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你有多少個大小姐?
2024-05-08 03:01:21
作者: 阿銀姐姐
收到阮懷玉的微信。
言律早早在門外等待著,面上的傷還沒痊癒,他儘量遮蓋住,在黑夜中,看得不算清楚,能夠暫時隱藏。
他的眸光始終定格在巷口的位置。
那裡有一束光。
阮懷玉出現時,那束光剛好落在她的肩膀上,頭髮絲都是渡了光的漂亮,髮絲中幾縷絨毛漂浮著,襯得她年輕鮮辣,像是枝頭初生的花骨朵,馥郁芬芳,向陽而生。
看著她,言律心裡便高興,不由笑了起來。
見到懷玉與見到明薇的心情是不同的,前者是讓他打心眼裡兒里明亮起來,後者則是欲望被填滿的滿足。
在蔣京南闖入視線的瞬間,言律的笑意變得微涼。
沒了溫度。
蔣京南將手裡的保溫盒給懷玉,自己沒有過去,站在原地等她。
那感覺很怪異。
像是接力棒。
他似乎在等著阮懷玉在跟言律告別,好儘快接手她。
這感覺在言律心中越來越深,讓他很不舒服。
阮懷玉抱著保溫盒過來,笑著交給言律,「今晚我小姨在家裡吃飯,阿姨做的都是你最喜歡吃的。」
「你還記得。」
「當然了。」
他們兩個,互相記得彼此的喜好,這是這麼多年都沒變過的事情。
言律牽起阮懷玉的手,「那我們進去,今晚我家也做了你喜歡的菜,剛好我媽媽好久沒見你了。」
既然決定要解除婚約,便不必再見家長了。
阮懷玉沒過去,定定地站在原地,笑容一絲絲收斂,變得充滿哀傷,走出了幾步,言律才發覺她沒有跟上來。
他側過頭,看向她。
被她臉上那絲情緒驚到,心下慌了一瞬,莫名覺得懷玉知道了什麼,他乾巴巴地笑起來,「懷玉,怎麼了?」
阮懷玉搖搖頭。
「言律哥哥,明天你能陪我去溪山湖嗎?」
那裡是言律第一次提出要跟她結婚的地方,在那裡,他們口頭約定,後來他訂下了餐廳,在江邊,租了千百架無人機,在眾目睽睽之下,正式向懷玉求婚。
那天的大廈之上,燈光拼著懷玉的名字,萬人矚目。
那對一個女人來說,無疑是除婚禮之外最幸福的時刻,那一天,值得她永久銘記。
也是那天,她撲在言律懷中,痛哭流涕,還說要跟他在一起一輩子。
這樣的誓言只不過是在半年前許諾下的,卻連這麼短暫的時間都沒堅守住。
言律產生疑慮,卻還笑著,「怎麼突然想要去那裡?」
「好久沒去了。」
阮懷玉拉住他的手,「而且最近天起熱了,想去玩水,好不好嘛?」
撒嬌賣乖這一招是對言律最好用的,沒兩下他便敗下陣來,「好,你想去,我肯定是要陪你的。」
他不陪,難不成讓蔣京南那個傢伙陪麼。
「那我們約好了,明天中午,我在那邊等你,不見不散。」
阮懷玉伸出小拇指,言律懂她這一套,勾住她的手,「拉鉤,騙人是小豬。」
她仍然像個小孩兒似的天真無邪。
言律也願意保護她的這份純真。
在走之前,阮懷玉是抱著告別的心思摟住他,在他臉頰留下一吻,這是她青春年少至今的愛,道別,也要是體面大方的。
言律習慣性地摸摸她的頭髮,「今天怎麼突然這麼熱情?」
「這麼久沒見,想你。」
說這話時,阮懷玉眼中含著淚,她退後幾步揮揮手,「言律哥哥,那我可走了。」
「我送你。」
阮懷玉擺擺手,直接拒絕,「不用,京南哥陪我一起來的,順便跟我一起回去。」
在這條熟悉的道路上,陪伴她的人不再是言律。
幼年到成年,言律背著小懷玉走過這條路無數次,以至於他覺得背上那個人會一直在,所以連弄丟了她,都毫無知覺。
-
給言律的那一吻。
蔣京南是看到了的。
他一路上沒作聲,陷入自我的世界裡,阮懷玉雙手背在後,腳步逐漸在向他靠攏,他一隻手垂著,隨著步伐搖擺。
地上的影子在隨著身姿而變化。
影光靠攏在一起時。
阮懷玉將左側的手垂下,這樣從影子裡看,他們便像是手牽著手,這是女人的小心思,複雜、敏感、小心翼翼。
可蔣京南之所以能讓這麼多女人趨之若鶩,無非就是他細膩的多情,對每個女人,他都是一視同仁的喜愛。
就連不美好的分開,都能讓她們回味無窮。
「想牽手?」
幽靜的長巷中,蔣京南的腔調很浮,不怎麼真實地從阮懷玉耳邊飄過,轉瞬即逝,被風吹散。
阮懷玉受驚地要收回手,卻在一瞬間被蔣京南準確捉住,在她面紅耳赤,掙扎著要抽離時,他的手指如竹節,每一寸都勾纏著她的指,三兩下,帶動她張開五指,跟他十指相扣。
這是不好的。
起碼此時此刻,她還沒有真正解除跟言律的這段婚約。
「這樣好嗎?」
阮懷玉問得顫顫巍巍,「還有……你跟你的姜老師。」
「什麼我的姜老師?」蔣京南停下,他的瞳孔顏色在夜晚很深,眼皮上落了一小塊光斑,因為燥熱,領口微敞著,露出喉結的弧度,「你怎麼不說是我的大小姐?」
「你有多少個大小姐?」
他泡到手的女人,似乎都是豪門千金。
這種相似的問題,阮懷玉問過太多次了,蔣京南的回答自始至終都一樣,「只有你一個。」
在不合適的時間,蔣京南替她復盤她的所作所為。
「你是第一個,所以你要負責。」
阮懷玉的臉瞬間燒起來,慌忙把手抽出,「你……別胡說八道。」
她快步往前走著。
地上那片從後覆蓋過來的影子讓她充滿安全感,她的腳力或快或慢,蔣京南總能跟上。
「你今晚還要工作嗎?」
她背著身,邊走邊問。
蔣京南揉著眉心,真覺得累,「叔叔叫我來,從來都是工作,不會有別的事情。」
「那你晚上還到我房裡來。」
突然「剎車」,阮懷玉轉過身。
她吻言律是臉頰,吻蔣京南是唇角。
這是不同的待遇,也是不同的感情,她眼睫忽閃,眸光如星,「我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