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誰的目光為你沉溺如海（十六）

  放完煙火後，林無聲親耳聽見祁杉對魏晉說讓他和宏雅安排兩家人見面的事宜，既然都決定在一起了，婚事就早些辦了吧，免得被人嚼了舌根。

  在場除了段宏雅和林無聲，其他人都很驚訝祁杉這樣的改變。

  安排家中司機送走父母后，林無聲渾渾噩噩地回了房間，在段宏洲進來前拿著睡衣去了衛生間洗澡，害怕被段宏洲瞧出端倪。

  花灑噴出的熱水淋在臉上，林無聲亂成一團的腦子漸漸理清了思緒。

  可以肯定的一點就是，顧仲當年提及的段家當真就是這個段家，他是段家大房的私生子，而祁杉和段宏雅皆知他的存在。

  她努力回憶當時問段宏洲認不認識段宏仲這個人時他的表情，若不是他隱藏得太深，那麼林無聲也可以確定，段宏洲是真的不知道顧仲的事情。

  那麼爺爺呢？段宏洲的父母呢？他們又知道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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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段宏洲原本是要載林無聲回西園再去上班的，被林無聲拒絕了，她一臉睏倦，打著哈欠說待會回房間補個覺，最近累到了。段宏洲也就由著她了。

  該上班的上班，該出門的出門，家中恢復了冷清，傭人們在院子裡打掃。

  林無聲敲了段老爺子的書房門，端進去一壺茶和一些點心，放在沙發前的茶几上。

  段老爺子見是林無聲，放下了手中的書，笑了，「不是說要補覺的？」

  「爺爺，我有話想對你說？」林無聲有些忐忑。

  段老爺子摘下老花眼鏡，走過來坐在沙發上。

  「怎麼了？是不是受到委屈了？」

  「爺爺，您認識顧仲嗎？」

  「顧仲？」段老爺子想了想，搖頭，「沒印象啊。」

  林無聲試圖從段老爺子的臉上找出破綻，「那麼段宏仲呢？」

  「也不認識。」

  聽到段老爺子這樣說，林無聲心裡有了主意。

  「昨天您讓我去叫大伯母和宏雅姐吃飯，我不小心聽到了她們的談話內容。」林無聲有些遲疑地說。

  「她們說什麼了？」

  「我聽到她們說起大伯有過一個私生子，這個私生子叫顧仲。」

  「什麼？」段老爺子覺得難以置信，忽而又想起了一些當年的事情，卻覺這並非是一件沒譜的事情。當年老大在娶祁杉之前的確是有過喜歡的人，只不過那時候他還是個一個固執到不可一世的獨裁者，非得逼著兩人分了手。難道那個女人在分手的時候偷偷懷了孩子？

  「您要不要把大伯母叫來問問清楚。」

  「她既然費盡心思瞞了這麼多年，我現在問她未必有好結果。」段老爺子看得很清楚。

  段齊海私生子的出現，意味著遺囑的變動，是一件大事。

  「爺爺，實不相瞞，我幼時一起長大的一個哥哥，他也叫顧仲，自很多年前他家搬走後我們就失去了聯絡，那時候我們那都在傳顧仲的媽媽是小三，顧仲是私生子。所以昨天無意聽到這個名字，我就格外的在意，一直在想我認識的顧仲是不是就是大伯母口中的顧仲。」

  「孩子，這事爺爺知道了。我會派人去調查清楚的。不過這事你得保密，不要宣揚出去。」段老爺子叮囑道。

  「我有分寸的，爺爺。不過，爺爺，您若是查到顧仲的下落了，一定要記得告訴我哦。」

  「好，爺爺答應你。」

  得知老大可能有私生子，段老爺子的心裡有說不出的喜悅。

  算算時間，那個孩子應該是他最大的孫子了。

  這簡直是上天眷顧段家，賜予的最好的禮物。

  林無聲離開書房替老爺子關好了門，嘴角微微揚起，會心一笑。

  她沒有人脈去查當年的事，可是段老爺子不一樣。

  如今，她只管等結果就好了。