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我能進去看她一眼嗎?
2024-05-08 03:03:22
作者: 阿銀姐姐
劇團的戲落下了很多,這次演出很成功,院裡已經為阮懷玉安排了下一齣戲,排練缺席了很多場,再拖不得。
阮懷玉將時間安排的很緊,醫院那邊有護工。
她排練結束後便會去醫院坐一會兒。
偶爾聶秋也會去。
這麼來回奔波,沒幾天她的身體就熬不住,在排練時累到昏倒,師姐將她扶到後台休息,吃了點東西才好起來。
她家裡的事劇團里的人都知道。
各個都用心疼的眼神看著她。
她練得嗓音沙啞,眼下的青色讓她看起來脆弱不堪,毫無精神,不見半點蓬勃之氣。
「懷玉,你還好嗎?」
師姐溫聲問她,「要不要送你回家休息一會兒?」
阮懷玉想要堅持,但很清楚自己沒力氣排練了,「不耽誤你們,我自己回去。」
她撐著胳膊站起來,拿起包,跌跌撞撞地走出去。
司機一直在外面等。
見她這麼早出來,還有些詫異,「小姐,還去醫院嗎?」
「不去,回家。」
靠在后座,她幾次想要昏厥,都被車輛搖晃醒。
好不容易到家裡,渾身都在冒冷汗,阮懷玉倒下昏睡過去,這一覺很痛苦,身體一會兒像在火中烤,一會兒像是浸泡到冷水中。
裹著棉被,她勉強好受一點,整個人蜷縮著,根本舒展不開。
蔣京南回來的稍晚了些,上樓換衣服時打開燈,沒想到阮懷玉也在,她似乎在睡覺,他手腳很輕,不想打擾她,她這段時間很累。
走到她身邊,本是想要看一眼就好的。
眼神觸及到她毫無血色又發青的臉,蔣京南心臟下墜,伸手去觸碰她,額頭是滾燙的,身體還有些冷。
「懷玉?」
蔣京南焦急地叫了兩聲。
阮懷玉沒半點反應,陷入了深度昏厥中,蔣京南將棉被扯開,意識到她這是高燒,再燒下去,人就要燒傻了。
攔腰將她抱起,蔣京南顧不上晚上的應酬,徑直將阮懷玉放進車裡,開車將她送到醫院,好在去的及時,打了針,燒總歸會退下去。
還沒陪著阮懷玉多久。
手機響起。
剛接起,蔣京南便聽到了阮伯孝的吼聲,「你人呢?!你知不知道那邊的人等你多久,你幹什麼去了?」
「懷玉發高燒,我送她到醫院。」
「司機不能送嗎?」
到底是自己的親女兒,可在利益面前,阮伯孝是不會顧念親情的,「現在馬上給我過來,不然後果你知道有多嚴重。」
他可以直接掛斷電話,但阮懷玉似乎還沒有重要到可以讓他跟阮伯孝翻臉的地步。
權衡利弊之下。
阮懷玉是被放棄的那個。
「好,我知道了。」
走之前,蔣京南叫來了聶秋,等她到了他才走。
聶秋對此充滿不滿,「懷玉都病成這個樣子,你還要去工作。」
「是爸交代的,沒辦法推脫,關係著很多事。」
對蔣京南的為難,聶秋是體諒的,對阮伯孝,她氣得牙痒痒,「對自己的妻子那麼絕情,對女兒也是一樣,這種人早晚要妻離子散。」
是要妻離子散。
蔣京南會是這一切的幕後推手。
他裝作無辜的模樣,「等懷玉醒了您告訴我,麻煩您了。」
「不麻煩,你去就是。」
應酬的酒桌上總是廢話許多,喝十杯酒才能聊到一句正題。
為了早些回醫院,蔣京南多喝了好幾杯,拼勁也比之前足了許多,在酒桌上得到了許多誇讚。
他坐下,靜等著結束。
安雯在一旁替他擋了很多酒,臨走時蔣京南有些醉意,但理智尚在,安雯將他扶到車裡,要跟著他一起坐進去,卻被他冷眸止住,「你自己打車回。」
「可是……」
是阮伯孝囑咐安雯,要送蔣京南回去,「阮董讓我送您。」
「不用,我要去醫院。」
想到了什麼。
安雯又補充,「阮董還說,要您不要因為家庭耽誤了正事。」
那可是他自己的親女兒,他都能說出這樣的話,蔣京南是真的長了見識,「這我知道,不用你說。」
關上車門,他恢復精神,吩咐司機,「去醫院,開快點。」
-
退燒針打下去,阮懷玉卻一直沒醒。
聶秋打濕了毛巾,替她擦掉額頭的汗,心疼地望著她極速瘦下去的臉蛋,她母親出事這段時間,她怕是沒睡過一天好覺。
在身心都煎熬的狀況下,才會突然發高燒。
嘆了口氣,聶秋坐下,替她掖了掖被角,安靜等著她醒來。
蔣京南剛走兩個小時。
病房門被敲響,聶秋原以為是他回來了,笑著起身,過去開門,卻在看到門外的人時,笑容一僵,但沒有太過激動。
阮家的事鬧得這麼大,言律會知道並不意外。
他來得這麼突然。
聶秋措手不及,「……言律?」
「小姨,懷玉病了嗎?」
他剛下飛機,就知道阮懷玉發高燒,進了醫院,急匆匆趕來,路上連一秒鐘都不敢耽擱,額角的汗水,足以說明一切。
聶秋心平氣和了些,這種狀況下,言律會回來看阮懷玉,是他對她的感情未消,多一個人愛她,是好事。
「是病了,在發燒,還沒醒。」
言律像是乞求一般,「我能進去看看她嗎?就一眼。」
「可是……」
蔣京南不在,也沒人知道言律回來了。
聶秋心一軟,點了頭,「你去吧,我正好去弄點藥,懷玉醒了好帶回去吃。」
言律感激不盡。
「謝謝您。」
「這沒什麼,你為了看她專程趕回來,也是有心了。」
聶秋讓出路來,讓言律進去,她關上門,走到樓下去,電梯一上一下,與蔣京南擦肩而過。
蔣京南的外套落在了車上,身姿單薄,雙眸還有微醺模糊的渙散,他慢慢摸索著,走到阮懷玉的病房門外,正要扭動把手開門,目光沿著縫隙划進去,看到了裡面多出來的那個男人。
僅憑背影,他就認了出來。
是言律。
這傢伙又回來了,不僅回來了,還趁著阮懷玉昏迷時,握著她的手,放在自己的唇中,他貪戀地親吻著阮懷玉的指尖,另只手去摸她的小臉,很是心疼她的病。
保持這樣的姿勢靜止了幾秒,他突然起身,要去親懷玉。
在即將觸碰到她的時候,門被蔣京南打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