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別拿自己的前途開玩笑

  第二天一同出行的人里沒有蔣京南。

  他天不亮便要去會場做準備工作，事務繁瑣，很是辛苦。

  言律破天荒地帶上了明薇，特意找了藉口，又讓蔣京南背鍋，「京南在工作，拜託我帶明薇一起逛逛，你不會介意吧？」

  坐在車裡，阮懷玉對著鏡子刷睫毛膏，「怎麼會呢？」

  她起晚了，沒來得及化全妝，合上睫毛膏蓋子，探頭對副駕上的明薇道：「那姐姐一定要好好玩，有招待不周的地方，千萬別生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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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薇笑得尷尬，在後視鏡中與言律對視。

  他帶上她，不過是礙於昨晚她伺候得還不錯，僅此而已。

  阮懷玉常在這些地方旅行，對每家奢侈品店都熟記於心，就連店內也有她的老熟人，給她留著好東西。

  那些昂貴的包與首飾，對她來說跟買菜一樣簡單。

  明薇什麼都沒買，從到早晚，盡看著她在炫富，目光中的嫉妒快要把她吃掉。

  她一口氣買了四五隻包。

  櫃姐特意刷了一隻錢夾給她，她不太喜歡，一轉身看向明薇，「姐姐，你怎麼什麼都不買？」

  要她怎麼說？

  說自己窮？

  她全身上下的那些名牌貨，基本都是言律送的。

  「我不喜歡。」

  阮懷玉看出來她是打腫臉充胖子，同情她似的，「那這個送你吧，我都裝不下了。」

  那是贈送的錢夾。

  明薇只配拿著她贈送的，不要的東西，言律也沒有出言阻止，沉默地觀賞這齣好戲。

  要不是圈子裡的人都說阮懷玉沒情商，沒眼力見兒，明薇真的要覺得她是故意針對自己了。

  「我用不著，謝謝。」

  阮懷玉撇撇嘴，「那好吧，只好給家裡的阿姨了。」

  她故作天真，口不擇言，明薇直接被她比作家裡的保姆，沒了半點尊嚴。

  自己的東西買完了，還要買別人的。

  昨晚弄壞了蔣京南的襯衫，阮懷玉沒忘記要賠給他，她特地避開言律，挑了套同款同色，面料價格卻高出好幾個檔次的襯衫買下，包裝好，藏在大包小包中，準備晚上送他。

  又買了條領帶，作為掩飾要送給言律。

  阮懷玉去結帳，卻沒瞧見言律跟明薇，她循著強烈的第六感走到店門口，隔著一扇門，果然聽到了他們在爭吵。

  明薇聲嗓尖銳，「你帶我來，是為了讓你的未婚妻羞辱我的嗎？你們是甜蜜恩愛，神仙眷侶，我是什麼？」

  「她就是那個樣子，並不是故意針對你。」

  不好意思，她就是故意針對。

  言律把她看得實在有些善良，他對明薇的耐心正在流失，想要用錢打發了她，讓她閉嘴，「你喜歡哪只包，去買下好了。」

  他遞出一張卡，真像是打發要飯的。

  明薇推開他的手，裝起清高，「用不著，我跟你在一起又不是為了你的錢，你要是嫌我煩，我們斷了就是。」

  她不太合時宜的以退為進，成了不識好歹。

  言律輕揉眉梢，「這些事我們回去再說，懷玉馬上要出來了，你別一副死氣沉沉的模樣。」

  「難道還要我笑給她看嗎？」

  門突然被推開。

  阮懷玉拎著新買的東西出來，「聊什麼呢？」

  「明薇向我抱怨京南沒空陪她。」

  謊話張口就來，言律也是有這個本事的，他接過阮懷玉的包，「買的什麼？」

  「送你的，回去再給你看。」

  提起蔣京南，阮懷玉順便問：「京南哥這個時間工作結束了嗎？要不我們去接她，也省得明薇姐姐這麼難過。」

  這話說出來，她都要感嘆自己的善良了。

  －

  會場外每個固定車位上都停著昂貴轎車。

  轎車的主人非富即貴。

  六點鐘，裡面準時散場，西裝革履的人群閒庭信步而出，他們成群結隊從高處走下台階，極具壓迫感。

  亞洲面孔很少，大多都是歐洲人。

  這便是蔣京南工作是要打交道的群體，他在這個年紀能到其中去，已然是了不起。

  阮懷玉坐在車裡，眼中不自覺有了崇拜。

  她真正感覺到了蔣京南的不同，他的前途是沒有界限的，還可以往高處爬。

  可他們這些富家子弟大多都是要子承父業，人生很早就安排規劃好的，一成不變，枯燥乏味。

  蔣京南要晚一些出來。

  與他同行的還有一位美艷的成熟女人，他們跟著幾位年邁的老者，剛走下台階，便有記者扛著長槍短炮上去採訪，在閃光燈和鏡頭下，他風度翩翩，遊刃有餘。

  看上去不是第一次面對這樣的狀況。

  「京南哥出來了。」

  車廂內。

  阮懷玉做第一個開嗓的人。

  言律摸出手機，「我給他打電話叫他過來。」

  採訪環節結束。

  蔣京南攙扶著身邊的老者坐進車裡，目送他們遠去，自己與身邊的女人要上另一台車時，接到言律的電話，視線往他們這裡飄來，又迅速收回。

  「京南哥說什麼？」

  「馬上過來。」

  蔣京南掛斷電話，與姜凝道別。

  姜凝紅唇勾起，「是你的朋友嗎？」

  「是，我們是一起來的。」

  「女朋友？」

  他沒否認。

  姜凝卻抬起手，替他整理領口，「這次盧姆先生很滿意，你晉升有望，千萬別拿自己的前途開玩笑。」

  「那是自然。」

  她的指尖在他的鈕扣上摁了下，眼尾的黑色眼線勾著，跟她的柔媚笑容相得益彰，「我上次跟你說的事，考慮得怎麼樣了？」

  「我更喜歡稱呼您姜老師。」

  姜凝早有預料，蔣京南這種男人才不是軟骨頭。

  隔著車窗，阮懷玉看到他跟身邊的女人舉止曖昧，還貼面說悄悄話，抿抿唇，喊了聲，「……京南哥在幹什麼啊，明薇姐姐還在呢。」

  她這麼一喊，車內其餘兩人一同看向蔣京南。

  蔣京南的確跟姜凝很親近，言律神色很淡，他早知道蔣京南那個女老師對他有意思，懶得替他遮掩。

  明薇眸光聚焦，凝視著那個方向，「那是他老師，沒什麼的。」

  「是嗎？」阮懷玉捏著座椅，不知哪來的酸意，「他跟老師的關係還真好。」

  什麼老師，曖昧對象還差不多。

  虧得她還給他買襯衫。

  不如餵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