息,奴才罪該萬死。」

  太后臉色鐵青,冷笑道:「你是不是想告訴哀家,刺客就躲在大瓮里?」

  汪直低頭答道:「奴才覺得並非不可能。」

  「荒唐!你鬧騰了這麼久,刺客若真的躲在水裡,早就活活憋死了。」太后冷冷地盯著他,怒道,「這些琺瑯大瓮是先帝命人燒制,每一件的花紋全是先帝親自描繪,你卻將它們全砸了,哀家瞧你不是來搜宮,倒是成心與哀家作對。哀家問你,是不是未央宮那個賤婢叫你故意來氣哀家的?」

  汪直沒想到這幾口大瓮竟有這麼大的來頭,忙賠著笑臉道:「奴才該死。奴才不知道這些大瓮是先帝爺留下的,奴才也是心急抓刺客,一時疏忽闖了這麼大的禍,還望太后恕罪。」(重複的內容晚點改回來)

  「宮中守衛森嚴,刺客如何能混進來?」太后鼻翼微微翕動,恨聲道,「必是未央宮那個賤婢嫌哀家礙眼,故意讓你過來生事,想要活活氣死哀家?」

  汪直心下叫苦不迭,低聲下氣地說道:「太后息怒。貴妃娘娘對您孝心十足,日夜祈禱您早日痊癒,又怎會讓奴才過來搗亂?實在是奴才辦事糊塗,闖下大禍,奴才罪該萬死。」

  張嫿撐著油紙傘走到太后身旁,伸手輕撫著她後背,一臉乖巧地說道:「皇祖母,您看下這麼大的雨,汪公公還帶著人不辭辛勞地挨個宮殿搜尋刺客,看他的樣子也不像是在撒謊。所謂不知者不罪,您就暫且饒他一回吧。」

  汪直想不到她會出言替自己求情,不由怔了怔,忙道:「太后,奴才即便吃了熊心豹子膽也不敢騙您,樂工局的阿丑用表演戲法木箱暗中運了一名刺客進宮,事敗後已經投河自盡,奴才翻遍了整個樂工局也不見刺客的蹤影,所以帶人挨個宮殿地搜尋。」

  太后將信將疑,冷聲問道:「仁壽宮每一個角落可都搜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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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搜過了。」

  「可有發現刺客?」

  汪直滿頭大汗地答道:「奴才無能,不……不曾發現刺客。」

  太后臉色陰沉,喝道:「那還不快帶著你的人去別處搜。」汪直唯唯諾諾地答應,行禮後帶著手下飛快地離去。

  張嫿長長地吁了一口氣,扶著太后的手乖巧地說道:「皇祖母,夜色已晚,孫媳扶您回去歇著。」

  太后揉了揉額頭,皺眉道:「真是越來越不太平了,那些守衛一個個全是酒囊飯袋,竟然會讓刺客混進宮裡。」

  張嫿送太后回屋,服侍她安寢後,立即回到錦宓閣,卻見阮念雲已換了一身乾淨的衣裙,握著一卷書斜倚在貴妃榻上,揮手摒退所有人,靜靜地上前伏在她懷裡,就像回到了小時候般心中滿是喜悅與溫暖,開心地喚道:「雲姨。」

  阮念雲輕輕地抱著她,唇角含笑,感慨道:「像是做了一場夢般,我的小木槿不但長大了,還當上了太子妃。」

  張嫿聞著她身上似麝非麝,似蘭非蘭的香味,方敢確信眼前的一切不是夢境,輕聲說道:「雲姨,以後木槿會好好孝順您,我們永遠都不分開。」

  阮念雲臉色溫柔,凝眸望著她瘦削的身子,嘆道:「皇宮兇險殘酷,你孤身一人,無依無靠,想必受了不少罪吧?」

  張嫿故作輕鬆地笑了笑,得意洋洋地說道:「雲姨,您真是太小看我了。斗心機,耍手段,我可不輸給宮中任何一個女人。」

  阮念雲幽幽地嘆了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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