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出現在蔣京南家的女人

  被他的模樣嚇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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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的手指骨節是蒼白的，指端很有力，捏得阮懷玉臉頰都留下了指印，她是嬌生慣養長大的小姐，皮膚很嫩，掐一下就紅。

  蔣京南是放養長大的，偶爾憐香惜玉，偶爾粗暴對待。

  從他手下逃脫，阮懷玉鎖上房門，背靠著門，大口喘氣，舌尖有些麻，她摸了摸嘴唇，上面還有蔣京南的味道。

  這個人，耍起流氓來真不像個人。

  阮懷玉不敢再去惹他，在房間待到晚餐時間，有人來叫，保姆扶著她下樓，還不忘吹捧言律。

  「還是小姑爺照顧得好，這眼瞧著就要康復了。」

  「不照顧也是會好的。」

  這又不是絕症，用不著這樣誇讚。

  保姆面上一時沒掛著，正逢廚房有人叫她，她鬆開阮懷玉的手，「小姐，那邊忙，你自己慢慢走。」

  家裡沒人真的喜歡她。

  她知道的。

  在他們眼中，她蠻橫不講理，小時候更甚，氣走過好幾個保姆，那時父親寵她，由著她的性子。

  長大後，寵愛不再。

  就連這些保姆，也敢明里暗裡給她擺臉子，加之她快要嫁出去，更不用金尊玉貴地捧著。

  扶著樓梯扶手，她一步步往樓下挪動。

  走得很是艱難，蔣京南從她身後出現，礙於家裡有其他人在，他擺出友好善良，樂於助人的一面。

  「要扶嗎？」

  阮懷玉將手遞給他，他扶住，帶著她慢步下樓。

  這些天，都是言律在做這些事情，他則是看的那個人。

  難得有次親自上手的機會。

  在外人面前，蔣京南裝得有模有樣，將阮懷玉安然送到餐廳，又替她拉開椅子坐下。

  保姆端著湯過來，笑道：「小姐真是好福氣，小姑爺不在，還有小蔣扶你。」

  這算什麼好福氣？

  弄得她好像是腳踏兩條船一樣。

  「您給我拿個湯勺過來，不要鐵的。」

  阮懷玉將人支走，不想聽這些廢話。

  蔣京南沒有言語，轉身要走，她這才發現，他穿戴得隆重，領帶都是昂貴的，像是要去出席重要的場合。

  「你不吃飯嗎？」

  蔣京南「嗯」了聲，「有工作。」

  「你這是要去工作的樣子嗎？我看又是要去勾搭哪家的小姐。」

  這是輕蔑的語調，是在譏諷他。

  蔣京南聽了出來，他稍稍側眸，「大小姐，我是單身，這好像是我的自由，你一個有未婚夫的人，就別管我這些了。」

  「誰在管你啊，自作多情。」

  罵了一聲，蔣京南不再還嘴，慢步走了出去。

  姜凝的車在外等他。

  是一台紅色的跑車，與她火辣的性格相匹配，蔣京南還沒上車，阮父的車從遠處駛來，車燈照明這條路段。

  他站著，等阮伯孝下車，彎腰道了聲：「叔叔。」

  「這是有工作？」

  阮伯孝意味深長地看向姜凝的車，到底是長輩，她還是下了車，站在蔣京南身邊，在外貌上，二人很是般配。

  「叔叔好。」

  「這是……」

  蔣京南介紹道：「姜凝，姜小姐。」

  不是女朋友。

  可在阮父的眼中，還是自動將她當作蔣京南的女朋友，「這是要一起出去吃飯？」

  「對，很久沒一起吃飯了。」

  阮伯孝算是好客的，「那不如一起在家裡吃怎麼樣，上次京南乾媽還說，要見見他的女朋友。」

  之前他們默認蔣京南的女朋友是明薇。

  這麼一會兒的工會，就變了風向。

  這也緣於他風流的個性。

  身邊女人太多，沒人摸得准，究竟哪個才是正宮。

  蔣京南與姜凝對視一眼，剛要代替她婉拒，她便挽住了他的胳膊，淺淺微笑，「這樣好嗎？會不會打擾，不過剛好，我也想正式跟叔叔阿姨吃個飯，感謝你們這麼多年對京南的關照。」

  「應該的。」

  相比明薇而言，姜凝要正經許多。

  更能夠在工作上幫到蔣京南。

  他們有說有笑地回去，阮伯孝欣賞姜凝這樣的女人，有見識，有才華，更重要的是氣質優雅大方，不小家子氣。

  他由衷感嘆，「京南還真是眼光好。」

  「怎麼會，他也很優秀的。」

  靠近餐廳時，阮懷玉略顯尖銳刻薄的指責聲打斷他們愉快地交談，「我不喜歡吃芹菜，你怎麼還要放到我面前？」

  保姆嘴角垂著，很是無奈，「小姐，我只是挪一下，沒有針對你的意思。」

  「我看你就是針對我。」

  大小姐的嬌慣脾氣在阮懷玉身上演繹得淋漓盡致。

  她不知道有人在她身後看著，於是大發脾氣，「看著就沒胃口，我不吃了。」

  放下筷子，她扶著桌子起身要上樓，一轉身，便對上了身後的幾雙直勾勾看著她的眼睛。

  其中阮伯孝儘是失望與燥意，「還沒開飯就看你在這裡丟人現眼，還不坐下？」

  蔣京南的眼睛一如既往的如同死水。

  在他身邊的女人，則是含著笑意，那笑里又有晦暗不明的意思。

  她們在同一時間認出了對方。

  ——那天出現在蔣京南家裡的女人。

  在一個眼神交匯中，雙方都明白了什麼，姜凝暗自挽緊了蔣京南的手，坐在他身邊的位置上，跟阮懷玉面對面。

  有阮父在。

  阮懷玉沒了囂張的氣焰，低著頭，只吃麵前的自己不喜歡的芹菜。

  「你媽媽還沒來，怎麼就動筷子了？」阮父用的是教育性的口吻。

  阮懷玉細嚼慢咽著，「媽媽不在家吃。」

  冷眸瞥過她，再轉向蔣京南跟姜凝時，阮父用的是和善的語氣，「你們動筷，不用拘束，既然是京南的女朋友，就跟在自己家是一樣的。」

  「謝謝叔叔。」姜凝落落大方，她給蔣京南夾菜，在飯桌上侃侃而談。

  時不時看向阮懷玉。

  她埋著頭，乖巧地在吃麵前的菜。

  「阮小姐不是不喜歡芹菜嗎？」姜凝夾菜給她，「怎麼不吃點別的？」

  這語氣熟的，像是真的到了自己家。

  阮懷玉才像是那個外人，她沒吃薑凝夾的菜，阮父罵醒她，「怎麼不道謝，沒禮貌。」

  她悶著聲，不敢跟自己的父親嗆，「……謝謝。」

  看樣子，委屈極了。

  阮父卻全然不在乎自己女兒的心情，依舊笑問姜凝，「姜小姐跟京南是什麼時候在一起的，有沒有準備結婚的打算。」

  「這要看京南的意思了。」

  姜凝托著腮看他，「你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