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他有哪點比得上他？

  認出了阮懷玉的聲音。

  她在哭，聲音嗚咽，氣息抽噎，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

  可這跟蔣京南有什麼關係？

  姜凝聽著話筒里阮懷玉的哭聲，厭惡加劇，將她當成了個只會揮灑眼淚，嬌滴滴賣慘的千金小姐，跟蔣京南身邊那群女人沒多大的區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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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樣的女人，他都很討厭。

  既然是他討厭的。

  她替他拒絕，應該是可以的吧。

  「……蔣京南，你在聽嗎？」

  阮懷玉又哭了兩聲，姜凝突然清了清嗓子，給她信號，讓她知道，接這通電話的人，是蔣京南的女人，「是懷玉嗎？」

  阮懷玉哽了下喉嚨，沒作聲。

  腿上疼，心裡更疼。

  這比言律在公開場合吼她，更讓她難過。

  姜凝沒等到她說話，便兀自開口，「京南剛工作結束，有些累，在睡覺，你是有什麼急事嗎？」

  在睡覺，卻要女人陪著他睡。

  阮懷玉有再重要的急事，都說不出口了，「沒有，我打錯了，抱歉。」

  叫了蔣京南的名字，卻還逞強說自己打錯。

  姜凝笑了下，「好，那你有事再告訴我。」

  那邊飛快地掛了電話。

  像是被正牌女友捉到的小三，跟上次在蔣京南家裡一樣，阮懷玉一直是落下風的那個。

  蔣京南從會場中出來，坐上姜凝的車。

  他嗓子有些疼，姜凝給他遞水，送潤喉糖，「這次工作量是有些大，你可以不用這麼拼的。」

  「誰會嫌錢多？」

  何況最近，他更缺錢了。

  姜凝莞爾一笑，「怎麼，想結婚啊，這麼拼死拼活的是要賺錢娶老婆？」

  「差不多，我是該成家了。」

  她嘴角沉了下，「哪個姑娘這麼倒霉啊，被你看上。」

  蔣京南嘴裡含著糖。

  「反正不是你，放心。」

  他一開口，將天聊死，也沒想繼續聊下去，他伸手過來，「手機給我，這段時間有人打電話進來嗎？」

  姜凝面不改色地撒謊，「沒有。」

  阮懷玉自己說打錯的，所以就等於沒有，她是這麼認為的。

  蔣京南翻看檢查了一通，的確沒有什麼記錄，微信里只有幾條謝紹均問他要不要去俱樂部玩的消息。

  他點開回復，【有點累，就不去了，你們玩得開心。】

  消息才剛發出去。

  謝紹均便回：【來唄，言律去哄老婆了，缺人。】

  眸光頓了下。

  蔣京南斟酌著問：【小兩口又怎麼了？】

  謝紹均：【懷玉哭著去房間了，誰知道怎麼回事。】

  「哭」這個字在瞬間牽動蔣京南的神經，他沉著眸遲疑了一會兒，在大腦混沌的情況下解開安全帶，「你在前面停下車，我有事。」

  姜凝側眸看他，「怎麼了？」

  「沒什麼，去朋友那兒一趟。」

  「那我送你去？」

  剛想說不用，她卻已經調轉車頭，打開了導航。

  這樣的確是快一些。

  蔣京南沒拒絕。

  －

  俱樂部外燈火通明，來的大都是圈子裡熟悉的富家子弟，還沒進去，便嗅到了奢靡的銅臭味。

  謝紹均在外接蔣京南，沖他揮手，在看到跟他一起來的女人時，眼中燒起八卦意味。

  「京南，怎麼不介紹一下。」

  蔣京南聲嗓很弱，「姜凝，姜老師。」

  謝紹均伸出手，「久仰。」

  比起那些小家子氣的女人，姜凝是有自己的獨特魅力的，值得讓人高看一眼，她搭上謝紹均的手，「京南提過我嗎？」

  「天天提，夜裡都提。」

  他沒什么正經模樣。

  蔣京南懶得糾正，心下急躁的是其他事，「樓上還有房間嗎？我去歇會兒。」

  「合著到我這兒，你是來睡覺的？」

  姜凝心疼他，替他說話，「他工作一天了，就讓他歇會兒，我陪你們玩。」

  「還是姜老師給面子。」

  好在有她，蔣京南能夠及時脫身。

  謝紹均給他挪了一間空房出來，他拿著房卡刷上電梯，找到阮懷玉的房間，敲響門。

  裡面沒聲，他又敲。

  這次她砸了個什麼東西過來，罵了聲滾。

  想來罵的人是言律。

  蔣京南語氣無辜，「是我。」

  －

  言律坐在場館內的台階上。

  心煩意亂，不知要怎麼哄好阮懷玉，一邊又想，自己憑什麼每次都低聲下氣地哄她？

  她真把自己當小公主了？

  就算這麼哄著她、寵著她又怎麼樣，她還是要退婚。

  既然這樣，他繼續寵她又有什麼意義。

  沒意義的事，他不做。

  正出神時，便被賽道上一聲女人的笑吸引了目光，姜凝換好了衣服，跟謝紹均有說有笑，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們有多熟。

  言律皺著眉，姜凝怎麼會在這裡？

  他走下台階，走到柏然身邊，「這個姜凝怎麼會在這裡？」

  「京南帶來的啊。」

  「京南來了，什麼時候？」

  「剛才。」

  場館內的人四散開來，言律角角落落都看了一遍，並沒有蔣京南的身影，「他人呢，我怎麼沒看到？」

  柏然指了指樓上，「他說有點累，想去歇一會兒，現在在房間。」

  「……」

  「哎，你幹嘛去？」

  一聲沒吭，言律突然轉身往樓上跑。

  他的預感絕不會錯，這麼多次，就算是傻子也該察覺了。

  電梯在一層層往上升。

  數字在跳動，頻率很慢，他的心跳得更快，想要找到懷玉退婚的原因，又怕真的是自己想的那樣。

  蔣京南？

  他一個無權無勢的小子，有哪點是比得上他的？

  走出電梯，言律腳下的每一步都是加了速的，背後生風一般，他急烘烘地趕到阮懷玉房前，猛地拍響那扇門。

  「懷玉，開門！」

  拍門聲響徹走廊。

  言律急得就要將這扇門踹開，卻又不敢真的那麼做，掌心拍紅，聲音吵到懷玉，她慢步挪到門前打開，「你幹什麼？！」

  話沒說完，就被言律一把推開。

  腿上本來就受了傷，這麼一推，直接摔倒在地上。

  言律顧不上去扶她，直接衝到房間裡，每個能藏人的角落都搜尋了一遍，衣櫃裡、床底下、窗簾後，能找的都找遍了，卻空無一人。

  扶著牆，阮懷玉站起來，「你到底要幹什麼？」

  言律微喘著氣，髮絲凌亂地散在額頭，模樣實在不太好看，話里全是阮懷玉聽不懂的意思，「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