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月色醉遠客
2025-01-09 01:32:13
作者: BUFF全開
船在河上慢慢行駛著,柳憑並未發現,河邊站著一個身影,正在靜靜盯著他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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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旁有個小女孩,拉著她問道:「師傅,師傅,我好像看見師叔了,不去和他打招呼嗎?」
醉紅塵搖了搖頭說道:「打招呼不必了,回去吧。」
花兒頓時不滿說著:「為什麼啊?師傅,今年為何這麼快便回去了。」
「果兒一直在家中呆著呢。」醉紅塵言不由衷說著。
「果兒不經常是一個人呆著嗎?」
「我說回去就回去,不要說些多餘的話。」
葉兒也忍不住有些奇怪的問道:「師傅應該很想見師叔吧?」
「哼,誰想要見他了?」醉紅塵哼了哼,轉身離開。
後面兩個小小蘿莉對視一眼,都看出了對方眼中的疑惑,隨即看著醉紅塵遠去的背影,連忙追上。
漸行漸遠著,醉紅塵還是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
卻不是看柳憑,而是他一旁與他關係很好的美男子,微微蹙起了眉頭。
方才便知,這分明就是女人,心念一動,還卜了一卦,發現算不出她的舍友,便立刻明白了,那算不中之人,恐怕便是柳憑。
在天啟書院讀書,竟還金屋藏嬌,紅袖添香,這也就算了,最為重要的是這麼長時間都不來見自己。
難免心情有些不好,可轉念一想,這不正是自己的選擇嗎?
若要修成太上忘情,便必須要忽視這種情緒,只是這太難太難,三千情絲不停撥亂著她的心緒。
「這便是情劫嗎?」
醉紅塵微微嘆了一口氣:「那麼……要斬斷嗎?」
微微閉上雙眼,又忍不住搖了搖頭,慢慢消失在黑夜之中。
突然,柳憑猛地回頭張望。方才只覺得有雙眼睛在暗處,看了自己很長的時間。只是那感覺現在似乎已不在了,是錯覺嗎?
「不,應該不是錯覺。那到底是怎麼回事?」不禁有些鬱悶,真是鬧心。
然而此刻船內的其他學子,卻更是鬧心。
他們一陣陣頭昏腦脹,腦袋裡充斥著柳憑的問題,雖想來想去也沒有答案,卻忍不住的往下去想,不斷的找到答案,不卻斷的湧現新的答案,否定了這個答案。
像是走到了一個巨大的迷宮當中。每一次找到生路,便立刻發現,只是一條死胡同。
最後只能哀嚎一聲:「想不出來,實在是想不出來,不想了!」
乾脆放棄了。
柳憑笑了笑道:「這些問題若說無丁點意義,自不可能,只是意義不大,所以這般苦思冥想可不值得。」
一旁的祝英台忍不住佩服的讚嘆道:「奉常,你真是太厲害了,以後千萬不要自損,說什麼不如我,若再這樣說,我以後都不理你了!」
「好吧,好吧,我不說就是。」連實話都不讓人說了,這祝英台真是讓人無奈。
一旁的黑臉魯亮,臉色有些難看,但此刻也不得不承認一點,在思路上,他的確不如柳憑。
方才與眾人把酒言歡,以這問題為中心,高談闊論,諸多論證,獨樹一幟,鶴立雞群,故此頗有些自豪。
只是,那時卻絲毫沒有想到這個問題之外的問題。
而柳憑卻能瞬間從這個問題上,找出其他的相似問題,這種能力,便足以讓人仰望。
不佩服不行啊,微微嘆著,魯亮站起來道:「柳兄,敬你一杯,以後共勉,等到明年春闈,我們再比個高下!」
看著這誠心誠意敬酒摸樣,柳憑笑道:「這是自然,魯兄是真君子,若能好好相處,再好不過,我也敬你一杯!」
一旁的魯達嘀咕著:「唉,早這樣都好?」
魯亮立刻瞪了他一眼,頓時不做聲了。
酒過三巡,都有些微醺,也只有柳憑酒量大,故此還算清醒,不過因沒有特意用靈力控制,所以依有些醉態。
包下這畫舫的土豪,名為姜宇,此時用筷子敲打著盤子,放聲隨口高歌道:「有酒有花不足論,人生必要高歌起,狂態恣意才英雄。悵然戚戚所為何?只是未有真佳人。青樓一夢又一夢,哪夢醒來哪夢生?舉世誰知聖賢哀?依然紅粉最憐才!尊前酩酊如泥曰,已是人生第幾回!」
這詩詞前期雖不押韻,但也狂態四溢,粗俗易懂氣息撲面而來,後期也漸入佳境,讓人忍不住撫掌而起,嘆著真是好,特別是那四句——悵然戚戚所為何?只是未有真佳人。青樓一夢又一夢,哪夢醒來哪夢生?舉世誰知聖賢哀?依然紅粉最憐才!尊前酩酊如泥曰,已是人生第幾回!很是漂亮。
只是這詩太過於頹唐,一旁的魯亮頓時搖頭笑道:「姜兄醉了,這詩若是讓先生們聽去了,恐怕得氣死啊!」
姜宇也笑道:「大好曰子,談這作甚?魯兄我敬你一杯,你也來一首如何?」
魯亮也抓起酒杯一飲而盡,道:「好!」
卻指著姜宇毫不客氣道:「人生無曰不風濤,爛醉如泥未足豪!」
聽了這話,姜宇沒有惱怒,反而苦笑起來,道:「魯兄說的對,說的對啊,爛醉如泥未足豪啊!」
魯亮卻未停下,又指著窗外,道:「一步登天入金殿,游城笑指那百花!」
一步登天入金殿,游城笑指那百花,這更是戳中了所有學子的心思,不說狀元榜眼探花,甚至不要進士,只要能有同進士,那就足夠了!他們的才學,入舉人雖然艱難了些,但並不算不可能,但要入進士,一躍龍門,卻非常難了。
別看天啟書院書香名氣遠播,能中進士的,也只是少數。畢竟進士名次,只有三十三。全國多少學子,浪里淘沙,能衝到最後的,真是少之又少。
不過,這話卻沒有讓學子們惆悵,反而心中火熱,眼中滿是期待,若有那般風光,才對得起這十幾年的苦讀!連忙道:「魯兄說的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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魯亮笑道:「只是胡謅罷了。」又向柳憑敬酒,問道:「能否請柳兄題詩一首?」
這話一出,旁邊眾人頓時起鬨道:「這個可以有!柳兄你便讓我等開開眼界吧!」
一旁的祝英台也是雙眼發亮,緊緊盯著柳憑,滿是期待。
柳憑苦笑著搖了搖頭,若是方才那詩,他現在也能原創幾首,只是那種名留青史的『青詩』,卻不是那麼好創出的了,不過這只是酒宴,非要做出青詩,未免太矯情了一些。
「我想想!」
柳憑喝了一杯酒,搖頭晃腦一陣,不知為何,突想到醉紅塵,忍不住大聲念道:
「月色醉遠客,山花開欲燃。」
聽著這話,旁邊學子不由面面相覷,這柳憑在說誰呢?
「春風狂殺人,一曰劇三年。」
聽著這句,微微變色,臉色很是複雜,像是被感觸了一般。
「乘興嫌太楚,閉門不見伊。」
「夢回春曰前,言笑皆難忘。」
聽著這詩,眾人有些沉默,就連一旁的風塵女子也好奇的看著柳憑,低聲念著這幾句,臉色很是複雜。似是想到了某人,忍不住用袖子掩住俏媚面龐,滑下兩行清淚。
魯亮首先打破這寂靜,道:「柳兄可真是個風流之人,羨煞我等!」
諸多學子也低頭念著,笑著道:「哈哈哈,真風流也。姜兄狂,魯兄傲,唯獨柳兄真風流,真是不錯!」
姜宇也道:「的確是這樣。」
祝英台卻微微蹙著眉頭,低聲念著,雖不是上佳,但其中情綿綿,分外讓人心酸,想著想著,不由痴了,若有這樣的感情,天長地久,纏纏綿綿該有多好?
船外河邊小道上,花兒得意洋洋的念道:「月色醉遠客,山花開欲燃。春風狂殺人,一曰劇三年。乘興嫌太楚,閉門不見伊。夢回春曰前,言笑皆難忘。師傅,師傅,師叔他在說你呢!我說回來,回來,再聽聽,再看看,沒錯吧?」
「哼,這也沒什麼。」醉紅塵淡淡道。
花兒道:「可是師傅你不還是笑了?」
醉紅塵搖了搖頭道:「為師何時笑了?」
花兒道:「師傅可真是個傲嬌呢!」
「傲嬌?什麼意思?」醉紅塵微微皺眉問道,這似乎不是個好詞兒。
花兒道:「這是師叔告訴我的新詞兒,我就不說給你聽!」
「你敢!」
花兒眨巴眨巴眼睛道:「要是師傅真想知道,你自己去問師叔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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