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婚後我再跟你解釋
2024-05-08 03:01:40
作者: 阿銀姐姐
言律十點鐘到達阮家。
迎親車隊浩浩蕩蕩,樓下的氣球爆炸,聲音炸到阮懷玉的耳朵。
她坐在房間,望著入眼的一片紅,心跳聲震耳欲聾,卻只有她自己聽得到。
蔣京南來過一趟,便回去換衣服了。
滿屋子都是笑聲,在商討著要怎麼討要紅包,伴娘是家裡找來專業的,阮懷玉沒有太過要好的朋友,沒人會真的祝福她。
新郎官還沒上來。
蔣京南卻先換好了衣服進來,他難得拿出了自己材質好,又昂貴的正裝,一般這些,他都是用在工作上的。
黑色西服裁剪精緻,襯得肩頸線條流暢。
他從外走進來,已經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在別人的婚禮上,弄得比新郎還好看,是犯法違規的。
好巧不巧的。
蔣京南胸口還有一枚胸針,看著像新郎該戴的一樣。
他站在阮懷玉身邊,沒理會眾人的目光,忽然單膝跪到床上,替她擺弄頭上的發卡。
調整好,又安靜地站在一旁,沒有出聲。
他疏離著熱鬧的人群,透過窗戶,往樓下看,言律的車隊還在下面,一伙人正上樓。
在這裡他不該抽菸的。
卻還是沒忍住點了一根。
門在他們進來前被堵住,一夥女人在討要紅包,言律出手闊綽,言家辦這個婚禮,預算上百萬。
所有人都堵在門前。
只有阮懷玉跟蔣京南處於極度冷靜中,他將菸灰彈在窗台的位置,在人聲鼎沸中,與阮懷玉對視。
在所有人都沒有注意的瞬間,他走過一步,捧住她的臉,狠狠地與她親吻。
就連口紅的顏色都沾到了他的唇上。
離開的剎那。
門被打開。
謝紹均在伴郎隊伍中,他很鬧哄,一進來便對懷玉一通誇獎,她卻只是淡淡微笑,表現出的態度要低迷很多,只盼著十點半快點到來。
在這個用悲傷渲染的喜劇氛圍下,她快要窒息了。
言律從人群中走出,他的西服是懷玉挑的顏色,當時覺得深灰色很搭他,很板正端莊,如今看來,卻是如此黯然失色。
他也是走近了,才看到蔣京南。
「京南也在。」
蔣京南只點了下頭。
言律坐到懷玉身邊,按住她的手,附身去吻她的臉,「老婆。」
他提前這麼叫。
阮懷玉卻沒應聲,又躲開他的吻。
「這麼多人……先走流程吧。」
她可不想在這種時候跟他親親我我,噁心極了,新婚前一夜還跟別的女人睡在一起,坐她的床她都嫌髒。
言律面上一時沒掛住,卻還是笑著起身,將捧花遞給阮懷玉。
周遭的人跟著安靜下來,攝影機對準了這對幸福的新人,其餘所有人也跟著拿出手機,要記錄下這一幕。
窗外紛紛揚落的雨被吹進窗子裡,蔣京南站在那個位置,嘴角勾起笑。
在伴娘的起鬨下。
言律對著懷玉單膝下跪,手捧鮮花。
她們問:「以後家裡的錢誰做主?」
「老婆做主。」他看著懷玉的眼睛。
「家務誰來做?」
「老……」
險些說漏嘴,言律笑了下,爽朗乾淨,「我做。」
在他的甜言蜜語中,在場所有人的手機跟著響了響。
那響聲像是來解救懷玉的。
她再也不用配合言律出演這場深情的戲碼。
雖然大多數人的注意力都在婚禮上,但不乏有人還是點進了陌生號碼的消息中。
不知是誰,突然播放了音頻。
同樣是言律的聲音,卻伴隨著喘息,他還沒作聲,明薇尖銳而又充滿想像力的音色突兀顯露,在所有人沒預料到的情況下,出現在他們的婚禮上。
「慢點……」
「你老婆還在隔壁呢,不怕被她聽到嗎?」
「……看來你還是喜歡在車裡,我們第一次就是在車裡。」
「你穿好衣服再出去。」
言律的音色很具有辨識度。
很乾淨。
事後稍稍低沉了些,卻還是能辨認出是他。
所有的哄鬧聲漸漸平息,阮家的女眷都不約而同低頭看向了手機,自然也看到了有關言律跟明薇的那些照片。
阮懷玉知道,是自己上場表演的時候。
她神色懵懂地看了看自己的朋友與長輩,「剛才……是什麼聲音啊?你們在看什麼?」
連阮母都收到了那些東西。
她連忙收起手機,氣得面色發白,剛要衝上去,卻被聶秋攔下,她瞪了言律一眼,咬牙切齒,「言律,你解釋一下。」
言律同樣一臉不解,可他確確實實聽到了自己跟明薇的聲音。
那些話,都是在紓解欲望的時候吐露出口的。
他起身,一把抓過謝紹均的手機,「什麼東西?」
謝紹均繃著臉。
想要制止他,卻沒搶過他。
言律茫然地看向手機,那裡有很多段音頻,照片更是一大堆。
室內一片死寂,阮懷玉提著裙擺,走下床,表現出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搶走房內一個表妹的手機。
「懷玉,你別看。」
言律及時反應過來,要來搶。
聶秋上前推開他,一巴掌重重扇在他的臉上,急促又清脆,他的視線開始模糊,只覺得滿室都是在議論他的聲音,包括懷玉,她正在一張張翻看他跟明薇的照片。
「小律,我們本來以為你是個好孩子。」
「……怎麼能做出這種事情來呢?」
「看來平常都是裝的。」
「這下還怎麼結婚?」
一道聲音響起,就有千千萬萬聲浪洶湧襲來,就要淹沒了言律,他精心偽裝的君子形象,就這樣毀於一旦。
阮懷玉還在查看那些照片。
言律渾身血液逆流,將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她身上,他們這麼久以來的感情,不會因為這一個錯就分崩離析的。
對。
懷玉很愛他。
他上前,啞聲叫了句:「懷玉……」
阮懷玉看完那些,將手機塞給表妹,雙眸的底色是紅的,氣息翻湧著上來,在跟言律對視的那一眼,恍惚又想到了那天,她追尋他到酒店樓上,卻親耳聽到他跟明薇苟且的那些話。
那時她是怎樣的天崩地裂。
如今便是一樣的,只不過現在是演習過的。
阮懷玉拿過捧花,狠狠砸到言律的臉上,他的面龐被劃出的血,血珠絲絲滲透著,他卻沒有躲,「你想怎麼打我都可以,今天我們結婚,婚後我再跟你解釋,好嗎?」
「結婚?」阮懷玉拽下新娘的胸花,別針劃破了手指,她卻不知道疼似的,「這個婚,我不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