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你不就是有很多女人嗎？

  車內氛圍不太好。

  阮懷玉在那麼多人面前為言律說話，一旦傳出去，便會被誤以為是她沒放下言律，跟蔣京南在一起，是將就與湊合。

  蔣京南沒再吭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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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飯桌上也只是禮貌客氣地給她夾菜，做的都是表面功夫。

  阮懷玉對男人還真是沒什麼應對辦法，也摸不准對方的心思，他們成為夫妻了，可似乎，沒有偷情時來的自在。

  「……你，心情不好嗎？」

  面上籠罩著陰霾，蔣京南卻搖頭，「沒有，挺好的，好得很。」

  好……得很？

  阮懷玉呵呵乾笑，「還真看不出來。」

  「你能看出來什麼？」蔣京南口吻平淡，可越是淡，讓人聽著越是難受，「哦——你能看出來言律是什麼樣的人，還知道他什麼事會做什麼事不會做。」

  阮懷玉佩服他的語言功力。

  「我只是不喜歡聽他們傳那些亂七八糟的話。」

  「是嗎？」

  那天言律上門的事還歷歷在目。

  他的每句話，蔣京南都可以拿出來大作文章，「言律跟你說我有過很多女人，你有告訴過他不要亂傳嗎？」

  這下她沉默。

  沉默過後，卻又想到了解決辦法。

  「他說的……也沒錯啊，你之前不就是有很多女人嗎？」

  這是所有人都知道的事情，可言律那樣的人，怎麼也不會去亂搞女人，還傻到被仙人跳。

  蔣京南冷笑，「挺好的。」

  「什麼挺好的？」

  他又不作聲了。

  像是被打了一拳，悶在胸口，難受極了。

  到了景安區，蔣京南將車挺好，自己下車去，阮懷玉坐在車內，卻沒等到他來開門，看著他遠去的背影，她氣不打一處來。

  這便算了，她可以大人不記小人過。

  可到了晚上，蔣京南也沒回臥房休息，而是一整夜都在書房，直到天亮。

  阮懷玉醒來，摸著枕邊的涼意，忍無可忍地起身，穿著睡裙便衝到書房，打開門的瞬間，質問停頓在喉嚨里。

  書房內還開著一盞檯燈。

  窗外明亮，鳥語花香，讓那盞燈的光芒更加微弱，她走到蔣京南身邊，彎腰看他。

  他側趴在書桌上，眼鏡掛在鼻樑上，七扭八歪。

  頭髮也亂了，不再是規整地梳上去，現在散在額頭上，平白給他添了幾分柔和氣質，不再像平日裡那樣嚴謹，這樣的蔣京南，也只有在熟睡時能見到。

  他在清醒時，總是一副全副武裝的緊繃模樣。

  看他這樣疲累，阮懷玉忽然沒有了要跟他計較的心情，小心翼翼替他拿下眼鏡，折好放在一旁。

  手指在他臉龐上流連了一番，從鼻樑劃到唇峰，就是這張嘴，偶爾給予她甜蜜的親吻，偶爾又道出一些鋒利言詞，讓她哭笑不得，又倍感傷心。

  給他蓋上一條毛毯。

  阮懷玉走出書房，小聲到樓下去。

  保姆剛做好早餐，正要去樓上叫蔣京南，阮懷玉制止他，「他昨天工作到很晚，先別叫他了。」

  他們感情有好也有不好的時候。

  互相很是擰巴。

  阮懷玉特意為蔣京南留了吃的，可他還有工作要忙，從樓上走下來，步伐很匆忙，沒有停留。

  「你不吃點東西嗎？」

  阮懷玉叫他。

  他沒回頭，急著工作，「不用了。」

  打開了門剛要走，蔣京南又停下，折返回阮懷玉身邊，保姆在廚房洗東西，看不到他們。

  蔣京南捧起阮懷玉的臉，親了下去。

  他的唇微涼，透著點很好聞的薄荷香，將懷玉唇上牛奶的氣息帶走，完成這一套，他灑脫乾脆地離開。

  阮懷玉摸了摸唇，一陣茫然。

  －

  坐上車，蔣京南恢復自身的冷漠。

  娶到了阮懷玉，他算是成功了一半，距離自己的目標也更近，抽出一張紙巾，他擦掉唇上的氣味，眼神中，充滿算計的陰沉。

  這一趟要工作一天一夜，又是一晚上不在家。

  阮懷玉以為是他的工作忙，實則是他不想回來罷了。

  婚前可以裝，婚後沒那個必要。

  結束工作，蔣京南回到自己的位置坐下，輕揉眉頭，疲憊感還沒驅除，姜凝便走了過去。

  她只是出了一趟國，回來時便聽說蔣京南結了婚，結婚對象，竟然是阮家的大小姐。

  怎麼著，姜凝也不敢相信。

  她走到他身邊，看到他指間的戒指，一時間如鯁在喉，「你……」

  她指著蔣京南的手。

  「這是飾品嗎？」

  蔣京南動了下手指，「這個？是婚戒。」

  「你真的結婚了？」

  「還有假的嗎？」

  他這樣坦然自在，竟然讓姜凝有了被辜負的感覺，又氣又想哭，卻要憋著這口氣，「你在開玩笑麼，這才幾天，你怎麼就結婚了？」

  「有人規定不能幾天內結婚的嗎？」

  有口氣堵在喉嚨，上不去下不來，姜凝不知該怎麼說，她的心思蔣京南分明是知道的，可他拒絕了。

  但卻沒有拒絕帶她回阮家見他的養父，甚至連他的朋友，姜凝都是見了的。

  在她以為自己是有希望的時候，蔣京南卻結了婚，給了她當頭一棒，讓她明白，自己從前那些，都是痴心妄想罷了。

  姜凝這樣強勢有閱歷的女人，碰上蔣京南，竟然也沒了辦法。

  她那樣站著，與被他甩掉的所有女人沒什麼兩樣，卑微低賤，企圖用賣慘博同情，好讓他對自己生出憐憫的愛意。

  「我聽說你娶的是你那個養父的女兒，你們這樣合適嗎？」

  蔣京南沖她微微一笑，「你打聽的還挺清楚的，有什麼不合適，我沒上過阮家的戶口本，一直姓蔣，什麼養父，不過就是個說法罷了。」

  「你喜歡那個嬌滴滴的小姑娘？」

  姜凝不相信他的眼光這麼差。

  阮懷玉那種女人，她一看便知道是那種頭腦空空的小女孩兒，蔣京南絕不會喜歡這種人。

  不過好在。

  蔣京南的回答沒讓她失望，「喜歡？算不上吧。」

  堵在心口的氣似乎散了，姜凝眉眼含著笑，她的心理活動，蔣京南知道的一清二楚。

  他從小便學會了這一套。

  別人想聽什麼，他就說什麼，這沒什麼難的，「家裡的安排而已，娶誰都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