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他不喜歡我,所以找別人
2024-05-08 03:01:47
作者: 阿銀姐姐
車內,溫度舒適,卻有些乾燥。
司機忐忑不安地開車,速度很緩。
阮伯孝坐在後排,雙眸緊閉,眉間褶皺很深,心間火很難壓制,他活到這個歲數,什麼事沒遇到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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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懷玉從小到大沒少惹他。
可這樣離譜又挑戰權威的事,還是頭一次。
嘆出一口氣,阮伯孝眼中盡顯蒼老,有些力不從心,「實在沒想到,言律是這樣的孩子,我可是給過他機會的。」
「也許是明薇自己逃跑的。」
蔣京南好心為言律說話,很真誠,阮伯孝可不喜歡胳膊肘往外拐,「我知道你們是好兄弟,可他是怎麼做的,你也看到了,這樁婚事,阮家要是再接受,就是把臉伸出去給他們打。」
「可是……」
「沒有可是,先找懷玉要緊。」
言律那裡的事,都是次要的。
將女兒嫁給他的心,在阮伯孝這裡削減了很多,「懷玉這個孩子,她還是很脆弱的,這些年都依靠著言律,是我忽略了她的感受。」
就在昨天,他還想著要將阮懷玉塞進言家。
言律出不出軌,有沒有別的女人,根本就不重要,現在看來,這事還有待考量。
阮懷玉的態度,成了最重要的因素。
-
小洋房的布局在阮懷玉這裡很少見,蔣京南走後,她便在他的房間裡亂翻亂看。
抽屜里大多是一些雜誌,衣帽間內的腕錶比較多,地板和窗戶都很乾淨,房內舒適簡潔,比她上次來的時候,更有氛圍,透著些煙火氣中小凌亂。
這樣的地方。
更加真實。
言律的房間阮懷玉也去過,收拾得一塵不染,一根頭髮絲都沒有。
是很乾淨,很符合他的外形,可如果真的住進去,成了那裡的新娘,她想自己早晚會受不了的。
婚禮過後的第二天。
阮懷玉還在蔣京南家裡,她坐到客廳的沙發上,雙腿搭在扶手上,這是舒服的姿勢,雜誌蓋著臉,就要入睡時,臉上的東西被拿開。
蔣京南那張含情面容映進她眼中。
「該回家了。」
「回家?」
他身型清瘦,手腕和脖頸的線條尤為流暢利落,在她面前半蹲下時,沒有猶豫,手上拿著一雙潔白的襪子,熟練地包住阮懷玉的腳。
「怎麼不穿襪子,地板涼,下次不可以這樣了。」
阮懷玉的整條腿都有些僵。
就連言律,似乎都很少這樣對她,她的腳像塊白瓷玉,每個腳趾都精心養護過一般,生的小巧嫩白。
蔣京南沒這方面的癖好,眼神卻也情不自禁地頓了下。
「回去後,你有什麼想法,都可以告訴長輩們。」
阮懷玉縮進沙發里,面容透著楚楚可憐,「他們會聽我的嗎?我爸爸是不是還想讓我嫁給言律?」
「之前是。」
「……現在不是?」
倒也不能說完全不是,阮伯孝嫁女的心思有削減,也就僅此而已,蔣京南只能努力到這一步。
剩下的,全靠阮懷玉自己發揮。
-
炎熱的傍晚,黃昏的顏色燒著天空大地。
阮懷玉坐在蔣京南的副駕駛,金色光芒透過車窗,灑在她的側臉上,讓她的皮膚都鍍上了一層光,睫尖也染了色,狀態很好,明亮又耀眼。
任誰也不會想到,她是逃婚的新娘。
逃婚的理由,則是因為新婚丈夫在婚禮上被爆出軌。
沒有尋死覓活,都不像阮懷玉。
她深吸了幾口氣,平復心情,做好了面對一大家子人的準備。
「別緊張。」
下車前。
蔣京南清冽低沉的嗓音響起,像一記定心丸,壓住了她的不安躁動。
跟在他身後,她像一隻迷路的小雞仔,努力在跟上領隊的步伐,走到今天這一步,一大半都是蔣京南在引導她。
可她沒後悔過。
還是那個家,庭院深深,宅樓壓抑,不在光中。
走進去,便被一套嚴格的禮教所束縛,這一套禮教中,不允許女人三心二意,更不會允許她逃婚。
蔣京南走在她身前,替她擋著流言蜚語,比她先面對眾人的眼色。
家裡只有四個人在等她。
阮伯孝、聶秋、阮母。
還有一個,是外人,那是言律的父親,他是撇下這張老臉,來請求阮懷玉原諒的。
「懷玉——」
言父先站起來。
言家祖上大都是教育事業的領袖,言父面容慈祥,渾身充滿書香氣息,正任當地高等大學的教授,說話方式與態度,都很有自己的章法,不會讓人討厭。
他站在原地,沒有靠近阮懷玉。
保持了應有的分寸與距離。
阮懷玉緊貼在蔣京南身後,一隻手拽住了他的襯衣,垂著頭,像是受了打擊,表現的神色都有幾分不正常的恍惚。
「懷玉,叔叔代替言律向你道歉。」
一聽到言律的名字,阮懷玉肩膀都顫了顫,聶秋發現這點,叫停了言父,「別說那個畜生的名字行不行?」
「好好好。」
為了勸回阮懷玉這個兒媳婦,言父面子裡子都不要了,「是那個逆子的錯,懷玉你說,你想怎麼教訓他,都可以。」
阮懷玉並不是天生的戲子,但這是她人生重要的分水嶺,兩行清淚說掉便掉,她喉嚨連著肩膀似乎都在顫抖,整個人崩潰一般,雙瞳的底色很紅,布滿血絲。
這個樣子,就連阮伯孝都要心疼。
「言律哥哥怎麼沒來?」她帶著哭腔,一口氣喘不上來,壓在喉嚨里,「他是不喜歡我了,所以去找別人嗎?」
「不是的。」
言父上前一步,聶秋擋住他,快步過去,抱住阮懷玉,拍著她的背,「別哭,是他的不對。」
「不是的……」
阮懷玉扮傻瓜是有一手的,這種裝弱智演聖母的戲碼,她最擅長了,「不怪他,是我不好,我不跟他結婚就好了。」
「不行的懷玉。」
一聽到不結婚這話,言父的真面目便暴露了出來,「怎麼能不結婚,言律還是很喜歡你的,他那是一時糊塗,我替他保證,以後他再也不會跟那個女人見面了。」
「不要。」阮懷玉眼圈泛紅,更襯得皮膚雪白,像是單純善良的小白兔,但實則,她是狐狸,蔣京南調教出來的狐狸,「我不想勉強言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