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害你被打,我很抱歉
2024-05-08 03:02:00
作者: 阿銀姐姐
滿屋子被砸碎的東西需要收拾很久。
保姆在樓下打掃,阮懷玉拿著藥箱去找蔣京南,他一個人在房間處理傷口,上衣脫掉了,背對著門口的位置。
他們是有過肌膚之親的人,可突然這麼明晃晃地看到對方的身體,阮懷玉還是愣了下。
蔣京南的身材和樣貌一樣,都是恰到好處的。
肩膀線條筆直流暢,這樣的肩,穿西服是最好看的,背部有被玻璃扎破的傷,腰側幾塊硬邦邦的肌肉,看上去手感很好。
阮懷玉親自摸過,是知道的。
她拿著藥箱走近,「你怎麼自己弄,要不要去醫院?」
蔣京南捂住胳膊上流血的傷口,眼皮淡淡掀開了一點不易察覺的弧度,接著側了下身子,「不打緊。」
「怎麼會不打緊?」
他的臉上也有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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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麼好看的臉,就這樣被言律打壞了。
他是為了阮懷玉挨打的,她當然要負責,拿出了棉簽和消毒酒精,她拉過蔣京南的手,「我幫你弄。」
蔣京南態度變得有些淡。
「你會嗎?」
「怎麼不會,我以前總幫言律處理傷口的。」
言律上學的時候學過游泳,每次訓練都會受些小傷,阮懷玉是負責幫他處理傷勢的那個人。
她別的不會,充當「小護士」還是在行的。
言律剛走,阮懷玉又提到他,蔣京南的脾氣便有些收不住,他將手抽出,「不要緊,我自己弄。」
手上的棉簽被搶走。
他又背過身,似乎有訴說不出口的悶氣。
「……你怎麼了?」
阮懷玉在感情這方面有些固執的遲鈍,她的情竇初開是言律,對蔣京南,暫且稱不上愛,最多只能算是欣賞和喜歡。
蔣京南似乎不是這樣,「如果你現在後悔,也不是不可以的。」
他聲嗓清冽低沉,是阮懷玉最喜歡的那類聲音,很顯男人的成熟氣質。
「我後悔什麼?」
阮懷玉沒聽懂,「我都那麼明確地拒絕了言律。」
「你們在一起許多年,怎麼樣我都是可以理解的。」蔣京南再看向她時,表情是帶笑的。
他的笑,讓她不爽,一旦生出了這樣的情緒,她就會立刻變得尖銳起來,只因被辜負了一次,所以不想要被辜負第二次。
不被辜負的必要條件便是——不付出真感情。
「也是,我們之間只是合作關係,害你被打,我很抱歉。」
阮懷玉站起來,從口袋裡拿出幾張鈔票,「這些就當給你的醫藥費了。」
她跟言律撇清關係,也跟蔣京南保持距離。
蔣京南似笑非笑,收下了那幾張羞辱性質的鈔票,「那還真是要謝謝你了。」
「不客氣!」
分明好心好意要來給他上藥。
他卻這樣一副態度。
阮懷玉自認沒有惹到他,負著氣離開房間,一個人獨自前往練功房生悶氣。
除了言律之外,這二十幾年來,她沒跟其他有曖昧關係的男人接觸過,蔣京南是第一個。
他的性子不似尋常人,忽冷忽熱,讓阮懷玉這個被寵慣了的人很不適應。
從來都是別人來哄她。
哪有她哄別人的時候。
再怎麼說,她也有被言律驚嚇到,蔣京南沒有安慰,反而冷眼以對,他的態度,讓這間充滿溫馨幸福的婚房頓時都淒冷許多。
靠著牆角。
阮懷玉沒由來地想家,委屈徘徊洶湧,占據所有思緒,眼淚霎那流淌而下。
她將頭埋進膝蓋里,抽噎哭泣。
保姆上來叫阮懷玉吃飯,她含著淚汪汪的眸,讓自己的口吻儘量平穩,「我不吃了。」
「可是……」
「走開!」
被罵了一聲,保姆悻悻走開,她到這裡工作的第一天便知道,這家的男主人是極好相處的,這個嬌小姐,卻是個潑辣難纏的性子,能不惹最好不惹。
她轉而去叫蔣京南。
蔣京南自己處理了渾身的傷,換好了衣服,反問保姆,「太太呢?」
「太太說不吃……好像心情不好。」
知道她是為什麼不好。
蔣京南前往練功房,輕聲打開門,阮懷玉沒發覺,到他走到了身邊,她才聽到腳步聲,抬起那張哭紅的臉。
轉過頭,她一把抹掉了自己沒出息的眼淚。
「你來幹什麼?」
蔣京南在她身邊坐下,張開懷抱,讓她將頭埋進自己的懷裡,一個不足為奇的小動作,卻觸到了阮懷玉內心最柔軟的地方。
他們真正開始認識不久,可他好像比言律更懂她需要什麼。
蔣京南又怎麼會不懂。
打從開始接觸阮懷玉,他就是做好了一切準備的,要拿下她這樣沒有防備心又單純的女人,對他而言是手到擒來的事情。
這場婚姻里,他是狩獵者,阮懷玉是獵物中那隻沒有什麼生存能力的兔子,早晚會死在他的陷阱之中。
-
安撫言律的工作到了謝紹均身上。
他陪著他借酒消愁,言律的酒量很一般,這次卻像發了瘋似的喝,一股子要將自己灌到爛醉的架勢。
謝紹均搶走他的酒瓶子,「你夠了沒,我看懷玉說的一點沒錯,這事就怪你自己不爭氣,馬上就要結婚了,你還要鬧這齣么蛾子,這下痛快了?」
「滾開!」
言律正是心煩的時候,不需要任何的人的勸說與憐憫,他推開謝紹均,「你早就知道他們結婚了,一直沒有告訴我,對嗎?」
「我告訴你又能怎麼樣,你難道要從醫院裡跑過去阻止嗎?」
謝紹均站起來,聲音很大,在這樣嘈雜的地方,都格外惹人矚目,他降低了音量,「你倒是去鬧了,有效果嗎?」
「給我滾!」
他破口大罵,又灌了口酒。
這下謝紹均也放棄了他,啐了句「自作自受」,便轉身離開這裡,留言律一個人。
他一瓶酒一瓶酒的灌,很沒節制。
他的樣貌氣質,在這裡很優質,沒一會兒便有女人上來搭話,女人長得美艷風情,眉眼間透著清冷感,乍一看,眼睛跟阮懷玉很像。
她搭上言律的肩,「怎麼一個人在這兒喝酒啊,我陪你吧?」
言律將她的手甩開,人呈現半醉的狀態,「滾!」
女人鍥而不捨,勾著言律的下巴看向自己,他醉得分不清東南西北,眼睛一眨,便跌進了她懷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